我在等董總的反應,可董總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平靜,這才我有點坐立難安。


    導致第二天的董事會上,我幾乎沒說話,也沒再提議追加資金的事。


    莫柯經過昨天被我訓斥過後,也變得一言不發,整個董事會變得壓抑沉悶,安南也隻是草草再次討論了一下昨天的議題。


    我隻是淡淡地說道:“經過一晚的考慮,我現在也不能準確地給到各位董事,明確的建議。既然大家對這件事有疑義,又不符合公司的規定!”我重重地強調了一下“規定”兩個字,還挑畔地看了看莫柯。


    莫柯一副受了氣不敢說話小媳婦的麵孔,不敢抬頭看我。


    這讓我心裏一凜,莫柯!有問題!以她的脾氣,她不是該直視我的目光,和我對望嗎?


    我繼續說道:“這事就此作罷,我在這裏,為昨天我說的話道歉,不該那麽對莫總,也跟大家說聲對不起,是我的態度有問題!”


    耀陽緊接著說道:“我也和大家道個歉,和安總說聲對不起,做事太心急了!”


    所有人都愕然了。


    我笑著說道:“知錯能改嘛!那就這樣吧,不耽誤大家時間了!”


    會議散了,我走在莫柯身後,我開始覺得莫柯有點可怕,比我想象中的可拍,她可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吃煙火的莫柯了,她本人和她的背後到底在醞釀著什麽呢?莫柯從這一刻起,絕對不再是自己人了,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們才有的分歧,而是由始至終,她都是不和我一條心。


    錢,還得去找啊,我想到了自己的那棟別墅,把那棟別墅抵押出去,估計也能貸個2,3000萬,可這點錢根本就不夠,後期還是得向公司要錢,可我現在是真的不想讓這個項目,和公司有一點瓜葛。


    家裏人知道耀陽有困難,我媽竟然拿出了300多萬給耀陽,嚇得耀陽差點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哀求道:“媽,你這是幹什麽啊?我再困難也不能要你的錢啊?”


    我好奇地問我媽:“媽,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啊?就你那點退休金,估計得從1歲就開始退休,攢到現在吧?”


    我媽笑罵道:“胡說什麽!不是隻有你們會賺錢,我老太太就不會理財了,你真當我黃金大媽是個笑話啊?我要不是買了原油,暫時還不能套現,還可以再給你們的!我們年紀大了,要這麽多錢也沒有用,不都是留給你們的。你姐,我不用操心,現在自己生意做的好得很,她啊,錢夠花就行了,這些年,你們也沒少補貼他們。我們呢,年紀大了,想花錢都花不出去,你們哥倆兒在一起我放心,不幹壞事就行!錢沒了可以再賺,再說了,咱們家現在怎麽也算是小康家庭了,至少吃穿不愁的,就夠了!”


    我笑著說道:“早知道,我平時再多給你點了,幫我投資多好,我連班都不用上了!”


    耀陽卻沒有我這麽輕鬆,低著頭半天不肯說話。


    我媽把卡交到耀陽手上說道:“拿著,既然認我這個媽了,就是一家人,有難處就早該跟媽講!多大點事啊!”說完,準備去廚房做飯。


    誰知道,耀陽一把拉住了我媽,直接就給我媽跪下了,嚇得我媽都跳了起來,急忙拉著耀陽起來,耀陽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哭啼道:“媽……你就是我親媽……這些年都是你們一家在照顧我,我都不知道哪來的福分……我就這麽厚著臉皮進了這個家……一點貢獻都沒做過……還老給你們添麻煩……兒子給您磕頭了!”說完,就真的要磕頭。


    我一腳踹倒了耀陽,說道:“你別嚇壞咱媽,不知道以為你這兒哭喪呢!什麽叫厚著臉皮進這個家啊!你本來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家裏人要講究貢獻嗎?說這話,我都替你臉紅!趕快給我起來,老大個人了,還哭鼻子,你看給咱媽嚇得!不就是點錢的事兒嘛?這也算事兒?等咱兒賺了錢雙倍還給咱媽就是了!”


    我媽點著頭,扶起了耀陽,在他頭上打了一下道:“死孩子,嚇死我了!小飛啊,有你這樣一個大哥,多好的事啊!我們也多了一個這麽孝順聽話的大兒子,還多了個孫子,我們比啥都滿足!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齊齊整整,有勁兒往一處使,就夠了!做人啊,最重要就是開心!”


    我撇著嘴說道:“媽,你沒事兒少看點TVB吧?明明是東北大茬子味,楞給你搞成港台腔了,我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我媽又打了我一下,笑著說道:“你還別說,這TVB的劇啊,還真是洗腦!”


    接著,老馮又拿出了500萬給我們,陸萍和小海知道這事後,主動提出借給我們500萬,並且以樂天的名義,預定了3間商鋪,直接交了全款。


    張海和俞靈通過雲曼妮,借給我1000萬,說是等古鎮建起來,他們要第一個選商鋪,我知道這都是人情債啊!


    本來我還打算和徐月借點錢的,可不知道怎麽的,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聯係上小雪後,小雪說話支支吾吾的,我就猜想到了什麽,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怕小雪難做,這事就此作罷。


    我們一共籌到了3500萬,加上我別墅抵押給了銀行,一共拿到了5000萬。


    之後,我們就和萬眾簽訂了項目協議書,將古鎮項目完全劃分出來,萬眾的之前投資的分三期償還,一期將2000萬初期投資還清,並且將所有銀行欠款,轉接到耀陽新注冊的耀陽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名下。


    為了這事,公司內部也出現了很大的分歧,安南首先站出來反對,認為這項目是萬眾公司的,前期做了這麽大的投資,也是用萬眾的名義拿的地,貸個款,現在項目做了一半,就這麽劃分出來,太不公平。


    不用我和耀陽反擊,寶兒就已經站了出來,分辨道:“公平?你要說公平,咱們就談談公平。是不是公司不肯繼續追加投資,項目進行不下去了!如果公司肯繼續投資,自然這項目就是公司的!既然不肯了,自然得有人接手,如果沒人接手,公司可能連之前投資的錢都打水票了!”


    莫柯很冷靜地分析道:“話不能這麽說,如果每個項目都是公司前期投資,後期由咱們的董事接手,那公司還怎麽賺錢啊?控製風險和公權私用是兩回事兒!”


    我不屑地說道:“既然你都打算控製風險了,我就讓你更好的控製風險!公司在這個項目上有沒有一點損失啊?前期投資回來沒有?銀行還有沒有追著你要錢了?債務都轉接了,你還想怎麽樣?這項目是我找回來的,前期投資是我定的,連地皮都是我談成了!你有什麽資格還在這兒和我談公權私用啊?要是我想私用,占著那塊地等著升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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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不發表意見的一位董事,這位胡總的接班人夏總開了口:“我覺得吧,一切還是應該以公司利益出發,如果項目部那邊的張總守信,按時還了一期的貸款,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問題在張總管控項目上,自然是他的責任,現在項目有錢了,可以正常運作了,項目自然還是應該是公司的!不能就這麽劃分出去,公司呢,也該進行追加投資的!”


    耀陽一臉的不屑道:“話都讓你們說完了,投資是你們定,不投資了,也是你們說的,現在我們自己想到辦法了,項目運轉起來了,你們又想要回來做了!天下的好事都讓你們占盡了!你們要是不想賣這個項目,可以啊!我們退出,把我們預定商鋪的錢退回來,算清我們所有投資,再拿回給你們做就是了!”


    安南搖著頭說道:“話不能這麽講,你也是萬眾的董事,萬事都要以集團的利益為主導!項目也是以萬眾的名義籌建的,現在怎麽可能說轉給你們就轉給你們呢!”


    我冷哼道:“你搞清楚,是你們不要了,不是我們搶的!這事沒得說,是賺是賠,都是他張耀陽個人的事,這項目就這樣劃分出去了,有什麽意見都給我憋著!我現在還說得算呢,等你們想辦法,把我弄下台那天,你們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項目被我強行拿走了,我知道,這也是我正式和董事會決裂了。


    徐月的態度就表明了董總的態度,我也同時就這件事,向董總轉達一個信息,想要垂簾聽政沒那麽容易,我可不是那個3歲的小皇帝,她要是想回來萬眾,就光明正大的回來,我馬上讓位,可別讓我再做什麽傀儡,我也不可能成為她的牽線木偶。


    由於古鎮項目正式和集團隔離開,集團公司自然沒有義務幫我們打官司,我也隻能自己找律師事務所,來和省設計院周旋。


    本來得知我們要和他們打官司的設計院,第一時間來和我談和解的,當得知了項目和萬眾隔離開後,馬上再次硬氣了起來,還下達了最後通知書給我,說他們的最終意見,就是給我們的那份賠償協議。


    我先後找了幾家有名的律師事務所,都不敢接,雖然覺得勝算很大,但都不敢惹。


    最後,找個了一個當年讀書時的小師弟,他家族都是律師出身,和人合資開了一家國際律師事務所,接了這個官司,人情雖然在,但收費是真心不便宜,勝了要我們賠償金的20%,敗了他們要我們支付50萬的費用。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在我眼中這是一場必贏的官司!


    但官司卻打的異常的艱難,首先是關於被告方確定問題,原版圖紙我們隻有一份,上麵雖然有設計院所參與人員的簽名,但設計院的蓋章確實省設計二院設計部的,師弟和我說,如果這設計院設計部是獨立的公司,那即使最後勝訴,分分鍾就拿不到錢,一個設計部完全可以直接申請破產。


    再次就是收集證據方麵,由於我們主體已經基本完成,很多隱藏工程都已經無法調查取證,要想證明他們從設計上就出了問題,隻能從外部結構分析,這就需要很多位建築界的權威人士來證明,可這樣的人根本找不到,有誰願意得罪省設計院呢?


    最後就是雙方的確認同意書上,我方也是簽了名的,就表示認可了這個設計圖紙,責任隻能是一家一半。


    唯一可以突破的點,就是參與設計圖紙的人員,是不是他們失職,又或者是故意而為之,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難證明,誰會傻的承認這事呢?


    要找到突破口,就得先找到那個賣防水材料給我們的業務員,打電話給廠家,說那個人已經辭職不幹了,這下就成了大海裏撈針。


    找人的事,自然不用我操心,我操心的事是細毛那邊。


    春華發過來細毛一天活動的清單,我發現細毛每天下午4點,都去拱北的地下商場裏麵做指甲,我那天明明看見她自己在家塗指甲油的,就算是要去外麵做,以她的性格,沒理由去這麽便宜的地方做啊?這一點讓我起了疑心。


    同時,我借著看飛飛的機會,拿了他的一根頭發,找人去廣州做了DNA親自鑒定,結果要一個月之後才能拿到。


    細毛由原來一個星期幾個電話,到幾乎每天都打電話來,先後又和我要了15萬,說拱北小學的關係還要繼續走。


    這天下午,細毛再次打電話來,說要20萬,說是最後一次,這次拿完錢,肯定就能搞定了。


    我隻是冷冷地回答道:“等著,我現在就拿錢給你!”


    到了她家,細毛進門就要錢,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煙灰缸裏滿滿的煙屁股,問道:“你一天幾包煙啊?孩子在家,你就這麽抽啊?對小孩好嗎?”


    細毛切了一聲道:“我懷著他的時候,就一天一包煙了,也沒看他有什麽毛病啊?錢呢?”


    我冷哼了一聲道:“人呢?我去見見!”


    細毛不悅地說道:“你啥意思?不信任我唄!”


    我嗯了一聲道:“說對了!就是不信你!我怎麽知道,這次給完了,還有沒有下次呢?”


    細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你不給,我就給飛飛的奶奶要去,不行,不是還有飛飛的繼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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