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耀陽見到趙德柱的時候,趙德柱拿著勝訴書,手都還在顫抖著。


    我瞪了他一眼道:“看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趙德柱笑了笑說道:“不一樣啊!大場麵我見多了,不過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次不同啊,透明公開地拿下這場官司,理直氣壯啊!3500萬啊,我也發財了!”


    我淡淡地問道:“就這麽完了?不打算上訴了?”


    趙德柱啊了一聲問道:“什麽?上訴?我們是原告啊?我們上訴什麽啊?我們打贏了,還上訴?”


    耀陽笑著說道:“我對這個賠償金額不是很滿意,我覺得咱們還可以再上訴的!”


    趙德柱此刻笑著的臉,比苦瓜還難看道:“兩位老板啊!我不是沒研究過咱們的案子,咱們的項目上到底損失了多少,我心裏有數的,這個賠償金已經大大超過了咱們的預期,咱們也別鬧了行嗎?我可折騰不起了!”


    我笑著說道:“你想想啊,設計院為什麽這麽快就低頭了,他們為什麽就不上訴了呢?”


    趙德柱想了想,回答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想搞大,畢竟一個設計院要是設計出了問題,以後誰還會找他們啊!”


    我嗯了一聲道:“就是了!既然他們怕影響擴大,那就再嚇唬嚇唬他們,看看還能不能要多一點好處!”


    趙德柱思考片刻,展顏一笑道:“是啊!未必真的要上訴,消息放出去,他們還得再找咱們!你們可真黑,比我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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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遞給他一支煙說道:“什麽你們,我們的!你剛剛還說咱們項目呢,我就喜歡你不把自己當外人!”


    趙德柱笑道:“明白,都明白!以後我就為您二位誠心誠意地辦事了!”


    我們要上訴的消息一出,設計院那邊真的馬上派人過來找我談了,沒有找趙德柱,也沒找耀陽,明白人都知道這事我在主導。


    古鎮項目部裏,一個我沒見過的中年幹練女性,帶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進來。


    被我們屋子裏麵的煙嗆得直咳嗽,趕忙退了出去。不是裝的,而是屋裏麵的煙真的太大了,這幾天降溫,外麵有點冷,我們四個人在屋子裏一支煙,一支煙的抽,還沒開窗戶,連我自己都被熏得睜不開眼。


    兩個人站在門口半天,沒敢進來,直到煙少了一點,才再次走了進來,中年女性自我介紹道:“我是設計院委派的中德律師事務所的代表,我姓謝,謝謝的謝,單字一個丹。這是我們的助手小白。”


    耀陽在煙霧中,懶洋洋地說道:“進來坐吧,把門關上,冷!”


    謝丹再次咳嗽了一下,客氣地問道:“請問,哪位是陳飛,陳總啊?”


    我哦了一聲,回答道:“我是!之前你打電話找我,什麽事,直接說吧!”


    謝丹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我,再看了看坐在老板椅上的耀陽,似乎在詢問,哪個才是老板啊?


    袁誌遠還是比較客氣地讓出了自己的座位,和我說道:“我先去忙了,你們談吧!中午吃羊肉,怎樣?”


    耀陽嗯了一聲道:“行啊!今天綠水園杜總她們也過來,一會兒你去門口迎一下!”


    袁誌遠嗯了一聲,出去了。


    坐在一腳角的趙德柱還想點一支煙,我急忙說道:“柱子哥,你停停吧,差不多了,就是中華你也不用沒了命地抽啊!都是你的,一會兒我叫耀陽再給你拿一條!”


    趙德柱打著哈欠說道:“困啊,一晚沒睡!那什麽,你們有什麽事,快點說吧,我趕著睡覺呢!等你們一上午了,才來!”


    謝丹解釋道:“你們這裏不太好找,下了高速,我們走錯路口了,在城裏兜了一圈。我們這次來,還是想和貴方商討一下,你們上訴的事情!”


    趙德柱不耐煩地說道:“這個有什麽好商量的,我們對賠償金額不滿意,就上訴了唄!對了,在上訴期間你們是不是不能接觸我們原告的啊?”


    謝丹急忙說道:“我們現在還不算是設計院的正式代表律師,在沒開庭之前,我們還是想和你們達成和解的!這也是我這次來的目的!”


    趙德柱嗯了一聲問道:“怎麽和解?說個方案來聽聽!”


    小白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謝丹,謝丹猶豫了一下,看向我問道:“陳總,是不是您先過目一下啊!”


    我擺著手說道:“那位才是我們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那位是我們整個官司的負責人,我是他們的客戶,我在這買的商鋪,我是過路人!”


    謝丹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呢?陳總!”


    我輕笑了一下道:“看來你還不是明白人啊!你聽誰說的,我管事啊?”


    耀陽大咧咧地說道:“和我說,我管事,這項目是我的,你們的錢也是賠給我的!”


    謝丹猶豫著問道:“您是?”


    耀陽切了一聲道:“耀陽,雙字耀陽!單姓一個張!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來談什麽和解啊?不知道這項目是我的啊?”


    謝丹尷尬地笑了笑道:“知道,知道!隻是我的小師弟說,這個項目最終的說的算的還是陳總!您說對吧?”


    我哦了一聲問道:“誰是你小師弟啊?”


    謝丹急忙答道:“陳堅啊!他是我大學時期的小師弟,和我讀一個專業的,我們關係一直不錯的!”


    我皺了皺眉道:“你也是那個什麽賽德律師所的律師啊?”


    謝丹搖著頭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一家事務所的!”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陳堅沒和你說,我們的關係嗎?”


    謝丹信心十足地說道:“說了啊,他說是您初中時期的師弟,和您關係非常的好,前段時間還和您吃過飯呢!”


    我心裏暗罵道:“我們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想賣個人情給人家,話說出去了,就不怕我這直接揭穿他?”


    我還是笑了笑道:“啊,那是自己人,好說,好說!”


    謝丹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覺得這層關係用上了。


    然後很坦誠地說道:“陳總,來之前,我一直很忐忑,都說您和您的人不好打交道,我們當時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也是覺得挺棘手的,本來不想接的,所裏給了我壓力,小師弟又有這層關係,所以我才過來試試看……”


    我嗯了一聲道:“那好說,好說!說說你們給我們的條件吧!”


    謝丹一邊把文件遞給我,一邊解釋道:“設計院同意再追加500萬給你們,隻有一個要求這事到此為止!”


    我看了看耀陽,耀陽微微地點了點頭,趙德柱也點了一下頭。


    我哦了一聲,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這樣吧,你回去說一下,這個項目的設計費就給我免了,我們的合同就此終止,4000萬可以分三期給我們,但一期2000萬,下個月必須到賬!這事咱們就這麽算了,再說了,你又認識我小師弟,我沒理由不給他個麵子的!”


    謝丹十分高興地說道:“那太感謝了,我這就回去答複他們,盡快回複您!”


    我嗯了一聲道:“那我就等著你好消息了,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中午我這邊還有事!”


    謝丹急忙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不用!”說完,興奮地和助理走掉了。


    耀陽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笑道:“這是不是太兒戲了些啊?設計院怎麽請了這麽個人啊?”


    趙德柱一旁說道:“我打聽過了,之前和我們打官司的那個律師被他們炒了,不是我自誇啊,在法庭上被我說的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會說,你說他們能不炒他嗎?現在這個也不敢和咱們鬧僵,鬧僵了就算官司贏了,他們也沒什麽好結果,這事說出去,無論輸贏,他們都是敗方!”


    我撇了撇嘴說道:“你就吹吧!這官司怎麽看,我們都是贏的,贏多贏少的問題!你別閑著啊,下一步收錢啊!錢到手了才是完事!”


    我們說著話,杜詩陽和薛琪走了進來,我很意外地說道:“薛琪,你是去大西洋彼岸了嗎?怎麽被遣返了啊?非法勞工,還是長相不符合規定啊?”


    薛琪笑道:“你就長相不符合國際標準,我好著呢!有個項目得我跟,就給耽誤了!”然後看了看耀陽,平淡地打著招呼道:“耀陽,你好!”


    耀陽興奮地直搓手道:“好,好的很!走,吃飯去,吃飯去,誌遠羊拿回來沒有,爐子架好了沒有?”


    杜詩陽不滿地說道:“現在才開始烤啊?那什麽時候才能吃上啊?”


    袁誌遠急忙說道:“羊是現成的,加熱就可以了,很快的,你們先坐,好了叫你們!”


    我嗯了一聲道:“那辛苦你了,誌遠!”


    杜詩陽坐下後,望著我說道:“你讓我辦的,我可都辦了!你答應我的事怎麽說啊?”


    我笑嘻嘻地說道:“義無反顧啊!本來這也算我的事!咱可說好啊,你給耀陽的股份,可不能從我這裏拿啊,這事我幫你辦成了,咱們就抵消了!”


    杜詩陽笑著說道:“小氣鬼!現在是你求我幫忙的,怎麽還敢和我開條件啊?”


    我切了一聲道:“互惠互利的事,算不得誰求誰吧!你不過是讓了咱們合作投資公司5%的股份,我卻得幫你拿會回你們公司15%的股份!可是你們集團公司的啊!這筆買賣哪頭劃算,你還沒個賬嗎?”


    杜詩陽不為所動道:“你能幫我拿到再說了!你們萬眾現在形式這麽嚴峻嗎?都要你出動這一招了?你是不是還求了陸萍啊?樂天衛浴的股份,你是拿什麽換來的啊?”


    我哼了一聲道:“錢唄!還能用什麽?你們這些平時稱兄道弟的朋友啊,一到關鍵時刻就跟我提錢!我現在哪有錢啊?欠了銀行一屁股債!”


    杜詩陽不解地問道:“她陸萍就沒事求你嗎?你也幫了她不少忙啊,還和你提錢?”


    我呦了一聲道:“我還幫了你不少呢,你不一樣嗎,一張嘴不是一樣要錢啊?隻是我用其他條件和你換而已!”


    杜詩陽切了一聲道:“你現在在萬眾是什麽形勢,不用你說,外麵早就傳開了,擺明要你下台的,要不是你求到我這裏,我幫了你,耀陽一出局,你的位置也不保了,你好像還毫不在乎的啊?”


    耀陽呲著牙笑道:“我們現在有什麽好怕的?手裏攥著這麽好的項目,不比萬眾賺錢少,我們拚死拚活為的是什麽啊?還真為了崇高的理想啊?不就是為了錢嗎?它萬眾一年能給我們多少錢啊?再說了,我們又不缺錢,無非是阿飛不舍得那點權力而已!官迷,沒辦法!”


    我呸了一聲道:“我官迷?我可比你實際的多!我就沒想過當官的事,再說了,萬眾算了屁的官啊,那是企業,不是事業單位!”


    杜詩陽不耐煩地說道:“你們研究完沒有?我就想問問,我那15%的股份,你打算從誰手裏拿啊?”


    我假裝緊張地說道:“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啊?你急著要那些股份幹什麽啊?不會也和我一樣,在綠水園也快被邊緣化了?什麽時候下台啊?”


    杜詩陽被我氣笑了:“自己不好,就不想我好啊?什麽人啊?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別這邊幫了你,你那邊食言了!”


    耀陽撇著嘴說:“他食言,我耀陽還能食言啊?你把我耀陽當成什麽人了?廣東話怎麽說來著,牙齒當金使!”


    薛琪笑道:“詩陽防著的就是你!”


    耀陽不怒反笑道:“你比詩陽了解我啊,你不會也這樣想我吧?”


    薛琪點著頭說道:“是啊!我也這樣想啊!”


    我哈哈大笑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品啊!害我都被連累了!”


    杜詩陽哎了一聲道:“難兄難弟!老大就別說老二了!說正事,到底怎麽樣啊?”


    我正經地說道:“那就說正事!我分析一下,現在綠水園你爸的股份最多,占35%,你占20%,你爸當時的分配就是,跟我當時和董總的情況是一樣的,隻不過,你們不算是絕對控股!”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是你說的這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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