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臉色一變,但再次恢複了平靜道:“人老了,難免犯錯啊!”


    我微笑著說道:“人老了,人太小,都該聽大人話!犯錯可以,不過老是犯錯,就該打了!今天要是小黑不和我一起來,你打算怎麽做?”


    溫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道:“能怎麽做,我怎麽樣都不是你的對手!要錢我不如你有錢,要人我不如你人厲害,要動腦子我沒你有頭腦!就算他不來,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就是想勸勸你,手別伸的那麽長而已!”


    我切了一聲,走到光頭麵前,伸手就給了光頭一個耳光,光頭先是一愣,剛想還手,小黑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光頭踹到地上。


    我指著光頭說道:“給你臉你不要臉,平時敬著你,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說了,帶你賺錢,老把自己當成是江湖大佬,什麽年代了,打打殺殺的有個屁用!我要是真有點閃失,你們能有好日子過!”


    光頭不知道聽沒聽懂,可溫伯的臉卻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我接著說道:“還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那你得是個英雄才行啊!七老八十了,臨老入花叢,要是真衝你的錢去的,也還好說,你給錢就是了!可你偏偏耳根子軟,人家隨便吹點枕邊風,你就信!晚節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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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伯冷哼了一聲道:“我還沒老糊塗成那樣,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這些曆史不清白的人,都清除掉,畢竟我們底子不幹淨,早晚有一天會連累到你!”


    我問道:“這是你自己悟出來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的啊?”


    溫伯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追問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找安仔就是想代替我們,安仔可不像我們這麽不聽話,你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你不是早就看過我的賬本了嗎?為什麽又找人來查我的賬,口口聲聲說信任我,你信任個屁啊!你說幫我找人做什麽鳥渠道,其實就是想控製的水果市場,再控製我的海鮮市場,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貪得無厭!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殺人都不用刀的!髒話累活都是我們幹,沒事的時候,就大家一團和氣,有事起來,還不是第一個就把我們賣了啊!”


    他越說越起勁兒,然後對著小黑說道:“你別以為你為他賣命,他就會對你視如親人,說的是好聽,真遇到事,他第一個就把你推出去擋子彈的!咱們是同一路人,到什麽時候,都沒法和他們一樣,你就是個工具人!”


    小黑看著溫伯譏笑道:“他救過我的命,他還冒著生命危險,在最要命的時候,讓我先走,你行嗎?我沒為他賣命,恰恰相反,我要是真有點什麽事,他會為我賣命!我們不是同一路人,我知道分好壞,辯是非,你不會!我活的像個人,你始終就是個鬼!”


    我哎了一聲道:“別和他說那麽多了,讓他自生自滅吧!咱們為他做了那麽多,人家和他睡了幾個晚上,他就全部信了人家的話,這麽多年白處了,那錢都進誰口袋了,我要過一分錢嗎?就算我現在和他要錢,那也是理直氣壯的,沒我,他連現在這個老大都做不成!他臉上就寫了四個字,忘恩負義!走吧!”


    我走到光頭麵前說道:“你比他還傻!我要是拿他擋槍子,他就得先拿你擋槍子!”


    說完,和小黑走了出去。


    坐上車,我才開始氣的渾身發抖道:“你說這都是什麽人啊?四六不懂,查個賬都嚇成這樣,這是心裏藏了多少壞心眼啊,才能把人都想成他那個鬼樣子!就惦記自己那點一畝三分田,傻鳥一個,白活這麽大歲數了!”


    小黑發動了汽車道:“人都是自私的,隻不過,他不但自私還蠢!這事,又給咱們提了個醒啊!大青他們果然開始動手了!那娘們一定是大青找過來的,知道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老頭一上了年紀,就好色的不行!幾句話,就說動他了,這是在逐步吞並咱們啊!”


    我狠狠地說道:“咱們不惹他們,他們偏偏要惹咱們,這還真是作死啊!那咱們也不客氣了!走,找安仔去!”


    安仔正在拱北海關的地下商場的店鋪裏,和人談生意。


    他做的買賣,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正經的生意。


    就是讓澳門那邊的人,每天帶幾箱紅牛,紅酒,進口煙過來,他給這些帶貨的人相應的報酬。


    澳門香港通關後,海關是允許個人每天每人帶不超過5000塊的東西過關,是不收稅的!


    安仔就是利用這個漏洞,走私商品,逃避關稅,賺取差價的。


    安仔看我來了,急忙叫人幫他收貨,把我往店鋪裏麵讓。


    我搖了搖頭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和你聊幾句!”


    安仔點了點頭,帶著我走進了一家茶餐廳,直接上了頂樓,和領班吩咐道:“樓上不營業,誰來都不行!”


    樓上沒人,安仔讓座給我和小黑,叫人拿了兩杯奶茶,遞給我說道:“試試這玩意兒,小孩子都愛喝,還上癮!”


    我吸了一口道:“忒甜了!”


    安仔笑著說道:“都說販毒害人,就沒人說販糖犯法的!糖這東西更讓人上癮,對身體的害處不比毒品小啊!”


    我讚許道:“懂得還不少啊!這店也是你的啊?”


    安仔點了點頭道:“前兩年這老板,去澳門賭輸了身家,被人追數,讓我給擺平了,就把這店頂給我了!樓下還有一家發廊,和一家手機店。”


    我笑道:“你這產業也不少啊?這些和光頭溫伯他們沒啥關係吧?”


    安仔搖著頭道:“有關係啊!我們當初放數的錢,都是公司的錢,這些店我就是看著的,平時的收入我占一半,公司占一半!”


    我嗯了一聲道:“也算公平!”


    安仔哼了一聲道:“公平個屁!賺了錢,我得分一半出去,賺不到錢,我也得給,都算我頭上!樓下得發廊和手機店都是虧錢,我要是不在地下商場,搞得走私煙酒,公司的錢,我這輩子都還不上!”


    我皺著眉問道:“還什麽錢啊?公司放數,不就是公司的錢,收不回來也是公司的錢,也不是你個人的,憑什麽和你要錢啊?”


    安仔哎了一聲道:“飛哥,你不懂!我們放數,錢都是從公司借的,公司也收我們利息的,隻不過沒那麽高而已!公司可不管你收不收得回來錢,它都是算我們個人頭上的!你說我,現在手上四五家店,要是不欠公司錢,給公司利息,我現在日子過得得多好啊!”


    我不接地問道:“這就說不通了吧?賺錢是公司的,不賺錢就是你們自己的!那你們這輩子不都是欠公司的!”


    安仔嗯了一聲道:“這就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就再難抽身出來了!”


    我撇了撇嘴道:“不是讓你們的水果欄,和海鮮市場都賺了不少嗎?怎麽還這麽幹啊?”


    安仔笑著說道:“要不是飛哥你幫我們,我們現在的日子哪有這麽好過啊?就是因為錢現在多了,放數也就多了,對我們的要求也沒那麽高了,有時候小錢收不回來,公司也不怎麽追究了!這都得感謝你啊!其實以前,我們看上去風風光光的,實際上袋裏沒錢,過一天算一天,都是沒車沒房沒老婆的!現在怎麽說呢,溫伯手上錢多了,交公司的錢也就沒那麽多了,兄弟們手頭上也就寬裕了不少!懂事的兄弟們,都知道能有今天,多虧了飛哥你!”


    我淡淡一笑道:“也得你們夠拚啊!和你說聲,我和溫伯鬧翻了,具體什麽事,我不說,你可能也知道多少了吧?”


    安仔哎了一聲道:“飛哥,我對不起你,這事我是知道的!不過,溫伯畢竟是我阿公,光頭是我老大,我也是沒辦法!”


    我好奇地問道:“你和我說說怎麽到底怎麽回事兒?”


    安仔歎了口氣道:“還不是那個慧慧,我都不知道我老大在哪撿回來的,溫伯視若珍寶,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也不知道她怎麽吹的枕邊風,就說你捧我上位。清賬就是為了要拿回之前投資的所有生意!”


    我啊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安仔笑著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我老大和我說的!”


    我啊了一聲道:“什麽?光頭和你說的,我捧你上位,就是為了取代他和溫伯?他直接和你這麽說的?”


    安仔點著頭道:“是啊,光頭哥是這樣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我笑了笑道:“你光頭哥還真沒什麽心機啊!”


    安仔嗯了一聲道:“光頭哥其實知道,我是不會取代他的,我跟他不是一年兩年了,他不是恨我,是恨你!那個慧慧挑撥離間,光頭哥本來是不信的,光頭哥雖然一直不喜歡你,但他覺得你人品肯定是不壞,隻是你做事的方式,他不認同!他說,你和你哥都是囂張至極的人,越是囂張的人,越不屑做那些偷偷摸摸,雞鳴狗盜的事。


    可不知道慧慧和溫伯說了什麽,還帶來了一個神秘人,結果那天晚上,溫伯就叫來我們所有心腹,和我們說,老板要鏟除我們,叫我們都提高警惕,任何人不能隨意聽其他人指令,全部聽光頭哥和溫伯直接下的指令。


    我當時就反對說,我們能有今天都是老板給的,做人不能忘本,可溫伯直接給了我一個耳光,警告我,要將我趕出去,還說我不守規矩,以下犯上,有老板賞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後來還是光頭哥替我求情,才肯放過我,隻是讓我負責拱北這邊的生意,以後其他的生意,不讓我碰。”


    我皺眉道:“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嗎?話都不讓說嗎?你不過說說自己的想法,就挨打了?”


    安仔搖著頭道:“也不是的,以前我們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溫伯也聽我們的建議的,誰知道,這次就一點聽不進去,光頭哥都不敢說話了!後來,我被他們趕了出去,不知道他們密謀什麽了!直到我聽我下麵的小弟說,光頭哥要找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做事,我猜可能和你有關,就安排了一個自己最親的小弟,跟著他們做事!我本來想提前通知你的,可我又不想背叛溫伯,我也不想背叛他,一旦背叛他,我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即使對不起你,我也得這麽做!再說了,我這幾天一直被人盯著,我什麽都幹不了,今天盯著我的人才不跟我了!”


    我嗯了一聲道:“你沒做錯!隻有這樣,我才能信任你!他們不盯你了,因為他們已經把做的都做了!”


    安仔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笑道:“你看呢?”


    安仔看了看我身後的小黑,笑道:“看來我擔心也是多餘的!”


    我問道:“知道那個神秘人是什麽人嗎?”


    安仔搖著頭道:“不知道,是我小弟說,有天晚上光頭叫他開車,開始也不說什麽事,後來開到中山接了個人,上車後小弟在倒後鏡像看他一眼,讓那個神秘人手下直接叫我開車,根本就什麽都看不到!就知道個子挺高的!”


    我嗯了一聲道:“那我知道是誰了?你小弟被我教訓了,當時就認慫了,挺聰明的一個人,以後可以用!”


    安仔笑了笑道:“是挺聰明的!學到我的本事了!那飛哥,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了想道:“別跟溫伯了,跟我吧!我資助你!”


    安仔嚇了一跳道:“啊?那我就完了!”


    我搖著頭道:“完什麽?你本來就是不是什麽江湖人了,說了咱們都是生意人,正經的生意人!溫伯那邊不敢為難你的,因為我也不為難他們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但我和他們談的條件是,你出來跟我!他們的生意,我不再插手!”


    安仔有點激動的同時,又很好奇地問我道:“飛哥,你為什麽這麽看好我啊?”


    我笑著說道:“因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而且你很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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