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危險的氣息瞬間降臨,一道青影快速掠來,刹那間點住白衣和芷若的穴道,卻是白日所見那完美公子。


    他輕搖著折扇,扇麵露出五分之一,赫然畫著周芷若的繪像,她青衫飄飛、清華芳菲,三山五嶽都不及她一分的靈秀,她旁邊繪畫的女子休迅飛鳧,飄忽若神,華容婀娜,是白衣曾見過的洛神。


    “請允許在下做自我介紹,我叫簡公子,倘若是周姑娘這樣的絕世美人,叫我玉珩我更開心。”


    他溫煦笑著,似夏季的涼風,冬季的暖陽,折扇揮舞間迅速消失在房中,柔和的氣勁將白衣和芷若外衫脫落,兩人相擁著被氣勁推到溫柔的錦被中,芷若臉蛋粉紅,羞愧難當,水眸中的淚珠滾來滾去。


    悅來居鬧鬧騰騰,十餘道腳步聲逐漸朝芷若的廂房靠近,隻聽一道中正的聲音說:“貧僧一路追殺那極樂妖孽,他就消失在天然居,那妖孽善於易容,我們萬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正值英雄大會的緊要關頭,極樂妖孽出現定有天大的陰謀。”那老者披頭散發,神態冷峻,卻是丐幫的魯有腳。


    芷若聽到逼近的腳步聲,粉嫩的嬌軀微微顫抖,光彩明亮的眼眸中淚水簌簌打濕床褥,若讓群豪瞧著她和白衣同被而眠,她該怎麽辦?白衣瞧著芷若的神情,嘴角掛著一絲陰謀得逞、不易察覺的微笑。


    腳步聲在門前停駐,門轟的被砸開,除峨眉弟子,尚有少林、武當、全真、丐幫等諸多門派的高手,領頭的是個身懷六甲的美豔婦人,容貌和郭芙有些相似,正是黃蓉女俠。


    群豪砸門進來的前一秒,簡玉珩殘留白衣體內的氣勁消失,他恢複行動後迅速將床罩落下,眾群豪立馬衝進來,峨眉眾女瞧白衣衣衫不整,露著胸膛,想起她們小師妹,皆麵若冷霜,卻以為他做出禽獸行為。


    丁敏君冷哼聲,唰的抽出腰間長劍,怒罵道:“原來你借機輕薄我師妹,還是周師妹和你本來有奸情,我說你怎麽如此好心,原來是要收買我們。”


    貝錦儀覺得此事頗為蹊蹺,柳眉微蹙道:“丁師姐,我覺得此事很古怪。”


    “哼!他衣衫不整、神情慌張,不是輕薄周師妹,就是和周師妹有奸情,還能有什麽解釋,江湖傳聞他是魔教妖孽,那真是錯不了,隻怪我們如此相信他,中了他的奸計。”


    全冠清笑道:“我們隻需掀開床罩,便知道峨眉派的周姑娘在不在,全某相信周姑娘定不會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定是這妖孽脅迫她。”


    白衣冷眼大笑道:“哈哈!就算是周姑娘在這,你們這樣侮辱她的清白,我豈能罷休,你們休想掀開棉被來。”


    黃蓉蛾眉微蹙,她聽說白衣聰明絕頂、機智靈活,他怎如此糊塗,輕易承認周芷若在床上,似乎害怕別人不知道,難道他……


    圓真微微笑著,氣勢雄輝地說道:“你易容潛進襄陽究竟有何目的,是要搗亂英雄大會。”


    全冠清瞧著群豪道:“他就是江湖魔孽葉白衣,他和日月神教相互勾結,殺害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他擄走周姑娘,敗壞峨眉派的清譽,為正道所不齒,我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不錯,我葉白衣敢作敢為,我的確勾結日月神教,還殺害嵩山派的費彬,你能奈我何?峨眉派的周姑娘冰清玉潔,我豈能讓她蒙受不白的冤屈,還請全長老掀開床罩證明周姑娘的清白。”


    黃蓉瞧著他一閃而過的陰笑,心想他定希望全冠清揭發此事,好嫁禍給真白衣,那全冠清善於玩弄權術、城府頗深,他要借機挑起爭端。


    “全長老你退下,我來掀開床簾。”群豪瞧黃蓉說話,她是丐幫洪七公的弟子,她的話自然是極有說服力,全冠清哪敢放肆。


    白衣麵容扭曲,神情猙獰地冷笑道:“聽聞黃女俠乃女中諸葛,既然黃女俠自動請纓,那便請你掀開吧!倘若你們讓周姑娘蒙受不白冤屈,我拚死也要和你們一戰。”


    黃蓉笑道:“群豪都在,葉少俠斬殺溫同化,擒殺木高峰,今日除掉柏飛、宋缺德兩個采花賊,我相信他並非真的惡人,他剛才那番是小孩子的氣話,大家不可當真,我相信那位周姑娘定不在被褥中,為給群雄一個交代,我便掀開被子來瞧一瞧。


    黃蓉娉婷撥開床罩走進去,周芷若躺在錦被中,黃蓉發現她被真氣封住,輕輕做個禁聲手勢,解開她的穴道,帶著絲微笑走出床罩。


    “床上有個女子。”黃蓉道。


    全冠清眼睛冒出精光,狂笑道:“黃蓉女俠不愧巾幗英雄,那峨眉派的周姑娘的確在床上,這魔孽惡貫滿盈,辱沒峨眉派派,我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葉少俠,你白日****嫖娼,實在有傷風化……”


    全冠清聽著黃蓉的話,臉色鐵青,他哪不知被黃蓉擺了一道,白衣聽黃蓉替真白衣開脫早恨得牙癢癢,但是他硬說周芷若在床上,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定會暴漏身份,索性一聲不吭。


    眾群豪訕訕離去,白衣瞧向峨眉眾女,渾身爆發出澎湃內勁,猛地出現到她們麵前,一巴掌朝她們的臉上呼去。


    “啪啪啪!”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出現在她們的臉蛋上,他瞧著峨眉眾女憤怒的表情,施展巧妙輕功揚長而去,他要讓峨眉眾女恨白衣,越狠越好。


    襄陽城燈火闌珊,一處木雕攤前,一個穿著白衫的俊逸男子和一個嬌嫩的小姑娘正挑選著木料,白衣將兩女送回悅來居,便收到一封奇怪的密函,那密函帶著禾雨柔的香氣,約他到城隍廟碰麵。


    秦憶蓮纏著要來,他們到城隍廟等到亥時,都沒有等到約他們的人,他便和秦憶蓮一起逛夜市。


    “葉哥哥,今晚我玩得可開心呢!謝謝你。”秦憶蓮烏黑的大眼睛瞧著白衣,白衣手握木料雕刻著女子,她飄飄欲仙,傾國傾世,靈秀的玉足踩著朵桃花,帶著一副麵紗,無法窺探其真容。


    秦憶蓮細白的手指拿著一個木雕,是白衣給她雕的,栩栩欲生、活靈活現,天真爛漫、俏皮可愛,她卻在荷塘中捉著小魚兒玩。


    “憶蓮,你來到江湖界麵開心嗎?”


    秦憶蓮牽起白衣的手,俏皮笑道:“葉哥哥,蓮兒從沒覺得不開心!能夠治好媽媽的病,能夠認識葉哥哥,這就是蓮兒最幸福的事情,雖然哥哥他……”


    白衣瞧她微笑著,雙眸中卻閃爍著盈盈的淚光,柔聲說道:“憶蓮,你別怕,我們都會回家的。”


    “葉哥哥,你雕的木雕是誰呢!她好美!你喜歡她嗎?為什麽你不告訴她?還是她不喜歡你呢!不,不,你這麽好,她怎麽會不喜歡你。”


    白衣將木雕揣進懷中,望向夜空道:“我沒瞧過她的相貌,我第一次見她,她就要殺掉我,其實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對她的感情是恨是愛。”


    “啊!”


    秦憶蓮小臉滿是震驚,水眸閃爍瞧著白衣道:“葉哥哥,你別擔心,你會找到心上人的,那位周姑娘就很美呢!你喜不喜歡,我如果拜進峨眉派,就替你牽線搭橋,你說好不好?這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白衣和秦憶蓮說笑著朝天然居走去,他給峨眉眾女帶許多好吃的,可當他踏進天然居的那一刹那,迎接他的卻是峨眉眾女冰冷的臉和刺骨的劍。


    “丁姑娘、貝姑娘,你們怎麽了?難道出事了?”白衣瞧兩女怒氣衝衝的表情,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


    丁敏君冷嘲熱諷地笑道:“怪我們眼瞎,想不到你是個偽君子,我們被你騙得好苦,你個卑鄙無恥的賤男。”


    秦憶蓮聽著丁敏君不堪入耳的話,怒喝道:“你憑什麽說葉哥哥,你們瞧,葉哥哥給你們買許多好吃的,還有好看的衣服,你們罵他做什麽?”


    “嗬嗬,誰要你假惺惺,你輕薄周師妹,在群雄麵前唱得一番好戲,群雄離開後,你無恥宣揚,說周師妹和你……你真是狠心,枉費芷若對你的真心。”


    白衣聽著貝錦儀的話,溫和的道:“我將芷若送回來後,就接到一封密函,我和憶蓮走出悅來居,我們在衡陽城逛到深夜,現在才踏進悅來居的門,我又如何輕薄芷若。”


    貝錦儀將幾根銀針扔出,嬌喝道:“證據確鑿,豈容你來抵賴,這可是你用的東西。”


    白衣將懷中那套銀針摸出,銀針的確少了幾根,他哪不知被白日那簡公子算計,定是簡玉珩和自己說話時偷掉了自己的銀針。


    “哎!芷若她沒事吧!”


    貝錦儀緩緩放下長劍,歎息道:“我早覺得他不對勁,師妹也沒什麽大事,葉少俠你別自責。”丁敏君覺得臉火辣辣的痛,想起他打自己的一巴掌,高喝道:“貝師妹,他居心叵測,我今個一定要殺掉他。”


    “丁師姐,此事都怪我自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個人真的不是他。”


    清越的聲音響起,周芷若體態婀娜的走來,她神情複雜瞧了白衣一眼,說道:“師姐,你讓他走吧!”


    “芷若”


    周芷若看著白衣,澄淨的水眸中含著淚珠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你走……”


    白衣瞧她哭得梨花帶雨,獨自跑上樓去,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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