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不急)


    客棧木桌上燭火搖曳,映襯著秦憶蓮粉嫩的臉蛋,她將和白衣逛夜市的事全都說出來,峨眉眾女深感愧疚,她們那樣冤枉白衣,他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她們。


    瞧著燈光下蹁躚若仙的白衣,他淡泊雅致,渾身散發著縷縷清幽的暗香,如萬木爭榮、百花盛開的春季,使人心曠神怡、怡情悅性,怎麽看都不像魔孽。


    “諸位姑娘,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若因為我的緣故使你們受到傷害,那葉某真是難辭其咎,我定會查明真相,抓出幕後的真凶,還請諸位放心。”


    峨眉眾女看他超凡拔俗、倜儻不羈,舉止雍容爾雅、風度翩翩,和假白衣截然不同,都相信他說的話。


    貝錦儀貝齒微啟,微微一笑道:“芷若在屋頂,葉少俠你去陪陪她吧!那惡賊趁機下藥,才導致芷若沒認出你來,我希望葉少俠能忍住冤屈,芷若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


    她目光帶著柔情,歎息道:“我看著芷若長大,當她是我的妹妹,她堅強勇敢,心性傲然,這些日子她總喜歡提起你,我想她很中意你,希望你們……”


    秦憶蓮欣喜地搶道:“我覺得周姐姐和葉哥哥真是絕配呢!”


    白衣獨自來到屋簷上,清涼的月光灑到周芷若的嬌軀上,她如同江南的水月,那樣玲瓏剔透、清澈如水,晚風輕輕浮動她的青衫,映著她瑩白如雪的嫩肌。


    “你來做什麽。”


    白衣挨著她坐下,輕輕拉起她緊緊拽拳的小手,她的手掌冰冰涼涼,白衣感到一陣內疚和心痛,他陪著芷若一起看月亮,晚風吹動她的秀發,玉體的香肌幽韻撩人,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過得一炷香的時間,白衣的聲音響起。


    “芷若,我給你講個笑話,從前有一個姑娘要找婆家,正好兩家同時來求婚,東家郎長得很醜但很有錢,西家郎長得貌美但很貧窮,父母問她想嫁到哪家去,那姑娘說兩家都要,父母十分不解,就問她原因,她說她喜歡在有錢的東家吃飯,到貌美的西家郎家裏睡覺。”


    周芷若的嘴唇如白瓷般潔淨的水蛭,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水眸中隱約含著霧氣,她瞧著天邊圓圓的月亮,輕輕靠在白衣的肩膀上沒有答話。


    白衣感覺她的秀發捎著自己的臉頰,酥酥麻麻,她的肌膚如花瓣羊脂,月光映著她的星眸,如同璀璨的銀河。


    “從前,有個賣跳蚤藥的,他招牌上寫著賣上好的跳蚤藥,有人問他怎麽個用法,他回答說捉住跳蚤,把藥塗在它的嘴上,它立刻就死掉了。”


    “跳蚤能捉住,那還要毒藥做什麽,他可真夠傻的。”


    白衣瞧她說話,欣喜地回道:“還有笑話呢!一位娘子對相公說隔壁的那個人常常來看她,相公不解的說你理他做什麽?娘子說我今天給你說過此事,你絲毫不在意,下次被他看上我,那可不關我的事了!”


    芷若雙眸低垂,襯著稀疏有度的睫毛,她輕輕笑出聲來,如山野間噴泉的歌唱,顯得嬌豔淒美,格外的迷人,激起白衣感情中的波瀾,他覺得她的身體略加單薄起來,想將她擁進懷中。


    芷若輕輕挽住白衣的胳膊,抬起潔淨明亮的眸子瞧向白衣,她是多麽的清澈,多麽淡雅清麗,像剝去外皮的百合。


    “你再講個吧!”


    “我想想,從前有個木匠給一家人安裝門閂,他誤裝在門外,主人罵他是瞎賊。木匠說他才是真的瞎賊,那主人很生氣問他怎麽說自己眼瞎,木匠罵他如果有眼,就不會請他這樣的木匠裝門閂了。”


    周芷若身體微顫,笑若褒姒,眼波動情,白衣趁機從懷中掏出一根玲瓏剔透、冰清玉潤的白玉釵,將它釵在芷若的鬢發間。


    “這是我晚上逛夜市時給你買的,還有你愛吃的玫瑰餅。”


    他知道芷若沒吃晚飯,就從懷中掏出個玫瑰凝露餅,凝露餅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芷若輕輕細咬一口慢慢咀嚼,她瞧白衣如癡如醉瞧著她,帶著絲羞意清越地說道:“你看我做什麽?”


    “芷若,你吃東西的樣子真美,溫雅細致,倒真像仙女。”


    “哪,哪有什麽好看的。”芷若脖子白裏透紅,她溫柔的低頭,像一朵不勝涼風的水蓮花般嬌羞。


    子夜的涼風襲來,她柔軟無骨的嬌軀微顫,輕輕咳嗽著,輕吐的氣息如鮮花般綻放,纏繞白衣的香氣愈加濃鬱,白衣伸出雪嫩的手掌,輕輕拍拍她光滑的背部。


    “你是真心的,還是內疚,你如果內疚,我可不需要你可憐。”


    芷若不再依偎在他肩頭,雙眸閃爍著複雜的神情,她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但她內心的情感臨近崩潰,她難過得閉緊雙眸不敢瞧白衣,半響才再次睜開溫潤的眸子,白衣正看著她的眼睛,眼神十分的真誠。


    “芷若,我是真心的。”


    他想起貝錦儀的話,一雙白嫩的手掌再次牽起周芷若冰涼如玉的手掌來,芷若感到他的溫暖逐漸吞噬著她的身心,好似刺骨冰雪中的暖陽,她不願留戀這種短暫的溫暖,她使勁抽出柔滑的玉手,眼眸中隱隱升起霧氣,輕顰薄怒瞧著他。


    “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你為何不走,為什麽要出現在這兒。”


    白衣瞧她眼眶中滾動著淚珠,心如刀絞,痛嵌骨髓,他想安慰她受傷的心靈,不願意看到她的悲傷。


    “芷若,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麽會騙你。”


    晚風吹動著芷若的裙擺,露出纖長的美腿,她的淚水如決堤的長江,她恨恨地瞪著白衣,如同株含著露珠的怒放鮮花。


    “夠了!夠了!我明知道你心中沒有這樣想,但還是忍不住想聽,你是因為內疚嗎?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白衣瞧她要離去,猛地拉住她雪藕般的玉臂,她的袖衫被白衣撕破,白嫩的玉臂中有點如珊瑚,如紅玉的守宮砂,襯得她愈加淒美。


    “唔……”


    白衣順勢將她拉進懷中,抱住他水嫩嬌軟的身軀,摟住她纖細如蜂腰的腰肢,深深吻著她瑩潤香甜的粉唇,她渾身冰冷、一動未動,任由他炙熱纏綿的瘋狂親吻自己,攫取自己身體的氣息。


    她渾身酥麻,水眸霧氣纏繞,嬌軀主動迎上去,素白的手指撫摸著白衣的胸膛,指甲狠狠抓進他的血肉中,皓白的貝齒使勁朝他的嘴唇咬去,猩紅的鮮血染紅她的嘴唇,如玫瑰般嫵媚,白衣卻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了。


    “唔唔……”


    周芷若運轉內功,充滿氣勁的指甲狠狠劃著他的胸膛,猛地將他一把推開,劇烈的嬌喘著,她淚如雨下,想放聲痛哭,淒涼的月光襯著他臉蛋的淚珠,顯出驚心動魄的美來。


    白衣被她抓得鮮血淋漓,嘴角殘留著她的齒痕和被她咬出來的殷紅鮮血,


    “你……你沒……沒事吧!”


    她帶著無限的幽怨瞧向白衣,神色擔憂,聲音好似晚風中摔碎的白玉,愈發的清亮悅耳起來。


    “你愛我嗎?”


    周芷若曼妙的身子微微顫抖,粉淚盈盈的說著,她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樣輕吻自己,她的意念開始鬆動,她要直接開口詢問他。


    喚心術毫無征兆的複發,一條猩紅的血線蔓延到他的胸口,盛開一朵花瓣來,他的心髒如雷擊般疼痛,白衣臉色蒼白、他痛得一時間忘了回答。


    “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周芷若如遭五雷轟頂,楞在原地,她的淚眼簌簌而流,半響後她凝視著白衣,一字一句說給自己來聽。她的身影輕盈飄忽,曼妙無比,輕飄飄如一朵雲彩朝屋簷下落去。


    白衣嚐試著抵擋喚心術,他強忍著疼痛,連吐數口鮮血,拚命施展淩波微步,將周芷若攔腰抱住朝屋頂掠去,他們的舉動引來無數人的圍觀,有峨眉眾女、富商、僧道、武林群豪等。


    周芷若愛恨交織,她的惶恐和不安驅使著她逃離白衣的懷抱,一柄雪白的亮光猛地刺向白衣的胸口,劍刺進他的胸膛,差半寸便能穿透他的心髒。


    她如一隻優雅的蝴蝶舒展翅膀般飛走,她站在距離白衣三丈外的地方,鮮紅的血液染紅她手掌緊握的長劍,她渾身都顫抖著,她既害怕又擔心。


    圍觀的群眾心都揪得緊緊的,他們瞧著那渾身鮮血的男子,沒有人說出一句話,晚風輕輕吹拂著,芷若的衣衫飛舞,好似天外飛仙。


    “你愛我嗎?”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屋簷下圍觀群聽著她清澈靈動的聲音,想那男子快點回答她、擁抱她、親吻她。


    痛如萬蟻噬心,他胸口的花苞舒展開第二片花瓣,他張著嘴唇,卻發不出聲音來,窒息的疼痛傳遍他的全身,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


    “他不能愛你,因為我的不允許。”


    她淩空站立,是那個無錫城唱歌、繞梁三日的蒙麵奇女,她的聲音讓眾人忘掉一切,腦海中隻回蕩著她的聲音。秦憶蓮瞧著她,她渾身被彌漫的氣勁包裹,雖無法窺探廬山真麵目,但她知道是白衣雕刻的那個女子。


    周芷若站得筆直,她皓白的手掌握住的長劍散發著冰冷的光芒,她知道眼前的神秘女子很強,但她永遠都不能輸。


    “你若敢愛他,我就屠盡峨眉,你若敢戀他,我就將峨眉山化為灰燼,我天陰宗的心奴,根本沒有愛的自由。”


    她的聲音很輕,如一陣陣晚風,來得那麽自然。


    芷若親眼瞧著她遁走,她內心渴望著強大,她第一次如此恨一個人,那個女人太霸道、無情,她要讓那女人知道,她周芷若的冷傲能夠冰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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