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彪屠了清河村,死在清河村的丫丫手中,可稱報應。


    當然,丫丫並不知道她是清河村的人,她隻知道她是韋恩的女兒。


    【唧,首殺文舉人,獲得一次星盤抽獎】


    商女的提示音在韋恩心中響起,雖然這是丫丫殺的,但有了上次的例子後,商女已經默認丫丫是韋恩的召喚獸了,未成年的丫丫沒人權,一切權利歸屬爸爸。


    韋恩不忙抽獎,繼續追殺士兵。


    目睹巡檢、副巡檢接連被殺,剩餘七十多士兵徹底喪失了勇氣,有人四散而逃,有人跪地求饒,但就算投降,韋恩也不會放過這些屠村的凶手。


    他輕功高超,丫丫鬼魂能飛,士兵們哪裏逃得掉?不過片刻,便被殺光。


    這一戰,韋恩沒放銀屍聶閎出來,雖然聶閎已被他奴役控製,但剛殺了102人的韋恩一向心慈手軟,照顧聶閎的情緒,不讓他去殺原本的部下。


    東西商船、南北渡船已經逃得一艘都不剩,韋恩舉目四顧,隻剩他們父女,於是一捏封鬼符,將銀屍聶閎放了出來。


    “聶閎,這個副巡檢你可熟悉?還有這些士兵,哪些是有潛力的人?”


    韋恩的目的,是轉化鬼魂、僵屍,奴役控製更多手下。


    若隻是青山治都功印,最多奴役十個,若是鬼物達到厲鬼、銅屍,隻能奴役一個,但韋恩奴役銀屍聶閎,其實是以積屍氣為主,青山治都功印、女青鬼律為輔。


    如今他已將積屍氣練到了舉人級,對這門鬼宿功法有了足夠的認知。


    星宿不是一顆星,而是一群星,鬼宿內部可分為七個星官:鬼、積屍、爟、天狗、外廚、天社、天記,每個星官統轄若幹星辰。


    鬼4星、積屍1星、爟4星、天狗7星、外廚6星、天社6星、天記1星,合計29星。


    《觀象玩占》雲:鬼四星曰輿鬼,為朱雀頭眼,鬼中央白色如粉絮者,謂之積屍,一曰天屍,如雲非雲,如星非星,見氣而已。


    《步天歌》雲:四星冊方似木櫃,中央白者積屍氣。


    《晉書·天文誌》雲:輿鬼五星,天目也。


    鬼4星、積屍1星加起來,便是輿鬼五星,便是天目,是朱雀的頭眼,鬼宿的核心。


    韋恩以積屍氣為根本功法,隻要掌控輿鬼五星,就能分封其餘諸星,這意味著他可以靠積屍氣最多奴役控製24個鬼!


    他實際已經奴役控製了丫丫、聶閎兩個鬼,其中聶閎是深層奴役,丫丫是淺層控製,更多是作為女兒,而非奴仆。


    正好天記隻有1星,便讓丫丫做天記。


    天記星官的本意是檢查畜牲年歲的官員,但韋恩不是真正的鬼宿星君,隻是因為練了積屍氣,借用鬼宿的內部架構而已,不用丫丫真去檢查畜牲年歲。


    銀屍聶閎則被韋恩納入天狗7星之一,韋恩決定收集7人,合稱“七天狗”,現在這個副巡檢正是第二個目標。


    鄧彪卻不是他的選擇,在韋恩看來,死亡並不等於終結,轉化為鬼隻是換了一種形態,是生命的延續。


    鄧彪這種屠滅村莊的人,韋恩怎能給他延續生命的機會?哪怕這種延續是沒有自尊、沒有自由的被奴役生涯,韋恩也不給他。


    而聶閎,或許生前也做過喪心病狂的事,但韋恩不知道,眼不見為淨,他可以不追究。


    聶閎說道:“主公,這人叫張攀,不是青山縣的,是鄰縣的武舉人,沒想到調來接了我的位置。聽說張攀是八百年前猛將張飛的後裔,擅長青龍偃月刀,青龍刀法練得爐火純青。”


    韋恩隻想說,老聶你這武舉人是不是沒讀過什麽書?張飛用的是丈八蛇矛,青龍偃月刀是關羽的。


    不過關羽張飛是不分彼此的好兄弟,張家後代會關家武功,沒什麽稀奇。


    韋恩撿起張攀頭顱,按在無頭屍體上,手上冰霜覆蓋,將頭顱和屍體凍在一起,這樣可以將他轉化為僵屍,否則就隻能抽出靈魂轉化為鬼魂了。


    鬼魂和僵屍並無高下之別,各有優劣,但鬼魂雖然能凝煉出鬼身,卻沒法繼承原本身體,浪費武舉人的一身功力。


    聶閎在三年前剛成為僵屍時,對韋恩是心懷恨意的,但三年來天天和韋恩切磋,事實上被韋恩調教了三年,原本的恨意已經放下,接受了現實,如果韋恩能推翻大成朝,如果韋恩能破碎虛空、白日飛升,他也能沾光——大成世界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傳說。


    所以他盡心盡力做事,從士兵屍體中找到一人:“主公,這人叫欒鈞,是青山縣武道新星,三年前年僅十五歲便已是武童生,看他軍服標記,已是隊率,肯定考中武秀才了。”


    搜了搜屍體,果然找到了武秀才的銅牌。


    大成朝的很多製度沿襲漢朝,軍製也類似:五人為伍,設伍長;二伍為什,設什長;五什為隊,設隊率;二隊為屯,設屯長;二屯為曲,設軍侯;二曲為部,設軍司馬;五部為營,設校尉。


    巡檢司總共100士兵,巡檢、副巡檢之下,便是兩個隊率,但大成朝官少吏多,隊率雖然統領50人,卻不是官,隻算大吏。


    欒鈞年僅十八,就考中武秀才,不亞於之前的周天賜,確實是武道方麵的人才。


    既是人才,韋恩就不錯過,七天狗有了第三人。


    “主公,其他士兵雖然也有不少武童生,但大多平庸,一輩子都沒希望考中武秀才。還有部分是新兵,這些新兵我不熟。”


    韋恩道:“自古人才難得,能一次收得張攀、欒鈞兩人,我已知足了。聶閎,你打掃戰場,收刮戰利品,金銀財物、武器防具、柴米油鹽都要,尤其是菜,一棵也不能少。”


    “是,主公。”


    韋恩滿意的點點頭,有了聶閎,打掃戰場、搬運柴米油鹽這些苦力活,他終於可以不幹了。


    他的心思回到首殺文舉人的獎勵上,首殺武舉人抽到的菜園子讓他如獲至寶,不知文舉人又能給他帶來什麽?當即呼出星盤,開始抽獎。


    唧,星盤停了下來。


    不出所料,又是銀色格子,又是七十二地煞。


    108將第75位,地理星九尾龜陶宗旺。


    這排名比102位的張青高多了,但若隻算《水滸》中的事跡,陶宗旺比張青還要平庸,可以說是108將中湊數的默默無聞之輩。


    其人是莊家田戶出身,慣使一把鐵鍬,或許學過泥水匠,上了梁山後,負責監督修建城寨,在《水滸》原著中是108將中最先戰死的三人之一。


    但有了張青的例子,韋恩不會再小看這些星君了,或許下凡的陶宗旺確實很挫,但回到星君之位上的陶宗旺,不再是凡夫俗子,是神,想必不會教他種田修房子的技能。


    果然……


    【唧,你抽得地理星九尾龜陶宗旺,獲得星君饋贈:龜甲一片】


    銀光一閃,韋恩手中出現了一片小小的龜甲,古樸滄桑,玄機暗藏。


    他琢磨了一會,問商女:“這龜甲幹嗎的?”


    商女唧道:“這是九尾龜的龜甲,九尾龜乃是靈龜第一,嗯,當然不能和玄武比,但玄武龜蛇合一,不僅是龜。上古之時占卜吉凶,必用龜甲,你若會占卜,用這九尾龜甲,必能占卜成功。”


    韋恩一臉無語:“我不會占卜。”


    “不會占卜也有大用,九尾能混淆天機,你佩戴這龜甲,凡人無法占卜你。”


    原來是防占卜的,放在托瑞爾世界就是幹擾預言術的,倒是有點用,不,很有用,韋恩仔細一想,大成是儒道天下,儒家六藝:詩書禮易樂春秋。


    其中易,就是《易經》、《周易》,而《周易》正是占卜的理論基礎,甚至是具體方法。


    大成世界是有法術的世界,大成世界真正精通《周易》的人,必會預言術!


    根據韋恩之前了解到的情報,《易經》是儒家經典中最難學會、最難精通的書,不要說尋常儒生,便是進士,也不是人人都懂的。


    但肯定有人懂。


    他三年前殺巡檢司副巡檢及二十兵丁,三年後又殺正副巡檢及一百兵丁,把整個巡檢司都滅了,一而再的打臉,必會激怒大成朝廷,必會引來更大範圍、更長時間的搜捕。


    如果這次再找不到他,寧遠郡這邊多半會請來懂占卜的儒生,用預言術來查他的下落。


    韋恩頓時明悟,或許是星君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預言到有人要預言他,所以賜下龜甲,幫他混淆天機,遮蔽命運,再無隱憂。


    等收拾完這邊的戰利品,韋恩立刻趕往清河村,挖出了四年半前掩埋的轟天炮,這炮不愧是星君賜予的裝備,在土裏埋了四年半都不生鏽。


    有了菜園子,轟天炮就能隨身攜帶了,聶閎、張攀、欒鈞不知道是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如果不是,倒可以教他們一些物理化學知識,讓他們在菜園子裏造炮彈。


    七天後,寧遠郡城,胡家大宅。


    韋恩瞥了一眼,仿佛隻是路過的行人,不緊不慢的經過,步履從容的離去。


    周扒皮不在。


    他四天前就到了寧遠郡城,在來胡家大宅前,就已打聽了消息。


    周扒皮的便宜女婿胡雍,三年前以全國第四的佳績考中進士,通過優選,進了翰林院,留在聖京。


    周扒皮立刻帶著女兒、兒子,前往聖京投靠女婿。


    這是必須的,女兒如果不在女婿身邊,女婿肯定在聖京納妾,很快就會移情。


    韋恩遲早要去聖京吃梨的,但不是現在,別看他殺文武舉人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但如果換了文武進士,他多半不是敵手。


    即便是文武舉人,如果事先對韋恩有足夠的重視和警惕,先集合士兵,加持了各種群體法術,韋恩也沒辦法強行破陣斬首。


    光是得到文舉人各種加持後的武舉人,就能實力翻番,甚至達到三倍,韋恩就沒辦法一刀梟首。


    事實上韋恩幾次戰鬥,都是突襲占了先手,敵人來不及加持各種法術,沒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這還隻是文武舉人,到了聖京,舉人不如狗,進士滿地走,以韋恩現在的實力,就是找死。


    好在根據大成官場慣例,新科進士入選翰林院的,一般在翰林院進修三年後,就會外放,積累基層經驗。


    宰相必起於州郡,任何一個有野心、有抱負、有能力的官員,都會在州郡縣積累至少十年經驗。


    現在三年已滿,隻等傳來消息,看胡雍外放到哪裏,韋恩就能去哪裏殺周扒皮。


    胡雍也有可能先回一趟老家,所以韋恩才來胡家大宅踩點。


    寧遠太守官衙。


    太守郝琨正在問話:“還沒線索嗎?”


    郝琨怒容滿麵,清河口巡檢司竟然兩次遇襲,這次更被屠光!


    他心中在埋怨鄧彪、張攀無能,但以大成官場慣例,既然他們都戰死了,就不會追究他們,隻會表彰他們。


    出了這樣的大事,總要有人背黑鍋,第一責任自然是青山縣令陳浦,但陳浦一個人背不了這麽大的鍋,他這個太守多少得擔些領導責任,誰讓青山縣屬於寧遠郡呢?


    郡尉盧雄道:“這七天我們不止搜了大青山,還踏遍了郡內所有山野,此賊肯定已經逃出寧遠郡了。”


    砰!


    郝琨一拍桌子:“此賊,此賊,到現在連此賊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向總督匯報?你是郡尉,郡內剿殺反賊,是你的職責。”


    盧雄咬了咬牙,郡尉是一個郡的三把手,雖然太守是一把手,他平時也不會懼怕太守,但郝琨說的沒錯,郡尉作為本郡第一武官,剿殺反賊確實是他的職責。


    他拱了拱手:“以我之見,還是請王老尚書占卜吧。”


    王老尚書是本郡一個致仕高官,精通周易,擅長占卜。


    “你以為我沒請過嗎?王老說,線索太少,導致他占卜不準,所以我才問你們要線索!”


    正說著,有人快步而入,是盧雄的師爺,捏著一封信,一臉喜色:“大人,有線索了。胡翰林鴻雁傳書,說他丈人聽說鄧彪被殺,立刻斷言,必是孟黨逆賊趙元直,有個化名韋恩。”


    郝琨驚訝道:“孟黨逆賊?可商船、渡船上的目擊者說是鬼道反賊啊,難道反賊、逆賊合流了?”


    盧雄眼睛一亮:“太守,是趙元直就好辦了,趙天瑋不是正在州衙大牢嗎?放出消息,將他明正典刑,趙元直必來劫法場!”


    師爺拍手叫道:“大人,這是個辦法,但不能在州城法場,州城防衛森嚴,趙元直會望而卻步。當初趙天瑋不是隱居古堂縣嗎?便押往古堂縣法場,趙元直必來劫獄。”


    郝琨慢慢點頭:“我先看王老有了趙元直、韋恩的名字能不能占卜出結果,若不行,我便向總督討要趙天瑋這個逆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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