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甫洛要求把盧天賜帶出來,姚秋山說道:“要看盧天賜不難,也讓我們看看我們的人是否沒事。(.)”


    羅甫洛向後揮了揮手,田順將擔子兩頭的竹簍蓋子揭開,又將兩隻竹簍推倒在地,裏麵滾出了兩個人,隻露出上半身,身上都是男裝打扮,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眉目。


    姚秋山向後一揮手,康時勤帶著四個魁梧兵士押解著一個頭身穿便裝,雙臂被綁,頭戴黑頭套人走到了隊伍前麵,姚秋山指著此人說道:“這就是你們要的人,你們可以過來一個人驗驗真假,同樣,我們也要派人過去,人質是死是活還要看個清楚。”


    羅甫洛點點頭,回頭與孫堂主低聲商量,孫堂主點點頭,一個人親自走上了吊橋。姚秋山也揮手示意,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飛燕隊的隊員,也向吊橋這頭走過去。


    孫堂主目不斜視,不顧官兵們的怒目和殺氣,徑直走到盧天賜身前,康時勤伸手要將他頭上的黑頭套摘下,孫堂主卻製止道:“不用麻煩,容我與聖祖說幾句話,即可驗明真假。”說完,在黑頭套之人的耳邊低聲幾句,又附耳在他嘴巴傾聽了一番,片刻之後他衝康時勤點了點頭,轉頭走回了吊橋那頭。


    在羅甫洛這邊驗查人質的人是曾跟隨楊健在沂州跟蹤過羅甫洛的人,所以燕林的模樣他也認得,他過去俯下身,看清楚模樣,又摸了摸二女的脈搏。回來在姚秋山身邊耳語了幾句。


    姚秋山點點頭,抬頭對羅甫洛說道:“雙方已驗看完畢,是不是就開始交換人質了。”


    羅甫洛一言不發,隻是移步都到了吊橋上。


    田順已將陳盼兒和燕林重新裝進了竹簍中。挑在肩上跟著羅甫洛後麵走上了吊橋。吊橋的橋板雖是用寸許厚的木板鋪就,但常年日曬雨淋,有的已經腐朽,人一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山風強勁,吊橋左擺右晃。田順一人雖承擔著三人的重量,但他腳步很穩,絲毫沒有晃動。


    鄧顯祖帶著兩個隊中的好手也押著盧天賜走上了吊橋,雙方有意識的保持速度,恰好在橋中間距離雙方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羅甫洛首先開口道:“我先把擔子放到橋中間,你帶著我們聖祖也到中間來,放人後將擔子挑回去,交換人質就算成了。”


    鄧顯祖摸了摸腰間寬寬的牛皮腰帶,回道:“如此甚好,就聽羅老伯的。”


    田順先挑著擔子小心的走到橋中心。將擔子放下,伸手將竹簍上的兩個蓋子揭開,一手一個拿在手中,慢慢退了回去。


    羅甫洛冷笑道:“該你們了,不過還是勸你莫要耍花樣,若是不老實。到時發難起來,這兩個女人不管誰要是掉下萬丈深淵,你可擔待不起。”


    鄧顯祖嗬嗬一笑道:“不勞操心,我的任務就是將人質平平安安帶回去,盧天賜是死是活不幹我的事。”


    “好,那你帶人過來吧。”


    鄧顯祖將盧天賜推到自己身前,右手抓住他的腰帶,慢慢向竹簍走去。


    北石戶頂上姚秋山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八仙台上更是氣氛緊張,蘇敏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心中濕漉漉全是冷汗。路乘風和路桐卻表現各異,前者目光飄向遠處,有些遊離,後者緊盯著吊橋上的情景,生怕漏過了什麽。


    黃隊正悄悄朝一個不遠處一個站在山頂邊上的衛士打了個手勢。那衛士從懷中掏出兩麵三尺見方的紅黃綢布來,又找來兩隻事先準備好的木棍將綢布係好,做成了兩麵紅黃旗,一手把持一隻。


    這是蘇敏出的主意,為了彌補當時通訊的不便,蘇敏將旗語引進了新軍營,新軍營的五營,每營五隊,隊隊都要培養兩個旗語兵,通過旗語在千米之內通過千裏眼就可以傳達訊息。蘇敏作為行動的統籌指揮,自然是站在最高的山頂,指揮下麵各隊有目的的進行劫擊,旗語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手段。


    吊橋上,鄧顯祖推著盧天賜到了兩隻竹簍的旁邊,他在盧天賜的耳邊警告道:“站著別動,後麵的弓弩就指著你的後心,要想活命就老實點。”說著伸手抓過扁擔,將兩隻竹簍擔起,倒退著向後走。羅甫洛此時也慢慢走了過來,一把將盧天賜拽到了自己的身後,警惕的看著鄧顯祖和對麵的姚秋山,也是倒退著向後退去,田順手持兩個竹簍蓋子身子一閃,就搶到了羅甫洛和盧天賜的麵前,護衛著他們退後。


    鄧顯祖退了一丈來遠,他的兩個幫手趕忙上前一人一個從他的手中接過竹簍,剛剛接過還未站穩,突然鄧顯祖一聲暴喝,手中用力,肩上的扁擔“哢嚓”斷為兩截,他上前一步雙臂較力,兩截扁擔帶著重重的風聲擊向天空中飛來的一團黑影,黑影一掌拍出“砰”的一聲,兩截扁擔頓時碎裂成無數寸許長的竹針,黑影袍袖一催,竹針像暴雨一般襲向鄧顯祖。


    鄧顯祖這一招雖未對他造成傷害,但就讓這一阻,讓他身體不由得落了下來,鄧顯祖動作迅速,從腰間抽出腰刀,在麵前耍了個刀花,一陣密集的撞擊聲,將竹針掃去大半,一些漏網的擊中了他的身體,紛紛墜落下來,想是他外袍中穿有內甲,隻是臉上、胳膊上,中了二三十跟竹針。


    黑影落到橋上,眾人一看,竟然是剛才還在橋那頭的孫堂主,他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橋上時,自己就悄悄移至橋頭,看準機會施展功夫一躍,飛越過羅甫洛和田順的頭頂,想通過突然襲擊一擊得手,再將人質搶回去,以便在後來的逃遁途中讓官兵投鼠忌器,加大逃出包圍圈的籌碼。


    可是沒想到官兵之中也有高手,鄧顯祖反應奇快,硬是將孫堂主攔了下來。


    剛才,鄧顯祖吃了個小虧,他是個不占便宜就算吃虧的主,哪裏受過這樣的氣,發了狠大喝一聲,也不顧臉上的竹針,腰刀向上一翻就削向孫堂主的脖頸。孫堂主卻並沒有閃避,雙手急伸,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不同凡響,竟然將刀鋒捏住。雙手一較力就要將鋼製的腰刀掰斷,鄧顯祖也不是小角色,右臂一帶,刀鋒回轉,從孫堂主鉗子般的手中扭出來。


    後麵飛燕隊的兩名好手當然知道此時情況緊迫,隻有將兩位人質安全送到北石戶頂才能讓自己一方放手對付敵人,他們雙手抱緊竹簍,身子一低就要縱起,可是麵前黑影一閃,兩股勁風撲麵襲來。


    吊橋上本來風就將橋索吹得有些搖晃,再加上孫堂主和鄧顯祖硬碰硬的爭鬥,吊橋上晃動的厲害,兩個飛燕隊的好手,這時單手抱著百多斤的竹簍,一方麵要保持平衡,一方麵還要對付來襲的敵人,一時手忙腳亂起來。


    姚秋山在被石戶頂看得清楚,孫堂主被鄧顯祖截住後,卻絲毫沒有停留,不知使了什麽身法,竟然從吊橋纜索的外麵掠了過去,恰恰繞過了鄧顯祖。與此同時,與羅甫洛站在一起的田順也發動起來,手舞著兩個竹簍蓋子撲上來,纏住了鄧顯祖。


    麵對驚變,姚秋山此時異常冷靜,他看到兩個飛燕隊好手護著兩個竹簍與孫堂主鬥的難解難分,盡管官兵手中有弩箭,但怕傷了自己人,一時不能輕舉妄動。他知道此時鄧顯祖和田順的戰局才是解困的關鍵,手一指,衝身後的虎隊兵士喝道:“看準了,給我用鋼弩射那個和鄧隊正打鬥的人。”


    身後的兵士們答應一聲,他們早就將鋼弩上好了弦,此時看準田順“嘭”的一聲三隻弩箭分上中下三路就射了過去,鋼弩強勁,弓弦一響,弩箭就差不多到了近前,田順心中一驚,下意識連忙躍起,躲過射向下盤的一支箭,左手鋼蓋擋住上路射向胸口的弩箭,腰部用勁身體竟然成了一個彎弓狀,剛好擦著肉皮躲過了中路的弩箭,嚇得他出來一身冷汗。


    鄧顯祖看準機會,一記重拳轟去,結結實實擊打在田順右手的鋼蓋上麵,“當”得一聲巨響,田順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擊出了吊橋之外。


    田順身在半空之中無處借力,他忙將右手鋼蓋投向鄧顯祖,騰出手來扯斷腰間的布帶看準吊橋的鋼索就要甩出,此時北石戶頂上,在姚秋山的指揮下,又是一陣弓弦響,五六支弩箭攢集射來,每一支都指向要害,田順心中一涼,不躲弩箭就是個死,要躲避弩箭,現在右手的布帶已無法出手,摔落懸崖同樣是個死。


    正待他閉目等死之際,忽然腰間一緊,接著身子飛起,眼睛睜開時雙腳已經落到了吊橋上,原來是羅甫洛看他情況危急,甩出繩索將他救回。


    羅甫洛借著拉回田順的反向之力,身體一躍,就撲向了鄧顯祖,鄧顯祖剛剛將田順的鋼蓋擋開,羅甫洛的短木棒就帶著風聲直擊他的左肩。


    剛剛的一幕,孫堂主都看在眼力,知道若不盡快得手,在官兵們的勁弩之下,幾人都要命喪在這絕頂的吊橋之上,他打定主意,看準右邊的官兵一記剛猛的掌力拍出,那威勢似乎要將他和抱著的竹簍一起拍下懸崖。


    ps:


    拜求推薦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新蒼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全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全歌並收藏新蒼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