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曹王氏,曹王氏,曹在前,王在後,王小秀嫁給我,她就是我們的家人。夫為妻綱,老子是殺是寡,都是天經地義。”


    曹德水捂著胸口,大言不慚的說道:“再說了,王小秀能被我美人吸食血肉,那是她的福分,她的血肉留在蒲柳之姿也是浪費,還不如貢獻給絕色的美人,那才叫物得其用……”


    說起這個,曹德水就感覺心在滴血,美人沒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放屁!”


    王家人笨口拙舌,不知道怎麽反駁這歪理邪說,但聽到這般氣人的話,就想再次動手。


    不等王家人動手,忍無可忍的李元釗怒喝道:“滿口荒唐話,似你這般無才無德,人頭畜鳴之物,也配提及聖人之言?”


    李元釗指著曹德水罵道:“你這等不學無術,愚昧無知的蠢貨,你懂何為三綱五常?你怎敢狂言曲解先賢聖人之意?”


    “三綱為,君為臣綱,君不正,臣則諫之。父為子綱,父不正,子當勸之。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之。”


    “意思就是說,如果你不是個東西,你妻子可以改嫁離你而去,何時變成你可對妻子生殺予奪?”


    “況且,夫為妻綱,夫當為妻之表率,你妻子若嚴格遵從就該如你這般縱欲殺夫。”


    李元釗看到曹德水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為了救妻日夜奔波不敢停歇,偏偏就有這種畜生,為了情欲加害妻子,此等惡賊真該天誅地罰。


    對了,這個龜孫子不僅害了他的妻子王小秀,更是連自己妻子也害了,思及此處李元釗眼中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噴出來。


    本來他以為妻子是怪病,如今看到王小秀情況,他哪裏還能看不出妻子就是被曹德水這王八蛋給害了。


    紅了眼的李元釗開了口就不給曹德水機會,唇槍舌劍討伐道:“曹德水,說你是條狗,狗都嫌委屈,畢竟狗永遠是狗,人卻非永遠是人。狗都能養的熟,你這畜生就養不熟,你為了妖邪,為了情欲,連結發妻子都能害,你別說人性,你連狗性都沒有。”


    “你……”


    曹德水氣的指著李元釗張口要罵,李元釗卻不給他機會:“你什麽你,你這個畜生。老子要是你爹,當初自瀆也不該生了你這個畜生,辱沒了門楣,敗壞了門風。今日為了情欲殘害發妻,明日你也會為了情欲不要爹娘,你個雜碎。”


    “王八蛋你敢罵我?”


    “王八蛋說誰呢?過街老鼠人人都有資格打。你爹娘不教你,今日我來教你,我來告訴你這畜生,何為對錯……”


    李元釗一人一張口,罵得曹德水父子三人臉色漲紅,偏偏李元釗嘴厲如箭,他們插不進去嘴,連打斷都不能。


    “你縱情縱欲為淫,荒淫無恥……你必定腎衰早死。你養鬼寵邪為愚,愚昧無知,害人害己……你自取滅亡。你貪色害人為惡,害人無度,惡貫滿盈……合該天打雷劈你這個畜生……”


    李元釗指著曹德水的鼻子罵,他語速極快,偏偏又展現書生學識,咬字清晰,說的那麽快,還是讓人能清楚聽清他罵出的每一個字。


    一連罵了一炷香都不帶歇口氣的,罵得曹德水父子三人氣得幾乎要噴血。


    少有情緒波動的卜測此時都忍不住想給李元釗鼓掌,喝一聲“精彩”。


    她倒是不擔心曹德水,而是擔心幾個兄弟真把畜生打死,惹上官司。


    為了這個畜生,若是被判刑,實在不值得。


    王小秀看向還在叫罵的曹德水:“償命?曹德水,你怎麽說得出口?我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在你眼中,半分都比不上妖邪?”


    曹德水哪怕被幾人壓在身下,也還是有恃無恐,癲狂的喊道:“你住口,賤人,不準你侮辱美人,你有什麽資格和美人相提並論?你永遠都不配和美人比,你也永遠都比不上美人……”


    看到這個癲狂的男人說出這番話,王小秀身形忍不住踉蹌後退,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相公是這般可怕的人。


    王小秀仍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好,就算我這個外姓人的生死你不在乎,那孩兒呢?我們還未出世的孩兒,他可是你的親生血脈,你怎麽忍心連孩子一起害?”


    王小秀是活過來了,可腹中孩子卻是永遠消失了,這對她來說才是最痛苦。


    曹德水聽到王小秀質問,也不隱瞞,冷哼一聲說道:“孩子?與美人相比,一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麽?”


    “隻要我願意,以後我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生,但我愛的美人隻有一個,隻要美人能活過來,能變成人日夜陪在我身邊,別說一個沒見過的麵的孩子,就是十個八個又有何舍不得?”


    說到這裏,曹德水抬頭怒視卜測,眼中恨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有父母在這裏,曹德水無所畏懼,他爹有錢,自小到大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他爹拿錢擺平不了的。


    這個臭道士能耐大又如何?


    他爹有的是錢,這個臭道士真敢對自己下殺手,他爹絕對不會放過他。


    曹德水渾然無懼,他如巨型嬰兒,思維幼稚可笑,見識少的可憐。


    “誰說孩子你想生就能生?”


    卜測負手走來:“虎毒不食子,蛇毒不傷親,而你喪盡天良,縱欲為惡,為滿私欲,連親生孩兒都送與妖邪做口糧,此等行徑,尚比不過舐犢情深的禽獸,若讓你再生孩兒,也不過是造孽世間。”


    說著,卜測劍指朝著曹德水一點,天命鏡中一股玄妙命力從指尖射出。


    光華一閃……


    厄驢驢驢……餓啊餓啊……


    一陣怪異聲音從王家兄弟等人身下傳來,他們低頭一看,身下壓著的哪裏還是曹德水?分明就是一頭似馬似驢,又非馬非驢之物。


    王家兄弟連忙起身,就看到那畜生一個挺身爬了起來。


    餓啊餓啊……


    畜生仰頭瘋狂大叫,這聲音聽著像驢,但又有馬的嘶鳴,讓鄉下農戶的王家兄弟都迷糊這是個什麽畜生?


    “這……這是個什麽東西?”


    李元釗目瞪口呆,驚愕之餘忍不住脫口問詢。


    卜測眯了眯眼睛言道:“它不是個東西……”


    “我的兒……我的兒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兒,我兒你怎麽成了畜生?”


    曹德水父母驚恐不已,後退幾步後,又緊忙上前,有心想要去抱住畜生,但那畜生仰頭亂叫,嚇得他們也不敢上前。


    “仙人,您是真仙人,求仙人開恩,不要把我兒子變成畜生……”


    “我們隻有這一個兒子,您把他變成畜生,這是連我們的活路也給斷絕了啊!”


    “沒錯,沒了兒子我們也活不下去!這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我們給您磕頭認錯,求您可憐可憐我們,把他變回來吧!”


    “仙人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兒有錯,都是我們當父母的不是,我們一定嚴加看管他,一定要他改過自新,求您開開恩,給我兒一個機會,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他犯這樣的錯。”


    曹德水父母跪地乞求卜測,痛哭流涕,看著頗為淒慘。


    但他們並不值得可憐,從他們言語之中,便可看出曹德水有今日下場離不開他們的無底線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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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皮造價不菲,曹德水何來錢財能買?


    若是他沒有買來美人皮,縱然為惡,也不會如此造孽,何至於到如今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卜測看向曹德水父母言道:“你們想吾給他改過機會,被他私欲所害之人,又有誰來給機會?惡行不懲,天道何公?除惡不盡,有負良善。”


    “大錯鑄成才想改過?晚了!早些不教,此時吾已降天罰,你們又想自己管教,哪有這般好事!”


    當父母的啊!溺愛子女,一味嬌慣!殊不知,慣子如殺子!


    早些時候,自己不教育。


    等到犯了大錯,遭了天譴,發現事情嚴重,又後悔,又想管,但為時已晚。


    世上藥雖多,卻無一劑良方可治後悔。


    天下之大,並非他一家主宰。


    皇帝有錯,也有天罰。


    況且隻是寸土之地,一家之中自封的土皇帝?


    犯下此等大惡,怎能姑息?


    略過曹德水父母,走到畜生麵前,卜測言道:“你為滿足一己***之心。殘害發妻,滅殺親子,此惡不懲,天理難容。”


    “吾今罰爾為雜交之畜,絕欲絕子,永不留後,且受盡天下之累,以贖其罪。此罰以告天命,以警世人,若有同罪,共罰為騾。”


    騾,從馬加累,意思就是受累的畜生。


    餓啊餓啊……


    世間第一頭騾子發出抽泣一般的叫聲。


    騾子為什麽叫聲如哭?


    便是因為仙人懲罰一擊,雖然變成騾子,但傷勢還在,讓它日日承受錐心之痛,體驗被它所害之人的心痛。


    騾子為什麽幹活那麽厲害?


    也是因為仙人留下懲罰一傷,它不幹活心裏傷勢就爆發,所以為了壓製仙人留下的舊傷,就得拚命幹活。這也是為何騾子比驢和馬更有耐力,更適合幹苦活累活,它自己就不敢偷懶,偷懶就疼。


    後來說為什麽騾子生子必死?便是因為有仙人禁令在,不允許這畜生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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