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嶷人雖不怎麽靠譜,但對看重的朋友出手是極為大方從不吝嗇的,燭淵身穿的玄色仙醫便是他與歩醫一道送的仙禮。


    雲采夜聞言也不婉拒,笑了笑舉杯道:“那采夜就謝過酒嶷了。”


    “誒,謝什麽謝。”酒嶷擺手,隨後又湊到他身邊來,“我是真心佩服你和燭淵的,畢竟很少有人能過心裏那道坎……你懂的。你就沒想過這事嗎?誒,你和燭淵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啊?”


    他和燭淵怎麽在一起?這期間經曆太多讓他如何作答?於是雲采夜隻能苦笑道:“大概是我太過放蕩不羈吧。”


    “嘁,就你還放蕩不羈?這仙界誰不知道你采夜上仙最是規行矩步了,快點,老實交代。”酒嶷用肩撞了雲采夜一下。


    雲采夜瞧了他一眼,見他如此感興趣不免也來趣了,笑著隨意道:“哦,好吧,其實是燭淵勾引我的。”


    聽到青年這話,燭淵也挑了挑眉梢,但卻沒抬起頭來。


    酒嶷目瞪口呆地朝燭淵望過去,喃喃道:“他、他勾引你的?!”


    “嗯。”雲采夜點了點頭,“我徒弟長得這麽好看,我當然喜歡他啊。”


    恐怕就隻有你一個人會覺得他好看!酒嶷把這話藏在心中,沒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但麵上還是十分糾結:“他勾引你……你就這麽中招了?你的定力哪去了?”


    “我定力不好啊。”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被小徒弟帶上床,還在各處地方做那等私密之事……一想到這,雲采夜也不由地懷疑燭淵是不是真把他魂勾去了,“又或許是以前沒人勾引過我吧。”


    “誰敢勾引你……”酒嶷嘟囔道,隨後又覺得哪裏不對,“你真不知道……有些人喜歡你?”


    雲采夜淡定地喝了口酒:“我不知道啊,誰還喜歡我了?”


    酒嶷看他一臉淡定,心道難道他真不知道?便隨意擺擺手:“不就先前那些那些嘛,你現在都有主了,誰還會來勾引你啊。”


    燭淵聽了酒嶷的話可不這麽認為,盯著他師尊的小妖精還有很多呢。而且青年居然還學壞了,都不肯承認這明擺的事實,可不就是怕他折騰他嗎?


    於是燭淵笑了笑,舉起酒壇為雲采夜斟滿酒道:“難說,畢竟我現在無名無分,師尊還不知何時才會娶我過門呢。”


    雲采夜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他一定這話就知道小徒弟又醋了,隻能僵硬地笑笑:“師父不是在等你傷好嗎?”


    酒嶷一看這兩人又濃情蜜意地攪到一塊去了,便覺得眼疼,他瞧瞧一直安靜在一旁喝茶也不與他說話的歩醫,心裏就來氣,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畢竟現在仙界可沒那麽多規矩,下界的小妖精又數不勝數,指不定哪天就像宇文猛將軍一樣被狐狸精勾走了魂呢。”


    “宇文猛?”雲采夜放下酒碗問了一句,“他沒回仙界嗎?”


    “回了啊!”酒嶷看雲采夜注意力轉移到他這邊了,馬上就掏出自己的藍緞小扇搖了起來,“可他去帝君那匆匆複命後便又下界去了,現在眾仙都在說他是被狐狸精吸走了魂。”


    雲采夜嗤笑一聲:“無稽之談。宇文猛將軍鎮守仙界數萬年,定力總不可能比我還差吧?怎麽會被一隻狐狸精勾去魂了呢?”


    酒嶷在心裏嘀咕:你當初還被一顆黑蛋迷得死去活來呢。


    麵上卻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先前我也是不信的,宇文猛那死麵癱誰會看上他啊?不過他第二次回來時,臉色好像很難看,身上全是臭不可聞的狐臊味,簡直坐實了那個傳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采夜愕然,轉頭看向歩醫問道:“真是這樣?”


    “是的。”歩醫也挑起眉梢,“不僅如此,他才回來半天,便又匆匆交代好事物跑下界去了,走的時候,還去裳蘭那求了套喜衣,又來我這裏要走了幾瓶仙藥,還到月老那順走了一根紅線……”


    “嘖嘖嘖!就是啊!”酒嶷把扇子一合,唯恐天下不亂地接嘴,“這一看就是情根深種啊!還來我家歩醫這拿了有助修行的靈藥,明顯就是為了讓那狐狸精登仙嘛。”


    “你說說,這狐狸精怎麽這麽厲害呢?”酒嶷咋舌不已,“連宇文猛那種死木頭都能化為繞指柔,真是匪夷所思至極啊。”


    雲采夜歎口氣道:“你也別這麽說人家,萬一他們倆是兩情相悅呢?狐狸精也不全都是壞的。”


    酒嶷問他:“你這意思是你見過好的咯?”


    雲采夜“嗯”了一聲:“我在博物洲的一位好友便是狐狸,是名散仙,為人很好的。”


    “聽聽,聽聽!”酒嶷嘖嘖嘖地指著雲采夜,對燭淵說道,“你這還沒過門呢,你師父就想著其他小妖精了,快收拾他。”


    燭淵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佯裝黯然神傷道:“師尊就是這般花心,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


    雲采夜:“……”


    酒嶷向來說不過雲采夜,此時一聽雲采夜這話就像揪住他什麽不得了的小辮子一樣死命不放。而實際上,這還真就是他的小辮子。


    青年劍小徒弟“傷心”了,馬上解釋道:“這算哪門子的新人?若真算起來他才是舊人,你是新人才對。”


    燭淵聞言又道:“哦,那師尊還真是不忘舊情。”


    “是啊是啊。”酒嶷說著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塊糕點,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你師父可念舊了。誰要是惹了他,哪怕過上幾百年,你師父還是要揍回去。”


    雲采夜道:“……我沒有那麽記仇。”


    酒嶷道:“不了解你的人才覺得你不記仇。”


    “咳咳——”雲采夜幹咳兩聲,“好了好了,說正事。我拜托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酒嶷吧唧吧唧又吃了兩口餅:“你別說,我還真查到了。但秦卿告訴你的事也不全對,要做到天地倒轉還必須有真神之血才行,我們現在上哪去找真神啊?所以這天雨再怎麽亂,也隻能做到時光回溯,輪回倒轉而已。”


    “而棲元一直和你作對,想必也是實現輪回倒轉,將魔界大皇子重新召回人世吧。”


    “魔界大皇子……”雲采夜垂下眼簾低聲喃喃道,“他與大皇子的師徒情誼,倒是深得很。”


    很難想象棲元那樣心狠手辣的幽都魔君,心中其實還是有個一直記掛著的人。不過其實也能理解,像他們這樣的修道之人,要比旁人更加重視自己的親傳徒弟,若換成雲采夜,他的任何一個弟子出了事,他也都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棲元……他還是凶獸窮奇。


    酒嶷喝了口酒,搖頭道:“能不深嗎?他可是凶獸窮奇,命格為大凶大煞之象,和天煞孤星有得一拚。你看他活了這麽多年,身邊除了那什麽魔界大皇子,可還有個親近的人?他又不是葉離箏。”


    “其毛猶衣,喜食遊亡之者;所過之處,除花草,其餘不留。”酒嶷搖頭晃腦地將古書人對凶獸獓狠的記載念出,“葉離箏能和曉綠在一起,那是他們走運!倘若曉綠身上沒有草木妖獸血脈,她還執意要和葉離箏在一起,那她早就被天道收了,那還能和葉離箏在妖界逍遙?”


    雲采夜微微蹙眉道:“照你所言,既然大皇子對棲元那樣重要,那他定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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