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等,休息區還有幾個空位。[]季琳要是見到你,一定很開心。”白蘇率先推開玻璃門,季旭看了我一眼,我停在原地,並沒有動。


    “算了,還是先別打擾她,比賽結束我們再進。”季旭說道,白蘇點了點頭,又不禁望了我一眼,幾分明了,幾分疑惑。


    她似乎是這些學員們的老師,進去之後,大家就圍上來,紛紛把各自做成的麵團雛形給她看。她伸手指了幾個,像是在說“這種的不行”,被點到的人就一臉鬱悶,又回頭開始重做起來。


    看得出,她對季琳是特殊關照,一直站在旁邊指點不說,還親手為她做了一個示例。[]說是比賽,偏袒還是有的,這多半是看了季旭的麵子。


    他這個哥哥,算是當得盡職盡責,就連這種業餘班也能找到人脈,不讓自己的妹妹受到一點委屈。我把手撫在玻璃窗上,靜靜地看著,沈皓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季琳的身上,笑意盈盈。


    他,是快樂的。


    離開我,是不是覺得如釋重負呢?


    時間竟仿佛是放慢了速度,變得異常緩慢,沈皓安的一顰一笑都在我眼中放大數倍。曾經那麽多日子的說笑纏綿,光是那條從宿舍通往教學樓的石板小路,我們都不知走過了多少千萬次,他拉著我的手,十指相扣,放進他的口袋裏,那樣憧憬地問我,“哎,你說,我們將來是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呢?”


    我們有過那麽多,那麽多對未來的暢想和規劃,列好了從二十歲起,每年要去旅遊的景點,分配好了結婚後誰做飯誰洗衣服的政策。我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我在玻璃窗外看著他和其他的女孩子溫柔嬉戲,然後聽到他對我說,“杜琪,我配不起你,真的。”


    三年的感情,灰飛煙滅,再也無跡可尋。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季旭道,“我們進去。”


    他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替我開了門。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進去時,學員們正一個一個把成品從烤箱裏端出來,放在桌麵上,交給白蘇評審。


    隔著台幾和人群,沈皓安望到我,我也安靜地望著他,他沒有驚訝,也沒有難過,那份不屬於他的沉默和從容令我的心頓時一片寒冷。他不是季旭,他向來不懂得掩飾情緒,更不會故作堅強,如果他沒有動容,那便表示,他真的不再在乎。


    即使被我看到他和季琳獨處,也處之泰然,這意味著什麽,我心裏清清楚楚。


    季旭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應該到休息區去了,別站在門口。我跨步向前,還沒走到,就聽到季琳一聲喜悅的歡呼。


    她獲得了一等獎。


    縱然是放了水,可大家看她純真可愛,也都不怎麽計較。她歡快地拿著曲奇盤子奔過來,摟上沈皓安的脖子,親昵地喂給他第一個曲奇成品。


    “好吃?”她明媚地笑道。


    在眾人的眼裏,沈皓安是多麽幸福的人,甜甜蜜蜜,絲絲入心,他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季琳最在乎的人,便是他。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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