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鬧的正開心,福全一路小跑過來:“皇上,杜婕妤在門口求見。”


    他臉色一沉,甩了一句:“讓她回去。”然後摟著何景言徑直就去內殿小憩。


    半日過去了,劉詢早就閉眼睡了。景言看著身邊睡著的男子,麵如刀削,薄唇微抿,眉宇間是自然而然的王者之氣,隻是這幾日氣著了肝火有些旺盛,鼻翼旁隱約冒了幾個小痘。


    門口春江偷偷伸頭進來,神色有些急躁。景言側頭看看身邊人呼吸均勻,就點頭招了她過床邊來。


    春江輕手輕腳的進了來,低聲稟報:“主子,杜婕妤在外邊跪了許久了。。。。”


    “這。。。。”她看看劉詢眼皮下輕輕一動知道他已經醒了,立即使了個眼神給春江:“還不去將杜婕妤扶進來!”


    春江會意,裝作擔憂道:“主子,可是皇上。(.好看的小說)。。。”


    她斥道:“皇上那兒本宮頂著,快去!”


    才躺了回去,春江急急忙忙又進來,低聲說:“杜婕妤說皇上不見她她就長跪不起。。。。”


    景言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你下去。先給杜婕妤拿個軟墊子過去。”


    春江得了令就出去了,而景言支起身子看著他猶豫不決,掙紮了一番還是輕輕的推了推他:“皇上。。。。”


    看劉詢翻了個身繼續裝睡,何景言心裏冷笑,平時稍微個小動靜就醒了,今兒倒是叫都叫不動,你這也裝的太假了些。伸手再搖了搖:“皇上?”


    他迷迷蒙蒙睜開眼睛:“恩?何事?”


    “皇上,杜婕妤在外麵跪了很久了,她甚至本來就弱,怕是禁不住的。。。。”她溫言勸著,一派賢淑敏德:“您倒是心疼心疼啊~”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真的套上外衣就去了。


    入了外殿就見著跪在那裏的杜宓鳶。秋日舒暢幹爽,但是到了晚間還是有些薄涼的,特別是貼著青石板磚更加傳來一絲絲寒氣,透進腿骨裏麵滲的慌。想她杜宓鳶出閣前是官家大小姐,爹娘護著捧著,從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入了宮便是得寵的婕妤娘娘,萬人簇擁著,何曾受過這種苦?


    景言見著她麵色慘白發鬢直冒冷汗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娘娘怕是有些吃不消了,心裏自然是有幾份幸災樂禍,奈何還想著在皇上麵前繼續裝成一副好女人的樣子,那就必須要開口了:“哎呀!春江!本宮讓你送的軟墊子呢?”


    春江哪裏會不明白自家主子什麽意思,馬上萬分委屈的走上前來:“早就送過來了,奴婢還勸了好一陣子,娘娘就是不要。。。。”


    何景言一皺眉頭,也不看旁邊劉詢是什麽臉色,徑直走上前去親自扶起杜婕妤,好言勸導了一番,又向皇上搵言溫語的說了些好話,這才了事兒。


    杜婕妤自然是梨花帶雨的哭訴著,說來說去就是她弟弟確實換了軍餉,卻是用的去年的陳米,而非黴米。怕是有人想要栽贓杜家。


    看她低聲啜泣著皇上也不發話,端起桌上的茶杯,剛上的茶還有些燙手,輕輕的吹開上麵的白沫,喝了一口,又緩緩放了回去,看樣子是不想多理會這般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自然是有人查的。法不可滅。”


    “皇上。。。。”杜宓鳶微微有些驚愕,哭的有些紅腫的星眸瞪得大大的,很是不敢相信。


    向來她都是極得寵的,就算是王皇後和許婕妤倆人合力“雙飛”勾住了皇上,但是自己依舊風光,在後宮裏風頭極盛,就連這位何美人還不是一樣的巴結討好自己。本來是信心十足的過來,想見皇上一麵求求情,定罪時也輕一點。怎麽會想到皇上完全不給自己薄麵,一句“法不可滅”就把自己打發了?


    景言見她諤諤,氣氛有些僵硬,便開口笑道:“杜娘娘放寬心,聽說是三司會審,出不了錯兒的。”她望望外邊的天色:“今兒怕是有些晚了,皇上明兒還得早起,熬不得夜。不如娘娘先回去安心休息了,靜等佳音?”


    杜宓鳶也冷靜下來了。當時光記得有些眉目可以脫罪就心急火燎的過來了,很多事情都欠考慮貿貿然就過來麵聖,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此刻何景言提醒她莫要再插手朝堂的事,便是對她的照顧了。想到這裏杜宓鳶衝她感激一笑,抹抹眼淚便也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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