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熟的人總是認為自己很成熟。【ㄨ】


    有些人喜歡以自我為中心,仿佛世界缺了她便不會繼續了,對於別人的話,也會選擇性忽視自己不想聽的那部分,就算聽到也會曲解成別的意思;就比如白凝雪,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了,為自己編織美好的夢境,以為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與蓋家合作後,商場上麵小小的成功讓她找不到自我了,修煉上,從來沒有遇到障礙,而生活上,不管她遇到什麽麻煩的事情,最後都會變成獲利者,這種好運,讓她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女主角。


    女主角需要做什麽嗎?女主角隻要站在那裏,就會有人保護她,隻要哭兩下,所有的人都會同情她,別人隻會看到她的真善美,看到她努力的一麵。


    白凝雪一臉擔憂的道:“阿琅妹妹~我……”


    “請叫葉師姐!”葉琅不給麵子的直接打斷白凝雪想要再次開口的聲音。


    打斷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白凝雪微張著嘴不知如何繼續剛才的話題,總不能真的叫師姐吧,她從來沒有喊過比自己年齡小的人叫姐,如何開的了這個口啊。


    看白凝雪欲言又止的樣子,葉琅又看了眼還擋在麵前的白月:“麻煩師妹讓開,晚了時辰,師妹可擔當得起?”


    白月被葉琅黝黑的眼睛一看,讓她背後生出一股寒意來,裏麵沒有任何的情緒,幹淨的讓人生畏,白月輕吸一口氣,平複剛剛的心虛,放下攔人的手,腳步踉蹌的後退一步,小心謹慎的退開,低著頭不敢再看向葉琅,心中越發的忐忑不安。


    這麽敏銳?葉琅挑眉,剛剛她確實起了殺心,她想,若是她們執意要攔住她,那麽她就殺了她們,免得日後見到厭煩,當起了這種心思的時候,她自己也有些驚訝了,她什麽時候這般的心狠手辣了,一言不和便要打殺別人?


    看著葉琅越過他們繼續向前走,白凝雪暗恨白月沒用,自從到了丹霞峰越發的懦弱了,除了會附和她的,沒有一丁點的能耐,連個人都攔不住,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替葉琅掩飾什麽了。


    “師妹有個疑問需要葉師姐來解答。”白凝雪的聲音有些尖利,與平日裏的甜美大不相同,看來她也是豁出去了,想在眾人麵前給葉琅難堪,不達目的不罷休。


    葉琅慢條斯理的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背對著眾人,看不清楚情緒,聲音低沉:“若是修煉上的事情,小師妹還是問溪風長老比較好,畢竟他是你的師尊。”


    也不過是十層而已,有什麽好囂張的,白凝雪忍下心中的鄙視:“師妹修煉上並無障礙,隻是對於師姐的靈根有些好奇罷了,這些日子總是想不通,測試那天師妹我也在,明明是金木水土四靈根,去不知為何,師姐在門派小比上出現的火靈根,是怎麽回事?師姐似乎並沒有火屬性的靈根。”


    白凝雪身後幾人在她開口之時便睜大著眼睛看著兩人,葉琅火靈根的事情,大家都在猜測,也沒人找她去驗證,對於此事他們明麵上不說什麽,底下卻討論開了。


    既然說出來就不怕葉琅不回答,白凝雪心中念頭急轉,看著葉琅單薄的背影,仿佛能夠看到她臉上的驚慌,隻要想到葉琅難堪的樣子,她心頭都是熱的,臉上也露出勝利的笑容,既然是她的替身,那就該有個替身的樣子,說不定葉琅今日的所得都是從她這裏分走的氣運,看來得給家裏去封信了,讓老祖早日回紫霄,才能共同對抗葉琅。


    “我的靈根與你何幹?”葉琅嗤笑一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嘲諷,道:“師妹是在害怕我比你強嗎?”


    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白凝雪被這句話氣的七竅生煙,藏袖中的雙手都有些顫抖,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外泄,她一個穿越女主居然被人看不起,像葉琅這種喜歡到處炫耀賣弄的人,她見多了,哪個最後會有好結局的,也隻有主角才會像她這樣韜光養晦,最後一鳴驚人,想到被一個炮灰鄙視了,心中原本的憤怒也少了些,反正這種人容易早死,與她計較做什麽。


    何況進入葬劍穀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像葉琅這樣,隻有煉氣期的修為,不是炮灰是什麽,師尊說過,待他從莽山嶺回來,他會讓她進葬劍穀,那時候的她早已經築基成功,憑她的運氣,還不將葬劍穀最厲害的武器收入囊中。


    “修仙一途,沒有捷徑可走,是石是玉,最後終會揭曉。”說完便大步走向正殿的方向。


    白凝雪一個表情,她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對她,真的太熟悉了。有些話不隻是對白凝雪說的,也是對想打聽她情況的人說的,總是被人帶著覬覦的目光看著,她不喜歡。


    剛進入正殿,就看到掌門嘴角抽搐的看著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似乎是偷聽被抓到了般,難道掌門也好奇她的靈根嗎?靈根的事情,想必他們都心知肚明,不過是看在葉闕的麵子上沒有來追問罷了。


    樓清宿清了清喉嚨,收起微妙的表情,向左側位置上坐著的越硯頷首,意味不明的表示,下麵那位彪悍的丫頭是師叔祖特意叮囑過要好好照顧的。


    越硯沒有去看樓清宿,自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自從葉琅到太上峰後他便一直關注著她,似乎和前些日子有些不一樣了,不過才十來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一樣也說得過去,她在殿外的表現,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弟子拜見掌門,拜見越首座。”葉琅低頭向兩人行禮問安。


    看著規規矩矩行禮的葉琅,樓清宿就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剛剛在外麵那股子囂張勁怎麽就沒有了呢,難不成在師叔祖麵前是這樣乖巧聽話,到了同門麵前就是方才那樣,真如弟子中傳言的那樣囂張跋扈,居心叵測?


    “若是本座覺得你的靈根與門派有關,你會說嗎?”


    越硯的聲音不大,卻將樓清宿剛來出口的安排事宜給噎了回去,不過他沒有多大的意見,對葉琅靈根的事情不單是好奇,也是對測靈盤的懷疑,測靈盤從來沒有出過錯誤,而且當日在燕池的那塊測靈盤,他也仔細的檢查過,沒有任何的異樣,也就是問題不是出在測靈盤上麵,那麽隻有葉琅了。


    一句話讓低頭的葉琅心中明白,該來的還是來了,隻是她該如何解釋呢。


    越硯是什麽人,紫霄未來的元嬰真君,也是前世的師尊最為看好的後輩,若不是後來失蹤了,也不會輪到慕雲軒奪得紫霄劍,成為紫霄派的掌門,也不會讓紫霄成為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不知首座可聽過替身一事?”葉琅仰頭,目光迎視越硯。


    “替身?”


    有些時候,假話裏麵參雜著真話,才會更令人信服。


    “弟子小時被一名不能言語的老人收為孫女,並賜名琅,六歲時,爺爺病逝,弟子安葬好爺爺後在不能養活自己的情況下去了山下,路過李賢父母家,聽到燕池白家尋找替身一事,那時弟子並不懂是何意,直到後來被白家帶回燕池,並且喝下一碗符水之後,一病不起,弟子才有些懂了。”


    “符水?”樓清宿有些驚訝道。


    “是,白家是燕池大戶,家中子女單薄,唯嫡女出生時天有異象,世人都道是個修仙的好苗子,但是,這名嫡女不知為何卻自小纏綿病榻,弟子未去之時,甚至有了夭折之象。”


    葉琅不帶絲毫情緒的話,仿佛說著別人的故事,聽到的人怎麽能不明白,一個是無人可依的孤女,一個是未來的天之驕女,孰輕孰重,是人都會懂得取舍。


    越硯神色微凝,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天靈根被人奪了?”


    靈根被奪?這種事情有人會相信嗎?


    越首座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才會有此一問,葉琅的心中苦笑,她的事情確實有些超乎常理,就算經曆過兩次,她自己都還有些不明白,何況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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