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窒息得……


    簡直就能凍僵一群毛被自己拔光的北極熊!


    “噗……”


    這次,闍提的首席弟子噴得血更多了,如泉湧一般,殷透半邊衣衫。


    “謙兒!謙兒!”闍提扶住他最心愛的弟子,悲聲道,“惜小姐,我家弟子年少不懂事,你又何必與他斤斤計較!”


    闍提的其他徒弟們在一旁,紛紛怒道,“師傅,謙師兄說的對,她就是個妖女!”


    “師傅,一定要贏了這個妖女!”


    “對對,師傅,您一定要滅了她的囂張氣焰!”


    裴惜言很是困惑地撓撓下巴,轉頭問紅綃和綠珠,“我這個笑話不好笑麽?”


    紅綃僵硬了表情,然後轉為苦笑,“許是……許是他孤弱寡聞,所以理解不了小姐的幽默感。”


    “這等口舌之利,不逞也罷。”裴惜言伸出手扶起那名弟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做飯本是一件賞心樂事,又何必做如此悲憤狀。心若不靜,再好的食材也會失了味道。”


    那名弟子一甩袖子直接撥開她的手,怒道,“假好心,不必。”


    “假好心呐……”低低的喃語,裴惜言淺淺一聲歎,微微斂起眉眼,然後再次露出笑容,“哎,小孩子還真是麻煩……”


    她臉上帶著笑,卻用沒有情緒的語氣,說出煩惱的話。


    “惜姐姐,不用和他們一般見識。”清遠公子輕哼了一聲,冷冽的嗓音,明顯帶了絲不屑。


    裴惜言看著他明顯不服氣的樣子,淺笑道,“今天日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辛苦了。”


    “為了惜姐姐,吾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清遠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隻是不知道惜姐姐會給吾做什麽好吃的,早知如此,剛才吾不吃那些東西就好了。”


    裴惜言看著他懊喪地鼓著腮幫子,一副惹人疼惜的表情,不由得輕笑道,“今日隻是比刀工,切出來的隻怕都是半成品,你若真想吃,就等明日吧。(.好看的小說)”


    “吾不喜歡吃魚鱠,都腥腥的。”


    “那是廚師的手藝不好,清遠公子又怎能怪到美味的魚生上呢?”


    “嗯……”清遠公子想了想,眼裏突然多了些狡黠頑皮的笑意,他低頭看了眼猶自跪在那裏的闍提,淡然開口,“既然比賽廚藝,材料的選擇也是重中之重。隻是,惜姐姐遠來為客,吾月贏國當盡地主之誼。所以,方才吾已派人通知左大臣,今後三日比賽所需的食材全部由左大臣提供,汝等自行選擇所需的食材也就是了。”


    “這樣倒也公平,闍提先生,你看呢?”裴惜言的嘴角噙著一抹惡作劇般的微笑,眼底卻冰冷一片,身上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寒意。


    到此刻,闍提也明白了他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但是,退路已絕,唯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了。所以,他朗大聲道,“卻不知品評的裁判和品嚐的食客,清遠公子又打算請何人?”


    “玉螭國的德王爺和身為副使的禮部尚書劉大人,我國的左大臣和治部卿,以及日耀國的永昌王爺和禮曹判書於大人。至於食客……”清遠公子嬉笑著衝裴惜言眨了眨眼,得意洋洋道,“依吾看,比賽就定在晚上吧,白日裏還要看三國棋賽呢!至於食客……惜姐姐,汝出三條謎語對聯吧,能猜出的人,便有幸成為食客,品鑒此次廚藝對決。”


    “我出?”裴惜言一愣,這玩意她平日裏還真是玩得少,不過,腦子裏倒是記了一堆,就怕出難了沒人能答出來,就那可要瘋掉了。倒是清遠公子,不過是回府取了一趟刀具這麽一會兒工夫,竟然將她與闍提之間的對決安排的妥妥當當。說他煽風點火也罷,說他火上澆油也罷,反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隻是,他的身份怕是可與德王爺和那日耀國的永昌王爺比肩……


    清遠公子好整以暇地點點頭,得意地大笑道,“對呀,誰讓惜姐姐是才女呢!再說了,最多也就是三十人,所以,位次是按先後順序取得哦。”


    難道,這就是古代的搶票?


    還好,身為參賽人的她總算不用積攢rp了。裴惜言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如此腹誹。


    與此同時,藤城郊外的一座山莊,寄月山莊。


    水珠滴答,濺起陣陣波紋。天空變得支離破碎,四周一片寂靜,有的隻是鳥鳴,剩下的就隻有空寂的嘀嗒聲,以及濺起的陣陣波紋。風掠過樹梢,楓葉輕搖在地上留下斑駁細碎的陰影,若是抬頭望去,層層疊疊,竟似紅海赤潮一般。


    楓林深處,卻有竹屋一間,非是茅屋的粗陋寒酸,而是紫竹的清雅且質樸。其實這竹屋的擺設也是極為簡單的,隻是這擺設雖然簡單,卻又處處透露著一種氣質,一種孤傲蕭索卻不染塵埃的氣質,就好似這屋子的主人一樣。


    此刻,屋子的主人正坐在窗邊的竹桌旁,他的手邊放著一盞茶,一盞熱氣氤氳的茶。琉璃茶盞襯得盞中茶水盈盈生碧,縷縷茶香從茶盞中飄散開來,滿室清香。他手中拿著一疊紙,看起來像是對弈的棋譜。而他的麵前,擺著一盤棋,一盤還未下完的棋。


    竹門輕輕的吱呀一聲,被人拉開,一名頭發已有些發花白,麵容幾顯滄桑的老者,出現在門口。微微微有些佝僂的著身體被藍色粗布長衫包裹著,卻掩不住眼內閃爍的精光。


    他輕輕站在門口卻並未立刻踏足進入,目光在注視向室內背對著他的玄衣男子時,原本謹慎的神情顯出一絲絲恭肅,。


    “主子。”


    漆黑的發,一身凝重的玄衣,如夜魔一樣帶著無邊的蕭殺之意,極其的冷魅,極其的陰寒,讓人心生恐懼…老者低聲道,“主子。”


    玄衣男子仿佛沒有聽到腳步聲以及開門的聲音,他隻是默默地注視著窗外連綿的雨絲,忽而冷冷地開口,“何事?”


    說話間,他緩緩轉過身,。漆黑的發,一身凝重的玄衣,如夜魔一樣帶著無邊的蕭殺之意,極其的冷魅,極其的陰寒,讓人心生恐懼。抬頭的瞬間,如雕刻般的五官,冷峻逼人,在他眼底的寒芒,就算屋內搖曳的燭光,也化解不了那股絕冷的寒意。原來,此人竟是胤無逸孟玄胤。


    一股無形壓力驀然彌散在整個竹屋,老者覺得自己無法再冷靜自若的麵對他薄唇邊的寒冽弧線不由得深深地低下頭。“主子,老奴不明白……您為何,要帶那兩名女子一同上路?”


    “朕做事,需要向你交代理由?”簡單的一句話,胤無逸孟玄胤看向老者的黑眸,如深不可測的水潭,雖然隻是極平淡的嗓音,卻讓老者沒來由的一抖。


    意識到危險性,老者低下頭,卑微地回答,“老奴不敢。”


    “哼。”胤無逸孟玄胤微微挑起了眉眼,冰寒的黑眸,隱隱透了幾分不耐煩。


    “無論大江南北,隻要主子開口,任何一位名廚聖手老奴都會親自送到主子麵前……”老者停頓了一下,神情更加謹慎,因為他看到對麵的玄衣男子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森冷與絕然。但他想到皇太後的懿旨,仍是咬咬牙,繼續道,“而且,那名女子不過是區區無名之輩,並且更何況……”她已經是有夫之婦。


    “你……”蘊著幾份幾分冷厲的俊眉微微的挑起,胤無逸孟玄胤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譏諷,“在質疑朕的決定?”


    老者深深地低下頭去,卻依然堅持不鬆口,“不敢,。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子著想。隻是,那件事……但還請主子三思!”


    “愚蠢。”胤無逸孟玄胤眼中掠過狠戾的冷芒,清冷的嗓音,如流水清冷的嗓音如流水滑落夜空般安靜的從他嘴裏溢出,,“母後或是朕,你可以隨意選擇。但是,朕身旁從不留二心之人。”


    老者隻覺得呼吸一滯,半晌後,苦笑著跪倒在地,恭聲道,“老奴不敢。”


    竹屋內,沉默了一會兒。


    “將柳子清今日對弈的棋譜給朕。”胤無逸孟玄胤並未繼續糾結於老者到底效忠誰的問題,或許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已經不再是關鍵。


    話音剛落,老者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主子,離開建元城前,皇太後朱武候扣下將了老奴一家老小邀請至田莊……。老奴一心隻想輔佐主子成就偉業,更何況,皇太後也是為主子的清譽著想才……再三叮嚀老奴要時時規勸主子。”


    胤無逸孟玄胤犀利的眼神緩緩掃過老者,老者被那森冷的陰戾所怔住,將後麵要說的話生生咽下,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清譽?”胤無逸孟玄胤眯起眼睛,殘酷地冷笑著,“這種用來哄騙天下讀書人的無聊東西,對朕有用麽?對黎民百姓而言,朕隻要不讓他們流離失所,不讓他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就算是對得起他們了。”他的聲音,孤寂,森寒,而無情。


    “……主子是仁君,為何不願做一代明君。?”


    “明君也需要賢臣良後輔佐才能做得成。”胤無逸孟玄胤冷笑著,隻是陰鷙的語氣中忽然多了一絲極淡的情緒。“這種事,朕懂,朕的母後也懂。所以,你懂了麽?”


    老者閉了下眼,繼而神情肅穆地抬起頭,“老奴一切聽從主子的吩咐!那位姑娘的行動將不會有人再打攪……那麽,老奴這就告退!”說完話,老者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棋譜放到竹桌上,然後悄然退去。


    孟玄胤拿起棋譜,靜靜地注視著黑白二子的走向,半晌,修長的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枰上,“柳子清,朕從未小瞧與你,你也莫要讓朕失望才是。”


    他的聲音很輕,緩緩的飄浮在空氣之中……


    ————————————————————————————————————————————————————————我不是分隔線我是藿香正氣膠囊


    發燒了,鬱悶的低燒,去醫院覺得矯情,趴著又不困,上午後腦勺疼,下午腦門疼。摔桌,某就一個腦袋,再折騰也還是一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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