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陳長五和黎盛已然駕駛船隻,踏著波聲航入汪洋之中。


    此刻乃是黑夜,天上星辰甚是稀疏,月亮也早已隱入雲間,不見蹤跡。而在遠處,一溜的燈光異常醒目,卻教他們知曉自己的目的地。


    瞄準方向,大約航行了約半個時辰,兩艘戰船距離赤鳳軍水軍也隻有三裏之遙。


    正當兩人想要繼續靠近時候,忽見一道光柱橫掃而來,正好落在他們船上,亮堂堂的光柱晃得人眼前一片迷茫。


    被這光柱一照,陳長五立時叫了起來:“這,這是什麽鬼玩意?”


    “莫要慌張,別忘了咱們的任務。”黎盛在一邊警告道,微眯著眼瞧去,方才發現那光柱乃是自桅杆頂上射來的,心中暗自驚訝:“這赤鳳軍果然奇怪,居然能夠弄出這等玩意。”正待下達命令時候,周遭立時濺起數道海浪,嚇得操舵的舵手趕緊止步,唯恐被那凶猛的火炮給砸中。


    “爾等是誰,為何深夜來此?”


    於對麵海船之上,一個宏大聲音傳來,雖是相距數裏之遙,卻依舊不減分毫,可見其人功力深厚。


    見著這般狀況,黎盛立時令道:“升起白旗,不得有任何動作。”隨後莫運一身真元,亦是朗聲回道:“我乃是陳青軍、朱聰麾下之人,因受到此人打壓心中不忿,便趁夜逃離想要投靠貴軍,不知貴軍是否能夠通融一下,讓我和你們的將軍見一下麵?”


    然而除卻濤聲依舊,對麵並無任何回應。


    等了大約有一個時辰,陳長五等的有些焦急,便問:“這幫子家夥,怎麽這般拖延,居然拖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做出決定?”


    “不知道。大概是有些事情需要準備吧。”黎盛回道:“所以才這麽緩慢。”


    正當兩人胡思亂想時候,對麵又是響起熟悉的聲音。


    “可以。待會兒我們會派出一艘小船,你們可以坐船來到我們這裏,商量事情。不然的話,就莫要怪我等不客氣。”


    聽到這話,陳長五、黎盛兩人皆感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夠登船,那到時候他們便成功了一半了。


    話語落定,兩人便聽到有船隻落水之上,而在那吵雜的浪濤之中,也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船槳劃動海水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已然能夠看到對方的蹤跡來。


    黎盛吩咐幾人將繩索垂下來,讓小船上的人爬了上來之後,便躬身問道:“列位官爺,不知接下來我要做什麽?”


    “沒錯。若是要什麽美女啥的,咱們兄弟倆或許沒有,但是美酒什麽的,絕對管夠。”陳長五亦是一臉諂媚,小跑來到了幾位赤鳳軍士官棉簽


    “官爺?”為首之人聽著別扭,旋即有些厭惡的回道:“我姓周,你叫我周同誌即可。莫要稱呼什麽官爺!”眉梢一皺,瞧見那陳長五嬉皮笑臉,便倍感惱火,背後之人也齊齊握緊背後銃槍,一副隨時隨地戰鬥模樣,口中更是喝道:“還有你,少說廢話,立刻跟我們走!”


    被這麽一罵,陳長五一臉蒙蔽,渾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心中匪氣頓現,正欲張口反罵時候,卻被黎盛連連扯著衣袖,指了指那些紛紛將銃槍取下,黑漆漆的洞口直接對準眾多警察,低聲警告道:“別在這個時候跳,不然的話你想死嗎?”


    陳長五甫一抬頭,頓見無數漆黑洞口皆是瞄準自己,頓時被嚇住了,整個褲襠都濕潤了,一動也不動,任由赤鳳軍之人將他攙扶著,來到下來的那艘小舟。


    兩個手臂被反縛在後麵,身後亦是立著兩位戰士,虎視眈眈看著自己,更教人害怕。


    如此模樣,就像是正在被押往刑場。


    初次麵對赤鳳軍,兩人昔日雖是驍勇善戰額海賊,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心頭懼意,低頭垂目唯恐一個不小心,惹怒對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周同誌亦是不發一言,隻是令士兵劃動小船,重新回到那巨大的戰艦之上。


    “嗯?沒想到這赤鳳軍的船隻樣式竟然如此古怪,和尋常戰艦決計不同!”


    如此近距離,黎盛這才發現赤鳳軍戰船的奧妙之處。


    說實在的,赤鳳軍戰船並不大,至少和朱聰、陳青軍他們那長達三十丈的戰艦相差甚遠,隻有二十丈長。但是這戰艦卻在旁邊長著四個巨大的輪子,輪子瞧起來就和農莊之內用來汲水用的水車一樣,隻是每一片車輪都足有一人大小,外麵則是用木板包裹,以免因為敵人的炮火而損壞,配合前頭的龍首,看起來就和蹈海的巨龍一樣,而這輪子便是強勁有利的龍爪。


    這個是車船!


    黎盛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這船隻究竟是如何建造的。


    當然,除卻了這四個明輪之外,於船上還立著三條桅杆,上麵掛著用竹篾編製而成的硬帆,令其在明輪損壞的時候,也可以憑借海上的海風高速移動。


    似是察覺到小船靠近,自這戰艦之上,垂下來兩條繩索。


    “可以上去了。”


    周同誌見到那垂下繩索,就將繩索係在小船兩頭,之後隻見這繩索瞬間繃緊,然後就聽到一陣咯吱吱的聲音,將整個小船連同裏麵的人一起吊起來。


    置身其上,黎盛和陳長五均感腳下一陣晃悠,不免感覺腳底發軟。


    等到“砰”的一聲,小船整個落在戰艦之上,兩人方才放下心來,饒是如此背後也是一陣冷汗。


    “這裏,便是赤鳳軍的戰艦?”


    小心翼翼,黎盛緩緩直起身子,四下瞧著這艘戰艦。


    和他記憶之中,那些海戰用的戰艦截然相反,這艘戰艦並沒有高大的樓閣,而是直接截掉,所以顯得重心極低、不容易傾覆,甲板之上也沒有應該設有的弓弩還有投石車,光從外表麵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的商船。


    但是經過之前的戰鬥,黎盛卻是知曉這艘船的強大。


    “或許那武器,乃是設置在甲板之下?”


    黎盛這樣想著,又繼續觀察這艘戰艦和別的戰艦截然相反的地方。


    這一看,更教他倍感奇怪。


    不知為何,這艘戰艦的桅杆極其高,足有十丈之高,遠遠超過任何船隻高度。


    為了確保桅杆的強度能夠支撐起船帆,還特意使用數根長木拚接起來,確保其擁有足夠的強度。


    於桅杆上麵,也設有數個瞭望台,而且還在上麵裝有特製的火炬,火炬乃是鋼鐵打製而成,裏麵填有煤炭,足以確保長時間燃燒,更在四麵設有數麵銅鏡,彼此互相拚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凹麵鏡的樣子,而在下方則是裝有轉輪裝置,隻需要轉動拉杆,便可以令這簡易的照明燈照亮海麵,足以發現數裏之外的敵人。


    “好一頭猙獰巨獸!”


    黎盛見到這戰艦,心中亦是生俱,完全是出於本能,他覺得眼前的這艘戰艦,或許會改變整個海戰局麵。


    卻在這時,遠處傳來冷漠之聲。


    “兩位,你們看夠了嗎?”


    黎盛抬起頭,便見在兩人之前,一個身穿藍色軍衣、一臉冷峻看著自己的軍人,知曉對方應當是這艘戰艦的掌管者,他們兩人立時跪下,口中連忙訴道:“罪臣黎盛/陳長五,今日來此便是為了投降貴軍,還望將軍能夠接納!”


    置身於對方治下,他們唯有謹小慎微,方能度過險境,完成朱聰、陳青軍所吩咐的任務。


    “投降?莫不是詐降?”蕭評眉宇微皺,冷聲笑道。


    被這一說,陳長五雙目凸出,幾乎以為對方已然看破自己的計劃,卻聞身側黎盛緩聲說道:“對於將軍來說,這一點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


    蕭評“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旋即說道:“因為對我來說,無論你們是投降還是不投降,都隻有一個結局。而且我赤鳳軍軍中自有規定,就算是投降者,也斷然不能保留自己的武器。你們的戰艦還有武器,全都會被扣押,而你們也會暫時被封禁、以待考察。不過是區區反間計,便想要抵抗天軍?你們也想的太天真了。”


    那陳長五心中怒意,立時站了起來,口中怒罵:“幹你老母,就連官軍也未曾如此對我,你們這幫混蛋,也敢這麽做?”


    隻聞連綿槍聲,陳長五立時身中數槍,眼中驚愕無比,似乎完全沒想到,對方在知曉自己“投降”之後,還會做出這番動作來。身子轟然倒地,旋即就被士兵抬起來,丟到了汪洋之中,除卻了甲板之上的血跡之外,便沒有了任何存在的痕跡。


    “你們,就這樣對待投降的人嗎?”黎盛身子抖動,強壓著內心顫抖,低聲問道。


    “當然。”蕭評回道:“對於這種懷著秘密任務的人來說,我們唯有如此,才能夠活下去。”堅毅麵龐,透著鋼鐵般的色澤。自靜海之後,所有幸存下來的赤鳳軍戰士,都明白了一個事實。


    降軍,不可取!


    正是因此,赤鳳軍對待降軍,從來都是如此苛責,就算是要得罪對方,也唯有在確定對方當真願意之後,方才會準許加入其中。


    而在這個郭城當中,一經發現,立刻處死,絕不容忍絲毫痕跡。


    黎盛喉頭微動,胸膛急劇起伏,努力了半響,方才讓自己恢複平靜,


    這一刻瞧見對方神色,他便知曉今日若要安然離開,完全是癡心妄想。


    隻是不甘心就這般被囚禁於此,黎盛又說:“即使我有重要的情報,你也不需要嗎?”


    “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你來說,這很重要。至於你的下場,完全取決於你提供的信息。”蕭評回道。


    黎盛沉思良久,旋即便朗聲訴道:“我會將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們。”隨後,便在周圍之人的監視之下,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緩緩道來,無論是陳青軍暗藏火炮的一事,亦或者朱聰的造船廠所在地址,全都訴說出來,教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聽罷之後,蕭評頓時笑了:“沒想到你們這群海賊還有些實力,居然暗地裏藏著這麽多的東西。”隻見遠處天邊,一輪紅日自汪洋之中躍起,萬千紅霞灑滿天空,他立時下令。


    “全軍出動,目標陳家島!”


    隻見船頭轉輪被三位士兵整個推動起來,巨大的鎖鏈也被收起來,將那船錨整個提起。


    緊接著,四具明輪一起轉動,令整個戰艦原地轉向,船頭對準遠處陳家島方向,巨大船帆開始轉動,並且在海風的鼓蕩下,令整個戰艦越來越快,徑直朝著陳家島衝去。


    隻聞連綿槍聲,陳長五立時身中數槍,眼中驚愕無比,似乎完全沒想到,對方在知曉自己“投降”之後,還會做出這番動作來。身子轟然倒地,旋即就被士兵抬起來,丟到了汪洋之中,除卻了甲板之上的血跡之外,便沒有了任何存在的痕跡。


    “你們,就這樣對待投降的人嗎?”黎盛身子抖動,強壓著內心顫抖,低聲問道。


    “當然。”蕭評回道:“對於這種懷著秘密任務的人來說,我們唯有如此,才能夠活下去。”堅毅麵龐,透著鋼鐵般的色澤。自靜海之後,所有幸存下來的赤鳳軍戰士,都明白了一個事實。


    降軍,不可取!


    正是因此,赤鳳軍對待降軍,從來都是如此苛責,就算是要得罪對方,也唯有在確定對方當真願意之後,方才會準許加入其中。


    而在這個郭城當中,一經發現,立刻處死,絕不容忍絲毫痕跡。


    黎盛喉頭微動,胸膛急劇起伏,努力了半響,方才讓自己恢複平靜,


    這一刻瞧見對方神色,他便知曉今日若要安然離開,完全是癡心妄想。


    隻是不甘心就這般被囚禁於此,黎盛又說:“即使我有重要的情報,你也不需要嗎?”


    “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你來說,這很重要。至於你的下場,完全取決於你提供的信息。”蕭評回道。


    黎盛沉思良久,旋即便朗聲訴道:“我會將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們。”隨後,便在周圍之人的監視之下,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緩緩道來,無論是陳青軍暗藏火炮的一事,亦或者朱聰的造船廠所在地址,全都訴說出來,教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聽罷之後,蕭評頓時笑了:“沒想到你們這群海賊還有些實力,居然暗地裏藏著這麽多的東西。”隻見遠處天邊,一輪紅日自汪洋之中躍起,萬千紅霞灑滿天空,他立時下令。


    “全軍出動,目標陳家島!”


    隻見船頭轉輪被三位士兵整個推動起來,巨大的鎖鏈也被收起來,將那船錨整個提起。


    緊接著,四具明輪一起轉動,令整個戰艦原地轉向,船頭對準遠處陳家島方向,巨大船帆開始轉動,並且在海風的鼓蕩下,令整個戰艦越來越快,徑直朝著陳家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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