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市大門前的百寶酒肆,是京城最大一座酒肆,占地五畝,由三座四層的酒樓組成,可容納上千人同時就餐,這座酒肆的幕後東主原本是獨孤家族。


    但獨孤家族在兩年前因京城米案一事而將這座酒肆賣掉,被一名蜀中大商人接手,酒肆便改名為巴蜀酒肆,後來蜀中大商人破產,酒肆又轉手了幾次,現在酒肆依然叫做巴蜀酒肆,但它的東主卻沒有人知道是誰了,酒肆大掌櫃有一次偶然說露嘴,說東主姓林。


    還有幾天就是新年了,酒肆的生意不但沒有下降,反而還異常火爆,天天賓客盈門,盡管此時天下動亂,物價暴漲,民生艱難,但酒肆的生意卻更好,很多人都是抱著及時享樂的心態,有錢一日,且受用一日。


    剛剛從皇宮出來的林子軒,在數十名親兵護衛下來到這家名為巴蜀酒肆的酒樓麵前。‘一名親兵上前開了門,林子軒走下馬車。


    以見到林子軒從馬車上下來,店內眼尖的夥計就急忙迎了上來道:“這位客官,你是否有預定。”


    “鬆鶴堂”林三娃開口說道。


    夥計一聽,急忙說道:“客官請跟我來。”


    林子軒隨即吩咐親兵:“有三娃陪著我就行了,你們輪流去吃飯吧!”


    親衛們答應一聲,去大堂吃飯了,隻有林三娃一人跟著林子軒二人上了三樓。


    鬆鶴堂位於三樓最北麵,是內外兩間屋的套間。站在窗前可以直覽豐都市全景,房間裏有專門的四名侍女,這裏也是整個巴蜀酒肆中最好的三間雅室之一。


    林子軒走到窗前。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豐都市的大部分商業區,不遠處便是米市,米市的大街上人山人海,人頭密集,短短一裏長街上擠滿了數萬人,吵嚷聲、叫喊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爭先恐後的搶購糧食。


    林子軒搖了搖頭。這一幕的出現應該說在他意料之中。


    這時門敲響了,林三娃走過去將門打開,見到外麵的人道:“主公正等著你呢?”


    隨即林三娃讓開。讓外麵的人進來,而進來的人正是羅密斯。


    羅密斯走進來之後,對著林子軒道:“大人,好久不久了。”


    “好久不見。坐吧!”


    待羅密斯坐下之後。林子軒問道:“他們還好嗎?”


    “很好,得知將軍現在成了幽州總管,他們都想過來投靠將軍,可是讓我給勸住了。”羅密斯說道,“馬紹為此還十分不高興,他說還想給將軍當護衛。”


    “他還是那個樣子。”林子軒又繼續問道,“對了趙勇、唐元恩、章魚、淳於封他們幾個現在怎麽樣?”


    “老趙現在是平北將軍,掌管豐州的一切軍事。唐元恩現在是大利城城主。倒是章魚和淳於封二人還是老樣子,不過章魚這些年跟著我賺了不少錢。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土豪。”羅密斯說起當年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心中感覺那日子好像是剛剛過去一樣。


    “說起來已經有五年沒有見他們了,你告訴他們,他們能夠記得我我很高興,等有時間我去看他們。或者他們有時間了到幽州找我也行。”林子軒想起以前在草原上的日子,心中不勝唏噓呀!


    “是。”羅密斯說道。


    “昨天聖上正式宣布了將進行第二次高麗之戰,京城的反響如何?”林子軒問道。


    羅密斯搖搖頭苦道:“這個消息可以說掀起了巨浪,人人都在搶購糧食,米價暴漲,鬥米從四百文一夜之間暴漲到七百文,而且金價和銀價也翻了三倍不止,市場上已經換不到金銀。(.好看的小說)”


    “恐怕還不止是糧食吧!”林子軒問道。


    “將軍說的沒錯,現在什麽都在搶購,綢緞、茶葉、酒、牲畜、珠寶、鐵器,每家店鋪前都擠滿了人,價格都在上漲,哎!本來就錢賤物貴,戰爭的消息一公布,所有的人都像發瘋一樣。”


    說到這兒,羅密斯從懷裏摸出一個鐵盒子,道:“我給將軍看一樣東西,將軍便知道為什麽現在物價越來越貴,普通人生活艱難。”


    羅密斯打開鐵盒子,從裏麵取出二十枚五銖錢,一枚枚放在桌上,他把第一枚錢遞給林子軒,“這是開皇五株錢,將軍應該很熟悉。”


    林子軒接過銅錢,他確實很熟悉,小時候這一枚錢可以買一碗蜜水,或者可以買一個小羊肉餡餅。


    “將軍,開皇五株的含銅量很高,基本上達到九成五,但是現在市麵上已經看不見了,家家戶戶都把它收藏起來。”


    羅密斯又拿一枚錢遞給他,“這是大業五株,大業二年鑄造,含銅量是八成三,這也不錯,市麵還有,但已經不多了。”


    “這也是大業五株錢,大業三年鑄造,含銅量八成,和前麵一樣,市麵已不多。”


    羅密斯又把後麵十七枚錢一並推上來:“這些都是現在通行的錢,一半是官錢,一半是私錢。”


    “私錢?”


    林子軒有些驚訝地問道:“現在已經開始有人造私錢了嗎?”


    羅密斯點點頭,“從大業五年後就出現了,官府殺了一批造私錢者,但是沒有用,私錢越來越泛濫,含銅越來越低,將軍請看!”


    羅密斯拾起一枚錢,用勁一掰,錢被掰成兩段說道:“這是市麵上最多的一種官錢,去年大量鑄造,含銅量最多兩成,這還不錯了,私錢連兩成都沒有,還有大量的鐵錢,甚至布錢。”


    林子軒有點不明白,問道:“什麽叫布錢?”


    “是這個。”羅密斯說著從懷裏摸出兩枚極薄的錢,遞給林子軒。林子軒接過這種布錢,不由愣住了,這就是兩塊布頭。剪成銅錢的模樣。


    羅密斯搖搖頭苦笑道:“這種布錢也流通,不過最賤,十錢當一錢用,現在什麽錢都有,五花八門,商人稍不留錢,收到爛錢。就虧老本了,所以生意很難做,做一票生意。光辨認錢都花半天時間。”


    林子軒點了點頭,他能理解,一個王朝的崩潰很大程度上也是經濟的崩潰,隋朝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失去了秩序。如果楊廣能夠聽從李景的建議。沉下心用兩到三年的時間把秩序恢複,那麽國力就會慢慢複蘇,但楊廣走的卻是一條截然相反的路,大業八年第一次高麗戰爭剛剛結束,時間才隔幾個月,又開始了第二次高麗戰爭,如此,天下怎麽會不大亂。


    其實林子軒也明白楊廣的心思。在楊廣看來,高麗戰爭沒有什麽第二次、第三次的說法。隻有一次,隻不過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第一次的延續,他認為第一次戰爭隻是沒有打完,他並沒有承認失敗,所以要接著打下去。


    但天下人的感受卻不一樣,第一次就是失敗了,然後不顧天下人死活,再發動第二次、第三次,自然失盡民心。


    對大隋忠心耿耿的李景被殺了,以李景之死堵住百官之口,而宇文化及、虞世基、斛斯政這些奸佞之人卻得重用,大隋怎麽會不亡。


    林子軒輕輕歎了口氣,現在第二次高麗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天下大亂就在眼前,他必須要把各種風險都考慮清楚。


    想到這,林子軒對林三娃道:“你回去以後通知勇子,讓他把大興和江都的情報點盡快建立起來,大興的情報點可以暫時建在羅密斯的店鋪裏,然後再慢慢擴大。還有告訴他,我和裴家、崔家已經談好,江都最大的綢緞行是裴家開的,而崔家在江都雖然沒有什麽買賣,但是他們在江都卻有幾個家人。現在裴家已經將這家綢緞行轉給我,就讓他以這家綢緞行為情報點,你先派幾十名弟兄過去,所需資金由裴家、崔家提供,他們兩家是大隋的頂級豪門,在那邊人脈很熟,對咱們會有很大的幫助。還要告訴他,借助他們的勢力可以,但是不能事事都依靠他們,更不能完全的相信他們。”


    “是,回去以後立即通知勇哥。”


    林子軒點點頭,又問羅密斯:“你這邊沒有問題吧!”


    羅密斯點點頭:“店鋪很大,還有地窖,足夠百人藏身,完全沒有問題。”


    “是,主公。”


    林子軒拍拍羅密斯的肩膀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從今天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屯糧。”


    “這可不好辦呀!現在糧食是最金貴的物資,就是有錢也很難買到的。”羅密斯哭喪著臉道。


    “那是你的問題,我上次你是讓你在南方建造大海船了嗎?現在應該建好了。”


    “已經建好了。萬石的大海船。”


    “那就好,找些常年在海裏討生活的人跟隨出海,呆上大隋的貨物,去和周邊的那些國家交換糧食,金銀。”林子軒道。


    “大海上可不比陸地上,稍有不慎就會船毀人亡。”羅密斯顯然對於林子軒提出的建議仍然心存餘悸。


    “但是帶回來的利潤卻是驚天的。”林子軒看著羅密斯道,“你不是經常和我說,這世上沒有你粟特人不敢做的生意,沒有你們不敢走的陸,而且任何未知的事情都敢挑戰,現在怎麽就膽怯了。”


    “你不用激我,你放心這件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下來,我就不會反悔。”羅密斯雖然知道林子軒使用的是激將法,但是為了粟特人的名譽,他必須做出保證。


    “好,不愧是我林子軒的錢袋子。”林子軒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林子軒坐下來,給羅密斯倒上一杯茶,忽然間正色道:“這次找你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一見林子軒這個表情,羅密斯就知道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將是很重要的事,所以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道:“將軍,您說。”


    林子軒對著羅密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站出來謀反攻打洛陽。所以你的任務就是一旦這些人開始攻打洛陽的時候。你必須想盡辦法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實在不行就把我的家眷轉出京城,送到豐州去。交給老趙他們幾個照顧。切記,是豐州不是幽州。”


    “將軍放心,我羅密斯雖然不是漢人,但是也懂得你們漢人之間的義氣,我跟著將軍這麽多年,還沒有為將軍幹過什麽事,這件事我一定辦妥。”羅密斯鄭重的說道。


    “好。有你在京城我就放心了。”林子軒點點頭道。


    皇宮,禦書房


    “你說林子軒有重要的事要稟報。”楊廣盯著田酚道。


    “是。”


    “他剛剛被朕給打出了皇宮,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事來稟報朕。”楊廣有些猶疑的問道。


    “老奴不知。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著急。”


    “那就宣他進來吧!”


    “是。”


    “臣林子軒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林子軒跪下向楊廣磕頭行禮道。


    “愛卿平身。”


    “謝陛下。”


    待林子軒站起身來之後,楊廣問道:“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見朕,如果還是為二征高麗的事。那就不要說了。這已經決定了。”


    “陛下,臣不是為這事來的,臣有更重大的事情向陛下稟報。”


    “什麽事?”


    “請陛下先看看這個東西。”林子軒說完從自己的懷裏拿出幾枚銅錢,遞給田酚道。


    楊廣接過銅錢,仔細的看了看道:“這是很普通的銅錢呀!你讓朕看著是什麽意思?”


    “陛下,這並不是我們平時所看到的有朝廷製造的銅錢,而是私錢。”林子軒靜靜的說道。


    “私錢!”楊廣有些吃驚的拿起這些銅錢又再次的看了起來,可是任他怎麽看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對的。所以他就將這幾枚銅錢交給了田酚,讓他辨認。


    田酚拿起銅錢仔細的掂了掂又看了看。對著楊廣說道:“陛下,這的確不是朝廷製造的錢。”


    “怎麽看出來的。”楊廣接過銅錢看了看仍然沒有明白道。他不明白很正常,一個從來不知道關心百姓疾苦的人怎麽會關注這樣的事情呢?


    “啟奏陛下,朝廷製造的銅錢,銅與其他金屬的比例是一定的,而這些銅錢中,鐵已經很明顯超過了銅,這些錢與其說是銅錢,不如叫鐵錢更合適。”田酚解釋道。


    聽完田酚的話後,楊廣又仔細的看了看,道:“果然如你所說。”


    “對了,愛卿你這些銅錢是從哪來弄來的。”楊廣又向林子軒問道。


    “啟奏陛下,這些銅錢現在在洛陽城隨處可見。”林子軒說到這兒,看了看那瞬間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然後又將羅密斯和他說過的話已經自己在洛陽城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他。


    “他說的是真的嗎?”楊廣顯然並不相信林子軒所說的話,轉頭問田酚。


    田酚當然知道林子軒說的是真的,但是他卻不能承認,否則楊廣大怒之下很可能會遷怒於他。但是楊廣的問題又不能不答,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將楊廣的怒火轉移了出去:“這件事老奴還不清楚,老奴這就讓下麵的人去查。不過幾位相爺應該知道。”


    楊廣聽後重重的哼了一聲,大聲的說道:“還不去讓他們七個人來見朕!”


    聽到楊廣這麽說,田酚知道自己暫時躲過這一劫了,他急忙走出去讓人通知內閣七相來見楊廣。


    不多時,虞世基、宇文化及、裴矩、裴蘊、獨孤震、樊子蓋和衛文升先後趕到禦書房,樊子蓋現任民部尚書,他替代病逝的楊達為入相,衛文升現任刑部尚書,他是剛剛才入相,替代上午剛被罷免的蘇威。


    七名相國皆不知楊廣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召見他們,要知道他們可是剛剛離開楊廣的禦書房,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又被叫了進來。雖然他們不知道楊廣會在這時候召見他們,但是他們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和剛剛決定的二征高麗有關。所以一時間心中都有點忐忑不安,深怕楊廣借機將火發在他們的身上。


    楊廣在他們進到禦書房之後。沒有讓他們行禮,隻是將林子軒剛剛遞給他們私錢重重往桌上一拍:“你們誰能告訴朕,這是什麽?”


    七名相國麵麵相覷。一看桌子上的銅錢,就知道這次緊急的會議很有可能和私錢有關。樊子蓋身為民部尚書,所有有關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所以他理應第一個站出來,走到楊廣的前麵,伸手將禦桌上的銅錢拿了起來,看了看躬身道:“陛下。私錢鑄造從大業五年後便漸漸出現,也殺了不少私鑄錢人,但屢禁不止。”


    “那是你們殺得太少。殺得不夠狠!”


    楊廣咬牙切齒道:“從現在開始,私鑄錢者滿門抄斬,不僅是鑄錢人,膽敢使用私錢者。也一律處斬。”


    七名相國皆不敢吭聲。楊廣眼睛一瞪:“你們不接旨嗎?”


    七人嚇得一起躬身:“臣遵旨!”


    楊廣隨即對宇文化及道:“宇文將軍,查繳私錢之事就交給你,朕給你十天時間,市場上若再有一枚私錢,你就自裁謝罪吧!”


    宇文化及心驚膽戰,慌忙應道:“臣一定處理好此事!”


    楊廣隨即下令,“再傳朕旨意,京兆尹崔伯肅治理地方不力。就地罷免,任命民部尚書樊子蓋兼任京兆尹。”


    樊子蓋也連忙施禮:“臣遵旨!”


    “你上任最主要的事情。除了協助宇文化及查繳私錢之事,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平息洛陽城內的糧價,洛陽城的糧價現在太高了,高的朕都快吃不上飯了。”楊廣對著他說道。


    “臣遵旨。”說完,又猶豫一下,樊子蓋才道:“懇請陛下準許臣動用常平倉降糧價。”


    楊廣卻冷冷道:“常平倉那是朝廷的救命糧,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用。而且糧價暴漲是那些奸商所為,你可勒令洛陽城內的奸商降糧價,膽敢不從者就地處斬,朕不相信他們會不要自己的腦袋。”


    說道這兒,楊廣頓了頓又道:“如果他們真的敢要錢不要命,朕正好那他們的人頭警示天下。”


    看到楊廣這樣決然,眾大臣互相看了看,什麽話都不再說,退了下去。


    楊廣背著手在禦書房走了幾步,又回頭問:“林子軒呢?他走了嗎?”


    田酚連忙答道:“回稟陛下,他尚在外麵等候。”


    “宣他進來!”


    片刻,林子軒匆匆走進來,躬身施禮:“陛下!”


    楊廣背著手站在窗前,半晌,他淡淡道:“林愛卿,你是否也認為朕伐高麗會引起天下大亂?”


    林子軒本來還以為楊廣要說私錢的事,誰知竟然說這個事,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考慮了半晌方道:“陛下,民心可畏!”


    楊廣冷笑一聲:“民心可畏,那不過是哄騙那些無知小民的。自古以來,亂民有何人能成事?陳勝吳廣成事了嗎?張角的黃巾之亂成事了嗎?秦亡漢滅皆和亂民無關,所謂民心其實是一盤散沙,所以朕說民亂不足為慮,官亂才會致命。”


    楊廣回頭注視著林子軒:“朕之所以敢再伐高麗,是因為朕的底線還在,大隋所有郡治太守將全部進京述職,無一人缺席,南方依然平靜,民眾安居樂業,沒有亂民鬧事,所以朕才下決心再伐高麗,所謂鬧事之地無非是北齊舊地,六鎮雜胡子孫,朕就讓他們鬧,讓他們自相殘殺,讓他們無糧可食,等他們都死絕後,朕再把南方漢民北移,徹底扭轉兩晉以來胡強漢弱的局麵。”


    “可是陛下,胡強漢弱是在官而不在民,六鎮雜胡子孫畢竟隻是少數,齊地大部分還是漢民,臣建議陛下用強硬和安撫兩種手段,造反便可逐一平息。”


    楊廣搖了搖頭,“這件事不用你過問,朕心中有數,朕叫你進來是要告訴你,這次伐高麗,你也要一同出征。”


    “臣遵旨。”林子軒說道。


    “好了,你退下去吧!”楊廣對著他揮揮手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裏好好陪你的妻子吧!過年的時候,你也不用進宮了。”


    “臣謝陛下。”(未完待續。。)


    ps:兩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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