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五條須久那side


    我曾經撿到過一隻雜種的流浪貓。


    它髒兮兮的,小小的一隻一直朝我喵喵喵的叫,很可憐。


    於是,我把它帶回來,用心照顧,看著它的身體一點點好起來,看著它的毛發恢複成幹淨的顏色,看著它會主動蹭著我撒嬌,直到……


    某天早上醒來我再也沒有見到這隻貓。


    ——因為莉莉,它是隻雜種貓;而我,是五條家的小少爺。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血統純正的波斯貓,它有著漂亮的眼睛和幹淨的毛發,比我的莉莉要好看許多許多,但這又能怎麽樣呢?


    我生氣的把碗砸過去。


    然後第二天,那隻貓也不見了。


    他們不會在乎它的感受,就像他們不允許莉莉存在一樣。


    當然也不會在意我的感受。


    從此以後,哪怕離家出走我都再也沒有養過貓。


    再也沒有。


    直到我再遇到蘇酥。


    她明顯心事重重卻會朝著我笑,她是少有的漂亮又幹淨的女孩子,笑容柔軟溫暖,又像是在跟我撒嬌,和我的莉莉一樣。


    然後,我把她變成了我的“貓”。


    但是她撒嬌的手段又要比莉莉厲害好多——就連摸我頭這種哄小孩子的招數,我都相當受用。


    我真的想過要一輩子養著這隻“貓”啊。


    真的。


    可是緊接著我就失去了她。


    我的“貓”偷偷跑出去為了保護別的“主人”而死掉了,我這個主人甚至連她的屍體都拿不到。


    我果然還是太弱了。


    和以前一樣弱。


    所以無論莉莉還是蘇酥……最後都離開了我。


    就連人都沒有反抗命運的能力,更何況是貓呢?


    此後我不止一次的催促過流的計劃快點進行。


    快一點吧,讓普通人也能擁有對抗命運的能力……如果早一點實現的話,蘇酥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呢。


    因為她也是個“人”啊。


    忘了說。


    蘇酥——也就是我的“貓”,她自己也飼養了一隻“貓”——那也是個人,很討厭,總是裝傻充愣的故意討蘇酥歡心;又非常蠢,在蘇酥不在的日子總是盼著她的主人能回來。


    所以我一點都不喜歡那隻蠢貓,一點都不喜歡。


    可誰讓她是蘇酥的貓呢?是啊,她是蘇酥的“貓”。


    我放走了她。


    還告訴她蘇酥不要她了,她再也不會回來,所以快點去找你的新主人吧,用蘇酥教給你的方法——因為她早就想扔掉你了。


    蘇酥不想養貓,就像她自己不想被我養一樣。


    那隻蠢貓果然被激怒要抓傷我,可那又能怎麽樣呢?我很輕易把她送了出去。


    走吧走吧,再也不要回這裏來了。


    本來你就隻是蘇酥的貓而已,主人走了,換個新主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麽?


    我?


    我現在還不想換“寵物”。


    哦,這件事紫也看到了。


    但他隻是看著什麽都沒有說。


    我知道的啊,因為他也喜歡著蘇酥的,我們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我走過去仰頭衝他笑笑:“謝謝紫。呐~如果是紫的話,我可以接受蘇酥和紫在一起哦。”


    他果然輕笑一聲:“你想太多了,須久那醬。”


    反正,他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如果這種東西,果然隻有蘇酥不在了才能亂說。


    如果蘇酥還在的話……


    ——哪怕是紫,也不可以哦。


    ——因為那是我的“貓”呢。


    反正我還是小孩子可以盡情的撒嬌,哪怕是說話不算話,蘇酥那麽溫柔也會原諒我的吧?


    對吧。


    02伏見猿比古side


    我從小就知道,如果對某樣事物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喜愛,那麽哪怕隻有一點,都意味著“失去”。


    我時刻銘記著。


    所以後來遇見那個人,在清楚無法收回的前提下,我仍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再小心,但是為什麽……最後的結局依舊是“失去”?


    我想了很久。


    ——哦。


    大概那本就不是“我”的。


    她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如此。


    站在我身旁,我一回頭就會迎上她溫柔的笑容,似乎是等待了多時,隻要伸出手便能觸及,甚至擁入懷中再做些更親密的事……都是被默許的。


    存在便是一股慫恿感。


    她在等著我。


    久而久之連我都這麽認為。


    可好不容易等我邁出一步,她卻馬上又退縮了。


    那些美好的幻象瞬間被打破。


    以撩撥他人取樂……嘖,這算什麽呢?


    ——人渣啊。


    ——偏偏又披著最和善無害的外衣,騙子。


    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柔弱到易折,需要小心保護。


    我也是如她所願的,一直保護著她。


    直到她最後為了保護別的男人奄奄一息的出現在我麵前——或者說她是通過保護這個來保護另一個男人。


    所以才說她是個“人渣”!


    同時流連於那麽多男人之間,以他人的情感作為自己最堅固的壁壘……這些都還可以忍受,那為什麽最後可以一聲不吭的自己一個人跑掉!


    嘖。


    但好像壞人永遠都不會死得那麽容易,她複活了,以一種我都無法理解的方式,後來我冷靜下來翻閱了很多資料,她的那種能力……


    白銀之王?


    但她的確又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就是異世界的“永生者”?


    總之,她還活著。


    這消息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美咲那家夥也知道,他曾裝作不經意的問起過如果能再見到她,我會怎麽樣?


    “再見?”我笑笑,“……那就等見到再說吧。”


    既然拿走了我的衣服,你總是要還的吧,蘇酥?


    如果“喜歡”,不能留住你的話,那就恨吧。


    想把你囚·禁在我一個人的房間裏,把所有的門窗都闔上,緊緊拉上窗簾讓任何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然後脫下你全身的衣服,換成我的,再撕碎我最常穿的那件襯衫將你的四肢牢牢綁在椅子上,你每天以這個狀態迎接著我的到來和離開,你每天隻能和我在一起——


    眼睛看著我,耳朵聽著我,鼻子嗅著我,嘴唇吻著我,皮膚觸碰我……


    我是你全部的感受!


    ——是我的。


    算了。


    這樣你也就不會再衝我笑了吧。


    對了,前幾天又碰到那個臭小鬼。


    說起來,他失落落的臉還真是好看,好看到我忍不住將你還活著的消息告訴給了他——嘖,果然更好看了。


    ——蠢極。


    和我一樣的。


    嗬。


    03比水流side


    不知道是哪裏傳出那位是白銀之王的猜測。


    那還真是愚蠢又有趣。


    她怎麽可能是白銀之王呢?


    我又怎麽大費周章可能設計去殺死一個根本無法殺死的人呢?


    白費功夫。


    這次的計劃真是前所未有的失策。


    如果死掉的是十束多多良,那安撫赤之王的力量消失,再稍加刺激,墜劍總是在所難免,現在吠舞羅的另一位還完全不能勝任赤之王的職位。


    但如果死掉的是她……那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整間城堡都將在瞬間傾倒。


    她帶著一種神奇的協調能力,將所有因果鏈串到自己身上,然後將那些棱棱角角磨平,讓多方力量能趨於和緩,可以說,是有著平靜人心的力量。


    ——所以,她必須要死。


    我想要的是大亂後孤注一擲的變革,但現在顯然都沒有了。


    反而弄巧成拙的讓赤王的力量趨向平和,讓赤、青兩組的關係趨於緩和,反倒是我那個愚蠢的合作者快要被抓到了。


    要盡快舍棄,還有真正的白銀之王那邊也該行動了。


    她未死又離開的消息是紫告訴我的。


    我很平靜的聽著,最後說:“是麽,可惜了。”


    可惜什麽呢?


    可惜她沒有死成或者是可惜她就這樣離開了……誰知道呢。


    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跟她好好說過話,因為這個身體。


    紫的表情亦是平靜,他是知道的。


    我終究沒忍住問他:“你會恨我嗎?”


    他往外走的身影停了停,然後緩緩道。


    “恨?還不至於。快點讓我看到你的計劃展開吧,須久那醬已經期待的不得了了。”


    “那你呢?”


    “……誰知道啊。”


    也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中來了,所以我才一直說,這種協調中和的能力……太糟糕了。


    不能為我所用,我也無法使用,還是早點毀掉了的好。


    04伊佐那社side


    我記不得以前的事,在遺失記憶的過程中,我也不曾想去記起以前的事。


    大概那對我而言並不美好或者是重要。


    然後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子。


    她——唔……她很奇怪,不是長相上的,她覺得自己是隻貓,我向她伸出手的時候她忽然怔住了,露出一種我無法形容的緬懷的神色,撲到我懷裏。


    和女性親密接觸令我不太能適應。


    但自稱是貓的少女,卻哭了。


    她說她喜歡我,因為我和蘇酥一樣溫柔。


    沒想到居然是粘著係的女孩子,根本甩不掉,接著我從她嘴裏聽到了更多有關那個“蘇酥”的事情——主要還是她們兩個間的相處日常,女孩子的事情啦。


    當然和我不一樣,因為這個“蘇酥”也是女生。


    大致可以概括成對方是如何如何的溫柔的……撩一隻貓?


    好了。


    所以這個蘇酥到底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現在為什麽要幫著一個自以為是“貓”的少女去尋找另一個毫無音訊的“少女”?


    重申一下,我失去的真的隻是記憶,而不是——腦子。


    同時在尋找蘇酥的過程中我遇見了另一個奇怪的男人,叫狗……哦不,是小黑,他也很奇怪,武力值很高,表情冷淡,擁有一手近乎人·妻的好廚藝,也會聽著某人的錄音露出癡漢的表情。


    貓和狗呆在一起意外的沒有打鬧,在聽到貓對“蘇酥”的描繪時,他若有所思的轉過頭。


    “是一個頭發很長,笑容很好看的女孩子嗎?”


    “喵喵喵!”對對對。


    這個形容真的不會太籠統了麽?虧你們也對得上!


    “那我可能知道她在哪裏。”


    “喵——!!”


    所以你們兩個感興趣的人自己去就好了,為什麽要拉上我呢?


    大概是——我對這個“蘇酥”也產生興趣了吧,我也想體驗那種近乎虛幻的溫暖。


    你好,聽得到嗎?


    那麽蘇酥,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05周防尊side


    吠舞羅的門上掛了串風鈴,隻要有人推開門就必然會碰到,響起清脆明顯的風鈴聲,所有人都會齊齊回頭。


    被那麽多人同時看著確實有些恐怖,草薙也總說“快把他的客人都嚇跑了,他這間酒吧馬上就要因為營業人員過分凶神惡煞而倒閉了”,卻從來不曾說“不要這樣做”。


    ——他也是這些人裏的一員,包括我也是。


    倒是不用擔心倒閉。


    因為總有老熟人會來這邊關照我們的“生意”,草薙並不會放過這些機會。


    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我居然也開始相信那種隻存在於安娜故事書裏的童話故事,並期盼著所謂的久別重逢。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也就難得的幼稚一回吧。


    有時閉上眼就能看到她笑著說:“尊,你的劍修好了嗎?”


    還沒有。


    因為一個人是修不好的。


    等待的日子漫長又迅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將門推開,抱著她走到我麵前——懷裏的她和那時一樣,輕飄飄的沒有實感,腦袋被那個男人小心的護在胸口。


    但這次卻是安穩又甜美的睡著。


    男人低頭,那張過分惹眼的臉露出極溫柔的笑容:“她就暫且寄存在這裏,拜托你們照顧一段時間了——這次大概不會有什麽危險。”


    什麽都知道嗎?


    “你是?”我聽到自己說。


    他抬起頭,笑容裏換上了不同的含義。


    “——她丈夫。”


    自信的炫耀,跟孔雀開屏似的。


    啊——所以消失這段時間是回老家結婚了麽?


    “可以。”


    “謝謝。”


    一個眼神交匯,彼此都是放心。


    我見到窩在沙發裏的她,伴隨著呼吸,胸口微弱的起伏,睡得很甜並且很好的活著。


    所有人都看著她,尤其平常說話大聲的那幾位都快屏住呼吸了,仿佛一出氣還能把她的魂給吹散了去。


    “我帶她去樓上睡。”


    很久沒有那麽小心翼翼的做一件事了。


    懷裏的身體溫暖且鮮活。


    也好。


    戀愛也好,結婚也好……本來就是個小女孩而已,在這個年紀還是多做點普通小女孩想做的事情吧——隻要你喜歡。


    沒有第三次了。


    嗯。我保證。


    不然就罰我的劍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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