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家中無事。


    這一日清晨,方大山與方言對坐廳堂進膳。


    隻聽方大山猶豫道:“爹,今日狂浪武館,將與另一家名叫‘陳氏武館’的進行武道交流,雙方各派弟子,進行比武奪擂。”


    “昨晚臨走時,浪師傅特意交代我,邀請你一起去看看,孩兒也參加了,您要去嗎?”


    “武道交流?”


    方言聽到這話,好笑道:“既然你都參加了,我去看看也無妨。”


    “好,那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方大山三口兩口吃完麵餅,喝了一大碗粥,起身一抹嘴的問道。


    “現在就走吧。”


    方言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自然是吃飽就走,毫不墨跡。


    不過片刻,兩人便一同出門。


    路上,方大山揮了揮拳,精神抖擻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武道交流,聽浪師傅說,咱們每年都有類似的比武大會,今年也照例約了一家武館。”


    “嗯,偶爾與人比武對練,也是一件好事。”


    方言頷首笑道:“你小子剛好卡在勁力一關,若能通過一場武道大會突破,那就再好不過了。”


    “對,浪師傅也說過這話,所以這一次比武交流大會,我勢要奪得一個擂主回來!”


    方大山嘿嘿一笑,臉上充滿了銳氣勃發的神情。


    方言見狀,含笑點頭稱是。


    片刻後,還未走到狂浪武館的大門口,遠遠就看到那裏停靠了許多馬車,人頭攢動,看起來十分熱鬧,不時傳來陣陣喧嘩,顯然今日比武,也引來了不少閑人看客。


    父子倆從人群之中擠了進去,一路穿過正在搭建擂台的廣場,徑直來到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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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進門,便看到武館的浪師傅及名下門徒,正與一名中年武者及門徒們,分作兩邊,雙方之間,好似夾雜了幾分淡淡的火藥味。


    “喲,方老爺來了!”


    曹浪一見到方言,麵帶驚喜,連起身迎道:“方老爺,好久不見,風采如舊啊!”


    “浪師傅別來無恙。”


    方言拱了拱手,淡笑道:“今日武道交流會,小兒也參加了,所以我便過來看看,這數月時間,辛苦浪師傅對小兒的教導了。”


    “不敢不敢,曹某愧不敢當!”


    曹浪頗為親熱的點了點頭,回頭向旁邊閑坐的陳氏武館等人介紹道:“此乃大山之父,方言方老爺,家境富足,育兒有方,大兒在武館練武,小兒在離山書院,卓越班進學,俱是青年才俊!”


    “方老爺早。”


    陳氏中年武者連起身,抱拳道:“大山確實是一個好苗子,若在我陳氏武館,也當得一員猛將!”


    “謬讚了。”


    方言回身拱手。


    他琢磨這話,還真是火藥味十足,竟然當著曹浪的麵,隱有拉攏方大山的意思。


    回頭一看曹浪臉色,果然已是黑如鍋底。


    隻見他上前兩步,皮笑肉不笑道:“陳館主,有道是好話不言多,大話須少說,咱們今日比武爭擂,須得手下見真章!”


    “嘿嘿,好叫你浪師傅知道,我陳氏武館的威風!”


    陳館主咧了咧嘴,揮手道:“跟上!”


    話音剛落,他便帶著名下的門徒們,去往狂浪武館專門為其安排的休息室而去。


    “混蛋!”


    曹浪暗罵一聲。


    雖然練武之人,都有一串直腸子,但也分場合不是?


    這陳氏武館顯然未將狂浪武館放在眼裏,乃至出言不遜。


    雖然曹浪也知道這是對方賽前的垃圾話,意圖給予己方壓力,但也未免太無恥了。


    “浪師傅,我倒相信狂浪武館今日有很大幾率能夠獲勝!”


    方言適時開口,笑了笑道:“大山,待會兒上台打擂的時候,可要好好表現呐!”


    “放心吧,老爹,我一定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方大山咧嘴狂笑,一臉意氣風發道:“嘴上說再多都沒甚麽意思,等在台上,我要把他們挨個撂倒!”


    “好小子!”


    曹浪臉色也恢複過來,含笑道:“方老爺待會兒可跟我們坐在一起,我聽大山說,他每日早晨都與您對練,被打得痛不欲生,顯然方老爺也是一身武藝,深不可測啊…”


    “浪師傅見笑了。”


    方言搖頭笑道:“鄉下農把式,上不得台麵。”


    “方老爺真謙虛。”


    曹浪抱拳一禮,眼見日頭緩緩升起,已經快要來到巳時,連伸手作引道:“方老爺請——”


    “多謝!”


    方言拱了拱手,旋即出門去。


    在曹浪的帶領下,眾人一起來到廣場後台。


    隻見偌大的廣場上,已經搭建好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擂台,周圍坐著一溜圈的吃瓜群眾。


    其中有雙方武館的學徒,還有武館入門弟子的親屬等,更有不少閑人搬個凳子過來吃瓜子,看熱鬧等,將整個廣場渲染的分外熱鬧。


    還未開始比武,廣場上的氣氛已然熱切起來。


    眾人來到擂台正後方,那裏有一排長條座椅,位置最好,觀賞性最佳,曹浪請方言先坐後,便開始安排門下弟子,各自準備熱身。


    方大山回頭道:“老爹,你等著看我神威!”


    “好好好。”


    方言樂嗬嗬,抬眼四顧。


    台上有不少入門弟子正熱身,台下人山人海。


    這顯然是吃瓜群眾們,最喜歡瞧見的場麵,既能看熱鬧,又能閑聊八卦,倒也不虛此行。


    等到巳時,伴隨一陣鞭炮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名壯漢,舉起手中的擴音喇叭,口中連道:“一年一度,狂浪武館開辦的武道交流大會,現在…正式開始!”


    轟——


    此言一出。


    周圍掌聲雷動,歡呼聲不絕。


    無論是擂台上的武館門徒,還是周邊的吃瓜群眾,俱是打起十分精神,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之上。


    片刻後。


    熱身完畢的門徒盡數下場,在兩家館主的示意下,各派出一名弟子,一躍登上比武擂台。


    “承讓!”


    “承讓!”


    兩人互相抱拳一禮。


    站在擂台邊上的裁判,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語氣,喝道:“老規矩,倒地不起或主動認輸,都算失敗,守擂連贏五場者,即可成為擂主!”


    “現在……比武開始!”


    裁判話音剛落,就看到兩人猛一衝刺,繼而迅速展開激烈交手。


    “打!”


    “幹翻他!”


    “男人的浪漫就是戰鬥!”


    周圍的閑人看客們,眼看雙方已經開始交戰,瞬間連呼帶喊,喝彩聲四起。


    “還挺熱鬧……”


    方言坐在最佳觀景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雙方比武,一邊閑坐,一邊饒有趣味的觀賞著,情緒倒也未受幹擾,顯得頗為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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