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膳,兩人不再閑逛,一同回家而去。


    後續幾日,陸青鸞重新回到鋪子裏,繼續忙碌家族生意。


    而方言則再次閉關潛修,半旬過後,如期練出六顆靈石。


    “果然,突破至練氣中期,這煉化靈石的數量,也再次增多了……”


    方言將靈石一並收攏起來,摒棄雜念後,繼續潛修。


    ……


    ……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經過一個多月,不分晝夜般的潛修,方言又練出十來顆靈石,再加上前幾個月的積蓄,一共積攢了大概三十顆靈石。


    這一日暖陽普照,趁著天氣不錯,方言從家裏出門,一路來到城裏的青雲山仙鋪,拜會劉掌櫃。


    “方老爺,稀客啊!”


    劉掌櫃一見到方言,連吩咐後生去泡靈茶,同時拱手招待道:“不知方老爺今日到來,所為何事?”


    “確實有事麻煩劉掌櫃。”


    方言將提前熏製好的臘肉,還有本地特產,其中還夾著一個裝滿靈石錦囊的大包裹,從儲物袋裏掏出,隨手放置道:“這些東西,都是年貨禮物,兩小兒都不在身邊,隻有我親自送過來了。”


    “何至於此?”


    劉掌櫃聞言,頓時哭笑不得道:“方老爺隨便派個下人送來即可,何須勞煩方老爺親自動手?”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方言麵上含笑,接過年輕後生送來的香茗,一邊飲茶,一邊說道:“另外,方某今日還想借一借劉掌櫃手裏的靈訊器,跟老三聊聊天,自從中秋一別,已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了,還怪想念的。”


    “好說,好說。”


    劉掌櫃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從儲物袋裏掏出靈訊器,遞與方言道:“方老爺與三郎之間的父子情,真是讓劉某羨慕不已啊!”


    “劉掌櫃說笑了。”


    方言笑了笑,將靈茶飲盡,起身道:“既如此,待得聊完後,我就派下人過來交還靈訊器。”


    “不急不急,此物我平時也不常用,放於方老爺府上,比放在我身上還讓人放心,方老爺盡可收藏。”


    經過一年多的相處,劉掌櫃對方言也了解頗深,他心裏很清楚,方言就是一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實在人,既不喜歡繞圈子,也不喜歡打誑語。


    若用一句話來概括,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全家等,諸如此類。


    至於雙方之間的關係,既是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同時也是生活之中的君子之交。


    遂由此,劉掌櫃偶爾也會開一些小玩笑,用以調節氛圍。


    “收藏?劉掌櫃好膽氣,真不怕我收而不還?”


    方言聞言,忍不住笑道:“這可是一個讓人十分眼饞的好寶貝,實不相瞞,我早已垂涎許久了。”


    “哈哈哈哈!若真如此,劉某也沒辦法。”


    劉掌櫃聽得開懷笑道:“方老爺可是一代先天宗師,一百個劉某捆在一起,也打不過您呐!”


    “劉掌櫃盡喜歡開玩笑。”


    方言聽得直搖頭,哭笑不得道:“既然茶也喝了,人也見了,劉掌櫃,咱們下次再會吧。”


    “好!”


    劉掌櫃收回略顯浮誇的笑容,起身將方言送至門口。


    雙方再三拱手,方才拜別。


    方言一路徑直回家,甫一進門,就立馬充填了一塊靈石,隨後將靈訊器的開關打開。


    嘩——


    麵前出現一道光幕。


    方言輕易找到方大川的個人空間,旋即邀請連線。


    “爹?”


    方大川正在後山練功,身上還穿著一件青色道袍,感應到靈訊器傳來的靈氣波動,連忙拿出器物。


    一接通連線,父子就見麵了。


    “近日修煉如何?”


    瞧見他那邊的山林地上,白雪皚皚,寒風凜冽,方言忍不住道:“你穿厚點,小心別著涼。”


    “老爹放心,我沒事。”


    方大川聽的一笑,接著道:“孩兒近日已徹底修煉至練氣圓滿,如今正修煉法術,期以有所突破!”


    “好!”


    方言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回想起當年一別,父子兩人臨別時的交流,不禁笑道:


    “算一算時間,你入門青雲山,也快有三年了,當時你還告訴我,三五年內,你必能突破至築基期,如今真是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啊!”


    “是啊!自從老爹修煉後,變得愈顯年輕,倒也讓孩兒頗為欣喜。”


    方大川跟著連點頭,口中連道:“老爹,最近家裏可還安好?大哥二哥都還好吧?”


    “家裏一切安好,他們倆也都過得不錯。”


    方言聽到這話,不由笑道:“你大哥最近可威風了,統管幾家武館,手下好幾百號人,又有你二哥在旁協助,簡直不要太安逸!”


    “至於你二哥,統管十幾家商鋪,倒也氣度有成,頗有威嚴,等你回來一看,肯定大開眼界!”


    “是麽?那可真是太好了!”


    瞧見方言臉上表情不似作假,方大川忍不住道:“孩兒和兩個哥哥都讓老爹費了許多心思,如今家族蒸蒸日上,往後日子裏,老爹也可以稍微鬆口氣了。”


    “那倒是。”


    方言一聽這話就笑了,接著道:“瞧見你們一個個長大成人,又能獨當一麵,確實讓人不勝歡喜,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為父最近已突破至練氣中期。”


    “真的假的?”


    方大川聞言,比方言當時還要高興,口中連道:“老爹,假以時日,咱們父子兩人,都要成為築基修士,乃至金丹真人!”


    “一定!”


    方言見他如此興奮的模樣,不由笑道:“既然你已經率先達到練氣圓滿境界,那麽我和大山大河他們自然要幫你一把。”


    “爹剛剛已給你送去一部分靈石,還有臘肉、小吃等,你今年不能回來過年,希望在那邊收到禮物時,可以開心些!”


    “多謝老爹……”


    方大川聽完,眼圈都有些泛紅,強忍心中情緒,哽咽道:“爹,孩兒……孩兒一定不負眾望,早日成就築基!”


    “很好!”


    方言見狀,口中連寬慰道:“別哭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哭鼻子呢?你忘了我曾經告訴過你的話語麽?”


    “一身孤膽走江湖,半生蹉跎煉道心!”


    “你孤身在外,肯定會經曆許多磨礪,甚至蹉跎,相信不用我說,你心裏都十分清楚。”


    “但一個人的人生經曆,不在於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而在於收獲多少,得到多少!”


    “有道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當你有朝一日踏足巔峰,就會明白一個道理,往日之苦,都是磨練道心的磨刀石,輕易不可或缺!”


    “爹,我都明白!”


    方大川的眼中閃著淚花,含淚點頭道:“老爹往日叮囑,猶在耳邊回響,每當孩兒心情低落時,都會從中有所領悟!”


    “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這道理實在太深刻了!”


    “好孩子!”


    方言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也沒什麽辦法,畢竟青雲山的收徒門檻太高,並不是常人想進就能進去的。


    殊不知多少有天分的仙苗,都被攔在門前,他怎麽進得去?


    唯有絕世天才,才能被仙門收徒,他方言是什麽絕世天才嗎?


    並不是啊!


    遂由此,他也隻能盡自己最大努力,一邊練出靈石,提供資源,一邊耐心安撫,並極盡所能的幫助方大川。


    “老爹,等孩兒突破至築基期,一定回去看看你和大哥二哥,還有姨娘,侄子侄女等!”


    方大川收拾好情緒,口中連聲道:“可惜師尊有言在先,孩兒不敢不從,隻能先突破,再回家。”


    “沒事沒事!”


    方言聞言,突然猶豫了下,接著道:“小三,其實老爹心裏最近冒出一個念頭,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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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念頭?”


    方大川聞言一愣。


    “爹想去看看你,順便在修真界遊覽一番!”


    方言目光微閃,口中連道:“修真界,以我現在的實力來說,隻要小心行事,就不會有太大的風險,所以我想等你突破至築基期,就去看看你,順便遊曆一二。”


    “老爹,您是認真的麽?”


    方大川聽完,沉默許久後,方才道:“其實老爹如此言說,小三心裏第一反應是驚喜,但驚喜之餘,其實也有些緊張……”


    “你別慌!”


    方言見狀,連擺手道:“如果你覺得太麻煩,爹也可以晚些再去!”


    “不是!”


    方大川也跟著搖頭道:“孩兒並非認為老爹是麻煩,隻是修真界與凡塵之間相差太大,恐怕老爹到來後,一時恐怕難以適應。”


    “況且近些年來,隨著妖魔作亂,仙門自顧不暇,這些世家子弟也變得愈發猖狂,孩兒主要是擔心老爹被人衝撞,亦或冒犯了!”


    “這都是小問題,爹必然不會過去自找麻煩。”


    方言聞言,微微搖頭道:“況且,若真有人挑釁在先,若無大事,爹便忍一忍,再低個頭,也就過去了。”


    “那不行!”


    方大川聞言,就像是踩了尾巴的小貓似的,麵色猛地一變道:“老爹身為一家之主,怎能受到這樣的委屈?既然老爹想來,那便來吧!待得孩兒突破,我看誰敢放肆!”


    “好……好!”


    瞧見方大川一臉麵目猙獰的模樣,方言有些揪心,他並不是一個粗線條的人,反而心思十分縝密。


    方大川一聽‘忍一忍,再低個頭’等話語,就像是得了PTSD的患者一樣,竟然產生如此強烈的應激反應,恐怕……


    方言已不願再猜想了。


    此間事宜敲定下來,方言隨即轉移話題,開始聊起家中趣事。


    方道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麵鑽了出來,湊在方言跟前道:“爺爺,這是誰呀?”


    “哦?這是大哥的大兒子,道天?”


    方大川收回情緒,入眼就看到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心裏頓時湧現出一絲暖意道:“爹,這小家夥已經一歲多了吧?看起來簡直跟大哥長得一模一樣,假以時日,肯定也是一個猛漢!”


    “是啊!”


    方言一把抱著方道天,伸手一指光幕前的方大川,口中連道:“這是你的親三叔,快叫人!”


    “三叔好!”


    方道天挺直腰板,有板有眼的拱手道:“三叔午好!”


    “好好好!”


    方大川聽得眉開眼笑,一時間心情大好,忍不住道:“這小家夥真了不得,竟將二哥待人接物的氣度也學到了精髓!真是太聰明了!”


    “是啊。”


    方言聞言,老懷甚慰道:“咱們老方家的後代,一個比一個聰明,這家族才有更加廣闊的未來啊!”


    “隻要我們給他們鋪好路途,往後肯定越走越好走!”


    方大川也同意方言的說法,口中連道:“老爹,我剛剛想了想,等你來到修真界後,咱們便可以嚐試接一些更有價值的任務,用以賺取靈石和修煉資源!”


    “接任務?”


    方言聽得一愣,不由問道:“你平日經常如此嗎?”


    “倒也不是,我接任務十分挑剔。”


    眼見方言臉色微變,方大川口中連道:“爹,你別擔心,我肯定不會做出什麽冒險之事。”


    “那就好。”


    方言聞言,稍微鬆了口氣。


    要知道,方大川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輕易不可受到傷害,如果真的發生什麽意外的話,那麽方家未來,很有可能就再也無法發展了。


    畢竟一個宗門弟子的身份,比十個築基戰力的散修都重要,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人人都明白。


    遂由此,聽得方大川說起這個話題,方言才會如此緊張。


    “爹,我剛剛所說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方大川將自己挑選出來的任務清單,發送到方言的光幕上,口中連道:“這上麵大大小小的任務,都是由我長久以來,精挑細選出來的,但一直都沒有付諸行動。”


    “這一方麵是因為其中有些任務過於複雜,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身邊沒有可信之人,遂不敢胡亂出手,如果老爹能來,憑咱們父子二人的實力,肯定能夠完成更多,更有價值的任務!”


    “好,我先看看!”


    方言聞言,連將光幕一分為二,一半是方大川的臉龐,另一半則是任務清單上麵的詳細資料。


    隻見上麵羅列了至少上百個詳略不等的任務。


    【急求烈陽果,數量不限,這烈陽果樹,分布在青雲山脈偏西南的群山之中,那裏還有不少非常珍貴的修煉資源等。】


    【青雲山脈偏西北方向,有一大峽穀,上麵生長著許多九葉草,本店有多少要多少,無上限。】


    【急求青陽石,塊頭越大,價格越高!】


    【本人長期收購各種天材地寶,還有丹符器陣的所需材料等,收購價格穩定,童叟無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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