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陳越查清,北京的張部長來上海開會時,聽人說過和順麵館的手擀麵特有嚼頭,老板娘也特有看頭,屬於那種看一眼,沒啥;再看一眼還是沒啥,看第三眼就莫名其妙讓你心動的女人。使用閱,完全無廣告!她確實長得不打眼,隻是外表比較端莊,但眼睛特會說話,尤其在她想跟你說話,願意跟你說話的時候,她那一對也許就可以算是‘丹鳳眼’的眼睛就特別‘勾人’。張部長需要那種不僅眼睛能跟他對話,而且心靈也能跟他對話的女人。作為無論是北京還是上海都數得著的有錢人,異性的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神秘可言。隻要甩出十萬八萬、三五十萬,你說他什麽樣的買不到?而十萬八萬、三五十萬,現在對於他來說又算得了個啥?據說有一回,有朋友約他上某軍營去打槍,同時還約了兩位拍過兩三部電影的三流女星。


    路上遭遇車禍,女星開的那輛六十萬元的淩誌車讓一輛拉煤的大卡車撞出去二十來米。好在人沒怎麽傷著,但車給磕碰得有點不像樣了。六十萬呐,又是新買不久的。年輕的女星自然心疼,再加上驚嚇,當場就失態地哇哇大哭,怎麽勸也不管用。張部長上前說了一句:“沒事沒事。這車修好了擱我公司裏使吧。我給你再買一輛。”後來人問他:“她跟你啥關係呢?你要替她掏那六十萬!”他把眼睛一瞪,說道:“啥關係?朋友的朋友,在這以前我都沒見過她……你說啥關係?”


    人說:“你沒見過她.還替她掏這六十萬?”他說:“你沒聽她當時哭得那慘勁兒嗎?嗨,朋友的朋友嘛,不就是六十萬嗎?”你聽他說話的口氣:“朋友的朋友嘛,不就是六十萬嗎?”別的不說,他隻要把這六十萬甩出去,你說在目前這個情況下,會不會有人立即“接招響應”?答案應該是明擺著的。所以,異性對他來說,早已不成問題。但要真找到一個‘心靈對得上話’的女人還真不容易。得有一點閱曆,得懂一點經濟(生意經),得有一點頭腦,比較聰明,但又不能個性太強了,主觀意圖不能太明顯,雙方還得有一點真感情……最好長得有一點像鄧麗君,這裏順便說一句,那位張部長是個鄧麗君歌迷。而所有這一些,和順麵館的那位女老板偏偏都挺符合。尤其長相,也是那麽一個‘甜蜜蜜’可愛的小圓臉。去了三五次後,他把這位女老板叫到包間裏,就直截了當地對人家說,我喜歡你,想跟你交往。


    那女老板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後來感覺他是當真的,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轉身就走。他卻微微一笑道,你今天要不把話給我整明白了就走,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派我公司的人上你這兒來請你上我那兒做客。她冷冷一笑道,你想整臭我?張說,沒那個意思。她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說,不知道,請賜教。她說,那行,明天我請公檢法來些哥兒們,給你‘賜教’。他笑道,公檢法?哈哈。哈哈哈哈……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擾民,四不坑蒙拐騙。我隻不過請你去做客,同時還可以請你的老公一起去。他公檢法,又怎麽了?你信不?我現在打電話請市裏一位領導上這兒來陪我喝茶。我讓他三點到,他絕對不會三點零一分到。


    想試試不?哈哈……當時她都快氣瘋了,一跺腳喊道,你,臭流氓!他卻笑道,對,我是流氓。但我不臭。我隻是要跟你交往。我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想破壞你家庭,我也承受不起這份責任。但我喜歡你。我身邊缺少這麽一份感覺。隻要你答應跟我交往,我保證不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們都是生意人,因此,我們都按生意場上的規矩辦事。我給你準備一筆一千萬的資金……


    她不等他說完,就又叫道,你想買我?臭流氓!他微微一笑道,我已經提醒過你一回,你可以叫我‘流氓’,但不要加‘臭’字。至於說到買的問題,您不想想,按目前的市價,如果我真要買一個女人,需要花一千萬嗎?她愣住了,不作聲了。他接著又說,這一千萬是對你的支持。你隻能用它來擴展你的生意,但不能挪作他用。每筆支出前,你得向我說明具體用處。也就是說你得在我這兒‘立項’。但我不問結果。也就是說它是一筆專款,支持你進一步發達。我希望你將來能還本,但不必付息。我相信任何一家銀行都不會對你這麽優惠。既然要還本,這裏就談不上買不買和賣不賣的問題。請你既不要用這樣的字眼兒來汙辱我,也不要用它來汙辱你自己。跟你實說了,如果你真是一個能買得到的女人,就是脫光了躺在那兒,我都不會瞧一眼。這樣的女人我不稀罕,也不缺這樣的女人。女老板的臉一下漲得通紅,連聲叫道,流氓流氓流氓!!他卻平靜地站起來要走了。他最後對她說道,認真考慮一下吧。我會像愛護我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你的名譽和家庭,更愛護你的前程。我需要的隻是你能跟我交往,而且是真心的交往。


    “據查,和順麵館後院和後院裏的那幾個包間,就是用張部長的這筆錢擴充和裝修起來的。


    “這位女老板和那位饒老板後來到底交往到什麽程度,我就不細說了。一直到某一天,這位女老板突然把張部長約到自己麵館中頤和餐廳雅座間裏,一邊把一包特地為他從美國買回來的藥遞了給他――張部長得了糖尿病,這藥在美國也要算是專治這病的最好的藥;一邊低聲告訴她,最近一個時期,請她幫忙留意一下ats的一些人的談話內容。


    張部長問她,為什麽要注意ats的一些人的談話內容。她說,具體的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有用。他就照辦了。


    這樣一來,反而張部長被那位老板娘利用。實際上也就相當於是被許亦非利用,因為這一切都是許亦非暗中操作的。


    經過陳越一核對,那個時候正好是ats準備前往銀行調取歐陽傑密碼本當中提到的那個保險箱中物品的時候。


    “可是……這裏還有個問題,張部長向那位老板娘報告了這些情況,並不等於許亦非就一定會去策劃並唆使一些人去幹後來發生的那一係列壞事。這些還是需要更直接的證據來坐實才行。”陳越擔心地分析道。


    但轉過來一想,是的。按無罪推定的原則,我們還不能認定許亦非參與或策劃了後來的那些事件。但從陳越偵破工作的角度來說,拿到這些情況當然是很有用的,最起碼他可以初步認定這個許亦非先生跟後來發生的這一係列事件是可能有某種聯係的。這也就堅定了陳越繼續向這個方向去突破的信心和決心。


    本來還想繼續謀劃一下的陳越這時候忽然接到了葉水幽的電話,她顯然也看到了電視台播出的新聞,不過葉水幽並不清楚肖嵐到底是做哪趟車去的天津,她隻是感覺到肖嵐一連兩天不上線有些怪異,然後就給陳越打了電話,在上海的時候,陳越將肖嵐電話記下的同時也記下了葉水幽的電話,兩人現在聯係起來還是相當方便的。


    “什麽?肖嵐兩天沒有上線?”陳越有些詫異,自從沙漠之祠事件之後,他對肖嵐的了解進一步加深,他知道肖嵐是個對於遊戲相當執著的人。再加上沒有別的什麽事情,兩天不上線確實有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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