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了解,陳越知道了肖嵐是那天乘坐北京到天津的高鐵前往天津市,對於葉水幽擔心肖嵐遇險,陳越的反應倒是非常平靜,反正這種事情一旦發生,車上乘客的生還希望是非常低的,畢竟為了保證車輛速度,一般情況下高速鐵路在修建的時候一般會盡量少用上下坡的設計,這就導致很多地方的橋梁在架設的時候不得不提高其高度,以保證和平地上的鐵路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陳越在來的路上了解過這件事情的相關資料,整個大橋的高度已經超過了100米,如果發生爆炸,就算乘客沒有受傷,但從那麽高的高度摔下來,還要掉入水中,在這種情況下,要想生存下來,以陳越以往的經驗,可能性真的很低。


    “這樣吧,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隻要回到北京,我就可以先查看一下這個事故當中的死難者名單,到時候肯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複。”陳越在電話中說到。


    有了陳越的安慰,葉水幽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連她自己這時候都有些納悶的是,為什麽自己對於肖嵐會是如此的擔心?


    說的再明確一些,自己心裏麵曾經很多次想到肖嵐可能會在這個事故當中死去,但每當葉水幽想到這樣的結果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會不自覺的戰栗著,仿佛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低到了冰點一樣。


    “幽幽姐,你沒事吧?”鳳凰印象端著一個水杯走來說道。


    ……


    天津這城市裏是沒有黑夜的,車輛的喧嘩和路燈無邊的耀眼把關於鄉村黑夜的回憶遺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時光裏。(.無彈窗廣告)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大致隻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麵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


    “他醒了,他醒了!司機師傅你快點開,前麵就是我家了。”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死了麽?應該還沒有,傳說中的陰曹地府雖然沒有去過,但應該還沒有這樣燈火輝煌的夜景,更不會有這樣天籟般的聲音。


    毫無力氣的我,再次沉沉的睡去,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自己躺在一**絲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新的。而此時最關鍵的是,大腦中一片空白,就如同一個被清空了硬盤的電腦。麵前還能夠浮現在腦海中的,僅僅是一場巨大的爆炸,和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是眼前救我的這個女孩子麽?顯然不是,腦海中的那個顯然比她更成熟,更可愛。


    “你醒了啊,可嚇死我了,要是你死在車上那我可是有嘴說不清了。”一個身影俏生生的站在旁邊說道。


    “我……我這是怎麽了?現在……在哪裏?”


    “你在我家啊,本來是想去逛街的,但走在河邊卻發現了你,當時害怕死了。”


    “那你為什還要救我啊,不怕出什麽事情麽?”


    “我……我看你不像壞人。”麵前這個大約20出頭的小女生有些拘束的回答道,“早晨聽說,進天津的一座鐵路橋發生爆炸,正好有一列列車通過,你不會就是在那趟車上吧。”


    “我真不記得了,現在腦海裏的,隻有一場巨大的爆炸,和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天呐,你……你不會失憶了吧,這太可怕了。”小姑娘頓時驚慌起來。


    “沒有辦法,不過還得謝謝你救了我,給你添麻煩了。”麵對這個小我8歲的女孩兒,我隻能歉意的說道。


    “你別這麽說,我反正也是一個人上大學,這個房子是我爸爸幫我在城裏買下的。很寬敞,你就暫時住在這吧。等過幾天身子恢複了,就去醫院看看,應該能恢複記憶的。”女孩笑了笑,轉過身去看了下時間後說道,“明天上午要去學校參加活動,我先去隔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罷,便關上了屋內的燈。


    膽大,但很善良,這是我對於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評價,靜靜的躺下後,眼前那個揮之不去的女孩兒的身影再次出現,她到底是誰,如同幽靈一般的始終縈繞在我左右,但卻並沒有幽靈的那種讓人害怕的氣勢,是我女朋友麽?


    以上這些便是躺在床上的男孩在醒來之後所見到、想到和說道的全部了,確切的說,那個男孩兒就是肖嵐,在爆炸的一瞬間他隻是感覺到車身劇烈的晃動,耳朵由於劇烈的震動已經完全聽不清聲音。


    眼前一黑的肖嵐後來又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順水漂流,然後便來到了河灘上。


    漫長的黑夜逐漸過去,第二天的天氣不錯,溫暖的陽光一直照射在熟睡中的肖嵐的臉上,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從來沒有睡得這麽踏實的肖嵐現在除了身體上很多部位還有些酸痛之外,並沒有別的不舒服。


    “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麽?”昨天那女孩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肖嵐睡覺的房間中,手中端著一杯水和一條毛巾。


    “還好啊,沒有什麽其他感覺。”肖嵐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答道。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運氣這麽好的人啊。經曆了那麽大的事故,居然沒事。聽說,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生還者呢。”眼前的女孩兒俏生生的說道。


    “對了,你早晨不是要去學校麽,怎麽沒走?”


    “學校這兩天有活動,所以放假了啊。”女孩兒似乎非常高興是這種結果,“這樣不錯啊,我可以在家照顧下你。”


    女孩兒的話反而讓肖嵐有些不自在:“這怎麽好意思啊,我原來的衣服裏應該還有些錢,我不應該呆在你這裏的。”


    “那怎麽行?你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內傷,再加上失去了記憶,出去後能怎麽活?”女孩兒擔心的說道,“我這裏也就我一個人住,沒有外人,我是誠心想救你的。”


    “那……那我總該知道你的名字吧。”肖嵐問道。


    “我叫嶽曉璿。”


    “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天津人啊,怎麽一個人住在這,你父母呢?”


    都說女孩兒變臉塊,今天肖嵐總算見識到了,但讓他奇怪的是,引起嶽曉璿變臉的不是別的,正是父母這兩個字:“哥哥,你別說了我不想提他們。”


    但女孩子就是這樣難以捉摸,停了停之後,她還是對肖嵐說起了有關她的故事。


    “我的爸爸叫嶽雲天,原來是天津海邊打魚的漁民,賺了點錢之後便開了公司,當時雖然家裏比較窮,可非常幸福,父母對我也很疼愛。但自從爸爸開了公司以後,這一切都改變了。雖然經濟條件改善了,可以前的幸福卻是一去不複返。”說道這裏,小女孩非常憂傷的看著肖嵐,閃閃的淚花已經開始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後來我才知道,我爸爸是跟天穹集團的一個什麽打老板合作,一開始賺錢還不少,可到後來才發現那老板就是個人渣,他還得我父親破產自殺,我媽媽也被他的手下打死,我的哥哥到現在還因為和他一起販毒而關在天津的監獄……”


    “那你沒有打聽過麽?和你父親合作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肖嵐有些疑惑的問道。


    搖了搖頭,嶽曉璿略帶哭腔的說道:“根本沒有辦法打聽,那天穹集團的老板非常神秘,平時一般不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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