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久不見。睍蓴璩曉”白仲軍衝來人道了一聲問候,原本扶著林佳嵐肩頭的手改為摟著她的腰,似乎在宣誓他的所有權。


    “好久不見。”佳嵐被震驚了,隻好機械地重複白仲軍說過的話。


    展翔飛將她的反映盡收眼底。“是好久不見,你看起來發展得很好嘛。看來我那尊小廟確實有點屈尊你了。”他笑著說。


    佳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李艾嬌這才明白過來。本來還想過來獻下寶,挫挫林佳嵐的銳氣,結果自己成了局外人煨。


    “兄弟,等下結束後我們再敘舊。你先陪李小姐,我完了後再來找你。”白仲軍不傻,他感受到了展翔飛的敵意。再看看佳嵐,本來就疲憊不堪,再被他的話刺激,夠受累的了,得先把她帶去休息。


    說完不等他們同意,便擁著佳嵐離開。“你好生休息下,沒人打擾你。其他的事不用管了,都交給我,結束後我來叫你一起回家。”將她送到樓上的休息室,安頓好,白仲軍才下樓來。他心裏清楚,是該跟展翔飛坦白的時候了。


    “你怎麽會認識林特助呢?”李艾嬌忍不住發問組。


    展翔飛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其實他知道不應該說那些話,但整個晚上她都跟白仲軍在一起,時而手挽著手,時而頭挨著頭輕聲交談,好不親密。而且她今天的表現,足以看出這兩年多來成長了不少,證明她在餘氏混得不錯,這麽年輕而且與他們非親非故便擔任如此要職。可是白仲軍搭在她腰間的大手,讓他懷疑他們真的非親非故嗎?


    為什麽自己總是晚了一步?如果今天自己不是一時心軟答應陪李艾嬌來出席宴會,那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一麵。見到她那一刻,他是驚喜的。可到後來,他們兩個的親密舉止,讓他心生後悔,後悔自己不該來,不來就看不到令自己心碎的一麵了。所以他一時控製不住,說出了那些自己都認為沒有風度而且讓她難堪的話。看著她一臉難受樣,他已經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懊悔了。


    “好了,我們走吧。我給你介紹幾位新朋友認識認識。”李艾嬌越發挽緊他的胳膊,頭也向他身上靠,配合嬌滴滴的嗓音,不了解內情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你自己去玩吧,我想出去透透氣。”展翔飛禮貌的拒絕,並不著痕跡地將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輕輕拉下來,然後頭也不回往花園走去。


    李艾嬌在身後氣得差點不顧形象的跺起腳來,這個該死的林佳嵐不但搶走了白少,也俘獲了翔飛的歡心。她憑什麽?


    “誰惹我們美麗的嬌嬌小姐生氣了啊?”一道油腔滑調的調侃聲在耳邊響起。


    這是趙氏集團的公子,長得油頭粉麵,而且私生活糜爛,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盡管他經常對自己獻殷勤。不過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魅力,也許是跟展翔飛賭氣,她也不管來者是什麽貨色,統統接納。


    “哎喲。”她立即換了副笑臉。“除了你誰還能惹我生氣啊?你看你來了這麽久隻顧陪其他美女,也不請我跳支舞。”嘴角微微上翹,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逗得本就心癢癢的趙公子更加蠢蠢欲動。


    “那哥哥這下給你陪禮了。”然後趙公子便摟著嬌嬌小姐往偏僻的角落走去。他欣喜若狂,平常自己怎麽也請不動的美人,今天居然這麽主動,當然也不能錯失良機。


    上流社會的晚宴就是這樣,剛開始大家都還在應酬著、客套著,到後來都各自去找樂子去了,所以中途少一兩個人也沒人注意。


    展翔飛來到後花園,這裏很清淨,沒什麽人來。眼睛四處搜尋了一番,很失望,並沒有看見想見的人。不過他也不想回宴會廳了,初秋清冷的微風徐徐吹來,也讓自己清醒了不少。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也許還有酒精的作用,林佳嵐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可她還清楚地記得展翔飛那質問的、受傷的眼神,很難受。最近的忙碌讓她忘記了,也許是逃避,反正沒去想這個問題,可如今就這樣沒有預警的出現在她麵前。今天這一天真是太精彩了,精彩得讓心似乎是在坐過山車。要命,頭開始痛起來。真希望立即能睡著,什麽事睡醒了再說。可頭痛又睡不著,她難受地蜷縮在沙發上,不停地翻來翻去。


    不知道折騰了好久,終於支撐不住,睡著了。


    “小東西,看來真是累壞你了。”白仲軍再次返回時,就看到一副睡美人圖。他剛送完賓客。


    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蓋住,然後抱著她。林佳嵐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這麽溫順的樣子,白仲軍第一次看到。“你究竟有幾麵?”他忍不住低喃,可懷裏的人兒根本聽不到。


    第一次如此接近毫無防備的她,那因酒精作用潮紅的臉,嬌豔欲滴的紅唇無一不在刺激著他的神經。可惜她不是別人,是他的女神,他不敢輕易褻瀆。輕輕在紅唇上吻了吻,然後深呼吸,抱著她上了車。


    回到家時,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小雨。林佳嵐還沒醒,白仲軍還是倍認命地抱著她下車、上樓。突來的冷空氣讓她打了幾個噴嚏,不過很快又睡著了。


    乖乖,有可能感冒了。他心想。把他抱到房間,脫下鞋子,蓋好被子,然後吩咐女傭熬一碗薑湯。


    忙碌了一天,他也很疲憊了,以最快的速度到浴室,放了一大缸水。躺在浴缸裏,閉著眼睛,一邊享受溫水的按摩,一邊回憶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最後所有的回憶定格在展翔飛突然出現那一幕。沒邀請他啊,他怎麽會來?難道是以李艾嬌男朋友身份來的?憑自己對他的了解,以他的欣賞水準是不會選李艾嬌那樣的女人做女朋友的。而且他今天的眼神及語言,讓自己越來越相信他對佳嵐的感情絕非像她說的那樣簡單。而對他,自己終歸做得不夠坦蕩,雖然是為了嚴守對佳嵐的承諾,但自己的私心也占了很大成分。


    他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泡在舒適的浴缸裏睡著了,還是逐漸冷卻的水溫將他驚醒。披上浴袍來到臥室,手機忽閃忽閃提示他有未接來電或者消息。邊擦頭發邊打開來看,三個未接來電,都是展翔飛的。還有一條信息:“空瓶子,不見不散。”


    看來他們之間的這筆帳是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穿戴整齊走出房門時,還不忘到另一間房裏瞧瞧,她睡得很沉。替她拉了拉掉在床沿的被子,退了出來並輕輕關門。然後到廚房叮囑傭人將薑湯熬好後一定要喂林小姐喝下。


    到了約定地點,展翔飛已經一個人開始喝了,也沒搭理他。白仲軍今晚酒也喝得可以,但泡了個熱水澡後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所以不等別人招呼他,便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往空杯子裏倒,很自覺地倒了滿滿一杯,然後又很自覺的一口幹,以示自己自我懲罰的誠意。


    見他這樣來猛的,展翔飛不好意思再裝酷。“你這樣喝簡直是糟蹋好酒。”


    “說吧,什麽事?”白仲軍並不回答他的話。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男人之間有事說事,不管是好事壞事,說了,喝酒才能痛快起來。


    男人就是男人,見他這麽直接,展翔飛也直接。“為什麽隱瞞她一直在你那裏的事實?”這是令他很費解且憤怒的地方。他有種被朋友背叛的錯覺。但他希望這不是真的。


    “因為我答應過她不能告訴你,否則她不會留下來。”白仲軍說了真話。迎上展翔飛不相信的眼光,他接著說:“當初她突然來到b市,隻對我說為了更好的發展,但我相信背後另有原因,她不肯說,我也不問,隻能嚴守我和她之間的承諾。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既然答應她在先,就不能背叛她。但作為兄弟,又對不住你。”


    聽了白仲軍的話,展翔飛心裏十分苦澀、難過。佳嵐,你就真的如此討厭我嗎?你不知道這兩年多我找你找得好苦。他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麽那麽不理智,將她對自己好不容易產生的一點愛意扼殺了。


    “她還好吧?”艱難地問出口。


    “她很好啊,她那麽優秀,不論在哪裏都會好的。”白仲軍說的是真心話,對她的優秀他從不吝於讚賞。“而且我媽已經認她作幹女兒了。”話說出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補充這一句。


    嗬嗬,幹女兒,近水樓台先得月,過不了多久就是兒媳婦了,餘總那麽精明的人不會為自己的兒子考慮的,而且從今天白少對她的保護欲和占有欲來看,他對她絕對不是簡單的兄妹情。展翔飛的心越發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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