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我就安心了。睍蓴璩曉你要好好待她,既然她不想見我,我就不打擾她了。你走吧,我再坐一會兒。”說完又自顧自喝起酒來。


    啥?叫自己這麽晚出來就說這麽幾句話。白仲軍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或者展翔飛有病。“你沒事吧?”他不放心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沒事,好得很。”展翔飛煩躁地推開他。


    白仲軍想把他拉出去,但桌上手機不停得震動。一看,是家裏的號碼。他心裏一緊,這麽晚了難道是佳嵐病了?也顧不上那個醉鬼了,幾步跑到外麵接起來。原來真是她病了,燒得厲害。管家無計可施,隻得向少爺求救。


    也不知闖了多少紅燈,白仲軍飛車回家。管家很抱歉地說,她無論如何也勸不動林小姐去醫院,那碗薑湯也沒喝煨。


    他進入她的房間時,佳嵐的臉一片通紅,一摸額頭,燙得厲害。“聽話,我送你去醫院。”抱起她,邊在耳邊哄她。


    聽到醫院二字,本來昏迷不醒的她,條件反射般地掙紮著,嘴裏還直嚷著“我不去醫院,放我下來。”


    這種情形下白仲軍無論如何不能由著她,任憑她的拳頭在自己身上亂打,毫不猶豫地送她去醫院。不過,雖然林佳嵐還在生病中,可畢竟是練家子,她的拳頭自然還是比普通病中人的力道大得多。“你打吧,等你好了後再跟你算帳。”他心說紙。


    匆匆趕到醫院,掛了急診,直到打點滴那一刻林佳嵐都還在頑抗地掙紮,要回去。可已經高燒到40度了,再不控製住就有危險了。無奈醫生隻有在點滴了加了些鎮靜劑,最後在白仲軍兩手強勁有力的控製下,疲憊加上藥效的原因,她終於安靜下來。直到聽到她因病而略微急促但穩定的呼吸聲,他才鬆開手來。


    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了,睡意一陣陣襲來。可不敢睡,得時刻關注著病人,以及喚醫生加藥水。


    經過一番掙紮,又是高燒,她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掏出紙巾細心地替她擦額頭上的汗。邊擦心裏還在納悶:她為什麽就這麽害怕進醫院呢?此時的她溫婉無害,甚至可以用嬌弱來形容。她認真工作的模樣是美麗的,動手修理壞人時的英姿颯爽是帥氣的,而晚會上的慵懶風情是迷人的,而現在的嬌弱是讓人憐惜的。無論她有多少麵,但白仲軍可以肯定,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奇的。這樣的女子誰人不愛?可她愛的又是誰呢?


    “你到底愛誰?蕭易寒還是展翔飛?”他溫柔地撫摩著她慢慢恢複正常的光滑的臉蛋,低聲傾吐愛意。


    可回答他的是逐漸平穩的均勻的呼吸聲。


    苦笑一下,抬頭看了看快輸完了液體,然後去叫護士。


    所有的液體輸完時,已經三點多了。他也累得實在支撐不住了,就撲在床沿睡著了。


    林佳嵐悠悠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骨碌骨碌滑動著,雪白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的意識逐漸恢複:這是在醫院。打了一個顫,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她這一打顫不打緊,把伏在床沿睡覺的人一個不小心驚醒了,然後雙腳發麻,意識不清,“咚”的一聲撲到底下。


    “哎喲”一聲,白仲軍吃痛地叫出聲來。他正在做夢,夢見跟林佳嵐打鬧,所以這一跌將他從夢中跌醒。


    床下發出的聲響才讓林佳嵐明白,這屋裏還有一人。起身下床想看看究竟是誰,隻瞧見白仲軍揉著額頭,無辜而又懊惱地站起來。


    “我守了你一夜,你卻這麽狠心對我。”那哀怨的神態,頗像個怨婦。


    “噗嗤”,林佳嵐笑出聲來。在某人憤恨的目光下,意識到這樣實在太對不起人了,於是打住笑聲。“我要出院。”她提出要求。


    “你說了不算,醫生說了算。”不理會她的無理要求。


    林佳嵐不依。“我好了,沒事了。你看。”邊揮動雙拳。


    白仲軍對她深感頭疼之際,病房門被推開了,醫生和護士來查房了。救星來了,他暗自舒了口氣。


    見醫生進來,林佳嵐如瀉了氣的皮球,蔫蔫地坐回床上,任憑醫生檢查。


    “初步判斷是急性肺炎,還要馬上抽血化驗,再照個肺部x光片。”醫生溫和地說。


    “恩,好的。我們馬上去做。”白仲軍聽得仔細,點頭也快。不過他心裏明白,說服那個頑固的家夥,又要費一番工夫。


    果然,醫生剛走,迎麵就飛來一個枕頭,不過被他穩穩接在手中。


    “醫生都說了,有點嚴重,所以不能再拖了。”他好言相去。


    “我就是不去,要去你去。”第一次,她在他麵前耍起了脾氣。


    白仲軍這次也不跟她急,好整以暇、慢條斯理地道:“不去也可以,但是我不敢保證公司那些特崇拜你的小女生,知道她們心目中美麗、能幹、英武的林特助居然怕打針、吃藥,會是什麽反映。”


    林佳嵐狠狠地瞪了他幾眼,然後下床。“我去,還不行嗎?”算他狠,總是抓自己的軟肋。


    ok。白仲軍在心裏高呼,不過卻不敢表現出來,趕緊扶她去化驗處。可他的好心卻換來某人無情的一揪。


    餘華的國際長途來時,二人正在病房吃早餐。


    “你終於舍得關心慰問下你的兒女了啊。”白仲軍接起來,也不喊“媽”,而是用控訴表達對她的不滿。這個老媽,前天無論怎麽都聯係不上,發布會一完,她就出現了,這擺明了是故意的嘛。


    “嗬嗬,媽媽手機忘充電了。”餘華在那頭幹笑著打馬虎。“聽說佳嵐病了,不嚴重吧?”言歸正傳。


    “不是很嚴重,就是差點累死而已。”白仲軍故意的,就是想讓她著急。


    餘華果真著急起來,嚷著要跟佳嵐說。


    “她現在昏迷不醒,不能說話。”還在裝。


    林佳嵐在一旁著急了,急切的大聲道:“阿姨,別聽他胡說,就是個肺炎而已。”然後又對白仲夏軍吼道:“你這不是故意咒我嗎?讓我跟阿姨講。”


    白仲軍撇撇嘴,依言將手機給她。


    “阿姨,我沒事,你放心。不過你還是快點回來,群龍無首,我們快支撐不住了。”她一改剛才對某人的獅子吼,標準乖乖女的腔調。


    餘華在那邊笑得很開心。“還是女兒好,不像那個臭小子。你好好養病,想吃什麽就差遣仲軍,如果他不聽,回來我收拾他。”


    隻見林佳嵐不停地點頭,白仲軍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奇怪,阿姨怎麽不關心發布會的事呢?”掛了電*,林佳嵐才想起。這麽重要的事,阿姨怎麽沒問呢?難道她有先知他們一定會成功?


    白仲軍沒回答她,隻顧吃飯。心裏卻十分明白,老媽這次絕對是故意的,而且說不定有眼線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否則她不會這麽放心的拿公司的利益去冒險。


    “你好生在病房待著,我出去買點水果回來。”他先吃完,佳嵐還在吃。


    “恩。”換來某人不情願的回答。


    走到走廊上,他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他走後,林佳嵐也很快吃完了早餐,簡單收拾了下,然後百無聊賴的換著電視頻道。這個家夥買水果怎麽那麽久?好想出去透口氣,簡直快被這消毒水味熏死了。


    “咚咚”,有人在敲門。“請進”。以為是護士。


    聽到門開的聲音,然後一縷花香飄進鼻孔。順著香味的方向看去,讓她呆住了。來人正是展翔飛,手捧一大束康乃馨,周圍夾雜著一些滿天星。


    “你怎麽來了?”也不招呼他坐,隻是弱弱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雙手接過鮮花放在床頭。


    “仲軍說你病了,我想過來看看你,然後中午的飛機離開b市。”他溫柔地看著她說,完全沒有了昨天的偏激。收到白仲軍的信息:“她生病了,如果你還沒有離開b市,請收到信息後速到b市三醫院內科38病房來。”雖然不確定她見到自己高興與否,但他還是關心她的身體,所以還是急忙趕過來。


    “哦。”她應了一聲,然後招呼他坐下。


    “對不起。”他誠摯的道歉。


    佳嵐愣了下,他是在為昨天的事道歉嗎?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她。“沒關係,其實當初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展翔飛打斷了:“過去的事我們就不提了,還是朋友吧?”


    罷了,事情過了就過了,再解釋也回不到過去。“還是朋友。”她主動伸出友好的手。


    聊了會各自的工作,白仲軍也把水果買回來了。


    見他回來,展翔飛便起身告辭。


    “再多坐一會兒吧,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他挽留道。


    展翔飛堅持,因為他中午11點半的飛機。“以後會再見的,你們都好好保重。”


    挽留不住,白仲軍堅持要送他出去,佳嵐也想跟著出去,被二人製止了。


    “感謝你,兄弟。”臨別時,展翔飛拍了拍白仲軍的肩。


    這一聲感謝,隻有他們能懂。白仲軍隻說了聲“保重”,然後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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