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被人類劃分為五大部分,這是大體上的分布,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地方,居住著不少人。


    在中嶺朝北的邊緣處,有一座城,此城名喚“罪城”,顧名思義,是為罪惡之城,在這座城裏,住著的都是窮凶極惡、奸詐陰險,被世人認為有罪之人,幾無善類。至於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座城,這裏倒是有一個故事可以考究。


    相傳在一千年前,世間突然出現一個極惡之人,為非作歹,殺人如麻,手段極為殘忍,最終惹的人神共憤,天下英雄合力誅之。


    此人實力極為強悍,在群雄設局合力阻殺下,卻逃了出去。幾大高手乘勝追擊,奈何惡人修為高的離譜,高手們足足尋了一個月,方在中嶺邊緣處一座人口稀少的無名大城池裏發現惡人行蹤,高手們找到惡人時,惡人已將此城城主一家老小斬殺,並自稱為新城主。怒極的高手們與惡人激戰,由城內打到城外,又由城外打到城內,足足廝殺了兩天兩夜有餘,當時可謂是天地失色。據說因為此戰過於激烈,波及城中百姓,又是死傷不少,上蒼震怒,降下神雷,將惡人劈的神形俱滅。


    高手們在惡戰中俱都身負重傷,一個個的相繼隕落,隻剩下一人,但他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城中,成為了新的城主,他將同伴的屍體火化,把他們的骨灰撒在此城四周後,便在城門前站立不動,這一站又是一天一夜。第二日,他淩空而起,揮兵在城門上刻了兩個大字:罪城!此後,還定下了一係列離奇的規矩,德高望重的高手對天下之人宣布:此城是為罪惡之城,盡收天下之惡。


    自此天底下那些走投無路的惡人們陸陸續續選擇進入罪城,而正道中人亦沒有追殺的意思。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惡人進入了罪城,罪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罪城。隻是入城容易出城難,無論你是善還是惡,隻要進來就不可再出去,但世人卻不會再來誅殺進城的惡人。此間有人硬要出去,最後都被絕世高手以霹靂手段斬殺,漸漸,要出去之人慢慢的減少,最後幾無人要出城,但除了不得出城之外,在這個廣闊的城池裏卻是極為自由的,除非是危及城池存亡安危之類的大事,在裏麵做任何事都是無人問津的。


    這位高手在與惡人激戰中已身負重傷,生命垂危,驚奇的是,他居然硬是撐了幾年才死去。期間,他培育了一批死士,守衛罪城,又在城外布下了一個威力極大的大陣,以防城中之人逃跑。如此,城中人也徹底死了出城的心,罪城幾與囚牢無異。


    這位高手死前命後人堅守罪城,不得離開。後人亦將其骨灰撒在了罪城四周。來年,罪城荒涼的四周生出一片白楓林,令人唾棄的罪城,白楓林圍繞,看起來竟如世外桃源一般……


    白夜今日起的比往日裏要早一些,登上罪城的城牆,並叫來了心腹亦是罪城守衛的統領撲海宇。一身銀甲的撲海宇見到這位罪城第二十三代城主時,心裏可是詫異不已,白夜並沒有穿上往日黃金鎧甲,而是一身素白長衣佩劍在手,要知白夜可是極少如此穿著,除非外出辦事或是要節祭等大事。


    城牆上,白夜地眺望著遠處的天空,似乎要發現什麽一般,撲海宇靜靜站在白夜後麵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白夜微微一笑,輕聲道:


    “來了。”


    撲海宇聞言順著白夜的目光望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麽,不過撲海宇對白夜的話深信不疑,沒有說話,也靜靜的等待著,不過撲海宇看了一眼白夜的著裝,便知來者是友非敵。


    果然,白夜的話剛說完沒多久,遠方天空有了動靜,撲海宇極力望去,但距離太遠,他隻看到一個模糊的黑點正在向這裏逼近。


    “居然是兩個人。”


    白夜的聲音裏有一絲意外。


    隨後撲海宇看見黑點慢慢分開,分成一大一小兩個黑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當這兩個黑影快接近的時候,他看到來者是一老一少,隻是這兩人中少的飛的並不是那麽自然,更像是被人淩空托起一般。最後兩人降落白夜麵前。


    “傅老來的可真是早啊。”白夜對著來者中的黑衣老者朗聲笑道。


    “白城主你倒是要比老夫要早上不少吧!”黑衣老者聞言淡淡道了一句。


    撲海宇一聽這話,眉頭不禁皺了一下,但他並沒有說什麽。


    “哈哈,今日是去年你我約定的日子,白某既然是做履行承諾之人,自然是要著重對待。不過這位小兄弟是……”白夜對黑衣老者的話並不在意,反而哈哈一下,提起了黑衣老者身後的少年。


    “他是我的徒弟,易天雲。”傅衣去說道。


    來人正是傅衣去師徒倆人。


    易天雲在遇到麟師之後不久,傅衣去便不再要求他在北森修行,說要去另一個地方修行,於是就把他帶到這個“美麗”的地方,見到麵前這二人,易天雲一直在默默觀察他們。白衣的是一個中年人,頭發自然散落,劍眉杏目,腰係寶玉寶劍,神態自若,隱約間一股淩人的精氣神似有似無的散發出來,定然是極為厲害的高手!而白夜後麵的年紀稍小的銀甲衛則是很安靜的站著,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但神情冷峻,眼神堅定,必然也是身手不凡之輩。


    見兩人說起自己,易天雲立即對著白夜行了一禮,恭敬道:


    “晚輩易天雲,見過白前輩。”


    白夜剛才自如的表情早被傅衣去的那句“他是我的徒弟”給狠狠甩到天邊去,眼睛瞪大,像看到怪物一般,就差張口驚呼,不過他很快就恢複過來,眨了一下眼睛,嘿嘿一笑擺手道:


    “原來是傅老的高徒啊,不必多禮,初次見麵,我這個做前輩的準備不足,沒什麽禮物,這裏有一塊玉,就當做是見麵禮了。”


    白夜將腰間的白玉取下,遞向易天雲。在白夜做出這一舉動之時,其身後的撲海宇雙目一眯,細細觀察起易天雲來。


    易天雲見此突然而來的禮物,一時錯楞,看看了白夜手中的精美白玉,又看向傅衣去。


    “既然白前輩要你收下,你收了便是。”


    傅衣去看了一眼白夜,輕聲道。


    “謝過白前輩。”


    易天雲向前一步,雙手恭敬的將玉收下。


    白夜在易天雲接過玉時,雙目精光一閃,深深看了易天雲一眼,而後又雲淡風輕對傅衣去笑道:


    “啊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上次傅老來時可沒和白某提起你這位不簡單的徒弟啊?”白夜特意將“不簡單”三個字加重音。


    易天雲一聽這話,不明白白夜這話什麽意思,但他並未說什麽,隻是靜靜站在原地。


    傅衣去卻沒說什麽,擺了擺手,話音一轉道:


    “我這次來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客套話就別說那麽多了。”


    “想必是和傅老的高徒有關吧?”


    “是。”


    “可是要他入城?”白夜一指城內道。


    “對。”


    “傅老可是要我旅行諾言了?”


    “沒錯”


    白夜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城下,又看了一眼易天雲,當即一招手,道:“海宇,送這位小兄弟下去。”


    撲海宇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易天雲麵前,聲音低沉道:


    “小兄弟,請隨我來。”


    就這麽不到片刻的世間,他們就把“事情”談妥了,真是讓撲海宇驚奇,但他依然照做了。


    易天雲看向傅衣去,雖然在來時的路上傅衣去已經說清楚,要他到一座城裏修行三年,期間不會來看他,但在禮貌上,他還是想和傅衣去道一聲別。


    傅衣去擺了擺手道:


    “去吧,好生修行,三年後我來接你。”


    隨後語氣一頓,又補上一句:“如果你還能活下來的話。”


    “天雲定當不負您的期望!”


    易天雲聽罷立即說道,然後又轉頭對撲海宇道:


    “那就有勞前輩了。”


    撲海宇看了易天雲一眼,沒有說話,當即轉身從十來丈高的城牆上向城內跳了下去,身形穩穩的落在了城內。


    易天雲見此眨了眨眼,當即對傅衣去行了一禮,恭敬道:


    “天雲去了,師傅您保重。”


    傅衣去沒有說話,易天雲見此,也向前一步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他雙手用力在磚石縫中一抓,然後雙腳貼在牆麵上,一個翻身,雙手再抓在牆上,幾下下來,也是穩穩的落在地上。


    在地上的撲海宇見此,眉頭一挑,顯然是有點意外易天雲居然能自己躍下城牆,讓他本想借此來滅一滅傅衣去的冷傲的想法落了空。易天雲哪裏不知道撲海宇的意思,自然不會給師傅丟臉,生勁決默默運起,看了看城牆後,就毅然跳了下去。


    “小兄弟年紀輕輕有如此身基,日後前途無量啊。”


    “前輩過獎了,小輩這隻是班門弄斧罷了,還望前輩別見笑。日後還需要前輩多多照顧。”


    雖然有兩年沒怎麽見生人,但期間傅衣去對易天雲可是講了不少外麵的事情,教他如何與人說話。


    “哈哈,前輩不敢當,我叫撲海宇,若小兄弟不介意,叫我撲叔就可以了。”


    撲海宇倒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當即收起了對易天雲的小瞧之意。


    “是,那天雲恭敬不如從命了,撲叔。”


    ……


    城牆上,白夜向城下看了看,對傅衣去道:“不虧是傅老的徒弟啊,年紀輕輕就有此身基。”


    “哼!倒是你的部下似乎對我有些不滿吧。”


    白夜一聽此話,心裏不禁大翻白眼,像你這樣的人,能有人對你沒有意見就不錯了。不過他並沒有將此話說出口,嘿嘿一笑,道:


    “哈哈,是我部下不知好歹,傅老賣我個麵子,莫要計較。”


    傅衣去對此也沒有追究的意思,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白城主在一年多前不是攔著要與老夫切磋一翻麽?”


    “嗯,確實是如此,不過傅老卻是很幹脆的拒絕了在下,傅老現在提起這事,難道說……”白夜聞言雙眼一亮,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問道。


    “那時老夫正好有要事要離開,所以隻能拒絕白城主了”


    “那傅老的意思是,今日願與在下切磋一翻了?”


    傅衣去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在城外白楓林如何?”


    “隨便。”


    “能與天下第二殺手切磋當真是我白某的榮幸,哈哈哈……”


    白夜哈哈大笑,當即身形淩空而起,向白楓林飛去。


    傅衣去輕哼一聲,一晃身形,也飛了出去。


    白夜哪裏知道,他攔著傅衣去的那天,卻是剛好易天雲摔落山的而深受重傷之日。


    罪城城主府內,白夜盤膝坐在庭院中,雙目緊閉,正在運功調息。撲海宇站在其身後,一臉擔憂的望著白夜。


    “噗!”


    正在調息運功的白夜忽然一口血噴落到地上。


    “城主!”撲海宇欲向前去。


    白夜揮了揮手,“我沒事,隻是把胸口的淤血逼了出來,調養兩天就可痊愈。”


    撲海宇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方才他將城中的一個房子安排給易天雲後,交待了易天雲幾句,便回去找白夜交代,卻看見白夜單手按在胸口,一副受了重傷模樣走進城主府,把他嚇的不輕。


    “城主,你這傷?”


    “還能有誰?”白夜苦笑一聲,臉上帶著些許落寞道。


    “難道說是今日那人?”


    “沒錯。”


    一聽這話,撲海宇眉頭皺成一個疙瘩,心中又驚又迷惑,不明白怎麽回事,按理說,傅衣去應該是城主的朋友,又怎會被他所傷,而且城主修行高深,守衛罪城多年,是世上少有的高手,又怎麽會被打傷?


    “是我要與他切磋而已,沒想到這老東西的修為之精深遠處我的預料,居然……”


    說到這裏,白夜不禁想起傅衣去鬼魅的身形,想起傅衣去最後一掌穩穩的落在自己


    胸口,不禁又是一聲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城主,此人究竟是何人,連城主都不是對手?”


    “淩空一鬼魅,殺人兩招內。”


    白夜起身緩緩說出這一句話。


    “什麽!!?那人就是當年的天下第二殺手?!”撲海宇聞言大吃一驚道。


    白夜輕輕點了點頭。


    “屬下跟隨城主已有多年,卻從未聽城主提起過還有這麽一位可怕的朋友啊?”撲海宇作為白夜的心腹,毫無顧忌問道。


    白夜沒有說話,他抬頭看著天,神情慢慢變的恍惚,像是沉浸在遙遠的回憶裏,湛藍的天空飄著幾片羽雲,淡而輕盈,似乎隻要風再大些,它們就會散去一般。


    “海宇,你說傅老該死嗎?”白夜突然轉頭問道。


    靜候在一旁的撲海宇被白夜這突兀的問題問的糊塗,不過他還是回答道:


    “傅衣去當年殺人無數,在正道人眼中已是當誅殺之人,哼,不過那是正道中人的看法,屬下乃是罪城之人,他該死與否,屬下不應作出定論。”


    “嗬嗬,你也不知道麽?”


    “是,屬下不知。”


    白夜扭回頭,輕輕說道:“認識傅老,是因為父親。”


    “竟然和老城主有關!?”


    “父親年輕時遇險,險些喪命,幸有傅老相救,方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


    “雖說我們罪城中人善惡無界,但父親還是知恩圖報,邀傅老到罪城做客,將其佩戴的指環贈與傅老,並許下承諾,為其做一件能力範圍的事情,這承諾世代有效,指環為證。當年我還年少,見過傅老一麵,倒看見傅老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指環。”


    “老城主向來一諾千金,言出必行,能得他的承諾,傅衣去必定是十分對老城主胃口!”


    “沒錯!父親十分欣賞傅老,隻是直到父親離去,也沒有人拿著指環出現。父親死前囑咐我要替他守住承諾,若我死了,就傳下去,直到有人拿著指環出現。”


    “那這次傅衣去來可是……”


    白夜語氣一重,又似帶著笑意,打斷撲海宇的話:“對!傅老是要我兌現承諾!一年前他就拿著指環悄然來到這裏尋我!隻是沒想到他要我實現的承諾居然是這個!”


    “屬下不明。”


    “易天雲。”白夜道出了一個人名。


    撲海宇眉頭一皺,一個罪城城主的承諾竟然是與一個少年有關!


    “你應該知道我們罪城的規矩吧!”


    “生死不理,可進不可出!”


    白夜含笑點了點頭。


    “難道說傅衣去是要城主打破規矩!?這承諾可真是不“小”啊”撲海宇明白過來之後心裏也樂了。


    “這老家夥是送他那徒弟來這裏磨練的,三年後還要來接回去。”


    “那城主送易天雲玉佩?”


    “上麵有我的一道氣,可以讓我知道易天雲的生死!”


    “傅衣去既然送他來這裏,也應該知道罪城裏是生死由命的,誰也管不著的,為何城主又要護著易天雲?”


    白夜冷哼一聲:“哼!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他卻讓易天雲收下了我的玉佩。”


    “屬下知道如何做了。不過屬下倒是好奇,此子資質一般,又怎麽會被傅衣去這樣的頂尖高手收為徒弟?”


    “哈哈哈哈……”白夜忽然大笑起來


    撲海宇自覺自己問的沒什麽問題,在一旁不解地看著白夜。


    白夜笑了一會,停下來,語氣堅定道:


    “資質真的那麽重要嗎?我隱隱感覺到此子體內藏著一股野獸般無窮的潛力,日後當是一號不簡單的人物,可真是後生可畏。”


    ……


    罪城城內,易天雲被撲海宇領著穿過一條無人的小路,便進入到現在所在的屋內。


    此刻,易天雲眼前放著兩張紙,俱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兩張紙上各有三個字略大些許,分別是:“斂字訣”、“殺字訣”。


    易天雲看著“殺字訣”,心情既興奮又沉重,他相信隻要掌握“殺字訣”,離報仇之日就不遠了,但當他轉眼看向“斂字訣”時,又奇惑起來,他明白傅衣去傅衣去給他殺字訣的意思,卻不明白斂字訣有何用了,不過他沒有多問,全部接受了下來。易天雲將雙決再默背了一遍後,便將其燒毀。


    伸了伸腰,易天雲看了看外麵,發覺天色尚早,便起身出門,欲去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走在街道上,掛在易天雲臉上的表情結結實實的寫著兩個字:意外。傅衣去告訴他,這裏的人皆是大惡之人。可是他現在看見這罪城裏卻是一派和諧模樣,人群熙熙攘攘,與普通老百姓沒什麽區別,這與他想象的那種到處都是殺人犯罪的畫麵完全相反,這讓他怎能不意外?


    “誒!這位小兄弟,買個肉包子嚐嚐吧,我這裏的肉包子在這個城裏獨一無二,可是最好吃的。”


    易天雲聞言轉身看去,隻見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正笑嗬嗬的看著自己,並將身前的蓋子揭起。蒸籠內的包子熱氣騰騰,散出陣陣誘香,易天雲摸了摸肚子,問:


    “店家你這包子怎麽賣?”


    “五錢一個。”


    “給我來兩個。”易天雲掏出錢道。


    “好嘞!”老板熟練的揀起兩個包子用紙包好遞給易天雲。


    易天雲拿起一個包子,剛一咬下去,一股肉汁濺出,易天雲嚼了幾口,感覺肉餡還十分有嚼勁。


    “你這包子還真是很好吃啊!”


    “嘿嘿,人肉包子當然是好吃了。”老板笑嗬嗬對易天雲道。


    “什麽!!”


    易天雲聞言大駭,立馬將口中的殘渣吐了出來,伸手去扣喉。


    “倒也,倒也!”老板眯著眼看著易天雲道。


    正在扣喉的易天雲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感覺四肢無力。


    “你下……”易天雲驚怒指著依舊笑眯眯的包子店老板,“毒”字還未說出口,眼珠一翻,倒在地上。


    包子店老板收起笑臉,冷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易天雲,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易天雲,易天雲沒有反應。


    “沒想到罪城裏還有這樣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這麽容易就中計,明天的肉餡有著落了。哈哈哈……”


    說完,包子店老板蹲下身去搜易天雲的身。


    “嘖嘖嘖,沒想刀法一流的的笑裏刀居然對一個少年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撲統領,這罪城的規矩你可是比我要清楚的吧。”


    笑裏刀頭也沒抬,繼續熟練地在易天雲身上摸索著,很快就摸出了碎銀、玉佩和一把短匕。


    撲海宇俯下身子,聲音低沉的對笑裏刀說:“我自然是清楚的很!不過這個人你不能殺!”


    “哈哈,這天是不是變了,在罪城裏我還能聽到“不能殺”三個字!”


    笑裏刀將碎銀揣進懷裏,然後又揀起易天雲的匕首看了看,繼而轉頭看向撲海宇,眼中充滿笑意。


    撲海宇看著笑裏力手裏的玉,然後用手點了點,加重語氣,冷冷的低聲道:


    “不!能!殺!”


    撲海宇說完,便起身離去。


    笑裏刀蹲在原地,看著撲海宇剛才所站之地,在那裏,赫然出現兩個一寸深的腳印!


    笑裏刀依舊是一副笑臉,隻是笑的有點僵硬。笑裏刀又看了看手裏的玉佩,拇指捏在上麵慢慢用力,隨即臉色一變,又瞬間恢複正常。


    “倒黴,還真是不能殺了!”


    笑裏刀將玉佩掛回易天雲的腰間,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有人駐足觀望這裏,想來是撲海宇的行為,引起了這平日裏不管別人死活的人的注意了。


    “都散了,散了,哈哈,打個劫沒什麽好看的。”笑裏刀笑哈哈說道。


    這罪城裏,暗中明裏,卻是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這一幕。


    在不遠處的一個閣樓裏,有兩個人影,正注視著這裏,其中一個說道:


    “哥,你怎麽看?”


    聲音嬌柔,竟是一名女子。


    “新來的,但暫時不能動。”另一個身影聲音渾厚穩穩說道。


    “撲海宇?”


    “他雖能殺笑裏刀,但還不能讓他屈服。”


    “怕是和上麵有關吧!”突然另一個聲音在二人後麵響起。


    “哼!血書生,你也對這新來的感興趣?”二人中男子回頭冷曬道。


    “二位不也是在打人家主意嘛,我可不想錯過這個熱鬧。”


    “隻怕這熱鬧是熱不起來了。”女子悠悠道了一句。


    “是啊。”血書生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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