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甜甜一聲驚呼,怕外婆聽到連忙堵住唇。在他寬厚的懷中掙紮不動,才不得不求饒道:“別這樣,外婆還在被發現臉上無光。”


    “外婆巴不得你跟我好。”元烈倔強道,這聲音又是從喉嚨裏發出的,低沉而具有撩撥的意味。


    任甜甜的臉頰燃起兩片緋紅的雲朵,垂頭不敢看他的雙眼。“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是嗎?敢不敢跟我一道去問外婆?”元烈極力地俯下頭,下巴看上去已緊緊貼上她如白瓷般的小臉,實則還隔著一似距離。


    這樣的距離讓人欲罷不能,最是致命汊。


    任甜甜隻覺得胸腔中一種狂熱的躁動,隨著血液流入全身,全身隨之不安地躁動起。然而理智迫使她揚起臉,故作大方地看了他一眼。“別鬧,我肚子餓,外婆也肚子餓,該開飯的。”說著端起魚轉身邁出廚房。


    身後,元烈反應迅速地上前一步斜倚在門框上,一臉邪魅地衝著她的背影,輕輕一笑:“甜兒,男人做東西給女人吃是有目的的。”


    就是這麽一句,甜甜暈頭暈腦地把菜放在桌麵上朕。


    “甜甜這是怎麽了?湯都撒在桌麵上——”夏秋雲莫名其妙地看著心不在焉的任甜甜。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忙拿起桌布擦桌麵。


    “哎呦甜甜,那可是外婆的絲巾呐!”夏秋雲心疼地拿過任甜甜當做擦桌布的司機。“你怎麽搞得這是?”


    “對不起對不起。”


    “咳,這丫頭真傻了,都是自家人怎麽學服務生隻顧著對人說道歉呢?”


    “外婆,我真是……我真是……對了,外婆剛才聽到的和看到的都是幻想!千萬不許對元烈講……”


    “我已經看到也聽到了。”元烈那如豹子般的身型驟然出現在任甜甜身後,眸光似將她看透。


    在任甜甜整顆心都亂作一團時,他隻是拿出擦拭巾把桌麵整理幹淨。


    五六道菜已上齊,元烈在夏秋雲身旁坐下。“嚐嚐這個外婆——”


    “香辣蟹!”任是夏秋雲是娘惹菜高手,畢竟年齡大了,未曾涉及過螃蟹。這次看到元烈做出不禁驚呼,轉向另一旁的甜甜,喜形於色:“我們新加坡的香辣蟹,味道不會很辣,點點的辣味,刺激了味蕾,反而能更清楚地品味出味道的層次:有番茄的酸甜,辣椒的香辣,蟹的鮮美。”


    甜甜夾了一隻蟹弶放在嘴裏,久久沒有咬開蟹殼,先慢慢用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享受蟹殼上醬汁的美味。


    而對麵的元烈,並未吃一隻螃蟹,故意吮了一口手指給甜甜看。


    “呀,這誰做的螃蟹,太完美了。”就這樣對著甜甜誇張地自己稱讚他自己。


    明明是香辣蟹卻硬要說成螃蟹,甜甜又是哭笑不得,索性配合道:“是啊,我也覺得這螃蟹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隻有電影公司總裁才有這個可能。”


    不錯!配合默契。


    中央,夏秋雲在心裏如是感慨。


    若說這兩個人是天生一對,佛祖都不會有反對意見吧!


    所以,作為老人家,堅決讚成自己外孫女和元烈在一起。


    這樣,她隻是看著兩人都會長命百歲。


    而老人家吃著元烈親自燒的娘惹菜,幾十年認為自己廚藝高超的她,卻從心中驚訝元烈這位富家少爺足可以勝過她。元烈這樣的手藝非是經過人條件,難道自學成才?


    誠然,廚藝這東西有時和經營公司一樣需要天賦。而元烈不但有經營的天賦,還頗具大廚的天賦,以夏秋雲一個過來人的眼光看,能真正嫁給元烈的女人的確幸福。沒錯,這樣一個夜晚,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甜甜陷入喪失孩子的痛苦中,定要想辦法成全自己的寶貝孫女。


    晚餐結束後,夏秋雲借口和鄰居挫麻將出門。任甜甜正疑惑著什麽時候外婆學別家太太打牌時,元烈健碩的手臂靠過來,自身後擁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濃重的男性氣息伴著古龍水的香氣襲入鼻息。


    “別這樣,剛吃過飯,不舒服。”任甜甜找了個借口回絕,外婆出門實屬突然,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那你答應明天跟我回家。”索性抱住她的腰讓她依附在他身上,目光停駐在她麵頰緋紅的小臉上。


    “回家?”任甜甜裝傻。


    元烈附在她耳側低低細語。“麗嫂和張力都在催促,說再不把你帶回去她們便為我張羅選妻大宴,為我重新選定妻子。要知道堂堂皇爵影視娛樂公司總裁天天枕邊無人,指不定外界小報怎麽寫,前些天還有篇小報文章在分析我的取向問題。”說到此,他閉著眼和任甜甜以頰相觸,輕移慢蹭,徐徐體會與絲相抵的觸感。“甜兒,若是你執意不肯回家,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元烈正視她:“對那家小報的記者說清楚。”


    “說清楚什麽?”任甜甜不解。


    “當然說清楚我不僅沒有任何取向問題,在床上還很嗨。”


    任甜甜的臉唰一下紅透,用力拍打他平坦的胸膛。“元烈,你不要臉!”


    “在甜兒麵前我早就沒了臉。”一把抓過任甜甜的小手握在掌中,元烈的喉嚨裏發出一個壞壞的聲音。“再說,你試過的不是嗎?”


    “不要再說……”


    任甜甜的話被堵在肚子裏麵,元烈托住她的後腦勺,先是在她的唇邊嗬著氣問,而後吻上她的唇沿。


    她整個人呆住,自律神經一接觸到他的唇就自動罷工,完全不理會大腦中樞的指揮,她闔上眼,彷佛看見七彩星雲在她的四周翻飛,世界突然變得好靜,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也聽不見其它,唯有胸腔內那顆如擂鼓的心證明她仍活著。


    “甜兒乖。”抵著她的唇讓兩人換氣,元烈繼而摟住她的軀體深深地吻著。


    終於迎來了她的配合。他欣喜若狂地恨不得引吭高歌,薄唇允吸起她兩片粉紅的唇瓣。


    那柔軟的雙唇如玫瑰花瓣般芳香濕潤。使得他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躪。


    事實上,元烈也迫不及待這麽做了,他一刻也不能等地將她的唇包裹在口中,貪饜地碾壓舔咬。


    任甜甜的唇紅一片白一片,雙手無力地抵在他胸前,小手忍不住上移,撫住他英俊的側臉。


    這樣細小的動作卻引發他的巔峰巨浪,舌頭輕輕一攪,俘獲住她的舌。


    舌頭便難分難舍地糾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窒息,任甜甜意識清醒了大半,想要推開元烈。


    其時,元烈主動收手,使得甜甜得意從她懷抱中解脫。


    元烈喘著粗氣,極力壓抑住身下那如巨獸啃食般的欲罷不能的渴望。“知道這段時間你還難過,所以我會等。”等她的身心完全複原,等她的精神如從前。


    也正是考慮到甜甜剛剛失去孩子,元烈在杭州忍了那麽久,到此也願意等待,情願忍耐。人真是奇怪,素來的急性子忽然有一天在某人麵前變得極溫柔極有耐性,易怒的脾氣在看到她時頃刻間融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任甜甜驚訝地看著元烈,目光裏充滿了感激,嘴唇動了動,擠出幾個字。“能理解就好。”


    “理解的前提是你搬回去和我住。除非甜兒狠心道眼睜睜看著我和一個在選妻大會中出現的陌生女人,看著我和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結婚生子,完成男人的最基本義務。”他可憐巴巴地自暴自棄,幽深的目光垂落至遠方,顯得毫無生氣。“那隻能怪我命運不濟,下半輩子渾渾噩噩地聊度殘生,活該淒苦而死。”


    元烈這孩子氣的話分明是以退為進,大唱苦情戲,饒是再鐵石心腸的女人聽到,心裏也會不免翻出酸楚之味,何況他素來討女人喜歡,何況任甜甜又是極其心軟的女人。心中大動,嘴上卻硬著。“依我看,元大總裁和哪個女人過一輩子都不至於到‘淒苦’的地步。”還“殘生”?才三十出頭正值男人事業巔峰,大好日子一片光明,虧他說得出口,想到此任甜甜便又哭笑不得。


    “哎,老祖宗的話一點不假,什麽都是浮雲,所謂愛情便是一生得不到。”所謂你有你的過雲梯,我有我的張良計。元烈吃透任甜甜的軟肋。軟磨硬泡到底,卻也講究策略。於是效仿起古人睹物思人怨天怨地,借此發揮。“找到真心愛自己的人真是困難,我呀,終究是沒人愛沒人疼,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甜兒,不如陪我喝酒去吧,喝醉了好,喝醉了什麽都忘了,說不定可以成佛,不用忍受自己一個人,孤苦生活,老死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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