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晟大樓高層會議室內。(.)


    東晟各級高層管理人員都已經基本到位,包括東晟的幾個大股東也已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隻是主席位上空置著,到會人員都在相互交頭結耳,私下猜測著今天到底會是誰來主持這個會議,更有那三三兩兩相熟的幾個在抱團低聲談論著東晟現在的局麵,抱怨著東晟正在下跌的股價。


    劉維遠做為總裁的特助,憑著自己的能力在東晟工作了幾年,在東晟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可是他的能力也隻能是做到把這些高層人員召集起來,他是沒有資格來主持今天這個重要的會議的,眼看著所有的人員都到齊了,可是卻沒有看到老總裁出現,他的心裏未免有些焦急起來,看了看會議室裏麵坐著的那些人,平時賀向東在的時候都乖巧如貓,可是現在出了變故,有的人都象跳梁小醜般跳了出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嘴臉,更有甚者直接就在高聲危言聳聽,動搖著原本還在觀望的他人。


    已經超過了預定開會的時間了,該出現的人還是沒能出現,會議室裏早就變得沸沸揚揚了,劉維遠皺著眉頭望著那一室的的喧囂,原來還在焦慮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與東晟有著莫大的幹係,可是現在他們的表現算什麽?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根本就沒有團結一心,和公司共同度過難關的念頭,反而抱著觀望甚至看笑話的心態,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則損的道理嗎?東晟如果真的就這樣倒了,於他們而言又有什麽好處?雖然賀向東平時的管理有些鐵腕和不盡人情,可是在福利方麵賀向東對待這些高層和股東並不薄,否則那引起高層早就另擇高枝了,為何還會在賀向東的高壓下留在東晟裏工作?可昌現在人情冷暖,世間百態,不正是此景嗎?


    會議室裏的人大概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有人挑頭高聲問道:“會議怎麽還不開始?劉特助?”


    劉維遠看到說話的人是公司的關致新副總裁,他是東晟的老人,當年隨著老總裁一起做大的東晟,平時仗著自己元老的身份經常找刺,賀向東接手東晟後,尊重他是公司的老人,對他的行為是多有忍讓,他也知道向東的本事,所以從表麵上看起來他們還算是相安無事,現在向東一出事,他就第一個跳了出來。


    劉維遠並沒有理會他的大喊大叫,而是冷冷地答道:“老總裁還未到!”


    關致新沒想到劉維遠居然說現在他們是在等著老總裁開會,老總裁雖然早就不管公司了,可是餘威還在,所以聽到劉威遠的話後他就也收了聲,不過在心裏他卻有些嘀咕了,明明老總裁還在國外療養,怎麽會這麽突然就會回來了?賀向東出了車禍,按道理老總裁會趕回來無可厚非,可是據他的了解,賀向東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他們一定會瞞著身體不好的老總裁的,而他們這邊,本來就是想搞亂公司,更加不可能把這件事情通知老總裁了,可是現在看劉維遠的意思是老總裁馬上就要到了?轉念一想,那個老家夥一身的病,回來了又能怎樣?現在公司麵臨的事情就算是賀向東醒了都無法挽回,更何況是那個老家夥,既然如此,不如氣死老的,病死小的,一箭雙雕好了!


    會議室裏沒有人挑頭了,大家都在低聲交談中等待,劉維遠知道這樣拖下去老總裁再不出現也隻有散會了,可是沒有人再問,他也懶得出聲,心道就這樣耗著吧。


    嚴妍和韓紹平律師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時,會議室裏正是亂哄哄的時候,嚴妍看見裏麵烏煙瘴氣,在座的人東倒西歪地坐在那相互閑聊著,哪有一分她平時看到向東開會時的那種氣氛,她當即拉下了臉,看著劉維遠問道:“人都來齊了吧?”


    劉維遠隻看到嚴妍帶著韓律師出現,後麵根本就沒有他希望看到的老總裁,心裏有些失望,可是嚴妍臉上的冷然模樣仍是讓他做了回答:“恩,都到了!”


    嚴妍淡淡地點了點頭,徑直走進了會議室,直接就坐在了總裁的位置上,冷冷地說道:“那就宣布會議開始吧!”


    劉維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靜一靜,今天的會議開始了!”


    其實他不說這句話,會議室也已經安靜下來了,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嚴妍坐在那個位置上代表著什麽意思,都帶著疑問的眼光望著主席位,還是剛才的關致新先問出了口:“劉特助,今天的會議是她為我們主持嗎?”他的身份是東晟的副總裁,問這句話也非常恰當。


    這個問題連劉維遠也無法回答,大座的很多人都曾經出入過賀向東的辦公室,也都認出了嚴妍,不過在他們看來嚴妍也就是一個向東寵愛著的一個女人的身份,連他都無法說出嚴妍有資格能夠主持今天這樣的一個會議。


    劉維遠的沉默讓關致新有些得寸進尺,他先聲奪人地斥問道:“劉特助,你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來開會,還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裏嗎?”


    劉維遠被他的斥責說得低下了頭,確實,他現在的立場非常尷尬,隻好求助地看向嚴妍,他按照她的要求把人都召集齊了,她昨天的話這麽有氣勢,如今事已至此,後麵的戲隻能由她唱下去了。


    嚴妍不是沒有看到劉維遠的尷尬,相反,她對劉維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是滿意了,看來向東的這個特助還是有些能耐的,她給了劉維遠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才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一直在叫囂著的人,問道:“劉特助,這位大喊大叫的人是公司裏的什麽人?”


    劉維遠看了一眼關致新,答道:“是公司的關致新副總裁。”


    嚴妍淡淡地哦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你介紹,我還以為這位是菜市場裏賣菜的大叔呢?”


    會議室裏的人一聽都在肚子裏忍著笑,但是他們都忌憚著關致新的身份,沒敢笑出聲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知道嚴妍既然敢來開這個會議,還敢坐在那個位置上,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否則她怎麽敢如此嗆聲,都在猜測是不是賀向東已經醒過來了,那個鐵腕總裁的手段他們是見識過的,而這段時間他有多寵這個女人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如果今天這個女人代表著賀向東來開這個會議,那麽他們還真不好太過於放肆,於是大家都坐正了身姿,擺出觀望的姿態。


    關致新被一個女人嗆了聲,麵子上根本就下不來,用手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嗬斥道:“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來這兒,來人,叫保安把這個女人趕出去!”他心裏是知道賀向東是非常看重這個女人的,可是現在賀向東還躺在醫院裏,她無名無份,還輪不到她來東晟來摻這一腳。


    相對於他的暴跳如雷,嚴妍卻非常淡定,她望著一旁一直站著的韓律師說道:“韓律師,你向大家宣布吧。”


    韓紹平一直在東晟擔任著首席法律顧問,他的話非常有法律效力,在場有些心細的人早就從他陪著嚴妍一同到來就猜到了一些端倪,一時間會議室裏非常安靜,大家看著韓律師從身邊帶來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遝文件,站在嚴妍的身邊向大家說道:“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嚴妍嚴小姐,大家也可以叫她賀太太,她是賀向東的合法妻子。”


    在座的人沒想到賀向東和嚴妍已經結婚了,既然人家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賀太太,當然有資格參加今天的這個會議,隻是她一不懂公司業務,二不熟悉公司的運作,僅憑一個賀太太的身份,是做不了總裁的那個位置的。


    還是那個關致新對嚴妍發難:“既然嚴小姐現在已經是賀太太的身份,那麽來參加這個會議我非常歡迎,隻是賀太太請坐上位好了,東晟不是一家小公司,由不得什麽都不懂的人來亂指揮。”他的這句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眾人雖然不再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她,但是臉上的神情無一不是顯示認同他的話。


    嚴妍仍是不發一言,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關致新,關致新被她的眼神掃到,直覺身上冷了一度,這個黃毛丫頭平時毫不起眼,他從來就沒有認真關注過她,隻知道她和賀向東在東晟同進同出,耗在賀向東的辦公室裏逍遙自在,無所事事,可是現在坐在那兒不怒而威,渾身帶著一種冷然地氣勢,和賀向東如出一轍,他是吃過賀向東幾次虧的,當下心裏打了個冷顫,卻又不服氣,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


    嚴妍懶得理會他,隻是用眼神示意韓律師繼續說,韓律師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賀總裁在我這留有一份委托書,委托書上說明如果他因意外不能繼續管理東晟時,委托賀太太代替他繼續管理東晟。”


    他的話一出,下麵就響起了低聲談論,關致新也被堵得無話可說,現在是嚴妍可以名正言順地坐在總裁位置上了,可是大家根本就無法信任她,更遑論讓她管理東晟了,可是她現在就象拿著一把尚方寶劍,誰也不敢開口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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