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很快到了自家小區。[]下了車,撐開雨傘,箭步如飛地轉到電梯口,他恨不能一下子躍進家門。他急著,等著,不斷用手捶打著電梯門。終於,門開了,似乎是被他敲開的一樣。


    到了家門口,他緊摁門鈴,響了幾聲,不見有人開門,難道這會兒家裏沒人?


    他邊納悶,邊拿鑰匙開門,當他兩步衝到屋裏時,站在廳中央,除了他的喘息,直覺得整個房間異常的靜。他確信屋裏沒人,突然一轉身,直奔小楠的房間門口,迫不急待地敲著小楠的門:“小楠!…小楠!”林海邊喊,邊抹這臉上的雨水,手中濕淋淋的雨傘,順手扔在了地板上。


    當他發現沒有一點聲響時,一下子推開了房門。


    當門完全開開的那一刻,他驚異地看著,這裏的一切在告訴他,此時已是人去屋空!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於是趕緊掏出手機,急切地撥著那個號碼,秉著呼吸放到耳邊…。然而聽到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絕望,讓他兩手無力垂下,直瞪著兩眼,向後趔趄了兩步。剛才的那份熱切一下跌入了冰窟一樣,皺著眉頭一字一句地自語道:“小楠!你怎麽可以騙我!…”他停了一下,但仍不甘心地自語道:“不!不!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說著,他一轉身像瘋了一樣,連傘都沒帶上,呯的一聲關上房門,再次衝出樓門外。


    雨依然下得很急,他幾步竄到車前,鑽進車裏,車像發瘋一樣,衝進暴勁的風雨之中。


    街道上,水霧蒙蒙不見一個行人。但他一眼不眨左右不停地看著,他自信小楠沒走多遠,一定是在哪裏避雨,她應該會看到自己,或者也能聽到他的熟悉聲音。於是,林海把車停在路邊。


    從車上下來,關上車門,任憑風雨的肆虐,邊走邊找,便找邊喊。


    圍繞這附近,他走走停停,四處張望,他不知走了幾個來回,街道上,他不停地呼喊著小楠的名字。穿過一條馬路,向公交車站走去,一聲聲的淒厲的呼喚伴隨著風雨的呼嚎,哪裏還見得小楠的影子。


    不,也許她在另一個公交車站。林海依然自己給自己希望,他毫不猶豫向其它的公交車站走去。


    然而,所有附近的公交車站走遍了,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驚喜。


    他不知自己轉了多久,渾身都是濕淋淋的,一把一把抹去臉上的雨水,仰頭望望烏黑的天空,他竭盡最後一絲氣力絕望地喊道:“你在哪啊?!!”接著,他垂下頭去禁不住地哽咽著,渾身抖動著,雨水夾雜著淚水順流而下,帶著一顆焦急而痛苦的心哭了。


    雨似乎小了一些,他挪著似乎拖泥帶水的腳步,搖晃著身子絕望得像個遊魂一樣,一步一步向車的方向走去,似乎走向了人生的盡頭,似乎從此開始,生活不再是陽光燦爛,將永遠被蒙在這灰蒙蒙的天空之下。


    誰說愛是春天的陽光,是雨後的彩虹,是青春的燦爛。誰說愛讓人快樂,讓人幸福,讓人甜蜜,這不愛還好,一旦愛到放不下時,心就像撕扯一般的疼痛。林海兩眼呆板地往前走著,心泛起一絲絲的疼痛:“小楠,你就這樣自顧自地、悄無聲息地走了,你怎麽這麽狠心?昨晚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你不會讓我失望,讓我相信你,不會不管我的,可我現在的心簡直是被掏空了一樣。你把我的心帶走了,我就像一個空殼,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怎麽撐下去。你曾經跟我說過,我們相愛所要麵對和背負的太沉重了,你是因為這個才離開我的嗎?我說過,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麵對和背負這一切,可你為什麽還要選擇離開我?”


    林海抬起頭,一隻手揪著胸口處,兩眼迷茫:“是我愛錯了嗎?愛有錯嗎?還是我們相識就是個錯誤?小楠,你為什要來到我的家裏?為什麽?假如到現在我們彼此都沒見過,哪還會有什麽放不下?沒有什麽思戀,沒有什麽牽掛該有多好。如果命中注定我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時候才能忘記你,可我永遠都忘不了你的樣子。除非時光倒轉,讓我們彼此回到從前。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你騙了我,我不相信,你離開我時,你的心就不痛不難過嗎?你雖然一直都在掩飾著你對我感情,但我感覺到,你同樣深深地愛著我。即使是要走,你也要告訴我去了哪裏,你突然就走了,哪裏會是你的安身之處?你現在究竟在哪裏?究竟和什麽人在一起,你不需要我的牽掛了嗎?我不想說你騙了我,也許你有你的不得已,但如果僅僅是因為葉縈才離我而去,你何必要這樣做呢?你既然愛我,為什麽讓我飽受折磨?為什麽?…”


    雨漸漸停了下來,林海帶著這滿腹的哀怨和沮喪,跌跌撞撞來到車前,身心疲憊地倚在車門處。


    這時,幾縷陽光從雲縫中透射出來,雲也變得輕薄漸漸向遠處散開,這個時候的陽光給人以快樂的心情和振奮的精神,但它卻無法驅散他心頭陣陣愁緒,恰恰相反,望著那朵朵遠去高飛的雲,感覺就像是她已飛出了自己的天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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