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離開王家後,走出小區的大門,直奔公交車站。


    車站一輛輛公交車開過去,因為不是很熟悉,她猶豫著。最熟悉的就是***路車,因為平時就是坐這路車去給小雲浩補課,但到現在還沒有過來,至於這路車的路線是不是她選擇的目標和方向,她自己也不知道。突然又是一陣轟轟的雷聲,還沒等她想好坐哪一路車,雨就下起來了,她不能再等了,怕林海返回來發現她已經離開,一定會到這裏找到她的。就在這時,過來一輛大巴,小楠都沒顧得細看一下是哪路車,提起行李箱就上了車,因為除了她幾乎沒有再等車的了。


    好在車上的人不算多,有個空位坐了下了,這時,外麵已下起了大雨,小楠兩眼直直地望著車外,車上雖然能避雨,可是到哪裏下車呢?


    “請問,到哪裏?”是售票員在問。


    小楠根本就說不出個地址來,她猶豫著,又看到售票員不耐煩的樣子,情急之下,跟售票員說:“終點站。”


    “4快。”


    售票員收了錢轉身走開了。


    一路,車中上上下下的,通過別人的口中得知,原來這是去關外的車,看來絕不能坐到終點,中途就得下車。


    小楠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雨還是下得很大,而且車7拐八拐的,她不希望被車帶到陌生雜亂的地方。於是,她趕緊下了車。


    從車上下來,她四處張望,路上的行人稀少,隻有來回的車輛,雨再大也擋不住車輛的行駛。車在疾馳,行人急匆匆地走著,但不管怎樣,都有著各自目的方向。現在在她看來,多遠的路都不是困難,再大的雨雖然擋不住自己的腳步,可哪裏是自己的落腳點,哪裏才是她應該停下來的地方?


    小楠沿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艱難地走著,再往回500米的地方像是一個街道,暫時去那裏找個能避雨的地方。沒走出多遠,褲子大半截被雨淋濕了,因風很大,雨絲常常隨風斜飄過來,一把傘快被風扯得零散了。


    再往前走是一斷橋,小楠靠著橋欄走著,漫天的大雨襲得讓人要緩不過氣來,天空被厚重的烏雲遮得嚴嚴實實,橋上的車輛都亮起尾燈,不斷從身邊疾馳而過,紅色的燈光照在橋麵上快速移動著,像拖著長長的尾巴,讓人感覺幾近夜幕降臨一樣。


    小楠低頭往前行,傘就像是擋箭牌一樣,看不到前邊會有什麽。突然,膝蓋處碰到了什麽東西。她把手傘移開一看,是台不新不久的自行車,自行車旁邊蹲著一個看上去20歲左右的女孩,穿著一身綠色衣服像是工作服在弄著什麽,要不是與自行車當著,說不定會踩到她。


    小楠隨口說:“哦,對不起,差點沒踩到你。”


    女孩抬頭看看小楠,似乎沒什麽反應,接著繼續弄她的自行車,根本沒理會小楠跟她的客氣。小楠見這麽大的雨,她竟連傘也不打,衣服,頭發全都濕了,有心跟她一塊遮一把傘,但女孩連頭也不抬一下,小楠錯過去幾步回頭又看了看她,她還蹲在那,很焦急的樣子,但一直沒有看小楠一眼,也許在她看來反正渾身已經濕透,遮不遮傘還不是一樣。於是,小楠繼續走自己的路。


    快走到橋頭時,忽然聽身後哇的傳來哭聲。她一轉身,隻見那個女孩蹲在那裏,兩隻胳膊抱在膝蓋處,頭埋在臂彎裏,身子顫抖著,原來是她哭了。哭聲混雜著風雨,顯得格外淒厲,身邊依舊行駛著過往的車輛,甚至傳來一陣陣鳴笛和呼嘯。小楠轉回身向女孩走去,走到跟前蹲下來,一手打著傘,一手搖晃著女孩的胳膊:“你怎麽了?下這麽大的雨,怎麽沒帶傘啊?”小楠說著又看看自行車,“怎麽,是車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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