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有個專家說,吵架是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總不吵架也很無趣。舒榒駑襻”寒成微笑著。方思雨看寒成一眼:“是啊,吵架也可以讓家裏熱鬧,但是必須分出勝負啊,男人得讓著女人才對。”


    寒成偷偷地笑。


    穆禮好像還不太明白:“勝負是這樣分的?”


    “是,也可以按年齡分嘛,大的得讓著小的吧?高的該讓著矮的吧?這勝負不用分,你就輸了三局了,姐夫,你說是吧?”


    “啊?啊!”穆禮沒有領教過方思雨的歪理邪說,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妍。


    李薇偷著笑,方思雨講理是一流的,無理也能挑三分。


    寒成也把手捂在鼻子下麵,以防笑出聲來。


    方思雨繼續一本正經地訓穆禮:“你最最不該的是,不應該緊張李薇,她讓人追去了又怎樣?她有了二心又怎樣?你還監督她?簡直是不可理喻。”方思雨自己笑起來:“不對啊,愛情是自私的,姐夫吃醋也是出於真情流露,搞那些不雅觀的小動作也是想守護好愛人,守護好家。好像都可以理解啊?”明敲暗打一番,把雙方都理解一下,也都批評了一通,效果總算是有了一點。方思雨看著李薇和穆禮的臉色都較平和了,寒成也在偷著笑,方思雨從桌下踢他一腳,示意他別攪局,寒成立刻努力地收斂著笑容鍆。


    方思雨又轉向李薇,嚴肅地看著她:“我見過笨女人,但沒見過你這麽笨的女人,男人酒後無德,酒後亂性”她發覺說過了頭,先自己笑了笑:“男人酒後失態,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他都不正常了,你這個正常人還跟他理論什麽?醉漢說的話,你還能當真啊?姐夫,你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嗎?”


    穆禮立刻搖頭:“喝多了,心情不好,胡說八道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大約都沒經過大腦,真不應該。(.)”


    李薇想要解釋什麽,方思雨瞪了她一眼:“別狡辯,你也沒做好。有人追求你,這是引以為榮的事,和姐夫一說,當作笑話哈哈一笑,這事就了結了,你還想自己解決,怕影響姐夫的心情,這下好,你自己包辦不了,還把姐夫氣成這樣?”


    穆禮不好意思:“我也沒怎麽生氣。”


    “那當然,姐夫是做大生意的人,能這麽斤斤計較、能這麽小氣巴拉、小肚雞腸嗎?李薇你就是小看人!你要是一開始就坦白從寬,哪有這些麻煩?”


    “我又沒外心,我坦白什麽啊?”李薇忍不住了。


    “也沒那麽嚴重。”穆禮怕方思雨把李薇說惱了。李薇正眯著眼瞪著方思雨呢。


    方思雨忍著笑:“你是沒外心,但不能保證姐夫不多心啊,不對,姐夫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的,這點小事肯定看得透,不過是一時被情所迷,亂了方寸,做了點小兒科的動作,這不都是出於真情嗎?當然,李薇也是不想讓姐夫操心、擔心,哎?我發現了一個巧合,其實你們倆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一樣的。我沒說錯吧?”方思雨一會兒看李薇,一會兒看穆禮,倆人都點頭。方思雨才笑了一笑。


    寒成看著方思雨別有深意地笑了,這家夥真能侃啊。


    “你們以前不是羨慕我和憶凡過程曲折,認為曲折是種浪漫嗎?那,現在你們就是浪漫的開始,要好好珍惜。(.)溝通是非常必要的,夫妻間沒有溝通就沒有理解,你們還真以為這世上處處都是心有靈犀啊?那是天方夜譚。”方思雨見兩人都笑嗬嗬的,已經不生氣了,她又看了一下窗外:“唉,我都說得太陽都落了,唾沫都幹了,肚子都叫了,還要不要我繼續給你們上課呢?”


    “都是我不好,我請你們吃飯。”穆禮提議。


    “不用了,我們回家吃吧,還不晚。”寒成謙讓著。


    方思雨不滿地看寒成一眼:“幹嗎不吃?我講了半天,一分錢沒收到,還不興我混口飯吃?”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李薇拉著方思雨:“快去吃飯,吃點東西才能堵住你的嘴!”


    方思雨裝作大吃一驚:“天啊,還沒過河就拆橋啊?人心不古啊!”李薇攬著方思雨:“我覺得你的口才可以主持節目了。”


    “好啊,你們開個欄目,我當仁不讓。”方思雨忽又想起來什麽:“你們倆要記住啊,小醋不傷心,小氣不傷身,小來小去的無所謂,別整些大的,我可不想天天給你們上課。”


    寒成也笑著站起來:“方老師一向理多。”


    李薇和穆禮都笑得開心,唯獨方思雨聽到老師兩字愣了一下。


    寒成趕緊解釋:“你說講課嗎?當然該稱你老師。”


    方思雨警告地瞪他一眼:“寒先生,老師這倆字不要輕易喊出來,後果很可怕的。”因為她自己知道關於老師的典故,又忍不住笑起來。寒成也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個不停。方思雨碰一下他的胳膊,他才用力控製著笑細胞。


    第二天打李薇打來電話:“思雨,你真壞!”


    “嗬嗬,瞧你這嬌撒的?當我是姐夫呢?是不是吵架成了催化劑了?”一聽李薇的聲音,就是帶著幸福的調子,方思雨就笑了。


    晚上睡覺前,寒成表達著對方思雨的敬佩:“思雨,你昨天那一幕真經典,嬉笑怒罵,又講了道理,又批評了人,還讓人無話可說。”


    方思雨歎了口氣:“唉,我可不想施展這樣的才華,逼上梁山罷了。”她先躺下:“不過,你以後和妻子吵架了,我也可以免費為你調解。”


    寒成覺得很好笑:“你為我調解嗎?”


    “關燈。”看到寒成把燈關上,方思雨就繼續聊天:“看樣子,你也不會和人吵架的,度量還有一點點。”


    “謝謝誇獎。我還有什麽優點沒有?”寒成得寸進尺。


    “嗯,還有很多啊,比如口拙,木訥,死心眼,愚笨,反應遲鈍”方思雨忽然住了口,怎麽回事?這可是她描述程憶凡的話,怎麽都說成寒成了?


    “怎麽不說了?”寒成還在期待下文,等了半天方思雨都沒吱聲。


    “睡覺了,困了,以後再說,晚安!”方思雨的聲音有些冷淡。


    寒成也不知哪句話讓她沒興趣聊天了,隻好回了句“晚安”。


    方思雨在黑暗中睜著眼,如果有燈光,就會看到她緊蹙的眉頭。方思雨真是非常糾結,和寒成走近了,她容易混淆誰是誰,對他太冷淡了,又感覺於心不忍,畢竟他是來幫忙的,盡管是付他薪水的,不知為什麽,仍然對他心存歉意。她側耳細聽了一下,他的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父母與寒成的感情越來越深,兒子對他的依賴也越來越多,就連程文宗也像待親兒子一樣對待寒成。方思雨又翻了個身,她也不是木頭,寒成對她的好感處處流露,就連眼神中也時常充滿深情和愛意,這讓她很煩惱。另一方麵,因為寒成也愛著自己,讓他和程憶凡的距離越來越近,以至於方思雨都找不清自己的感覺了,有時會忽然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是不是也會愛上寒成呢?他和憶凡太像了,她得用上渾身解數,才能勉強分得清楚。隻有她自己知道,隻要對寒成無端地發脾氣,就是她快hold不住的時候,她要借刁難寒成,打壓那種混亂的感覺。方思雨翻來覆去了很久,終於不耐煩了,她起身又去倒了杯紅酒,悄悄地喝了一口,剛喝下的時候,她心裏還充滿感激,是什麽時候開始,隻要有酒精的作用,她就能和程憶凡重溫幸福的舊夢?這是秘密,她不能驚動任何人,包括那個正在睡夢中的男人,在寒成未進入夢鄉之前,她從不敢去喝酒,怕他趁人之危,等他酣睡之後,她才可以進入自己的世界。


    方思雨感覺頭有些暈,因為酒是在黑暗中喝下的,她也不知這口有多大,不大一會兒,就已經渾身無力和燥熱起來。連黑夜白天也忘記了,她輕聲喃喃著:“憶凡,憶凡!我好想你!”隨著她的呼喚,程憶凡果然又如期進入到她的夢中,她本能地回應著他的親吻,那麽熟悉、甜蜜和熱烈,她身體內瘋長的寂寞和孤獨,都像遇到了割草機一樣,被連根拔掉了。她的眼淚因為幸福和激動悄然落下,連她呢喃的聲音都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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