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定陶公主家的姑娘做壽,怎麽她還沒說話,定嘉公主就幫著張羅,還專門點到了何家的四姑娘。莊錦正納悶,就見再坐的幾位中,清妃瑾妃和定陶公主都微微變了臉色。


    眼看氣氛有些尷尬,定陶長公主忙笑了笑道:“妹妹怎麽了,大丫頭生日還有段日子呢,若是四丫頭有功夫如何能不來,若是不能來,也定是有脫不開身的要事,她們一起玩到大的姐妹,來與不來,心意總是在的。”


    聽姐姐這麽一說,定嘉長公主也覺得自己太急了,忙道:“姐姐說的是,有段日子沒見著四丫頭了,這孩子招人疼,叫我也有些想她了。”


    還不等其他人答話,就聽貴妃那裏冷笑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成國公家的四姑娘本宮也見過,倒是個清秀的人物,那眉眼和成國公世子倒有八分相似。就是不知道長公主的想念是對著四姑娘呢,還是對著別的什麽人……”


    貴妃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閉了嘴。她就坐在清妃和莊錦的斜對麵,因此莊錦看的真切,剛剛那一張還耀武揚威的臉上,瞬間就失了顏色。順著她的目光,莊錦微微側頭看去,就見清妃眼神中竟然泛著難見的殺氣。


    想來就是貴妃這些年也沒怎麽見過清妃發怒,這會兒突然見到這樣的清妃,一時也被震住了。


    而貴妃這話一出定嘉長公主瞬間變了臉色,一個是已嫁為人婦的長公主,一個是有妻有子的王公大臣,若是傳出這樣的事情,那還要不要臉麵呢。因此一向柔和的定嘉長公主也不禁有了怒意,更不要說火爆脾氣的定陶長公主,她和貴妃素來不和,如何能忍的了她對妹妹這樣無禮。


    剛要發作就聽皇後冷聲道:“本宮看有些人也真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好歹是上三宮主位,竟是這樣口無遮攔,半點臉麵也不要了。”


    定陶長公主冷笑一聲:“原本今兒瞧著貴妃不在,想著還能清靜清靜,沒想到貴妃不請自來。這也罷了,好些日子沒見說說話也使得。敢情人家竟是沒想著好好說話,竟是來添堵的!”


    原本是見著兩位長公主和清妃如此熱絡看得她眼裏冒火,就想著拿話來刺一刺清妃,沒想到惹了眾怒。她不在乎清妃和皇後,也不大在乎定嘉長公主,但是定陶長公主著實讓她有些畏懼。在加上平時一向內斂的清妃竟然能生出殺氣,也叫她心裏一驚,這會兒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原本定陶長公主家大姑娘過生日,宴請了滿京城的王公貴胄,不論關係如何,自然也少不了貴妃家裏的姑娘。本想著借此機會套套近乎,現在看來,已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還坐在這兒幹什麽。


    於是悠悠然的起身,嫣然一笑:“既然皇後娘娘和公主都嫌了本宮,那本宮也就不在這裏礙眼了。隻是不是都說行得正便不怕議論嗎,瞧各位緊張的,清妃以為呢?”


    說罷挑眉看向清妃,眉目之間盡顯挑釁之色。


    清妃毫不避諱的看過去,而後笑道:“貴妃娘娘所言極是,不過我從來不是一個能忍謠言惑眾、惡意中傷的人,貴妃不信,盡管試試!”


    “你……”貴妃有些吃驚,這麽多年,清妃鮮少有這樣氣勢逼人的時候。


    越貴妃不屑的冷笑一聲,這種皇家八卦傳聞世人皆愛,隻要稍稍透漏一些出去,用不著她說,自會傳的滿城風雨,到時候任清妃有多大能耐,管你忍的了忍不了,也攔不住這所謂的中傷啊!


    不在理會殿內眾人,也不向皇後行禮,越貴妃竟直接拂袖而去。皇後的臉色黑的嚇人,若不是顧忌著還有這麽些人,隻怕要當場發作。


    鬧了這麽一場,眾人也沒心情在坐下去,紛紛起身告辭。清妃帶著莊錦正要行禮告退,就見定嘉長公主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些什麽,被定陶長公主一把拉住。


    皇後也忙道:“端王妃進宮一趟也不易,多陪陪清妃去吧。兩位妹妹還是留在這裏,咱們好好說說話。”


    定嘉長公主到底忍住了,看著清妃帶著莊錦離開了鸞儀宮。


    莊錦跟在清妃的身後往昕慶宮走,這一上午的事兒,他知之甚少,又牽扯到上一代的過往,他更不敢隨便議論。


    一路上清妃都默默無語,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是看得出來,心情十分的不好。


    回到昕慶宮,清妃也不叫人服侍,直接進了內殿,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十分疲憊。殿內隻有他們兩人,清妃不說話,莊錦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沏上一杯茶,然後靜靜的坐在一旁。


    良久,就聽清妃長歎一聲,開口道:“你四哥和薛家大姑娘的事情,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莊錦忙道:“在今天之前,兒臣從未聽到任何風聲,確是不知!”


    “那回去趕緊問問,這是個大事。而且都是一家子人,不能遠了去。”


    “是,兒臣明白。”莊錦很明白清妃話裏的意思,今後他定襄候府再也不是一般的閑散世家,而他也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庶子,而必須要成為整個定襄候府的核心。至少對於如今的定襄候府來說,必須是這樣。


    隻是如今看來,不管是定襄候府還是莊錦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一點。若不然,和長公主嫡女私下接觸,甚至有情這樣的事情,定襄候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莊錦覺得,必須要讓定襄候府的眾人好好加強一下政治敏感度了。


    停了一會兒,清妃又道:“四丫頭的婚事如今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隻怕要生事端。隻是這倉促間我也沒想到什麽好人家,你回去跟垣兒好好商量商量,若有合適的,隻管來回我。”


    聽清妃這意思,果然是定嘉長公主對何家的姑娘有意嗎?定嘉長公主和駙馬陽陵侯隻有一個女兒,嫡女出生以後,定嘉長公主就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因此後頭的一子一女都是妾室所出。雖說是庶子,但是自小養在公主身邊,生母有已不在世,跟親生的也不差什麽了。若是何家姑娘嫁過去,那就是正經的公主府少夫人,丈夫是獨子,定是要襲爵的,這樣的婚事是再好不過了,怎麽清妃這樣發愁呢,難道定嘉長公主真與何敬揚有什麽牽扯?


    莊錦猶豫再三,到底還是開口問道:“父妃,四妹妹的婚事,兒臣回去便和王爺商量。隻是兒臣不明白,咱們家若是能和定嘉長公主結親,豈不是美事?”


    清妃苦笑:“美事?隻怕是禍事!這件事的始末,回去叫垣兒告訴你吧,今兒我著實乏了。”


    莊錦見清妃實在是沒精神,便起身告退,準備回王府。臨走前,清妃又再三囑咐,今日宮裏的事兒不可聲張,才放他回去。


    折騰了一個上午,等莊錦回到端王府,祁垣都已經下朝回來了。


    見著莊錦回來,一臉的心事,不禁問道:“今兒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可是宮裏有什麽事兒?”


    莊錦道:“是有兩樁事兒,不然也不會這麽久。哎呀,都晌午了,我都餓了,先吃飯。”


    祁垣笑了,這人真是,別人心煩都是茶飯不思,他到好,一心煩就要大吃一番。


    “好好好,我這就叫人傳飯,你趕緊先去洗洗,換換衣服,什麽大事也不急在這一時。”


    莊錦嗤笑道:“在咱們王爺眼裏,什麽才算大事?我竟是沒瞧出一件來。”


    祁垣見他還有心情鬥嘴,料想是真沒什麽大事,心下也輕鬆了許多。


    又打趣道:“原本我這裏也有兩樁事兒要跟你說,如今也不知道有沒有你的事兒大。”


    莊錦讓春雨服侍著更衣出來,又催著叫趕緊上飯,才坐在祁垣對麵,邊喝茶邊說:“我這邊都是家裏的事兒,還是先聽聽王爺的事兒吧。”


    祁垣笑著拿出一封信遞給莊錦,說道:“頭一件算是喜事,大喜事,第二件跟這個也相關,你先瞧瞧。”


    莊錦狐疑的結果信,這是賣什麽關子呢。接過信,打開看了沒兩行,臉色便不對了。喜事到真是喜事,還和他今天遇上的事兒正好碰上一件。若是不看這封信,叫祁垣告訴他,也許莊錦還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可是看了這封信,莊錦便怎麽也壓不下火氣。


    這時下頭已經擺飯上來,祁垣正要招呼莊錦吃飯,抬頭就看見他臉色難看。見他這樣,祁垣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計較。這封信既然給他,便已經做好了他發火的打算。


    隻是麵上還裝作若無其事道:“你怎麽了,這不是好事兒嗎,怎麽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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