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冷靜臉,尼特羅微笑臉。》八》八》讀》書,.∞.o◎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完成對接。


    鈴妹表示,你們可以選擇相愛(括弧笑)!


    金叔有些天然呆,他撓了撓後腦勺,瞅了兩眼伊爾迷,耿直道:“看上去很小啊,難道說是隻有十六歲?哈哈,我兒子現在大概六歲了吧!”


    ……


    為什麽兒子的年齡會是大概啊喂!


    以及……說伊爾迷隻有十六歲……他也不會高興的好嗎?!


    男人的年齡被估小估大都是錯,男人真麻煩!(手動揮揮


    鈴妹歎了口氣,怎麽看都覺得大哥漆黑的眼神宛如在注視著兩個智障……


    #霸道美女老板:深陷在清秀後輩與成熟前輩修羅場,一顆真心歸何處?#


    噗,全是套路!


    梅路艾姆麵無表情地看著在房間正中的兩個男性。


    跟著管家小哥混過的這幾天,蟻王表示人類的習俗幾乎get了一半。


    人類也是講究力量的,且他們之中有一些人掌握的叫‘念’的力量相當強大。


    但力量隻是人類生活的一小部分,強者也隻是人類群體中的一小部分。


    人類往往是會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在瀕死時,爆發出特別強大的力量。


    根據管家小哥所說的,那叫死前跑馬燈。


    高喊一聲‘xx,還等著我’之類的口號,力量便能成倍增長。


    梅路艾姆記得管家小哥說,雖然那種方式看上去像是玩遊戲作弊開金手指,但卻總也意外地催人淚下——畢竟人類的感情往往豐富地過剩。


    管家小哥隻當梅路艾姆是不知事的小孩子,揉揉他腦袋,也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梅路艾姆卻對此意外執著。


    他發現管家小哥每天都揣著一個小本本,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周身冒出粉紅色的泡泡,他決定從此入手。


    於是乎,管家小哥的日記本記錄如下:


    11月4日,boss早餐吃了一個三明治,但比平時少喝了一口牛奶!!


    11月5日,boss今天也好霸道!誒嘿嘿嘿嘿!!


    ……


    梅路艾姆的記錄如下:


    11月4日,男人對著吃剩的牛奶,做出了眉毛糾緊,嘴唇下撇的動作——看上去很煩。


    11月5日,男人執行保護任務時,嘴角一直微微上翹——看上去很……(暫空)


    ……


    當梅路艾姆最後發現,管家小哥的全部情緒都圍繞著那個女人的時候,他舍棄了對他的觀察。


    人類的感情真的很奇怪,很明顯,那個女人讓這個男人有想要繁衍下一代的衝動,但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提出請求,反而……做出這樣難以理解的行為。


    難道說,人類之間,流行的求愛方式是這樣的嗎?


    這是梅路艾姆當時初步得出的結論。


    不過今天,他發現情況略有不同。


    伊爾迷表現的很直接,但是女人似乎不怎麽滿意?


    來的中年男人各種推拒,女人似乎還是不怎麽滿意?


    也許,管家小哥采取的才是追求這個女人正確的方式。


    梅路艾姆頗有恍然大悟的架勢。


    他拖著下巴,朝著中間的兩個男人投去王之蔑視。


    金直覺自己被投以惡意的眼神,他反射性地向視線源頭望去——綠毛蟻王一下撞進他的視野。


    金雖然平日裏總是羞澀於見自己的兒子,但心底確是經常掛念著的,一草一木都能讓他想起自己的兒子,何況是一個看上去年歲差不多的孩子。


    金略一停頓,腦海裏閃過自家兒子的畫麵,笑得有些傻氣,他伸手按了按帽簷,爽朗道:“小傑差不多也這麽大了吧!”


    ……


    #相親對象老是被自己帶著的孩子帶跑思路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尼特羅捋捋胡子,發覺這個孩子的氣息波動似乎有些奇怪,他好奇道:“鈴,這是誰家的孩子?”


    “前段時間去ngl自治國考查一個項目的時候,在森林裏麵撿到的一個孩子。”


    他的表情在聽到‘ngl’時霎時淩冽起來,笑意在嘴角消失,白色的長眉似乎也僵直不動,壓迫感隨之而來,“你去了ngl自治國?什麽時候?”


    “大概…一周之前吧?”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尼特羅撫著手掌,緊抿的唇被掩在濃密的白胡子之下。


    鈴妹陡生疑惑,尼特羅和席巴的反應幾乎一致。


    ngl…出什麽事情了嗎?


    是梅路艾姆的提前出生導致了什麽意外……?


    或者應該說是有什麽意外導致了梅路艾姆的提前出生……


    鈴妹剛想在腦海裏戳一下係統——忽地發現,最近係統說話的次數少的可憐。


    能量不足……所以…安靜了嗎?


    她遲疑少頃,放棄了去戳係統。


    她皺緊眉,冷聲道:“會長,您可以告訴我,最近ngl國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尼特羅沉默了一會兒,才肅然道:“鈴,這次,你和金一起去克拉爾遺跡吧。”


    尼特羅甚少露出這樣嚴肅的神情,他是獵人協會的會長,象征了人類的最強,他無時無刻不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來緩和人們的神經,也因此,他的嚴肅神情象征著事態的嚴重。


    他擺了擺手,轉步走向電梯口,“這件事,金會在路上告訴你的……我隻希望……你的父親……”


    語末幾個字被他咬碎,化成了一聲長歎。


    “叮”


    和著一聲電梯關門聲,尼特羅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幾人視野中。


    事情轉折地太過突然,但金卻好像並不怎麽吃驚。


    他難得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略微愧疚地望向鈴妹,“其實,這一次過來,有一件東西,希望你能幫忙看一下。”


    鈴妹頷首。


    金隨即從衣袋裏掏出了一顆不起眼的黑色小球。


    它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普通彈珠。


    鈴妹稍一考慮,便想起了那件被龐托克家族賣給了獵人協會的東西——按套路,應該就是這東西沒走了。


    “這個東西——原本應該是屬於你們法宮家的吧?”


    鈴妹腦海裏頓時閃過庫禿禿給的神之劇情提示,思忖片刻後,她點了點頭。


    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皺了皺眉,嘴角拉平,又道:“會長本來想問你的父親,然而你的父親卻行蹤不定……”


    ……


    喂喂,行蹤不定什麽的,從你嘴裏說出來的特別因卻思婷啊!金叔……


    金拖著下巴,目光黏在黑色的小球上。


    半晌,他猛地抬起頭,沉聲道:“現在!我們現在立刻出發去遺跡!”


    他琥珀色的眼睛裏融著堅定,他顯然不是一時興起才做下這樣異想天開的決定。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人無從拒絕。


    “那麽我立刻安排飛艇?”鈴妹回應道。


    “不,我有更快的交通方式。”


    喂喂,金叔!你的交通方式有沒有安保啊!_(:3)∠)_


    鈴妹麵上一僵,最終隻得硬著頭皮道:“可是,我們這裏有三個人——”


    “我要回一趟揍敵客。”


    伊爾迷平靜道。


    鈴妹琢磨著大哥這次過來應該也是有什麽任務,確實也沒理由跟著他們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於是點頭表示理解。


    “嗯,那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不,我,也要去。”


    興許是梅路艾姆的目光太過堅定,兩人對視片刻後,金最終沒有拒絕一個擁有這樣堅定目光的孩子。


    三人正式決定就此出發。


    鈴妹進內屋簡單地準備了一些東西。


    與室內連通的天台上,金的魔獸已經蓄勢待發。


    伊爾迷跟著鈴妹一同走進了天台。


    十一月,恰是微冷。


    高樓之上,更是寒風侵肆。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辣雞,鈴妹僵著臉,本著專業不崩皮的精神,硬是抗住了好幾個噴嚏。


    為了行動方便,鈴妹換了一身簡約的打扮,日常裝備的細高跟也變作了一雙厚底的皮靴。


    跟在她身後的伊爾迷,目光微動。


    女人的長發編成辮子也霎時好看,烏亮的頭發和白皙修長的脖頸異樣協調。


    沒了小高跟,女人要比他矮上一些,但他卻覺得意外順眼。


    女人平日裏愛穿長裙,偶爾露出來的也不過一小截纖細的腳腕,現下她換做一條寬鬆的收腳褲,細直的腿便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地格外誘人……


    幾步距離,被走出了幾年時光的錯覺。


    伊爾迷少見的晃了神,當然他看上去依舊是平靜沉穩的。


    三個人做的是一頭體型極龐大的罕見飛型魔獸。


    伊爾迷在下方注視著在女人身後的金,結實的手臂貼著女人的腰向前伸展開,手掌攥緊了前麵的輔助長繩。


    梅路艾姆被鈴抱在懷裏,脊背貼著女人的腹部,而頭恰巧抵住了……


    三人即將出發,


    因坐在魔獸的身上,沒穿小高跟的女人反倒可以順利地俯視他。


    女人一如既往的冰冷臉,不過似乎……是真的覺得冷了?


    伊爾迷留心到她泛著紫的唇角,忽地覺得女人其實和奇犽有些相似的地方。


    魔獸後肢微曲,剛準備衝天而上之時——


    黑發青年足尖輕掠,落在了它的翼翅上。


    青年蒼白的臉上嵌著深黑的眼瞳,強勁的風把他長長的黑發吹得紛亂,反倒有了一兩分生氣。


    他脫下自己的馬甲,蓋在了女人的肩上,也因此露出了裏麵淺紅的薄襯衫——他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但他顯然不夠有情調,


    一般的男性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後,還會附贈一個溫雋的笑,他卻是伸手從披在女人身上的馬甲衣兜裏掏出了四顆糖,沉吟片刻,又丟了兩顆回去,旋即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飛掠而下。


    他給自己算了一筆賬,


    兩件馬甲加起來,也比不過那一頓甜點,因此他是不虧的。


    可他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得做這筆賬,就像他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想要今天求婚。


    他步子落得很輕,仿佛從來不會留下經過的痕跡。


    這對殺手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優點。


    ·


    ·


    高空之上,罡風砭人。


    好在金微微俯身替鈴妹和梅路艾姆承受了大部分的風刃。


    不過於他而言,其實這倒算的上是一種享受。


    他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帽子也險些被刮跑,但他卻顯得越發喜悅。


    他很容易為一些簡單地事情感到開心,比如見到一種新的魔獸,或者發現一處新的遺跡。


    當一陣明朗的笑聲破開勁風的氣流,鑽進鈴妹的耳朵裏時,她止不住地開始佩服這個男人。


    一個聲音裏帶著沉穩卻調和了清越的男人。


    “我以為你的心情會很沉重。”


    清冷的女聲被風阻層層攔下,最後被金的耳朵捕捉到的隻有薄薄的一絲。


    他咧著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琥珀色的眼眸亮地驚人,“但是值得高興的時候,還是需要高興啊。”


    他總是不喜歡自己做的事情和一些太大的成就掛上鉤,但責任一旦壓到他的肩上,他卻會全力扛住——哪怕那責任是整個世界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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