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p>
早朝。</p>
“朕有三件事情要說。”</p>
朱棣端坐在金台龍椅之上，朗聲道：“第一件，禮部選擇吉日，安排皇太子與亦力把裏國玉海公主完婚。雖然玉海公主是蒙元汗國公主，但我大明乃華夏典章之國，不能失了禮儀。”</p>
禮部尚書鄭賜出列, 躬身作揖道：“臣領旨。”</p>
朱棣接著道：“第二件，朕決定選兩名功臣家的閨女為太子選侍（太子妾室），禮部需要擬一份名單交上來。”</p>
“是。”鄭賜恭聲道。</p>
“第三件，大本堂已完成整體搬遷，除了被責令禁足的宗王外，其餘諸王，年三十以下者, 從明日起便入新修大本堂繼續進學。因此，吏部與禮部要推薦幾名教授，為諸王傳道受業解惑。”</p>
朱棣緩緩說道。</p>
“敢問陛下，不知要傳授哪些經典？”</p>
吏部尚書張紞躬身問道：“儒家、道家、兵家、法家等諸子百家麽？還是像新式科舉一般，分九科授課？”</p>
朱棣也不兜圈子，直言道：“太祖皇帝曾明令諸王改封於中國之外建立宗周之封國。這些封國雖然位同大明一省，但諸國國君終究是手握實權的諸侯王。為了讓諸王有足夠的學識去治國理政，朕欲請教授傳授諸王為君之道！”</p>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眾宗王頓時在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p>
他們當中曾經有人擔心朱棣拿諸王改封為理由，而把他們禁錮在京師一輩子。</p>
也有人一直在尋找機會出去曆練，為諸王改封做準備。</p>
如今朱棣當著滿朝文武大臣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已經將諸王改封提上了日程，並且有了培養諸王為國王的計劃。</p>
“陛下不可！”</p>
方孝孺躬身出列，作揖行禮道。</p>
朱棣問道：“為何不可？”</p>
方孝孺答道：“太祖皇帝改封諸王於海外建國，是為了讓海外諸藩國像宗周分封的諸侯拱衛周王室一樣, 拱衛大明皇室。陛下如今要傳授諸王為君之道，實在是有違禮製, 有悖祖製！”</p>
話音一落, 堂上諸王紛紛向方孝孺投去了殺人的目光。</p>
方孝孺全然不懼, 也不管朱棣陰沉的臉色, 作揖行禮道：“臣請陛下三思。”</p>
大理寺正卿呂震躬身出列道：“方顧問言過了，唐太宗自撰《帝範》，論述人君之道，並在賜予子女時，再三叮囑，作為遺訓。唐太宗傳授《帝範》，便是傳授皇家子弟為君之道，陛下效彷唐太宗，難道不是合情合理麽？”</p>
唐太宗在賜給唐高宗李治的時候，曾告戒說：“你應該以古代的聖哲賢王為師，我並不是你學習的榜樣。古人說，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我即位以來，也有許多不足為訓的地方。”</p>
左副都禦史陳瑛附和道：“正是有唐太宗為君之道的培養，後來的唐高宗李治才能很好的繼承其父基業, 在位期間, 使得大唐王朝的版圖達到最大, 國內治理也日臻完善，並出台了在律法史上至關重要的《永徽律》，更是在貞觀之治的基礎上創造了永徽之治。”</p>
《永徽律》是唐高宗永徽二年頒行的法典，由長孫無忌、李勳、於誌寧等根據《貞觀律》撰成，計十二篇，五百條，內容基本與《貞觀律》相同。</p>
唐高宗為了確保律法適用的統一，使執法官吏懂得每一條文的精確含義，發揮法律的效能，在永徽三年，又詔長孫無忌等人撰寫《疏議》，對《永徽律》逐條逐句進行解釋。</p>
永徽四年撰成奏上，共三十卷，附於律文之後，同時頒行，與律文具有同等效力，律與疏合在一起，稱《永徽律疏》，後世稱《唐律疏議》。</p>
曆史上，這個《永徽律疏》是唐律發展到完備階段的標誌，也是宋、元、明、清、各代製定和解釋法律的藍本，是後世中國現存最早最完備的封建王朝法典。</p>
陳瑛是副都禦史，掌管監察，對律法條文較為熟悉。</p>
他順著大理寺正卿呂震的話往下說，拿頒定了《永徽律疏》的唐高宗來舉例，就是想說明教授皇室子弟為君之道的重要性與必要性。</p>
呂震與陳瑛兩人一唱一和，帶動了一批支持朱棣教授皇室子弟為君之道的官員。</p>
於是，有官員相繼出列道：“臣附議。”</p>
“陛下，所謂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為君之道，乃帝王之術，隻有天子與儲君可習，豈有藩王習學帝王術之理？”</p>
解縉見情況不妙，當即躬身出列，幫著方孝孺說道。</p>
方孝儒忽然跪下道：“臣請陛下三思。”</p>
解縉緊隨其後。</p>
黃淮等內閣顧問也依次出列跪下道：“臣等附議。”</p>
緊接著，有些性格秉直的朝臣也跪下道：“臣等附議。”</p>
朱棣雖然生氣，但他也明白這些人的出發點是為大明著想。</p>
不過，他決定的事，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p>
“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麽定了。”</p>
朱棣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向張紞、鄭賜吩咐道：“吏部和禮部依朕剛才所言，推舉教授，明日朕要看到名單。”</p>
“臣等領旨。”</p>
禮部尚書鄭賜與吏部尚書張紞躬身領命道。</p>
方孝孺等人不得不起身退回班序。</p>
由於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經發話了，他們雖勸諫不成，但身為臣者，萬萬不能在這個場合下強行讓皇帝收回成命，否則就成了逼宮。</p>
朱棣接著看向一眾宗王，朗聲道：“去年年底，鄭和率領船隊第二次出海之後，已經在數月前徹底肅清了南洋海盜。滿者伯夷人也已全部臣服，原先被滿者伯夷國占據的爪哇洲物產豐盈，土地肥美。朕決定，將爪哇洲作為諸王改封的建國所在地之一。”</p>
他的目光落在周王朱橚、楚王朱楨身上，高聲道：“周王、楚王聽旨。”</p>
周王朱橚、楚王朱楨當即出列，屈膝跪下侯旨。</p>
朱棣下令道：“今日，朕奉太祖皇帝明令，改封周王、楚王於爪哇洲建立周王國、楚王國，兩國邊疆由爾等抵達封地後商議而決。三個月後，朕會召令朝廷派遣船隊護送爾等王府三護衛以及府中屬官、封地屬民出海，前往爪哇洲就藩建國。”</p>
“臣周王橚（楚王楨）領旨，謝陛下隆恩。”</p>
周王朱橚、楚王朱楨跪地叩首道。</p>
當初楚王朱楨得知朱棣要把他的封國改在爪哇洲之後，就已經多方打探爪哇洲的情況。</p>
以至於他覺得那個四季如春，風景優美，周邊遍布島嶼的爪哇洲確實不錯。</p>
據楚王朱楨所知，爪哇洲的麵積，比大明浙江省還要大。</p>
那裏雖然以山地、丘陵居多，而且地震、海嘯頻繁。</p>
但是山間多寬廣盆地，土壤肥沃，河流眾多，可以開墾農田，建設城鎮。</p>
朱楨相信，以他的實力，加上陪同遷移的楚王三護衛、屬官、屬民，到了封地之後，隻需要十年的時間，他就能在爪哇洲上的封地建立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大明藩國。</p>
本來不想出海建國的楚王朱楨，自那以後就一直害怕朱棣會改變主意。</p>
如今改封之事終於塵埃落定，他懸在心中的石頭也在這時落下。</p>
散朝後，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為三個月後的出海做準備。</p>
對於周王朱橚來說，爪哇洲距離大明本土並不遠，往返兩地所用的時間並不長。</p>
在順風情況下，半個多月就可以從爪哇洲乘船抵達福建泉州。</p>
換言之，一年當中，他可以在爪哇洲與大明本土之間往還好幾趟。</p>
眼下，《救荒本草》的編著已經接近尾聲，等到三個月之後，秋末冬初季風來臨之前，他相信可以把《救荒本草》的主體內容編撰完成，至於書中部分細節完善，以後有空再慢慢填充即可。</p>
與楚王朱楨、周王朱橚的暗中欣喜不同，蜀王朱椿、晉王朱柏（原湘王）卻從朱棣剛才的話裏察覺到了別的東西。</p>
朱棣讓周、楚二王就藩後，通過商議的方式劃定兩國的邊界。</p>
他的這個決定，等於把整個爪哇洲封給了兩王，至於兩王各自的封國能占多少的疆域，全由“商議”的結果決定。</p>
這個“商議”的範圍很大，顯然朝廷不打算插手此事。</p>
此舉會決定周王國與楚王國將來的相處關係是緊張還是和諧。</p>
朱棣這看似寬仁的決定，卻會讓周、楚兩國未來的曆代國王為了邊疆界限而爭吵不休，甚至刀兵相向。</p>
不過，蜀王朱椿與晉王朱柏卻不敢妄自揣測當今皇帝的心思。</p>
就算是朱棣有意為之，他們也不能這麽說！</p>
“誰還有本要奏？”</p>
朱棣朗聲問道。</p>
兵部尚書金忠道：“啟稟陛下，信使來報，寧王殿下在督送軍糧的途中與軍需左官白金福等人在烏斯藏邊境遭遇了一夥番人盜匪。”</p>
</p>
“雖然這夥盜匪已被官兵盡數剿滅，但寧王殿下的右腿卻受了箭傷，行動不便，嚴重影響了軍糧的運輸行程，援西大軍總軍需官徐膺緒已命令軍需左官白金福繼續運輸軍糧。”</p>
“目前寧王殿下已在附近驛站住下，由隨行醫者診治調養。寧王殿下上表，請求朝廷另外安排宗王代替他督送軍糧。”</p>
朱棣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回複他，朕允其所請。”</p>
“是。”金忠恭聲道。</p>
朱棣看向李興，吩咐道：“李興，你去一趟太醫院，傳朕口諭，命戴院使派出醫官，攜藥材前去為寧王診治。”</p>
“奴婢領旨。”李興躬身領命道。</p>
朱棣接著看向宗王班序之中的蜀王朱椿，朗聲道：“蜀王，你走一趟，接替寧王督送軍糧。”</p>
“臣弟領旨。”</p>
蜀王朱椿躬身作揖領命道。</p>
PS：感謝越海流雲，隔壁的班主任，Thiee，吹風曬太陽，爛青燈，嗚呼哀哉盡碼字文氓，安華信，zmzlq，吸血僵屍，中友1104181817，書友170108211511735等老鐵們投的推薦票、月票！今天兩更，補昨天少的，感謝兄弟們支持！</p>
早朝。</p>
“朕有三件事情要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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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鄭賜出列, 躬身作揖道：“臣領旨。”</p>
朱棣接著道：“第二件，朕決定選兩名功臣家的閨女為太子選侍（太子妾室），禮部需要擬一份名單交上來。”</p>
“是。”鄭賜恭聲道。</p>
“第三件，大本堂已完成整體搬遷，除了被責令禁足的宗王外，其餘諸王，年三十以下者, 從明日起便入新修大本堂繼續進學。因此，吏部與禮部要推薦幾名教授，為諸王傳道受業解惑。”</p>
朱棣緩緩說道。</p>
“敢問陛下，不知要傳授哪些經典？”</p>
吏部尚書張紞躬身問道：“儒家、道家、兵家、法家等諸子百家麽？還是像新式科舉一般，分九科授課？”</p>
朱棣也不兜圈子，直言道：“太祖皇帝曾明令諸王改封於中國之外建立宗周之封國。這些封國雖然位同大明一省，但諸國國君終究是手握實權的諸侯王。為了讓諸王有足夠的學識去治國理政，朕欲請教授傳授諸王為君之道！”</p>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眾宗王頓時在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p>
他們當中曾經有人擔心朱棣拿諸王改封為理由，而把他們禁錮在京師一輩子。</p>
也有人一直在尋找機會出去曆練，為諸王改封做準備。</p>
如今朱棣當著滿朝文武大臣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已經將諸王改封提上了日程，並且有了培養諸王為國王的計劃。</p>
“陛下不可！”</p>
方孝孺躬身出列，作揖行禮道。</p>
朱棣問道：“為何不可？”</p>
方孝孺答道：“太祖皇帝改封諸王於海外建國，是為了讓海外諸藩國像宗周分封的諸侯拱衛周王室一樣, 拱衛大明皇室。陛下如今要傳授諸王為君之道，實在是有違禮製, 有悖祖製！”</p>
話音一落, 堂上諸王紛紛向方孝孺投去了殺人的目光。</p>
方孝孺全然不懼, 也不管朱棣陰沉的臉色, 作揖行禮道：“臣請陛下三思。”</p>
大理寺正卿呂震躬身出列道：“方顧問言過了，唐太宗自撰《帝範》，論述人君之道，並在賜予子女時，再三叮囑，作為遺訓。唐太宗傳授《帝範》，便是傳授皇家子弟為君之道，陛下效彷唐太宗，難道不是合情合理麽？”</p>
唐太宗在賜給唐高宗李治的時候，曾告戒說：“你應該以古代的聖哲賢王為師，我並不是你學習的榜樣。古人說，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我即位以來，也有許多不足為訓的地方。”</p>
左副都禦史陳瑛附和道：“正是有唐太宗為君之道的培養，後來的唐高宗李治才能很好的繼承其父基業, 在位期間, 使得大唐王朝的版圖達到最大, 國內治理也日臻完善，並出台了在律法史上至關重要的《永徽律》，更是在貞觀之治的基礎上創造了永徽之治。”</p>
《永徽律》是唐高宗永徽二年頒行的法典，由長孫無忌、李勳、於誌寧等根據《貞觀律》撰成，計十二篇，五百條，內容基本與《貞觀律》相同。</p>
唐高宗為了確保律法適用的統一，使執法官吏懂得每一條文的精確含義，發揮法律的效能，在永徽三年，又詔長孫無忌等人撰寫《疏議》，對《永徽律》逐條逐句進行解釋。</p>
永徽四年撰成奏上，共三十卷，附於律文之後，同時頒行，與律文具有同等效力，律與疏合在一起，稱《永徽律疏》，後世稱《唐律疏議》。</p>
曆史上，這個《永徽律疏》是唐律發展到完備階段的標誌，也是宋、元、明、清、各代製定和解釋法律的藍本，是後世中國現存最早最完備的封建王朝法典。</p>
陳瑛是副都禦史，掌管監察，對律法條文較為熟悉。</p>
他順著大理寺正卿呂震的話往下說，拿頒定了《永徽律疏》的唐高宗來舉例，就是想說明教授皇室子弟為君之道的重要性與必要性。</p>
呂震與陳瑛兩人一唱一和，帶動了一批支持朱棣教授皇室子弟為君之道的官員。</p>
於是，有官員相繼出列道：“臣附議。”</p>
“陛下，所謂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為君之道，乃帝王之術，隻有天子與儲君可習，豈有藩王習學帝王術之理？”</p>
解縉見情況不妙，當即躬身出列，幫著方孝孺說道。</p>
方孝儒忽然跪下道：“臣請陛下三思。”</p>
解縉緊隨其後。</p>
黃淮等內閣顧問也依次出列跪下道：“臣等附議。”</p>
緊接著，有些性格秉直的朝臣也跪下道：“臣等附議。”</p>
朱棣雖然生氣，但他也明白這些人的出發點是為大明著想。</p>
不過，他決定的事，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p>
“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麽定了。”</p>
朱棣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向張紞、鄭賜吩咐道：“吏部和禮部依朕剛才所言，推舉教授，明日朕要看到名單。”</p>
“臣等領旨。”</p>
禮部尚書鄭賜與吏部尚書張紞躬身領命道。</p>
方孝孺等人不得不起身退回班序。</p>
由於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經發話了，他們雖勸諫不成，但身為臣者，萬萬不能在這個場合下強行讓皇帝收回成命，否則就成了逼宮。</p>
朱棣接著看向一眾宗王，朗聲道：“去年年底，鄭和率領船隊第二次出海之後，已經在數月前徹底肅清了南洋海盜。滿者伯夷人也已全部臣服，原先被滿者伯夷國占據的爪哇洲物產豐盈，土地肥美。朕決定，將爪哇洲作為諸王改封的建國所在地之一。”</p>
他的目光落在周王朱橚、楚王朱楨身上，高聲道：“周王、楚王聽旨。”</p>
周王朱橚、楚王朱楨當即出列，屈膝跪下侯旨。</p>
朱棣下令道：“今日，朕奉太祖皇帝明令，改封周王、楚王於爪哇洲建立周王國、楚王國，兩國邊疆由爾等抵達封地後商議而決。三個月後，朕會召令朝廷派遣船隊護送爾等王府三護衛以及府中屬官、封地屬民出海，前往爪哇洲就藩建國。”</p>
“臣周王橚（楚王楨）領旨，謝陛下隆恩。”</p>
周王朱橚、楚王朱楨跪地叩首道。</p>
當初楚王朱楨得知朱棣要把他的封國改在爪哇洲之後，就已經多方打探爪哇洲的情況。</p>
以至於他覺得那個四季如春，風景優美，周邊遍布島嶼的爪哇洲確實不錯。</p>
據楚王朱楨所知，爪哇洲的麵積，比大明浙江省還要大。</p>
那裏雖然以山地、丘陵居多，而且地震、海嘯頻繁。</p>
但是山間多寬廣盆地，土壤肥沃，河流眾多，可以開墾農田，建設城鎮。</p>
朱楨相信，以他的實力，加上陪同遷移的楚王三護衛、屬官、屬民，到了封地之後，隻需要十年的時間，他就能在爪哇洲上的封地建立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大明藩國。</p>
本來不想出海建國的楚王朱楨，自那以後就一直害怕朱棣會改變主意。</p>
如今改封之事終於塵埃落定，他懸在心中的石頭也在這時落下。</p>
散朝後，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為三個月後的出海做準備。</p>
對於周王朱橚來說，爪哇洲距離大明本土並不遠，往返兩地所用的時間並不長。</p>
在順風情況下，半個多月就可以從爪哇洲乘船抵達福建泉州。</p>
換言之，一年當中，他可以在爪哇洲與大明本土之間往還好幾趟。</p>
眼下，《救荒本草》的編著已經接近尾聲，等到三個月之後，秋末冬初季風來臨之前，他相信可以把《救荒本草》的主體內容編撰完成，至於書中部分細節完善，以後有空再慢慢填充即可。</p>
與楚王朱楨、周王朱橚的暗中欣喜不同，蜀王朱椿、晉王朱柏（原湘王）卻從朱棣剛才的話裏察覺到了別的東西。</p>
朱棣讓周、楚二王就藩後，通過商議的方式劃定兩國的邊界。</p>
他的這個決定，等於把整個爪哇洲封給了兩王，至於兩王各自的封國能占多少的疆域，全由“商議”的結果決定。</p>
這個“商議”的範圍很大，顯然朝廷不打算插手此事。</p>
此舉會決定周王國與楚王國將來的相處關係是緊張還是和諧。</p>
朱棣這看似寬仁的決定，卻會讓周、楚兩國未來的曆代國王為了邊疆界限而爭吵不休，甚至刀兵相向。</p>
不過，蜀王朱椿與晉王朱柏卻不敢妄自揣測當今皇帝的心思。</p>
就算是朱棣有意為之，他們也不能這麽說！</p>
“誰還有本要奏？”</p>
朱棣朗聲問道。</p>
兵部尚書金忠道：“啟稟陛下，信使來報，寧王殿下在督送軍糧的途中與軍需左官白金福等人在烏斯藏邊境遭遇了一夥番人盜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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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夥盜匪已被官兵盡數剿滅，但寧王殿下的右腿卻受了箭傷，行動不便，嚴重影響了軍糧的運輸行程，援西大軍總軍需官徐膺緒已命令軍需左官白金福繼續運輸軍糧。”</p>
“目前寧王殿下已在附近驛站住下，由隨行醫者診治調養。寧王殿下上表，請求朝廷另外安排宗王代替他督送軍糧。”</p>
朱棣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回複他，朕允其所請。”</p>
“是。”金忠恭聲道。</p>
朱棣看向李興，吩咐道：“李興，你去一趟太醫院，傳朕口諭，命戴院使派出醫官，攜藥材前去為寧王診治。”</p>
“奴婢領旨。”李興躬身領命道。</p>
朱棣接著看向宗王班序之中的蜀王朱椿，朗聲道：“蜀王，你走一趟，接替寧王督送軍糧。”</p>
“臣弟領旨。”</p>
蜀王朱椿躬身作揖領命道。</p>
PS：感謝越海流雲，隔壁的班主任，Thiee，吹風曬太陽，爛青燈，嗚呼哀哉盡碼字文氓，安華信，zmzlq，吸血僵屍，中友1104181817，書友170108211511735等老鐵們投的推薦票、月票！今天兩更，補昨天少的，感謝兄弟們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