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廳內,置了左右各兩個席位,放滿酒菜。(.無彈窗廣告)[就愛讀書]


    管中邪、昌平君、昌文君三人各占一席,見他到來,欣然起立致禮,氣氛融洽。


    侍酒的美妓均跪地叩禮,充滿謙卑的態度。


    管中邪笑道:“李大人遲來,雖是情有可原,卻仍雖先罰三杯酒,好使酒意上能大家看齊,否則喝下去定鬥李大人不過。”


    這管中邪口才了得,說話得體,言之有物,


    李良微笑道:“管大人的話像你的劍般令李某人感到難以抵擋,那敢不從命。”坐好後,自有美人兒由管中邪那席走了過來,為他斟酒。


    李良看著美酒注進酒杯裏,晶瑩的液體,使他聯想到白蘭地,一時豪興大發,探手撫上側跪一旁為他斟酒的美妓香肩柔聲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對麵的昌平君哈哈笑道:“這真是鹹-陽城的奇聞,原來國師竟是花叢裏的高手。”


    昌文君插口道:“國師自是高手,否則怎能把紀才女、琴太傅收歸家有,大兄說的應是青樓的老手才對。”


    那美妓向李良拋了個媚眼,含羞答答道:“奴家叫楊豫,李大人莫要忘記了。”


    李良感到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這幾天實在太緊張了,壓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


    現在他須要的是好好享受一下鹹-陽聲色俱備的夜生活,忘記了善柔,把自己麻醉在青樓醉生夢死,不知人間何世的氣氛裏。


    舉酒一飲而盡。


    一眾男女齊聲喝彩,為他打氣。


    坐在他下首的管中邪別過頭來道:“且慢,在喝第二杯酒前,請李大人先點菜。”


    李良愕然看著幾上的酒菜,奇道:“不是點好了嗎?”


    眾人登時哄堂大笑。


    昌文君捧著肚子苦忍著笑道:“點的是陪酒唱歌的美人兒,隻限兩個。免至明天爬不下榻到田獵場去。”


    管中邪接口道:“樓主已把最紅的幾位姑娘留了下來暫不侍客,就是等李大人不致無美食可點。”


    這話又惹起另一陣笑聲。


    昌平君道:“我們身邊的人兒們國師也可點來陪酒,見你是初到貴境,就讓你一著吧!”他身旁的兩女立時笑罵不依。廳內一片吵鬧。


    李良雙手正捧著楊豫斟給他的第二杯酒,啞然失笑道:“我沒有迫你讓給我呀!勉強的事就勿做,今晚我隻點歸燕姑娘陪酒,因為頭更鍾響時,小弟便要回去了。”


    旁邊的楊豫和三人旁邊的美妓,及跪在後方的俏婢們,一起嬌聲不依。


    管中邪歎道:“李大人除非忍心仗劍殺人,否則今晚休想本樓的姑娘肯眼白白放你回家睡覺。”


    楊豫為他斟著第三杯酒,放輕聲音道:“讓奴家今晚為李大人侍寢好嗎?”


    李良把酒一飲而盡,“苦”笑道:“非不願也。是不能也,小弟腿傷未愈,實在有心無力,請各位仁兄仁姐體諒。”


    管中邪歉然道:“是我們腦筋不靈光,應全體受罰酒。”


    李良心中好笑。這小子分明想借此測探“腿傷”的輕重。表麵當然不露痕,敬酒聲中,舉杯喝了。


    楊豫低聲道:“大人莫忘了還要再來找奴家。”這才跪行著,垂頭倒退回管中邪的一席去,動作誘人之極。


    昌文君道:“有一個菜式國師不能不點,否則我兩兄弟和管大人都會失望,那就是鹹-陽城無人會未聞芳號的單美美姑娘了。”


    李良知管中邪正注視他對這名字的反應。故意不露出任何破綻,啞然失笑道:“那我是身在鹹-陽耳在別處了,為何我從未聽過有這麽一位美人兒呢?”


    妒忌單美美的眾女登時為他喝彩鼓掌,情況混亂熱鬧。[]


    管中邪咋舌道:“幸好單美美的耳朵不在這裏,否則休想她肯來了,可能以後聽到李大人的大名。她都要掩香耳以報複。人來!給李大人請歸燕小姐和單美美兩位美人來。今晚我是主人,自然該以最好的東西奉客。”


    這幾句話雖霸道了點,但卻使人聽得舒服,無從拒絕。


    俏婢領命去了。


    管中邪大力拍了三下手掌,廳內立時靜了下來。


    坐在門旁的幾位女樂師雖上了點年紀。但人人風韻猶存,頗具姿色,難怪醉風樓被稱為鹹-陽青樓之冠。若非他們在此地有頭有臉,恐怕沒有資格坐在這裏。


    女樂師應命奏起悠揚的樂韻。


    大廳左右兩邊側門敞開,一群歌舞妓載歌載舞地奔了出來,輕紗掩映著內裏無限的春色,像一群蝴蝶般滿場飄飛,悅目誘人,極盡聲色之娛。


    李良細察她們,年紀都在十八、九歲間,容貌姣好,質素極佳。


    在這戰爭的年代裏,重男輕女,窮等人家每有賣女之舉,大家族都有在四處搜羅美女,眼前這批年青歌姬,可能都是這麽來的。


    想到這裏,不禁又想起了病逝的婷芳氏,心中一陣苦,恨不得立即離去。


    神思恍惚中,樂聲悠悠而止,眾歌姬施禮後返回側堂內。


    美婢上來為各人添酒。


    門官唱道:“歸燕姑娘到!”


    李良收拾情懷,朝盈盈步入廳內的歸燕看去,暗忖這個名字應有點含意,說不定歸燕是別處人,思鄉情切下,取了這名字。


    歸燕逐一向各人拜禮後,才喜孜孜走到李良一席坐了下來,眾女均露出豔羨神色。


    李良尚未有機會說話,歸燕已膝行而至,半邊身緊挨著李良,為他斟酒,笑臉如花道:“大人恩寵,奴家先敬大人一杯!”


    管中邪三人立時大笑起來。


    昌文君道:“這叫迷湯酒湯雙管齊下,國師小心今晚出不了醉風樓,腿傷發作哩!”


    歸燕吃驚道:“大人的腿受了傷嗎?”


    李良嗅著由她嬌軀傳來的衣香發香,暗忖女人的誘惑力真不可小覷,尤其當她蓄意討好和引誘你的時候,當日趙穆便強迫趙雅用春藥來對付自己,美人計是古今管用。


    想到這裏,記起當說起單美美時管中邪看望自己的眼神,登時心裏明亮起來。


    莫傲乃下毐高手,肯定有方法使毐性延遲幾天才發作,那時誰都不會懷疑是管中邪使人作的手腳了。


    歸燕見他走神,還以為他的腿傷發作,先湊唇淺喝了一口酒,才送至他嘴邊道:“酒能鎮痛,大人請喝酒。”


    李良見她真的喝了一口,才放下心來,在她手上也淺喝了一口。


    同時心念電轉。


    要收買青樓的姑娘來對付自己這都騎統領,絕非易事,因為那是株連整個青樓的嚴重罪行,而且必會牽起大風波。管中邪更不會隨便把這陰謀透露給別人知道。所以若要找人下手,隻有找單美美這個可能性,因為她早給嫪毐迷倒了,自是聽教聽話,想到這裏,已有計較。


    昌文君笑道:“歸燕這麽乖,國師理應賞她一個嘴兒。”


    歸燕嬌羞不勝地“嚶嚀!”一聲,倒入李良懷裏,左手緊纏著他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熊腰,右手摟上他粗壯的脖子,仰起俏臉,星眸半閉,緊張地呼吸著。


    給她高聳豐滿的胸脯緊迫著,看到她春情洋溢的動人表情,李良也不由心動,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口。


    眾人鼓掌喝彩。


    歸燕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微嗔道:“大人真吝嗇。”又垂首低聲道:“大人比獅虎還要粗壯哩!”


    門官這時唱喏道:“單美美小姐到!”


    大廳倏地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集中往正門處。


    環佩聲中,一位身長玉立的美女,嫋娜多姿舉步走了進來。


    李良一看下,亦不由動容。


    單美美年齡在二十許間,秋波流盼、櫻唇含貝、笑意盈麵。最動人處是她有種純真若不懂世事的仙子般的氣質,使男人生出要保護疼惜她的心情。相比之下,廳內眾美妓登時作了隻配拱奉單美美這明月的小星點。


    管樂聲適時奏了起來。


    單美美盈盈轉身,舞動起來。


    在燈火映照裏,身上以金縷刺繡著花鳥紋的襦衣裳袂飄飛,熠熠生輝,使她更像不應屬於這塵世的下凡仙女。


    這鹹-陽最紅的名妓在廳心攬衣自顧,作出吟哦躑躅的思春表情,檀口輕吐,隨著樂音唱起歌來。


    她的聲音清純甜美得不含半絲雜質,非常性感。


    李良隻能大約聽懂歌詞,說的是一位正沐浴在愛河的年輕女子,思念情人時,忽然收到愛郎托人由遠方送來的一疋綢子,上麵織著一對對鴛鴦戲水的飾,使她既是心花怒放,又是情思難遣。


    配合她舞姿造手,關目表情,單美美把個中情懷,演譯得淋漓盡致,連李良亦為之傾倒。


    她的氣質容色,比之紀嫣然和琴清,也隻是稍遜一籌,幾可與烏廷芳比美,想不到妓院之內,竟有如此絕品。


    李良心中奇怪,像她這種色藝雙絕的美女,理應早被權貴納作私寵,為何仍要在這裏拋頭露臉呢?


    隻聽她唱道:“裁為合歡被,著以長相思,緣以結不解。”


    歌聲樂聲,悠悠而止,眾人魂魄歸位,轟然叫好。


    單美美分向兩邊施禮,然後輕舉玉步,往李良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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