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日本人被王六老鷹抓小雞一般給拎出了餐廳,這兩人起初還有點不忿,死命掙紮,想要掙脫王六的大手。


    結果被王六丟在大街上拳打腳踢一頓暴揍,引來眾多圍觀者後,全都老實了。


    不得不老實,被打的嗷嗷叫, 實在丟臉啊。


    “村下,認命吧,這是陳樂道的手下,他們根本不怕我們。


    我們越是反抗,越會被揍得更慘的。


    撞上陳樂道陳樂道這個王八蛋,我們沒有被直接打死, 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率先認命的宮本在心裏努力說服自己的同時,也對猶自不服的村下苦心勸說著。


    他雖然沒反抗了, 但村下還在反抗,而王六則是實行連坐製度。


    一人反抗,全都挨揍。


    他們根本打不過這個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大漢。


    反抗就等於挨揍。


    好死不如賴活著,陳樂道早就證明他敢殺日本人,如今在栽在陳樂道手裏,他們還是配合些的好。


    宮本可不想白白被打死。


    聽到宮本這話,村下也認命了,他收回收抱住腦袋,身體蜷縮成一團,挨著王六無情的狂風暴雨腳。


    兩人想到自己落在了陳樂道手,滿臉都是苦澀。


    他媽的,這真是大白天撞鬼了。


    “保佑我能躲過這一劫吧,我的天照大神。”


    麵對街麵周圍此刻圍聚成一圈,跟看猴戲一樣看著他的圍觀群眾, 兩人都恨不得把兜襠褲脫下來套在自己腦袋上。


    他們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的勇猛武士, 今日竟然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沒臉見天皇他老人家了!


    “老板說的對,你們這些人就是些賤皮子, 不狠狠揍一頓是不會消停的!”


    王六揍完人,一百年罵著,一邊雙手互相揉著手腕,也不管周圍的吆喝叫好之聲。


    他剛想要朝旁邊吐一口不屑的唾沫,就看見人群外圍冒出兩個戴著巡捕帽子的人。


    “ju~~~~ju~~~~~”


    巡捕一邊吹哨子,一邊拿著警棍使勁往人群裏麵擠。


    “都讓開都讓開,這裏在幹什麽,誰在這裏鬧事,皮癢了是吧,皮癢了就跟老子回捕房。”


    往人群裏麵的擠的巡捕邊擠邊吼,嘴裏不停地罵著。


    好久,他們街麵上不知道有好久沒發生過這種惡性鬥毆了。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們捕房管理的地麵上鬧事。


    見是巡捕來了,圍觀群中都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霞飛區的人都知道現在的霞飛路捕房和以前的霞飛路捕房不一樣,現在這些人是真幹事的,因此絕大多數人都願意配合。


    隻是好不容易擠進裏圈的兩個巡捕,在見到王六和地上那兩個鼻青臉腫的日本人後,就有些傻眼了。


    好嘛,巡...不, 陳總不打日本人,換成陳總的司機打日本人了!


    “六哥,您,您這是怎麽回事?”


    巡捕幹笑著上前地問道,他們當然不會不認識這位巡長的司機保鏢。


    現在應該說是總探長的司機兼保鏢了。


    想著自己兩人剛才的叫罵,他們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王六雖然隻是陳總的司機,但在夜未央裏麵,那可是老資曆的六哥!


    王六見是熟人,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倒是沒介意兩人剛才的叫罵。


    或者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聽清。


    “你們來的正好,這兩個日本人襲擊陳總,被陳總給製服了,我正要送到巡捕房去。


    你們既然來了,那就交給你們了。”王六指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兩個日本人說道。


    陳總?!


    兩個巡捕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


    看來巡長成為總探長後。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啊!


    日常以打日本人為樂,這點愛好還是沒改。


    簡單的交接,兩個巡捕從王六手裏接走了人,準備帶回巡捕房好好招呼。


    襲擊陳總,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


    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膽氣去襲擊陳總的。


    兩個巡捕搖頭晃鬧,在心裏將這兩人給劃進了大傻子行業、


    總探長當初說了,不管什麽人,隻要犯了事,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天塌下來,他頂著。


    因此陳樂道雖然已經離開了霞飛路巡捕房,但霞飛路巡捕房卻是繼承下來了陳樂道對待日本人的態度。


    兩人押著日本人,任憑日本人怎麽瞪他們,兩人都不帶怕的。


    其中一人甚至還不爽地扇了那個叫村下的日本人一巴掌,把人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街邊有一個拎著菜兜的老奶奶,聽到這兩個日本人襲擊陳樂道,直接氣得從菜兜裏掏出兩個雞蛋砸在了那兩個日本人身上。


    天可憐見,其中一個竟然是臭雞蛋。也不知道這老奶奶又被哪個無良商人給坑騙了。


    陳巡長,不...陳總,陳總可是大好人!


    陳樂道在霞飛區的名望是不低的,他給霞飛區帶來帶來的改變,讓這裏的人都念著他的好。


    “襲擊陳總,就該把他們槍斃了!”人群裏有人喊道。


    不少手裏有順手的東西的人,都把東西朝兩個日本人丟了過去,以此來解氣,就連兩個巡捕都遭了無妄之災。


    一股難以忍受的臭雞蛋味在街麵上傳播開來,街上看熱鬧的人如避虎狼一般,很快便全都躲得遠遠的。


    ......


    還是加賀恭一郎的日本餐廳,陳樂道三人和金山三人換了個包廂,六人重新坐了下來。


    幾人本來準備換個地方,不過被加賀恭一郎說什麽都給留住了。


    加賀恭一郎不希望因為餐廳的事,給陳樂道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挽留住了幾人,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管理不善身上。


    他把自己處在弱勢的地位,說什麽這是他的錯,希望能讓他做東給陳樂道幾人賠禮,還說什麽請務必賞臉的話。


    加賀恭一郎當初開這個餐廳,就是因為當初陳樂道在霞飛路捕房。


    他們加賀家族在日本再牛逼,在上海灘都得從頭來過,跟陳樂道這樣的人交好,是非常有必要的。


    現在要是因為這餐廳和陳樂道交惡,他真得哭死。


    見加賀那個真誠的死樣子,幾人最後都沒離開。


    因為加賀確實做得很到位,看著不像那些混球日本人,幾人都不好直接拂袖而走。


    不過陳樂道幾人雖然如加賀的意願留了下來,但卻是把加賀這個想做東的人踢出了包廂。


    一個連漢語都聽不懂的人,攪合在他們的飯局上湊什麽熱鬧。


    金山他們都不想跟這些實在喜歡不起來的日本人打交道。


    包廂內:


    金山拿起桌上的小酒瓶倒了一杯清酒,和陳樂道再次幹了一杯。


    “來上海這幾日一直聽說陳兄弟的赫赫威名,據說就是日本人,在陳兄弟麵前也要退避三舍。


    之前我還有些懷疑,想著一個年輕人怎麽可能像傳聞中那麽邪乎。


    結果今日一見,才知道真是名不虛傳啊!”


    金山有些感慨的說道,不管是那兩個日本人的認慫,還是加賀恭一郎對他們的態度,都讓金山見識到了陳樂道在日本那裏到底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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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兄說笑了,什麽威名,都是些惡名而已。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背地裏都恨不得弄死我呢。”陳樂道搖頭苦笑。


    被日本人這麽惦記,他都不知道自己該驕傲還是沮喪。


    “陳總探長,我王陽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不過對你,我心服口服。


    這兩天我們在上海灘可是見足了這些洋人的囂張跋扈,其中這些小日本最是可惡。


    你能讓這些小日本夫服服帖帖的,這他娘的實在解氣!”


    王陽說著就站了站起來,給自己酒杯重新滿上。


    “陳總探長,我王陽就佩服你這樣的好漢,我敬你一杯。”


    王陽將酒一口灌進了喉嚨,倒舉酒杯,一滴不剩。


    陳樂道見狀,自然也是爽快的幹了一杯。


    這幾人爽快的性格挺對他胃口,他覺得可以交為朋友。


    金山、王陽、高堅三人就如陳樂道猜測一般,這三人確實身份確實不一般。


    陳樂道沒聽說過他們三人的名字,這是因為三人不在上海灘這地界上混,這三人都是在太湖上混飯吃的人。


    陳樂道的勢力還限於上海灘,自然不會知道太湖上的勢力。


    江湖江湖,金山他們還真就是“江湖”人。


    大山上有山大王,草原上馬匪,水麵上,自然也有水匪。


    金山他們,就是太湖水匪中的一支。


    不過金山他們所在的那一支水匪,因為評書聽多了,都有些二。


    說什麽既然是在太湖,那就要效仿梁山泊好漢,幹劫富濟貧的大事。


    這群人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真具有一股江湖豪俠的氣魄。


    別家的土匪馬賊,頂多是打個劫富濟貧的旗號,事實上是無惡不作的。


    但金山他們卻是把這口號當真了,小家小戶他們都不禍害,隻禍害那些狗大戶。


    劫富濟貧,劫的當然是地主狗大戶,濟的,自然就是他們這群窮的不得不當水匪的窮人。


    太湖上有些水匪,他們真的是迫於無奈當了匪,而有的水匪,卻是別人刻意扶持起來發財和打擊對頭的。


    異端的結局向來都是很慘的,對太湖水匪這個群體來說,金山他們這支劫富濟貧的人就是異端。


    而且他們的出現侵害了原因利益者的利益,被不少水匪針對,如今在太湖上的生活,過的很是淒慘。


    金山他們這次來上海灘,就是為了來找解決辦法的。


    太湖的事,來上海灘找解決辦法,這是一件聽起來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上海灘的幫派頭子,即使是馮敬堯林子榮這樣的人,他們對太湖,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能直接發話解決金山這些人的困境。


    涉及根本利益的事情,別說是馮敬堯,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有時候也是沒辦法的。


    陳樂道本想追問一下,他有心了解了解上海灘之外,其他地方的情況。不過見金山三人都沒有細說的打算,陳樂道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心思。


    雖然金山三人含糊其辭的,但陳樂道對三人來上海灘的目的,心裏麵還是有了些猜測。


    要想解決他們在太湖的困境,來上海灘找誰撐腰都是沒用的,隻能靠他們自己。


    所以他們來上海灘,隻怕不是為了人,而是為了武器來的!


    除了武器,陳樂道想不到其他可以幫金山這些人在太湖穩定形勢的東西。


    陳樂道心裏有所猜測,不過這些猜測他自己清楚就好,這事跟他沒有太大關係,三人既然不說,他也懶得詳細問。


    一頓飯下來,幾人很快便拉近了距離,稱兄道弟起來了。


    加賀恭一郎中途來了一次,他是作為老板,對幾人的在餐廳的遭遇表示歉意的。


    以他的身份,當然不至於親自前來。


    不過這家夥如今似乎一心要跟陳樂道拉關係,這種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村田恭一郎,這家夥除卻他的身份,其他地方其實還是讓人看得挺順眼的。


    他沒有其他日本人的跋扈氣息,倒是有種謙謙君子的感覺。


    金山三人對日本人沒好感,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且錯似乎不在加賀恭一郎,因此麵對加賀的時候,他們都不冷不談地應付了幾句,算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耐心。


    “金兄,你們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快來去夜未央找我。小弟在上海灘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餐廳外,陳樂道臉上帶著笑容,以一種頗為真正的語氣對金山幾人說道。


    金山這些人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匪徒,陳樂道願意結交。


    他現在已經成了總探長,還有馮敬堯的家業在等著他接手。他的目光,不能再局限於上海灘這一畝三分地了。


    “兄弟放心,要是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我們可不會跟你這個地頭蛇客氣。”金山大聲應道。


    陳樂道笑著目送金山三人離開,馮程程和章小君就站在他旁邊。


    瞅了瞅金山,又看了看陳樂道,馮程程好奇地問道:


    “他們可是水匪,你怎麽還跟他們交朋友?”


    陳樂道看著她笑了笑:“剛才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他們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水匪,而是劫富濟貧的。”


    “那也是匪啊。”


    “那你討厭他們嗎?”


    “還好吧。”馮程程低眉想了想,“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好像也沒幹過什麽壞事。”


    在金山、王陽他們口中,他們可是比梁山泊好漢還好的水匪,幹的都是有利於窮苦人命的大好事,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哪怕馮程程這個千金大小姐,對他們劫富濟貧的故事,也都是聽得讚歎不已,完全忘了她家其實也是那種該被打劫的豪富家庭。


    “這不就結了嗎,他們看上去不像壞人,我又正好看他們順眼,那當然可以交朋友了。”


    馮程程想了想,好像還是沒想通心裏的疑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陳樂道作為總探長,是當官的,金山他們是匪,是該被當官的清剿的對象。


    即使陳樂道這個官管不到太湖,但他和匪徒交朋友......嗯,總感覺怪怪的。


    馮程程雖然感覺怪怪的,不過她並沒有多問,從小跟爸爸長大,她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懶得去過問這些跟她關係不大的事情。


    倒是章小君,看著金山三人離開的背影,眼珠子骨碌碌轉著,不知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陳樂道三人正要離開,加賀恭一郎和野野修走了出來。


    “陳總探長,請稍等。”


    加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說的是日語,知道陳樂道懂日語後,野野修這個工具人終於不用翻譯了。


    陳樂道回頭,看了看兩人,用日語淡淡說道:“加賀先生,有什麽事嗎?”


    章小君和馮程程都好奇地看著兩人用日語交談。


    她們都知道陳樂道會日語,但此時看著兩人用日語交談,還是不明覺厲,畢竟她們隻會兩三句日語而已。


    “陳總探長,我能問一下,你準備怎麽處理剛才那兩個人嗎?”加賀有些擔憂的問。


    人是從他店裏被帶走,要是出了事,總是不好的。


    尤其是他知道那兩人是村田武館的人後,他頭都有點大了。


    村田武館和陳樂道,那幾乎可以說不死不休的死對頭啊!


    村田齋這個館主想要陳樂道死,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陳樂道可別一回去,就把那兩人給斃了啊!


    加賀恭一郎心裏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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