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草寇有窮得叮鐺響的,也有富得溜油的。


    劉雄屬於有一技之長的專業人士,靠著祖傳下來的采藥獵獸謀生技能,劉雄這些年積蓄了一筆不小的財帛。


    要是劉雄如其名一樣,有點雄心壯誌,狠一狠心拿出積蓄武裝部眾的話,其部戰鬥力會翻上一番,說不定能鬧騰出郭太、楊奉那樣的事略來。


    但很顯然,劉雄就是一尋常草寇,對於當山大王這份職業,沒有什麽信心。


    一門心思想著招安的他,沒等到曹操任命的好消息,等來的是劉封攻山的壞消息。


    劉雄郩山寨中。


    邢原咧著嘴,興奮的清點搜出來的東西,武器鎧甲什麽的自然不會有,多是些布帛、錢財之類,還有就是未來得及出售的草藥、獸皮。


    劉雄的部下,倒黴被殺的有三百餘個,逃散不知去向的有近千餘。


    商洛大山對於這些祖輩就居於此的獵戶來說,哪裏有凶獸,哪裏有水源,哪裏有食物,一清二楚,不擔心逃不出去。


    剩下的包括老弱在內,三千出頭一點的草寇,很幹脆的選擇了投降。


    劉封打的是大漢正規軍的旗號,投降就是收編,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到富庶的荊州混一口飯吃。


    劉備大漢皇叔的身份,還有愛民如子的名聲,就連關中的草寇也有所耳聞,他們一聽到是劉皇叔的部隊,哪裏還有拚命的想法。


    嶢關。


    劉封看著眼前經過的一隊隊俘虜,皺起了眉頭,這草寇老的老,小的小,青壯十來個裏麵才有一、二個,怪不得劉雄打一仗的想法都沒有,直接跑路。


    一番清點之後,劉封等人終於從俘眾中挑出了八百餘能戰的青壯,其中有一些瘦弱了些,但隻要吃上幾頓好的,就能生龍活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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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載,給你個任務,把這些俘虜押送回房陵,交給你老師處置。”劉封拍了拍鄧艾的肩膀,吩咐道。


    鄧艾氣哼哼的看著這一群老弱,不情願的說道:“伯兄,能.....能不能換個人,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關中,一仗還沒......沒打呢?”


    劉封哈哈一笑,道:“仗有你打的,急什麽?這些繳獲的布帛、錢財、藥草,都要運到上庸去,然後再運糧秣回來?”


    “還有這些草寇雖然老弱,但到了你老師那裏,也有用處,放心吧,等你回來時,才是這一場大戰正酣之時。”


    鄧艾從長阪坡開始就跟著劉封,對這位神神叨叨伯兄的判斷能力,很是佩服,當下也不再言語,即領令押送著俘虜、輜重朝武關道南端而去。


    劉封將八百青壯打散,分編到各營之中,看著自家部曲實力得到增強,丁奉、王平、邢原等人一個個興奮起來。


    “將軍,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當然是繼續打草寇,收俘虜,編練隊伍,你們幾個都明白,我們到關中,是來占好處的,不是替人擋槍的?”


    劉封在打完劉雄之後,對如何在關中立足並壯大也有了主見,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著關中十部,那當然是靠吞並、收編、擴充來發展實力。


    下一個目標,劉封看中的是李堪的郿縣流民武裝,這一部勢力人數不少,有近萬人,但在十部之中卻屬於混得最差的一股。


    要是劉封拋出吸引流民的食物、甲衣,相信會有不少的流民跑到劉封這裏來。


    還有一點有利因素,李堪的駐地扶風郡郿縣,距離藍田不遠,又處於駱穀的北口,萬一有變隨時可以遁入秦嶺山道之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劉封在督促王平、丁奉等人操練隊伍的同時,隔三差五的就到李堪軍中與其喝酒。


    李堪這人沒什麽背景,屬於孔武有力、頭腦簡單的一類人,劉封刻意接近,也沒讓他有什麽警惕,人跑掉一點,正好減輕他的負擔,何樂而不為?


    到關中一趟,劉封就在李堪、成宜、馬玩這些不入流的十部勢力中打轉轉,閑扯聊天打屁聯絡感情,忙得不亦樂乎。


    這一番交情論下來,劉封的部眾由二千餘人,逐漸增加到五千人,如果時間再允許的話,劉封表示,擴充到一萬人也隻是小目標。


    馬超來找了劉封好幾次,結果撲空了。


    他本來還對劉封很有期待,從劉封往日的戰績來看,正麵擊敗曹洪、李通等曹軍名將,也算是厲害的了。


    但近距離接觸後,馬超發現劉封根本不是什麽多厲害的角色,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才打敗的曹洪、李通。


    再聽說劉封熱衷於和李堪、成宜之流混在一起,馬超更加的對劉封瞧不上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劉封的興趣點既然不在提高武力上麵,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馬超為自己看走眼,誤以為劉封是一員猛將而懊悔不已。


    韓遂那邊,對劉封的所作所為也看不上,收編一些根本不經打的草寇,又能有什麽用處,人再多,在精騎麵前,也是炮灰。


    六月間,曹軍大將夏侯淵以長安為據點,不間斷的襲擾關西聯軍的後路,在夏侯飛軍麵前,韓遂、馬超從涼州到潼關一線的運輸補給時斷時續,諸部的士氣開始低落起來。


    在潼關以東,曹仁依托弘農郡函穀關一帶的有利地區布防,采用堅守的戰術拖延韓、馬向東進逼洛陽的步伐。


    秋七月,曹操留曹丕守鄴城,親統十餘萬大軍西征,開始對關中聯軍發動總攻。


    韓遂、馬超得悉曹操殺到,急召各部向潼關靠攏,劉封的收編大計也隻能暫告一段落。


    兩軍對壘,捉對撕殺。


    曹操派出了同族虎將曹洪出戰,聯軍方麵則是涼州悍將成宜殺將而出。


    曹洪的武力比起許褚、徐晃等人來說,要遜色一些,但對手如果是成宜,那曹子廉要勝他不在話下。


    成宜與曹洪戰不五合,就被換刀的曹洪劈落馬下。


    關中聯軍的士氣立時為之一挫。


    韓遂環顧左右,看到劉封之後,眼睛一亮,道:“劉小將軍,曹洪曹子廉乃是你手下敗將,今日勝之,當不在話下!”


    劉封聽韓遂這一激將之言,心中對韓遂的評價又降了幾分。


    老家夥陰人有一套,但氣量實在太小,初戰失利要想重新鼓舞士氣,韓遂這個盟主就要以身作則,拿出真本事來,比如遣了閻行出戰。


    現在,韓遂卻喝令劉封出戰,明白人一看即知,韓遂這又打的是消耗雜牌、保存嫡係的慣用招數。


    “韓盟主,我劉封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讓人笑話,來人,點兵出關!”劉封臉上一黑,沉聲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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