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自遠好象真是中了邪了,而且絕對中的不輕。


    他突然抽出木棍,往肩上一抗,長聲唱道:“大王派我來巡山呐~~~~,巡完了北山巡南山呐~~~~~~”歡快的歌聲中,他把木棍往中間的洞裏一插,邁著輕快的步伐下山去了。


    這一路上,歐陽自遠心情真是好極了。甚至他不小心踩了開營門的士兵的腳,都立刻道歉:“對不起,踩痛了吧?”


    那士兵嚇的臉都青了。


    隻是輕輕踩著了鞋尖啊歐陽將軍,至於嗎?你這是要嚇死人呐?


    才入營不遠,隻見迎麵趙天成急急的跑了過來,一見歐陽自遠回來了,急忙迎上來說道:“歐陽將軍,敵探馬來報,敵軍又有二萬人正在接近,估計要不了多久與前麵那二萬人合在一起了。”一邊說一邊歎息著。


    歐陽自遠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那麽歡快,以至於趙天成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耳朵不靈了,聽聲音都變調了。(.)


    “嚴加防守,”歐陽自遠吩咐道,“不得出擊。”


    說罷打了個大嗬欠,搖搖的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趙天成呆呆的看著歐陽自遠的背景,終於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出擊,現在都夜已深了,怎麽出擊?但敵軍又來了二萬人增援,咱們是不是應當商議個對策啊?


    他一肚子的疑惑,半肚子的不滿,隻得傳令去了。


    次日,歐陽自遠擊鼓升帳。


    當所有將領都以為歐陽將軍將布置如何突破敵軍防線時,歐陽自遠卻宣布:今日起嚴加防守,不得出擊,要守穩營防,防止敵軍偷襲,命令宣布完畢。


    當歐陽自遠示意可以解散時,眾將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動。


    “請問歐陽將軍,要守多久?”於振飛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歐陽自遠耐心的答道,“先守著,反正我不說停止,你們就守好營。(.無彈窗廣告)”


    於振飛的眼睛圓了。


    “請問歐陽將軍,咱們怎麽對付敵軍?”孫威也發問了。


    “目前先不對付。”歐陽自遠仍是那麽耐心,語氣都極為溫和,“什麽時候對付,以後再說,反正我不說對付,你們就別出擊。”


    孫威的眼睛也圓了。


    錢子長張口正要說話,一邊上柳千惠輕輕捅了錢子長一下,錢子長閉了嘴。


    “要派人防住後麵,別讓敵軍從咱們身後攻過來。”歐陽自遠說道,“解散吧。”


    趙天成答應一聲,自去布置。


    眾將紛紛往營外走,錢子長湊到柳千惠身邊,低聲道:“我方才想問敵人來攻怎麽辦,你怎麽不讓問?”


    柳千惠歎息了一聲,答道:“還用問?目前還不知道,反正我不說反擊你們就別反擊。”她誇張的摹仿著歐陽自遠的語調。


    這一守,守了兩天。第三天,又有二萬皮山軍抵達,六萬皮山軍,列成三個大營,將整個漢軍出山的通道已經封死。


    歐陽自遠聽了這個消息,高興的都笑出了聲,居然叫了幾個小菜,喝了兩杯。


    到第六天,當第四個二萬皮山軍的大營建起後,柳千惠終於忍不住了。


    她歐陽自遠一向是公私分明,私人相處時,絕不說半句公事,如果她問了,歐陽自遠也不會回答。但這一回,她必須要問一問了。


    這究竟算怎麽一回事?是有妙計還是發瘋?就算有妙計,也該和大家說一說吧,怎麽能一個人藏著掖著的?如果是發瘋,那麽,也該找大夫了,再不找,就治不過來了!


    然而,她沒有找到歐陽自遠。中軍帳內沒有,營內也沒有,莫爾蘭處沒有,她自己的帳篷也沒有。


    還好,一個士兵見過歐陽自遠,告訴柳千惠,歐陽將軍一早就騎著馬出營了,到左邊的一塊空地去了。


    柳千惠一路急行,從左門出營,遠遠的就看見歐陽自遠在溜馬。


    歐陽自遠騎在馬上,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減速,一會兒往左跑,一會兒往右跑,一會兒跑著直線,一會兒跑著弧線,你別說,跑的還真是很好看的。


    柳千惠大怒。


    身為全軍統帥,你就這樣指揮的?放任敵人不斷增兵,如何對敵不加指示,麵對敵情不加研究,大清早的跑這裏來溜馬玩兒?


    柳千惠大步直衝過去,迎麵攔住了歐陽自遠。


    歐陽自遠見是柳千惠,笑道:“童童,你也來了?這馬幾天不騎,都有些不會騎了呢,你也來試試?”


    “歐陽將軍!”柳千惠的聲音極為嚴厲,“敵人又增兵二萬,方才到達,末將想知道你的指示!將軍如果不肯擔起責任,請傳令將職權授予趙將軍,你就盡管在此溜你的馬,我們也好去研究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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