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呆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可以放假回家,顧年煜和兄長、霍白以及霍心一同往校門口走去。


    剛出校門時顧年煜就覺得今日門衛的神情與眾不同,幾名衛兵站得格外筆直,氣兒都不大喘一下。果然,一位身穿極具威嚴的黑色軍服的男人坐在飛行器中瞧著他們,眉色一如既往肅穆。


    顧年煜趕快過去問候,“爸爸,您怎麽親自來接我和哥哥回家?”


    霍心還好,霍白見了顧將軍如貓見老鼠一般灰溜溜的拉著哥哥跑開。四大將軍塚,唯有顧行人前人後都是冷酷嚴肅的模樣,他的嚴厲給其他家族的孩子們都留下心理陰影,霍白他們小時候隻要不聽話,家裏人就會拿顧行的名頭嚇唬他們。


    顧子墨和顧年煜一起坐上飛行器,兩人赫然瞧見車身儀盤上隨意扔著一張紅色請柬。


    “任家小女兒任羽成人禮邀請我們其餘三大家族全去,既然任家肯邀請念念,說明他們已經不再計較念念和任查的恩恩怨怨,這是修複兩家關係的好機會。今晚你和子墨代表我們顧家一同去。”顧行吩咐莫恩駕駛飛行器,神色平靜看不出心情如何。


    “可是明天要期中考試,晚上我想呆在家裏複習功課,軍事理論那塊背的不太好。讓哥哥和顧子聰去吧。”顧年煜真心不想去,任家兒子可是被自己殺掉的,去他們家做客就算任家不膈應自己都覺得心慌。


    “就是,爸爸別讓念念去宴會上了,他可是第一次參加學校正規考試。”顧子墨笑著幫顧年煜說話。


    “閉嘴,顧家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替我做決定。”顧行突然厲喝一聲,車裏的人都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良久顧行才淡淡開口,“這次是拉近兩家關係最好的機會,你們兩個不準給顧家拖後腿。況且念念兒時和任羽很要好,成年禮對女孩來說僅次於婚禮,前段時間你的生日宴會人家送了很多禮物來。更何況婭莉是任羽的姨母,她會去宴會上幫忙操持,如果有忙不過來的地方你們也去幫著搭把手。永遠記住,顧家的顏麵絕對不能丟。”


    “是。”兩兄弟麵麵相覷。


    回家後他整個下午都在看教科書,晚飯前顧年煜挑一件比較中規中矩的禮服穿好,和顧子墨一同驅車前往任家,顧子聰所在的煌績軍校沒有放假,故而他無法去參加宴會。


    四大家族中,顧家在軍部權勢最盛、季家產業最多、霍家在科研部說得上話、任家則多跟王室和官員打交道。任羽的成年禮上,來往的貴族、軍官更多,簡直是一場紙醉金迷的盛宴。


    據說這次供應水果、點心和酒水以及菜肴的商家均是王室禦用,宴會上時不時能聽到對這幾家的子女成年禮評頭論足,均表示還是任家財大氣粗。


    人流中心是任家的家長和今晚的女主角,在宴會上忙忙碌碌穿梭不停的貴婦人赫然是後媽吳婭莉。如果任查沒有作死要害顧念念,那麽今天在此的必定會多一位英俊的年輕人。不管任家和顧家有何仇怨,起碼現在他能看出吳婭莉和任家的人完全沒有嫌隙。


    顧年煜對這宴會上的一切人事沒有絲毫興趣,雖然美食當前,可經過吳婭莉從前弄出的事情,他對外麵的食物總有戒心,少吃點總不會死,萬一貪嘴吃了不適合的東西被人占去便宜甚至丟了性命就慘嘍。


    若在從前,旁人絕不會允許享有“宴會女王”盛名的顧家少爺坐在一旁無人問津,這一兩個月大家都聽聞顧念念的轉變,誰也不會再去上前自討沒趣。顧年煜悠閑的坐在聽音樂,穿著統一製服的服務生端來一盤水果放在他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顧年煜並未打算吃東西隻看一眼便不再關注,一旁突然伸來一隻修長又好看的手挑中最飽滿的蛇果。


    顧年煜抬眼望過去卻有些恍惚了。是季鋒澤,半個月沒見他似乎較從前收斂了不少鋒芒,下巴蓄著一點點青色胡茬,有種落魄的感覺,卻叫人更覺得成熟和性感。


    “我幫你削皮。”季鋒澤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跟服務生要了水果刀,低頭認真的削去果皮,眼睛盯著刀鋒好似心無旁騖。


    他真的變了,不再似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用滿是占有欲的目光看他、不再做出一些令他難為情的舉動,就連聲音都是那麽平靜,就如從交響樂的高`潮過了後接近尾聲般平和。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要不考完試跟霍白出去樂嗬樂嗬,慶祝季變態脫離苦海終於變成正常人。


    “好了。”季鋒澤把削好的蛇果切下一小塊,用簽子挑著送到他嘴邊,“小心點,張嘴。”


    “走開!你拿著刀子想對念念做什麽?”顧子墨和同學打完招呼後才發覺弟弟不見了,連忙找過來卻看到季鋒澤那個混蛋又在勾引他家念念,不禁火氣蹭蹭蹭往上躥。顧子墨將手中的皮手套使勁甩過去,正好把季鋒澤拿著的水果打落到地上。


    “抱歉打擾了。”季鋒澤並沒有動怒,從容地擦淨手上沾染到的果汁起身離開。


    顧子墨氣哼哼地坐到顧年煜身旁,從果盤撇下根香蕉剝開送到弟弟嘴邊,“吃吧,看來你很喜歡別人喂你吃。”


    麵對脾氣暴躁兄長,顧年煜表示他真的很無辜,默默別過頭去不搭理他。一個男人喂另一個男人吃香蕉這樣的舉動暗示性太強了好麽,這樣的舉動真的合適?!


    顧子墨尷尬又憤恨地把香蕉塞進嘴裏吞咽下去,心裏對季鋒澤更加厭惡,弟弟居然因為他跟自己耍小性子,太可惡了。明天要參加飛行測試,等考完再找哥們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


    宴會結束後,顧年煜趕快回家複習功課,對於體能測試等技巧性和考研身體素質的測試他根本不怕,怕的是考文化課!為什麽未來軍校還要學曆史、政治、語言和數學啊!他一向都是數學不及格的,最變態的是,學校把這幾門課程全都融合成一張試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稍不注意就會出錯。


    第二天將軍送他們倆返回學校參加考試。上午做完最後一道題後顧年煜鬆口氣,還好不是所有題目都不會做,要是拿零分回家顧將軍絕壁會生氣,他是個極為看重顏麵的人呐。


    突然斜前方的霍白扔了個紙團過來,顧年煜激動的接住藏在手心,趁考官在門口抽煙嘮嗑的工夫打開紙團,不禁心都涼透了。


    “中午吃什麽?”


    傳紙條居然是問吃什麽!顧年煜真想過去踹他一腳。


    下午的實戰測試之前,顧行跟軍部請一天假親自送顧年煜去實戰考場,並在場外觀看一對一近身考核的過程。


    顧年煜的對手雖然也是軍部*,可麵對將軍大人冷冽的注視,他根本就不敢出拳打啊!一旦打傷傳說中的“緋聞花瓶”怎麽破?不僅是他,就連他老爹也會被遷怒吧。


    可惜他白擔心了。


    就在他猶豫著使出幾分力攻擊對手時,顧年煜抬腳正踹在他的心窩。這家夥哀嚎一聲摔倒在地上,痛得渾身痙攣汗水打濕了軍服。一擊必殺。如果這是戰場而不是考場,顧年煜那一腳會踢中他的脖頸一側,力道足夠絕對會使其當場暴斃。


    坐在場外圍觀的顧將軍激動地站起來凝視兒子的身影久久不語。沒想到一向體弱多病的兒子竟然在弱點戰術上有這麽高的天分,也許是繼承了那個人的良好基因吧。


    隻是,他並不希望他出人頭地、在軍部有作為,隻要他平平安安地成長、陪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這輩子最大的缺憾,他想要彌補……


    搏擊測試完畢,全體學員進入學校後方的人工森林裏,四人一組躲避、攻擊埋伏在林裏的高年級在校生,從對方手中搶走點卡,最終安全抵達終點、搶到點卡最多的小組成績最為優秀。


    人工森林是由軍部特意從外星球移植過來的變異樹木組成,即便無人在裏麵伏擊對於普通在校生來說也很危險,顧行擔心兒子安全,親自擔任終點的指揮官,密切注視著森林裏的監控視頻,如果他有危險立即結束測試。


    皇家軍校變異森林外圍,一輛飛行器急速駛來。軍校畢業生指導員高文急匆匆衝進控製室,“請問顧將軍在嗎?聽說他親自來皇家觀看顧念念的考試。”


    “將軍在森林裏麵,你知道林子裏會屏蔽一切信號電波,想要見到將軍閣下就再等四個小時吧。”


    “不,我等不了!準畢業生顧子墨在操作長途進擊機時跟其他學生相撞,受傷很嚴重很有可能以後再也走不了路,我必須立即通知將軍。”


    “你們快把顧子墨送醫院,即便將軍閣下肯利用職權之便讓顧子墨使用光學再生治療儀治療,如果我放你進入森林尋找將軍,恐怕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才有可能把消息傳達給將軍。”


    高文焦躁地直跺腳,“唉!我們的醫護人員已經把人送過去,如果治不好,隻怕將軍閣下會怪罪我們組織這場測試的人辦事不利。你派幾個人跟我一起進林子找人吧,希望能及時找到將軍,請示他是否使用特權。”


    執勤者突然靠近高文,悄聲說道,“治不好跟你這指導員無關,你沒聽說過嗎,顧將軍素來不喜歡顧子墨,十幾年前就把他送到外麵寄養,若不是顧子墨自己爭氣憑自身實力考取了帝臨,恐怕將軍都不會讓他進入軍校。”


    “為什麽?”


    “將軍家的事我怎麽知道,也許是跟顧子墨的母親有關吧。我就隨口一說,這就派人跟你去尋找顧將軍。”


    測試一旦開始,外界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如果貿然闖入很可能被變異樹木圍困或者被埋伏的人無差別攻擊。執勤者叮囑高文,見到埋伏的高年級學生,一定要提前聲明他們的身份、請求通過。


    但願可以及時找到顧將軍。


    森林東區一處金屬飛行船艙內,顧將軍滿意又釋然地把測試第一名的勳章佩戴到顧年煜的胸前。


    夕陽從船艙玻璃窗射進來照在顧年煜的前襟,金色的勳章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諸位軍官均感慨,顧念念這樣頑劣的孩子竟會成為年輕學員中的翹楚,將軍閣下一定很是欣慰。


    主考官在宣布通過測試的學員名單,顧行便帶著顧年煜先離開森林,直接從另一邊出去乘坐飛行器向校外駛去。


    “念念想吃什麽?爸爸今天不去工作,專門陪你。”顧行臉上極為罕見的有著笑意。


    確實餓了,不過在森林裏一邊得防備詭異如同妖精一般的變異植物,還要小心偽裝成樹叢、木樁的高年級學長無情的襲擊,每支隊伍幾乎都受了傷,顧年煜好幾次險些在中途被俘。經過幾次激烈的打鬥,軍服皺巴巴還有一處破損,手掌虎口處也有些摩擦損傷,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洗個澡睡一覺,緩解一天的高度緊張和疲勞。


    刺耳的聲音突然充斥耳膜,顧行不悅地打開通訊器,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傳來,“將軍,顧子墨在操作光子殲擊機時失誤,殲擊機墜落、他昏迷不醒被送到了醫院。”


    顧行心一沉,“快叫人從軍部取來光學再生儀器給他用。”


    “將軍,顧子墨少爺隻是上等兵,沒有使用的權限……除非您特批!”


    顧行沉吟良久,終於說到,“我會跟軍部打招呼,你們務必保住他。”他立即加快飛行器的速度,並跟軍部的負責人進行通話把儀器調到醫院給顧子墨用。


    把顧年煜送到家門口,顧行沉聲道:“你回家去吧,我去醫院看看。”


    晚上,大家坐在餐桌前,早就從外麵回來的顧子聰叫嚷著要管家盛飯過來,吳婭莉搖頭不準,“等你爸爸和子墨回來我們一起吃。”


    “切,我才不想等他,平時爸爸都不願意叫他回來。”


    “子聰!不準這樣說,你想惹你爸生氣嗎?不管怎樣,他是你哥哥。”吳婭莉難得做一次嚴母。


    顧子聰不滿地哼了一聲,不過還是礙於母親的威懾不再說什麽。


    顧年煜把顧子墨在考試過程中受傷的消息告訴他們,“今晚哥哥不會回來了,爸爸也許會晚一點回。”


    “你剛才怎麽不說呀,好歹他是你的親哥哥,怎麽可以這麽冷血。”顧子妍放假回來,坐在一旁氣憤不已。


    “如果不怕添亂,你們可以去醫院看他。不過他的病房,你們也許不會被準許進入。”顧子墨的情況很不樂觀,若是再不使用那種儀器性命難保,他們去看望又有什麽用,而且聽起來那種儀器很是貴重、機密,恐怕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觸到吧。顧年煜吃過飯後立即回樓上查詢到底什麽是光學再生儀器。


    原來這種儀器並非所有人能用,軍部科研處幾年前就已經研究出這種儀器,可惜造價太高而且成功率無法保障,隻有王室重要人員和軍部高級將領才能用,即便是普通的將軍之子也無法隨便拿來使用。網上說,就算身體某個部位被毀掉使用這種儀器也可以複原。畢竟,用其他人捐獻的器官移植到病人身上,終究不是病人本身的,很可能會出現排斥反應。


    直到第二天清晨顧行才回到家。這一夜似乎令他老了十歲,象征權力的軍服都無法掩蓋他滿身的疲憊。雖然他一直不在意顧子墨這個兒子,可畢竟是他的親骨肉,肯定很心疼吧。顧年煜起身詢問,“哥哥怎麽樣?”


    吳婭莉立即幫丈夫脫下製服、親自泡了熱牛奶端過去,“這一夜我都沒睡好覺,子墨沒事吧?”


    顧行微微歎口氣,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子墨的右腿……在半年內恐怕不能正常走路了。”


    “怎麽會這樣?”吳婭莉焦急地挎著丈夫的手臂,試圖分擔他的憂愁。隻是半年無法行動自如而已,將軍絕對不會這麽操心,一定還有別的事情。


    “醫師在子墨體內發現少量的迷幻劑和興奮劑。如果隻有說他是為了振奮精神想獲得更好的成績,用違禁藥品倒可以理解,可他的體內竟然有迷幻劑,這直接導致他在殲擊機上操作失誤、無法控製機身,才會撞到別人。沒有當場死亡已是萬幸。”


    吳婭莉眉頭緊蹙試探著詢問,“會不會是顧子墨為了博取你的認可才吃了違禁藥品,隻是他吃錯了藥,藥物裏含有迷幻的成分。”


    “有這種可能。軍部派人趁顧子墨蘇醒時做了調查,他堅持說自己沒有違規,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已經被取消考試資格,並剝奪了上等兵的頭銜。他已經被皇家軍校開除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單單是旁人聽著就已經很悲催,何況是當事人。顧子墨雖然一直被顧家排斥,可他那麽驕傲、一直堅守著顧家的榮耀,如今此事必定會傳開,他給顧家抹黑了。


    “你不可以用職權封住那些醫師的嘴嗎?難道真的叫顧子墨被開除?不如去求求情……”吳婭莉似乎很著急,她的舉動在旁人看來絕對是一位愛子心切的母親應有的樣子。


    顧行冷哼一聲,“事情既然發生,我又怎會徇私包庇他,況且特意批準他使用身體再生儀器已經是勉為其難,我不可能為了他被人詬病。顧家的尊嚴高於一切!這樣的決定我無法左右,我是將軍,如果我對子墨偏私,那麽對頭一定會用這種事情大做文章,我不能給他們一絲一毫詆毀我的機會。”


    “是……”吳婭莉嚇得低下頭不再多說什麽。


    顧年煜突然開口,“可以去看醫院他嗎?”恐怕顧子墨還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吧,不僅身體遭到了創傷,就連馬上會獲得的榮譽都全部落空,他此刻一定悲傷逆流成河,不,成海了。


    “去吧。”顧行的話語很冷酷,不過他的神情仍舊看上去特別悲傷,板著臉也掩藏不住。


    顧年煜獨自來到軍醫院的高級病房,寬敞的病房隻有顧子墨一個人。除了手臂和臉,其他地方全纏著白紗布,也不知是誰給他枕頭邊弄了低音炮,一直循環播放悲愴的大提琴獨奏,整個人都像個悲劇。


    “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顧子墨看著白色牆壁,眼神呆滯完全沒有往日的神采,根本不是優秀的軍校生英氣逼人的樣子。


    自己還沒說什麽,他究竟如何從這張臉上看出同情意味的?顧年煜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順手從果盤拿起蘋果和刀子慢慢地削,“你有沒有吃違禁藥?”


    “沒有!老子沒有!連你也不相信我?你是我的親弟弟都不相信我,別人就更不會信了。”顧子墨怒吼著,似乎扯到傷口痛得躺在床上半天喘不過氣,額頭和脖頸的青筋暴起看著令人心疼,“無論我做得多好爸爸都不會在意,他在乎的隻有他的榮耀和你。昨天我受傷,其實隻要他立即叫人把儀器送過來,我的腿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當時在陪你考試跟本沒有管我的死活!我也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這次的失誤,完全是你個人的原因,你在怪爸爸?”


    “不,我隻是很累,心累。其實軍校的畢業證書對我來說不重要,我隻希望可以得到爸爸的肯定和關注、能保護你一直到老去。”顧子墨閉上眼睛,眼角流淌下的分明是淚水。


    從小被父親排斥,這種感覺對於一個孩子一定很難受,每每看到顧塗塗在家不受歡迎,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心痛,而顧子墨則是從小幹脆被趕出家門。顧行到底為什麽不喜歡這親生兒子?


    兩人沉默的呆著,良久顧子墨終於從幹擾人思考的情緒中脫離變得逐漸平靜,顧年煜開始詢問,“考試前你有吃過什麽?會不會是來路不明的食物和水導致你攝入迷幻劑。”


    顧子墨努力回想,“昨天我在食堂吃的早飯,我跟同伴吃的東西一樣,如果食堂的飯有問題,那麽出事的不會隻有我一個人。到現在隻有我一人出狀況,而且我出事後全體考生再度進行檢查都沒事,我肯定食堂的飯一定沒問題。考試前我讓人幫忙帶了一瓶水,水還在我的飛行器裏放著,你去拿到水、找爸爸送到科研中心檢驗一下。”


    顧年煜點頭正準備離開,一位穿著白色風衣的女孩子推門進來詢問,“請問顧子墨在這間病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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