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仍在燃燒,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


    我壓下心中的詫異,這時候絕對不能鬆懈。大蛇丸沒有被一個火球術所解決是正常的。而我原本想要的,僅僅是火焰與爆炸所帶來的到處彌漫可以遮擋視線的霧氣而已。


    手裏劍再次射出,穿過仍在燃燒的火焰,直指大蛇丸。


    大蛇丸搖晃著身體,躲閃。


    被躲過的手裏劍牢牢釘在後麵的大樹上,我猛的勾起手指,拉住綁在手裏劍上的絲線,極細的絲線在搖動的火光中幾乎看不見,但它的的確確存在。


    早在第一次射出手裏劍的時候,我就放出了這些絲線,並且用起爆符作為掩護。


    絲線環環相扣,形成精巧的機關。大蛇丸手腳均被困住,渾身上下被絲線纏得結結實實,與粗壯的樹幹綁在一起。


    以我插在樹上的太刀為支點,附近交錯的樹枝間,全部都是絲線構成的大網,在這張鋪天而來的大網中,麻繩女無處可逃。


    【火遁·鳳仙花之術】


    結完最後一個印,我再次吐出火焰,不同於前麵的碩大火球,這次是無數團火焰順著絲線構成的大網蔓延,速度極快,就像是火雨一樣,迅速包圍了大網的中心——大蛇丸。


    我終於有了片刻的喘息,連續兩個火遁已經讓我感到了疲憊,畢竟我的查克拉量太少了,更何況,還有胸腔上肋骨尖銳的疼痛,剛才的劇烈運動讓我可憐的肋骨不斷抗議著。


    火雨落下,如煙火般炸開,轟然作響。緊接著是一片寂靜,隻有火焰燃燒發出的劈啪聲,過了一會兒,火勢才漸漸變小,與樹木捆綁在一起的黑影一動不動,仿佛與身後的樹一同化為了焦炭。


    我眯起眼睛,仔細辨認著對麵的數據,心中說不清是凝重還是輕鬆。雖然現在一切仍然在我的掌握之中,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個人卻還是沒有受到多嚴重損害。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實力相差甚遠,其中的溝壑不是計謀所能填平的。


    渾身焦黑的大蛇丸終於動了,他慢慢活動著手腳,向前走了兩步,被火燒過的絲線分外脆弱,她很容易就掙脫了,讓那些絲線一根根崩斷,發出脆響。


    然後,像是隱約響起了滑膩膩的水聲,麻繩女聳動著肩膀,焦黑的外皮裂開了,他從黑色的表皮下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把那層外皮扒開,從裏麵脫出來。


    果然是大蛇丸!眼睛是蛇一樣的豎瞳,耳朵上戴著奇怪的勾玉狀耳墜,麵頰消瘦。


    他穿著女人的外皮,而且絲毫沒有違和感,該說不愧是變態嗎?


    我稍微緩和了自己的呼吸。


    “太美妙了……宇智波佐助,你竟然看穿了我的動作?用你那雙眼睛。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嗎……真是……超乎我的意料。你比那個男人,還要出色。”脫去了女人皮的大蛇丸舔著嘴角,如此說。眼中是不加掩飾的貪婪與渴望。


    我一點都不想聽一個像蛇一樣的變態給我的評價!


    手中的印已經完成,耀眼的雷光在我右手中亮起,如同上千隻鳥在鳴叫。


    雷屬性的查克拉是破壞。


    我仍然沒在破壞最大化與控製力之間找到平衡點,為了讓這些跳躍的雷電擁有更強大的破壞力,我放縱了不斷暴走的查克拉,強大的雷電將我的手臂震得發麻,手指也麻痹得失去了知覺。


    下一秒,大蛇丸那饒有興致的話音未落,我便到了他的眼前,千鳥轟鳴著擊中了他。


    這是目前我所會的威力最大的忍術。


    身為卡卡西的成名忍術,其速度,和破壞力都毋庸置疑。


    盡管我瞄準的是對方的心髒,但在最關鍵時刻,還是被打偏了,擊中了他的肩膀。


    沒關係,擊中了左肩就好,同樣在意料之中。


    我感受到了手下血肉的質感,隨著千鳥的衝擊力,我幾乎將整個手都插進了變態蛇男的肩膀。混雜著肉末的粘稠血液緩緩流淌下來。


    這樣的話,他的左臂就不能動了。而且左肩畢竟靠近心髒,他現在的感官應該被麻痹了很多。


    右手陷在變態蛇男的身體裏,我抬起左手,苦無的寒光乍現。


    成敗隻在瞬間。


    而這一瞬間,在我的眼中無比清晰,每一個動作,都放慢了。


    苦無反射的光亮,還有對方肌肉的牽拉,那超乎常理的詭異身體再次發揮了他的作用,大蛇丸的脖子像是蛇一樣拉長彎曲。僅僅是毫米之差,躲過了我致命的一擊。


    鋒利的刀刃隻在變態蛇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小道劃痕,並不致命。


    該死!明明已經計算到了對方脖子的柔軟度,但就是我該死的肋骨!


    如果不是左手在生理上無法避免地被牽扯,力道和速度都受了影響,我一定能割斷這個死變態的喉嚨!


    一條白色的大蛇突然從大蛇丸的身後躥出,纏住了我的左手,鱗片糾結的蛇身絞緊,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鑽心的痛苦從我的手腕傳來,骨骼咯嘣咯嘣幾聲脆響,就徹底斷裂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忍住了衝口而出的叫聲,機械地收攏著左手的手指,不讓最後一柄苦無從手中滑脫。


    盡管,這柄苦無在不在我手上都已經無所謂了,我的左手根本就使不上力。


    “嗬嗬嗬嗬……”低低的壓抑的笑聲從變態蛇男的喉嚨中傳出,他猛的抬起頭,那雙豎瞳死死盯住我。他臉上帶著扭曲而詭異的笑容,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寶,令人毛骨悚然。


    大蛇丸甚至用目光細細描繪我的五官和身體,就好像在醫院裏接受變態醫生的檢查。


    ……變態,求放過!


    沒看見大蛇丸結印,他的袖子裏就又躥出了幾條花斑蟒蛇,牢牢纏住了我的身體,讓我動彈不得。


    我本來還想借著雙手被抓住的力道,屈膝猛踹這個家夥的肚子來著,結果被發現了嗎?


    “打算放棄自己的右手,來殺了我嗎?”大蛇丸低笑著說,話語間竟然流露出讚賞的意味,“憑你現在的年紀,就能如此熟練的運用寫輪眼,而且掌握了千鳥這種術……最難得的是,還擁有戰鬥的覺悟。我開始欣賞你了,佐助。幾年前,我失去了得到寫輪眼的機會,但現在,我更加幸運地得到了你。”


    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思索著這個變態話裏的意思,他在覬覦著寫輪眼,並且曾經和鼬交過手,他敗給了鼬?幾年不見,鼬肯定更加強大了,這樣的話我還怎麽趕上鼬!


    大蛇丸湊得更近了,他伸出舌頭,那長長的舌頭徘徊我的眼睛前麵,似乎想要碰一碰。


    太惡心了!我顫抖著睫毛,下意識地想要往後縮,但卻被蟒蛇纏住,一動也不能動。


    “佐助,我看到了你的眼神。你在渴望力量,你擁有強大的資質,但僅憑現在的你,僅憑木葉,你根本就無法得到你想要的。我可以幫你,讓你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讓你得到力量。”大蛇丸的神情忽然變得蠱惑起來,他在我耳邊輕輕說,帶著一絲絲的誘導。


    我的確渴望力量,自從發現隻有狠狠揍那個聖母病一頓,才能打醒他之後,我就無比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強過鼬。


    但我相信,現在我的眼睛裏絕對寫滿了嫌棄。


    “你想要什麽?”我問。聲音異常嘶啞,也許是剛才手腕折斷的痛苦太強烈了,如果不是大蛇丸把我的手抓得很牢,我的左手現在估計會很丟人地抖個不停。


    “你。太完美了,你的身體。”大蛇丸說道,眼睛裏亮起詭異而又貪婪的光。


    我終於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沒有特殊愛好,怎麽看都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妹子更好一點吧。更何況對象是一條冷冰冰滑膩膩的蛇,這太重口了。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拒絕。


    但對方卻充滿了自信,他笑了笑,脖子再次伸長,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被、咬、了。


    被、一、個、變、態、咬、了。


    幾個大字不斷回蕩在我的腦海裏,反複刷屏。


    被咬倒不是很痛,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一樣,但我感到有什麽涼冰冰的液體殘留在我的脖子上……口水是吧口水是吧口水是吧!啊啊啊啊~死變態我一定要殺了你!


    但沒等我暴走,突如其來的痛苦就向我襲來。


    脖子上被咬的地方仿佛劇烈地燃燒了起來,滾燙的東西順著我的皮膚蔓延,血液似乎都沸騰了,不斷燒灼著,像一口燒開了水的大鍋,我隻覺得渾身的水汽都被燒幹了一樣,血液蒸幹了,骨骼如同被烤焦了一樣,尖銳地疼痛。


    這樣的痛苦,僅此於當年我萬花筒寫輪眼開眼。


    我甚至連寫輪眼都維持不了了,大蛇丸放開了我,我就脫力地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支離破碎的呻吟從我的嘴裏發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尖叫。我似乎在歇斯底裏地大叫,又似乎虛弱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宇智波佐助,你渴望力量,來找我吧,隻有我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一定會來的。”大蛇丸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朦朦朧朧,在耳邊回響。


    我勉強從地上撐起上身,上臂劇烈地顫抖,隻看到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雙手像是麵條一般軟趴趴地彎曲下去,我支撐不住,一頭磕在地上,麵朝下,泥土的味道充斥在鼻間,但我痛得連動一根手指都很費勁。


    放屁!在陷入黑暗前,我狠狠地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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