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燭店裏，斌子在方馳這裏也蹭了一頓飯。
剛剛吃過，外麵就響起了一片驚雷，伴隨著雷電，豆大的雨點兒落了下來。
方馳抬頭看去，說了一句：“冬打雷，牛欄空。”
“啊？”斌子發出疑惑的聲音，“什麽說法？”
方馳道：“後麵還有一句，夏飄雪，秋收空！雖然現在有科學的解釋，但是對我們這個行當來說，就是冬天打雷，夏有災厄！不是好兆頭！”他搖搖頭。
“這個……”斌子撓撓頭，不太能理解，“算了，還是接著我們之前的話說，你對一中的事情怎麽看？”
方馳已經了解了整個過程，又看了證物袋裏的花瓣，第一感覺，就是思幽！
那個花瓣正是彼岸花的花瓣。
而且，六子剛剛也打來了電話，告訴斌子，技術科說，他拿回去的那個花瓣，是一種叫曼莎珠華的花瓣。
但是方馳知道，隻是像而已，地府的彼岸花花瓣比曼莎珠華細。
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斌子掏出電話一看，“是郝隊長打來的，他那邊可能有什麽收獲了！”他接了電話，“喂，老郝，什麽情況？”
方馳回頭，看到斌子的臉色一會兒一變的。
“許願池？沒搞錯吧？”斌子問。
郝隊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幾分鍾後，電話結束。
“許願池？”方馳問。
斌子道：“老郝在老鮑那裏，哦，就是開酸菜魚的老板，她女兒鮑靜雅，說去年他們學校出過事……”他把郝隊長的話重複了一遍。
“所以，你們懷疑那個男生去過許願池許了願？”
“不是懷疑，而是有人看見了，開學後沒多久，那個老師上化學實驗課的時候，就出了事了。”斌子皺眉，“又是化學老師。”
“什麽？”方馳沒聽清。
“哦，就是今天最後一堂課，也是上的化學課，太巧了點兒。”斌子說道，然後擰著眉又說，“不過，有一點我有點兒疑惑。”
方馳問：“直接說。”
“好！”斌子坐正了，“你看啊，我們上學都上過化學實驗課，用的硫酸和鎂粉，劑量都不會多，就那麽一點點，就怕學生誤操作傷到，可是，靜雅說，那個老師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硫酸和鎂粉把自己燒死了，那麽點兒劑量頂多把人燒傷！”斌子伸出自己的手，“頂多就是手，衣服啥的損壞，僅此而已，怎麽就燒死了呢？”
方馳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外麵的大雨。
“要過年了！”他悠悠地說了一句。
“啊？”斌子被方馳忽然轉換的話題搞得一愣。
方馳收回視線，說道：“你是不是認為，這次的跳樓事件，也是因為有人去許願池許了願？”
斌子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就是瞎猜，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不是？可……其他的又解釋不了，還有這些，我們都是親眼見到的！”他指著證物袋裏的花瓣。
方馳想了想，說道：“這件案子不用上報了。”
“啊？不用？你的意思真的是人為不是那個，那個……？”
方馳先沒說話，而是拿起三炷香燃了，對著師父的靈牌拜了拜，插進了香爐裏。
香煙筆直朝上，在半米高的地方盤旋著散去。
他剛要收回目光，其中一根香“啪”的一下斷了。
方馳目光一凝，說道：“今晚上我就過去看看。”
“外麵這麽大的雨，要不等雨停了明天再去吧！”斌子說。
方馳他們出差才回來，到家裏就趕上段奶奶去世，還沒喘口氣，事情就又來了，怎麽說都有些不落忍。
“無礙！”方馳換了一根香，重新點燃，插進了香爐，看了一會兒沒有問題了，才轉身回來坐下，“斌子！”他正色說道，“從今天開始，可能各種各樣的案子不會少，你要多留意！有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都不要著急，及時跟九處聯係。”
“不用像以前一樣上報嗎？”斌子不解，“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方馳想了想，說道：“你以前也經曆過很多事情，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斌子點頭，“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地府出了點兒問題，最近邪煞作祟的事情會多起來，所以，你們不管處理什麽案子的時候，都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覺得自己看不到或者好奇，就蠻幹，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方馳沒有說損失，而是直接用了傷亡這個詞。
斌子抿了下嘴唇，有些緊張。
不管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緊張吧！
他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並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自己好像太沒用了。
方馳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別擔心，後麵遇到什麽問題，還是需要你們來配合的！這件事情，我也會通過九處通知各個省事的刑偵支隊的。”
方馳話裏的凝重，讓斌子不由自主地就坐直了身體，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明白！”他說的很堅定，“不管什麽時候，維護江城平安穩定都是我們首要任務。”
方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驅散了不少。
他笑道：“沒有那麽嚴重，好了，不早了，又下了這麽大的雨，你就在我這裏住吧！”
斌子看了下雨勢，搖搖頭，“不了，我還要回去跟他們分析案情，既然你說許願池是真的，那許願的人總是活人吧，我們還是要調查的。”
“也好！”方馳點頭，從門後拿過一把黑傘遞給斌子，“那我就不留你了，有消息電話聯係。”
“行，那我走了！”斌子接過傘，走到門口撐開，邁步走進了雨幕裏。
方馳目送斌子消失在巷子盡頭後，返回香燭店，上了樓，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拿著噬魂，關了店門，離開了。
一中，從老街外麵巷子斜穿過去沒有多遠。
到了那邊後，就能看到鐵欄杆的圍牆，上麵都是薔薇花藤。
冬天葉子掉光了，透過密密匝匝的枝條，裏麵就是那片小樹林，遠處，教學樓在樹頂冒出一截來，在雨夜裏顯得格外肅靜。
雨下的很大，方馳沒有打傘，雨澆在身上似乎沒有感覺似的。
他來回看了看路上，沒有車沒有行人，打了個指訣後，足尖兒輕點幾下，就躍過了鐵柵欄。
攝像頭裏，隻能看到樹枝搖晃了一下，什麽人都沒有出現。
進了裏麵，方馳手打指訣，在雙眼上一抹，往前麵走去。
樹林裏很黑，雖然不大，要是平常人，恐怕很難看清楚腳下的路。
方馳穿過樹林，來到了錦鯉池邊，順著岸邊的一個五米多長的棧道來到了錦鯉池上的涼亭。
涼亭因為修建的比較早，有些脫漆，後來又被人為的刷過，顏色有些突兀。
涼亭中間有石桌椅，周圍一圈兒美人靠，三麵鄰水，綠植圍繞，風水上沒的說，聚氣、聚財
、事業蒸蒸日上。
方馳就站在涼亭的美人靠前，看向錦鯉池。
池子裏有幾條錦鯉，綠油油的水質看不到底。
這種生吉聚氣之地，邪煞之氣是很難形成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許願池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聽到許願的人或者東西。
他轉頭看向涼亭內，柱子和椅子上，似乎都有被刀刻的痕跡，被厚厚的油漆掩蓋住了。
他又轉頭看向校園內，雨霧中，顯得有些陰森。
他從錦鯉池離開，往教學樓那邊走去，一路上，他都在仔細地看著，最後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棟樓前。
地麵上，還殘留著警察畫過的痕跡，一半在路上，一半在草坪上，已經被雨水衝刷的快看不出來了。
那個地方，沒有任何魂魄殘留的氣息。
方馳抬頭，看向大樓，一扇半開的窗子裏，有一團煞氣微微露了一下頭，就快速縮了回去。
方馳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看到你了！”
他走到門前，發現已經上鎖，就後退幾步，來回看了看，看到一扇窗子開了一道縫，就走了過去。
那扇窗可能是年久失修生了鏽，隻能這樣開一道縫，關不上，開不開。
方馳用了點兒力氣，才把那扇窗勉強拉開了一點兒。
他嘖了一聲，腳在旁邊花壇一踩，就上了窗台，斜著身子鑽了進去。
這是一條走廊，他來回看了看，找到樓梯往樓上走。
之前看到的開著窗子的教室，在四樓。
一樓到三樓都沒有什麽問題，方馳慢慢地走到了四樓，站在樓梯口，往那個教室看去。
一長條走廊都黑漆漆的，外麵的雨聲很大，空氣又悶又潮濕，讓人呼吸裏都好像有水汽吸進去。
方馳不緊不慢地往那邊走去。
到了教室門口，發現這間教室居然沒有鎖，就抬起手，往裏麵輕輕一推。
門發出一聲不大的“吱扭”聲，打開後，露出裏麵成排的實驗器材來。
方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這裏有邪煞之氣的蹤跡，眉頭微挑，往裏麵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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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門口進來，經過講台，又從兩排實驗台中間往後走，一直走到了最後麵才轉身。
“哢嚓！”
窗外，又出現了一道驚雷閃電，瞬間的閃亮，讓教室裏變得明亮刺眼。
就在這一瞬間，方馳看到了前麵黑板的地方，有黑影一閃而過。
他沒動，而是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把噬魂橫在腿上，看著前麵。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我們今天要做的實驗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方馳依舊不動，看著前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講台那裏出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戴著黑邊兒眼鏡，穿著過時的灰色西裝，麵容嚴肅地盯著下麵看。
“說你呢？作業為什麽沒交？”
“還有你，整天腦子裏都是烏七八糟的東西，將來能幹什麽？”
“你看看你，穿成什麽樣子了？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
“你哭什麽哭？還有臉哭？”
“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都去要飯去！”
一句句刻薄的語言，從那位老師的嘴裏發出，方馳搖搖頭。
“唉！”他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不想學滾出去！”那個女老師對著方馳罵道。
剛剛吃過，外麵就響起了一片驚雷，伴隨著雷電，豆大的雨點兒落了下來。
方馳抬頭看去，說了一句：“冬打雷，牛欄空。”
“啊？”斌子發出疑惑的聲音，“什麽說法？”
方馳道：“後麵還有一句，夏飄雪，秋收空！雖然現在有科學的解釋，但是對我們這個行當來說，就是冬天打雷，夏有災厄！不是好兆頭！”他搖搖頭。
“這個……”斌子撓撓頭，不太能理解，“算了，還是接著我們之前的話說，你對一中的事情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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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花瓣正是彼岸花的花瓣。
而且，六子剛剛也打來了電話，告訴斌子，技術科說，他拿回去的那個花瓣，是一種叫曼莎珠華的花瓣。
但是方馳知道，隻是像而已，地府的彼岸花花瓣比曼莎珠華細。
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斌子掏出電話一看，“是郝隊長打來的，他那邊可能有什麽收獲了！”他接了電話，“喂，老郝，什麽情況？”
方馳回頭，看到斌子的臉色一會兒一變的。
“許願池？沒搞錯吧？”斌子問。
郝隊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幾分鍾後，電話結束。
“許願池？”方馳問。
斌子道：“老郝在老鮑那裏，哦，就是開酸菜魚的老板，她女兒鮑靜雅，說去年他們學校出過事……”他把郝隊長的話重複了一遍。
“所以，你們懷疑那個男生去過許願池許了願？”
“不是懷疑，而是有人看見了，開學後沒多久，那個老師上化學實驗課的時候，就出了事了。”斌子皺眉，“又是化學老師。”
“什麽？”方馳沒聽清。
“哦，就是今天最後一堂課，也是上的化學課，太巧了點兒。”斌子說道，然後擰著眉又說，“不過，有一點我有點兒疑惑。”
方馳問：“直接說。”
“好！”斌子坐正了，“你看啊，我們上學都上過化學實驗課，用的硫酸和鎂粉，劑量都不會多，就那麽一點點，就怕學生誤操作傷到，可是，靜雅說，那個老師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硫酸和鎂粉把自己燒死了，那麽點兒劑量頂多把人燒傷！”斌子伸出自己的手，“頂多就是手，衣服啥的損壞，僅此而已，怎麽就燒死了呢？”
方馳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外麵的大雨。
“要過年了！”他悠悠地說了一句。
“啊？”斌子被方馳忽然轉換的話題搞得一愣。
方馳收回視線，說道：“你是不是認為，這次的跳樓事件，也是因為有人去許願池許了願？”
斌子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就是瞎猜，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不是？可……其他的又解釋不了，還有這些，我們都是親眼見到的！”他指著證物袋裏的花瓣。
方馳想了想，說道：“這件案子不用上報了。”
“啊？不用？你的意思真的是人為不是那個，那個……？”
方馳先沒說話，而是拿起三炷香燃了，對著師父的靈牌拜了拜，插進了香爐裏。
香煙筆直朝上，在半米高的地方盤旋著散去。
他剛要收回目光，其中一根香“啪”的一下斷了。
方馳目光一凝，說道：“今晚上我就過去看看。”
“外麵這麽大的雨，要不等雨停了明天再去吧！”斌子說。
方馳他們出差才回來，到家裏就趕上段奶奶去世，還沒喘口氣，事情就又來了，怎麽說都有些不落忍。
“無礙！”方馳換了一根香，重新點燃，插進了香爐，看了一會兒沒有問題了，才轉身回來坐下，“斌子！”他正色說道，“從今天開始，可能各種各樣的案子不會少，你要多留意！有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都不要著急，及時跟九處聯係。”
“不用像以前一樣上報嗎？”斌子不解，“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方馳想了想，說道：“你以前也經曆過很多事情，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斌子點頭，“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地府出了點兒問題，最近邪煞作祟的事情會多起來，所以，你們不管處理什麽案子的時候，都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覺得自己看不到或者好奇，就蠻幹，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方馳沒有說損失，而是直接用了傷亡這個詞。
斌子抿了下嘴唇，有些緊張。
不管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緊張吧！
他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並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自己好像太沒用了。
方馳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別擔心，後麵遇到什麽問題，還是需要你們來配合的！這件事情，我也會通過九處通知各個省事的刑偵支隊的。”
方馳話裏的凝重，讓斌子不由自主地就坐直了身體，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明白！”他說的很堅定，“不管什麽時候，維護江城平安穩定都是我們首要任務。”
方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驅散了不少。
他笑道：“沒有那麽嚴重，好了，不早了，又下了這麽大的雨，你就在我這裏住吧！”
斌子看了下雨勢，搖搖頭，“不了，我還要回去跟他們分析案情，既然你說許願池是真的，那許願的人總是活人吧，我們還是要調查的。”
“也好！”方馳點頭，從門後拿過一把黑傘遞給斌子，“那我就不留你了，有消息電話聯係。”
“行，那我走了！”斌子接過傘，走到門口撐開，邁步走進了雨幕裏。
方馳目送斌子消失在巷子盡頭後，返回香燭店，上了樓，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拿著噬魂，關了店門，離開了。
一中，從老街外麵巷子斜穿過去沒有多遠。
到了那邊後，就能看到鐵欄杆的圍牆，上麵都是薔薇花藤。
冬天葉子掉光了，透過密密匝匝的枝條，裏麵就是那片小樹林，遠處，教學樓在樹頂冒出一截來，在雨夜裏顯得格外肅靜。
雨下的很大，方馳沒有打傘，雨澆在身上似乎沒有感覺似的。
他來回看了看路上，沒有車沒有行人，打了個指訣後，足尖兒輕點幾下，就躍過了鐵柵欄。
攝像頭裏，隻能看到樹枝搖晃了一下，什麽人都沒有出現。
進了裏麵，方馳手打指訣，在雙眼上一抹，往前麵走去。
樹林裏很黑，雖然不大，要是平常人，恐怕很難看清楚腳下的路。
方馳穿過樹林，來到了錦鯉池邊，順著岸邊的一個五米多長的棧道來到了錦鯉池上的涼亭。
涼亭因為修建的比較早，有些脫漆，後來又被人為的刷過，顏色有些突兀。
涼亭中間有石桌椅，周圍一圈兒美人靠，三麵鄰水，綠植圍繞，風水上沒的說，聚氣、聚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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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生吉聚氣之地，邪煞之氣是很難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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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涼亭內，柱子和椅子上，似乎都有被刀刻的痕跡，被厚厚的油漆掩蓋住了。
他又轉頭看向校園內，雨霧中，顯得有些陰森。
他從錦鯉池離開，往教學樓那邊走去，一路上，他都在仔細地看著，最後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棟樓前。
地麵上，還殘留著警察畫過的痕跡，一半在路上，一半在草坪上，已經被雨水衝刷的快看不出來了。
那個地方，沒有任何魂魄殘留的氣息。
方馳抬頭，看向大樓，一扇半開的窗子裏，有一團煞氣微微露了一下頭，就快速縮了回去。
方馳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看到你了！”
他走到門前，發現已經上鎖，就後退幾步，來回看了看，看到一扇窗子開了一道縫，就走了過去。
那扇窗可能是年久失修生了鏽，隻能這樣開一道縫，關不上，開不開。
方馳用了點兒力氣，才把那扇窗勉強拉開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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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走廊，他來回看了看，找到樓梯往樓上走。
之前看到的開著窗子的教室，在四樓。
一樓到三樓都沒有什麽問題，方馳慢慢地走到了四樓，站在樓梯口，往那個教室看去。
一長條走廊都黑漆漆的，外麵的雨聲很大，空氣又悶又潮濕，讓人呼吸裏都好像有水汽吸進去。
方馳不緊不慢地往那邊走去。
到了教室門口，發現這間教室居然沒有鎖，就抬起手，往裏麵輕輕一推。
門發出一聲不大的“吱扭”聲，打開後，露出裏麵成排的實驗器材來。
方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這裏有邪煞之氣的蹤跡，眉頭微挑，往裏麵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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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窗外，又出現了一道驚雷閃電，瞬間的閃亮，讓教室裏變得明亮刺眼。
就在這一瞬間，方馳看到了前麵黑板的地方，有黑影一閃而過。
他沒動，而是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把噬魂橫在腿上，看著前麵。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我們今天要做的實驗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方馳依舊不動，看著前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講台那裏出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戴著黑邊兒眼鏡，穿著過時的灰色西裝，麵容嚴肅地盯著下麵看。
“說你呢？作業為什麽沒交？”
“還有你，整天腦子裏都是烏七八糟的東西，將來能幹什麽？”
“你看看你，穿成什麽樣子了？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
“你哭什麽哭？還有臉哭？”
“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都去要飯去！”
一句句刻薄的語言，從那位老師的嘴裏發出，方馳搖搖頭。
“唉！”他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不想學滾出去！”那個女老師對著方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