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隊長他們回去後,就開始分析案情。


    “現在據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就是,一中校園裏有一個錦鯉池,被學生們稱為許願池!雖然一直都是私下裏傳說,並沒有人當真,但具鮑靜雅所說,他們去年的時候,高三有個男生,有人看到他在這裏許過願,因為之前他們的班主任發現他給另一個女同學寫的情書,當眾讀出來又讓他們當眾檢討,言語似乎有些過激!”


    郝隊長徒弟把得到的消息跟所有人陳述了一遍,說完後,其他人也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做了匯報。


    “我們查到,去年他們學校的確因為意外,有一位老師去世,但是這件事情外界並不知道,被學校捂下來了,並且校長還下了封口令!”


    “死者家裏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周圍的親戚朋友、鄰居,包括老師同學,對她的評價都很好,都說她性格開朗,學習又好,沒有任何理由自殺!”


    等到所有人把調查的結果都說完後,郝隊長才開口。


    可剛一開口,電話就響了。


    他本不想接的,但一看號碼,是斌子打來的。


    就說道:“大家稍等一下,支隊電話!”他說完,接起了電話,“有什麽指示?”


    他聽了一會兒,眼神微微閃動,看了看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就“嗯嗯”了幾句,說:“明白!”


    掛了電話,他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現在分派任務!一組去調查死去那位老師的情況!二組,去調查當年的那兩個學生,尤其是那位男同學,據說,有人看到他,畢業後又回過學校一次,特意去錦鯉池許願!你們要查到,這件事情是否屬實,最重要的是,他許的什麽願!”


    “隊長!”一個人舉起手,“許願不許願的,和跳樓自殺案有關係嗎?”


    “是啊!”另一個人也讚同道,“會不會思路有點兒太那個了啊!萬一被上麵知道了,還不說我們瞎胡鬧啊!”


    “我看,還是要從死者周圍人際關係入手!”又有人說話了,“就算不是他殺就是自殺,總要有個原因吧?”


    “沒錯,比如背後有人對她做了什麽,一時想不開。”


    郝隊長安靜地聽他們說完,“都說完了?”沒有人說話了,他又繼續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看起來似乎沒有關聯,也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但是隻要出現任何一點兒信息,我們都要去證實,加以篩選和排除!明白嗎?”


    “明白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其實,隊員們提出疑問,郝隊長也能理解。


    單純看這件案子,就是自殺,如果按照以前的做法,隻要找出自殺原因就可以結案了。


    但是這件案子,並不簡單,他和他的徒弟,都親眼目睹了樓頂上詭異的一幕。


    可他不能直接說出來,不然,下麵必定不服氣,甚至於帶上自己的情緒,這對辦案非常不利。


    “好了,都清楚就幹活吧!”郝隊長見沒有人再說什麽了,站起來就走出了會議室。


    身後,又傳來了議論聲,但是郝隊長就當聽不見。


    出了門,冒著雨上了車,直接往一中開去。


    他心裏一直有一種感覺,一中裏,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淩晨三點了,雨下的小了一些。


    被雨水衝刷過的空氣,寒涼中帶著絲絲泥土的味道。


    停下車,郝隊長拿了一把手電筒,敲開了守衛室的門。


    “誰啊?”過了好半天,看門的才有了動靜,一臉不情願地從裏麵休息室走了出來。


    他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要是知道沒有屁事過來打擾他美夢,肯定罵得他原地爆炸。


    他打開燈,看清楚門外站著的是白天那個警察後,態度立刻變了。


    “警官!大半夜的,還有事?”他笑著打開了門。


    郝隊長走進去,“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我就是還想趁著學校沒人,去現場再看看,把實驗樓鑰匙借我用用!”


    “好好!警察真是太辛苦了!你去吧!去吧!下雨呢,沒拿把傘?我這有,你拿著?”守衛回身拿過鑰匙遞了過去。


    “雨不大了,不用了,謝謝啊!我進去了!”郝隊長笑著拒絕了。


    看到郝隊長往裏麵走遠了,忍不住抱怨一句,“就不能白天來?”


    郝隊長拿著手電筒往校園裏走,從中間的路標上看到錦鯉池的指示後,往旁邊的小路走去。


    走到頭,就是那個錦鯉池,他也跟方馳似的,在裏麵轉悠了一圈兒,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我要是能看出來,也去九處了!”


    說完後,他轉身往回走,又來到了主教學樓旁邊的實驗樓。


    他低頭看了眼白天的痕跡,又抬起頭看了看大樓,黑乎乎的,什麽都沒有。


    他看了眼手裏的鑰匙,邁步走上台階,用鑰匙開門。


    實驗樓大門還是那種很老式的對開的玻璃門,寬大的門框,很長的把手,兩邊兒的彈簧,隻要一推門,門就會裏裏外外來回晃悠好幾回,才能關回去。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去開這裏的燈,而是拿著手電筒直接往樓上走去。


    他想再去頂樓看看,那個黑影,化成花瓣的一幕,在他心裏總像個疙瘩。


    回去後,又覺得自己會不會看錯了,隻是一種夜幕降臨後一種視覺差。


    隻是那個花瓣無從解釋,他就想再來看一看。


    他沿著中間寬闊的樓梯往上走,一層樓一層樓,到了四樓。


    他剛要往五樓走,忽然停下了腳步,拿起手電筒往側麵走廊照去。


    光線在走廊裏照出去很遠,但在快到盡頭的時候,似乎光線被一層黑霧包裹住了,看著就不通透。


    郝隊長拿的可是警用強光手電筒,能照出去很遠,在這條走廊上,直接能照到最遠處的牆上。


    可是現在,他沒看到最裏麵的牆。


    他有些疑惑,皺著眉,往那邊走去。


    方馳坐在教室裏,看著那個老師對著他橫眉冷對,怒斥著,“不想學滾出去!”


    方馳嘴角微翹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眉頭輕挑,“你誰啊?”


    老師氣壞了,指著周圍空無一人的地方,“你看看他們,你再看看你,哪還像個學生樣?你把腿拿下去?聽到沒有?”她嗬斥著,往方馳走來,“你手裏什麽東西?交上來?明天叫你家長來學校一趟……”


    她走到了方馳麵前,伸手就要拿噬魂。


    方馳笑了,沒阻攔,就看著她的手伸向噬魂。


    “啊……”的一聲慘叫,噬魂發出一道金光,直接把老師震飛,撞到黑板上跌到地上。


    方馳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看了眼噬魂,邁步往前走去。


    “手這麽欠嗎?這玩意你也敢碰?化戾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方馳調侃的語氣十足。


    女老師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出現了變化。


    衣服像是被硫酸潑過,一點兒一點兒地被燒毀,冒著白煙。


    臉上也被腐蝕得不斷潰爛,最後就剩下小半張臉,掛著凸出眼眶的眼珠子,瞪著方馳。


    她的身上猛然冒出火焰,不斷地燃燒著,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


    方馳在她前麵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就那麽看著她被燒的體無完膚,躺在地上不動了。


    “差不多得了!”方馳掏掏耳朵,“這種小把戲趕緊收起來,有話說話,沒話就送你下地獄!”


    忽然,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地上的女人忽然又站了起來。


    她難看殘破的樣子,讓人想吐,可方馳隻是微微蹙眉,“怎麽?不願意?”


    女人嘴裏依舊發出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


    走廊裏的郝隊長,忽然感覺周圍溫度很低,再加上外麵的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還是趕緊上樓頂看看去再說,就轉過身,往回走。


    可是,耳邊忽然傳來的詭譎的笑聲,配上現在所在的環境,讓他腳底生寒,猛然回頭。


    聲音在耳邊很清晰,隻是分不清從哪裏發出來的。


    郝隊長伸手把槍掏了出來,慢慢地走向前麵的教室門。


    他伸出手,推了一下,沒推開,門鎖著。


    他在窗口往裏麵看了眼,空的。


    他又往前麵走去。


    教室裏,方馳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陰魂。


    “你再嘚瑟啊!”


    女老師的麵容已經變了,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被方馳打的堆縮在講台下麵直哆嗦。


    “你饒了我吧!”她哀求著,“我沒想害你!”


    “沒想害我?”方馳一條腿踩到講台上,胳膊擔在膝蓋上彎腰看著她。


    “我問你,白天那個女生跳樓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陰魂哆嗦了一下,“這個……”


    方馳把噬魂抬起來一點兒,饕餮的嘴動了動。


    “別!”陰魂怕了,趕緊用手擋在麵前,“我怕我說了,真的入不了輪回了!”


    “你就算不說,就衝你已經化戾,就已經入不了輪回了!你要是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可以給你個痛快,不然……直接喂了它!”方馳又抬了一下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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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魂咽了下口水,盯著噬魂,哆嗦著,“我,我說……”


    “這多好!”方馳笑了,直起了腰,“說吧!”


    “半年前,我出了意外,實驗室裏的硫酸瓶子灑在了我身上,又打翻了鎂粉被燒死了……”


    “這個不用說了,說今天白天的事情!”方馳打斷她。


    “馬上就說馬上就說!”陰魂趕緊說道,“你也知道的,那點兒劑量根本燒不死人,頂多燒傷!可我死後,才發現,原來是被一個很厲害的陰魂給害死的!”


    “是誰?”


    “我不知道!他說,隻要我以後聽他的吩咐,就可以保我平安無事,不會下地獄受苦……我就聽他的了!”


    “然後呢?他讓你做什麽?”


    “他讓我偷偷在錦鯉池聽學生說話,然後按照聽到的去做。”


    “白天跳樓的女生是誰許願讓她跳樓的?”方馳眯起眼。


    “是……”


    忽然,教室門猛地一下被推開了,“都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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