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


    一聲清咳突然響起,我和佐助不約而同的偏過頭斜視著不聲不響出現的人。


    “抱歉打擾你們嗯……”大蛇丸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辭,“……激/情的會麵。我是想說,我有急事要出村子一趟,悠就拜托你照顧了,佐助君。”


    “哼,身高還沒有弟弟高的哥哥難道還需要‘弟弟’照顧麽?”


    佐助冷哼一聲,特意在【弟弟】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擺明了拿我剛才那句話來堵我。


    本來我就不爽,被他這麽一說我更不爽了:


    “蛇叔你好蛇叔再見拜拜來不及握手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弟弟’,你就安心的去追夫求包養吧……”


    “那……那我就安心的去了……”


    大蛇丸看著嘴角不住抽搐看似要進入黑化狀態的青年,連這句話別樣的意思都沒考慮,接了話頭就閃人了。


    “蛇叔他安心的去了,你也安心的去了吧!”


    我扣著他脖子的手上用力,虛著眼咬牙切齒的盯著他。


    毫不畏懼的回望著青年,佐助心情頗好的勾了勾嘴角,他伸出手攥住那隻手腕,語氣囂張的無以複加:


    “有本事,你就把我掐死在這。”


    “!!!”


    這話說的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


    這貨囂張了,這貨真的囂張了,他搶了我囂張的機會我還能說點什麽!這不就是擺明了就是拿定我不敢真下手嘛!


    ……其實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敢下手。


    不過,鑒於這小子搶了我囂張的機會,我決定嚇唬嚇唬他——


    “你當真以為我下不去手?”


    “你沒有殺意,”佐助輕而易舉的把那隻白皙的手腕挪到一邊,“即便你對我有殺意,也沒能下得去手。”


    “那你可得去感謝泉奈大哥當時攔住了我。”我撇撇嘴把手抽回來甩了兩下。


    佐助突然撐著地麵支起上身,清麗俊朗的容顏一下子在眼前放大,溫熱的呼吸猝不及防的打在臉上,我整個人驚得一抖,有些狼狽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個動作不禁讓佐助不悅的蹙起眉。


    ——這種動作是什麽意思?


    ——之前明明說好的……怎麽現在……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尷尬的撓了撓頭,我自然感受到了佐助突然迸發的低氣壓,隻是我不太清楚為毛,隻好裝作若無其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喂,我餓了,趕了這麽多天的路真是累死了……”


    “……跟我來。”


    拿起草雉劍,佐助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在聽見身後人懶洋洋的抱怨著走慢點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得放慢了腳步。


    %……%……%……%……%


    “sa~su~ke~飯還沒好麽?餓死了都要!”


    在音隱村地下基地佐助的獨立房間裏,我躺在榻上還沒五分鍾就硌的後背生疼,“哦天……這真是我躺過的最硬床,沒有之一。”


    “那你就去死吧。”佐助在小廚房裏一邊揮動著鍋鏟一邊放低氣壓,“食堂的飯你說難吃,躺著你又嫌床硬,在曉組織裏待得你愈發嬌貴了。”


    “這可不是嬌貴不嬌貴的,想當初我在桃源鄉剛做公關那會兒條件就夠差的了,沒想到這裏有過之而無不及,蛇叔當真是把錢都花在追夫上了。”


    坐起來按了按肩膀,看著陰暗又有些濕冷的環境,我不禁滿腹牢騷。


    佐助斜睨著他,濃密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小的蒲扇。


    “你?公關?”


    “桃源鄉四花魁之一的埖,你沒聽過?”


    “沒聽過。”


    = =


    以上就是我此刻的表情。


    佐助,你贏了,真的……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看著青年不住抽搐的嘴角,佐助在心裏暗暗偷笑——那麽多年都是他把自己說到炸毛,終於自己也讓他吃一回癟了。


    我們的佐助少年沉浸在翻身農奴把家做的成就感裏,顯然忘了他二哥不是省油的燈這個事實。


    的確,我們的小悠童鞋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現在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話題,是的——一個一秒鍾就能把佐助噎回去的話題:


    “對了佐助,我記得你剛才說我嫌食堂飯難吃嬌貴來著是吧?”


    我慢悠悠的踱到他身邊,拿起盤子的番茄咬了一口,打量著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的小廚房,“難道你不是也嫌食堂飯難吃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麽,我嬌貴的佐助少爺?”


    “!!!”


    此話一出,佐助顛著炒勺的手一抖,險些把那剛要出鍋的菜奉獻給大地。


    他深吸一口氣,嘲諷的勾起嘴角,“那也比某些人連自力更生都不會要強多了。”


    “你這是在鄙視我不會做飯?”


    “看起來某人還有點自知之明。”佐助冷哼一聲,熟練地把菜倒進盤子裏再擺上桌。“吃飯了。”


    剛才一直嚷嚷著餓的自家二哥並沒有動,微微眯起的狹長眼睛嫵媚又深邃,嘴角漸漸浮出一個輕佻的笑容。


    佐助自然知道這個標誌性的笑容是自家二哥炸毛黑化的前奏,所以他選擇率先出擊——


    “怎麽,要打架麽?”


    “你想什麽呢我親愛的弟弟,哥哥當然不會和你打架了……”


    此時此刻不用給我鏡子我都知道我笑的特別溫柔特別和藹可親,雖然話這麽說,但我的手還是捏上著佐助的臉來回晃。


    佐助把我的手從他臉上拿下來,如果忽略他正扣在我手腕的命門處這點來說,他也特別溫柔特別和藹可親。


    “那你這是在做什麽呢,我親愛的二哥?”


    “哦呀,小佐助,哥哥說過多少回,把那個‘二’字去掉,你忘了麽?”


    我翻腕,甩掉他的手,繼續鍥而不舍的準備捏他的臉。


    佐助見招拆招,躲過我的襲擊,我百折不撓,在廚房裏玩近身格鬥術玩的不亦樂乎。


    “難道你不是我‘二’哥麽?”


    “我是你哥,但是我可不二。”


    閃過佐助的淩空踢腿,我一個手刀劈過去,被格擋。


    反手握住那隻纖細而有力的手腕,佐助在一隻手失去自由的同時也製住了我的一隻手。


    我自然不甘心就這麽被製住,於是廚房裏能利用上的東西都被我利用上了——比如說筷子,攥在手裏就成了短刀的代替品,擦著佐助的脖子劃過,木質的筷子硬被我像刀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格鬥也因此瞬間升級成為械鬥。


    佐助更是靈活,鬆手躲過的同時剩下那隻筷子在他手裏立刻化為千本,貼著我的臉頰直直釘在牆上,其力道大得竟隻在牆上露出一小節。


    捂著火辣辣刺痛的臉頰,用腳趾想也知道我破了相了:


    “我靠!宇智波佐助你作死啊?下手這麽狠是要殺人滅口啊……”


    “還不是你先下的死手!”佐助危險的眯著眼,摸摸脖子上被擦出的紅痕,“也不知道到底哪個白癡才是真的要死!”


    “喂,拜托你搞清楚點,是你先惹我的好不好?”


    “我可沒說是誰,你自己白癡對號入座也怨不得我。”


    “你說誰白癡?混蛋!”


    “說的就是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哎呦喂,我看你真是要死了你個臭小子!”我咬牙切齒,耀眼的雷光也隨之凝結在指尖,“今兒個少爺我不好好教訓你一下,你就不知道我還是你哥!”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哥,宇智波悠。”


    佐助毫不畏懼,甚至帶著許些輕蔑的微微揚起頭,雪白的脖頸線條格外優美。


    他修長的手中也匯聚著水藍色的查克拉,發出如同鳥類嘶鳴般的叫聲,白皙精致的麵孔在明滅搖晃的水藍色光芒照耀下,有些不太真切。


    我不自覺的虛了虛眼睛,金色月牙形的雷光一揮而出:“雷遁·閃靈!”


    “雷遁·千鳥銳槍!”


    幾乎是同一時刻,佐助手中的千鳥如同名字那樣直逼我而來,與閃靈衝撞在一起,在狹小的廚房裏瞬間爆開。


    我接連著幾個瞬身術才堪堪躲開爆炸,佐助站在我前麵替我擋掉了不少亂飛的磚石碎屑。


    “你沒事吧?”


    他回過頭,三勾玉的寫輪眼在這個場景裏耀眼異常。


    躲在他身後,我沒由來的呼吸一滯,鼻子也有些發酸。


    ——小時候和自己鬥嘴慪氣的小包子,真的已經長大了啊。


    ——這個孩子的後背,竟然是這般堅實溫暖。


    看身後青年沒有答話,佐助皺著眉又問了一遍:


    “悠,你沒事吧?”


    “啊……沒、沒事。”


    好不容易才收起這種莫名的情緒,我指著已經麵目全非的廚房,手都在顫抖:“……暴遣天物啊!那、那一桌子菜我一口也沒動!”


    “……”


    嘴角抽搐了兩下,佐助心想,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啊,“那還不是你這個白癡弄的。”


    “你才白……”


    ‘癡’字還沒說出來,我突然意識到這對話繼續下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然後,我特別特別認真的看著佐助,給佐助看的都毛了。


    “你、你要說什麽?”


    “佐助,除了對罵,我們難道不能好好說話麽?”


    “……”佐助默了。


    “我不要求我們能兄友弟恭,但至少別再吵架動手了,再這麽下去音隱村就沒了!到時候就算我沒餓死也得被大蛇丸活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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