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忙於學業,來不及更新,今日補上。見諒。


    三天後,天門下屬所有門派和幫派,很是統一的起了進攻,不知為何,海角的所有門派和幫派均是閉門不出,采取的不抵抗政策。


    可是江湖中總有閑散的海角派人士,或是技能人,或是采購人員,不管是什麽,盡殺。


    王故不知道別的地方是個什麽樣子,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某某門派,被滅。某某幫派,再無活口。他能看到的,是眼前的赤木幫對楚幫的戰鬥。


    赤木幫的人,已經一個星期將楚幫總部圍得滴水不進。保持著最飽滿的精神的赤木幫幫眾,每天三班,輪著監視楚幫的一舉一動。自從第二天出來兩個采購的底層幫眾被擊殺在門口後,表麵上一直很是安靜。


    王故帶著赤木堂的四個精英,每天都閉目自修,坐守於楚幫的東角。飛仔亦是帶著四個赤木堂的人坐守於西角,其他兩角亦是五名赤木堂成員每日坐守。


    一個星期裏麵死於王故手裏的楚幫高手,算上剛才這一個,已經是第七個了。他拉過屍體身上的暗紅色長衫仔細的擦拭著他的無情劍,周圍四人基本上沒有挪動,睜開眼觀察了一下王故的戰鬥,學習夠了接著閉目修習,將剛才所學逐漸在腦中融會貫通。


    “這是一個死局……”周幫主歎口氣,走了。


    隻要有了開端,冤冤相報,何時能了?媱曳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眼睛中透露出憤怒莫名的手下,再也壓製不住他們的火氣了。暮晨,本來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起瘋來,也要整個江湖隨之瘋狂。


    打麽?媱曳扔出了手中一直緊握的戰令,不再說話。手下眾人眼中冒出了激動地光芒,皆是向她抱抱拳,慢慢退出主殿,才急匆匆地運起輕功,消失不見了。


    依緣皺緊眉頭,輕聲問道:“尊主,本不應該應戰的啊!你不是……”


    媱曳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輕笑道:“我又能怎樣?你看看剛才那些人,如果我強行阻止,雖然現在還不會出什麽事,可是心裏一定在暗中咒罵我……看著昔日的盟友們一個又一個消失,已經開始不理智了,我阻止不了的……他本就是個瘋子,明明知道這個時間不能打,偏偏要打。嗬嗬,十五年的時間,他更加讓人看不懂了。可是,老六那個樂天派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殺了,我們都知道,這樣的死,就代表了真正的毀滅,永遠的消逝啊……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更加覺得可悲了。他可能認為,我又一次害了他的一個兄弟……嗬嗬,不管怎樣,沒有遇到這個時節,老六也不會死啊,我卻偏偏是海角如今的負責人,總有些責任的……”


    依緣看著眼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如今風華絕代的女人,一張連女人都不自覺迷惑進去的臉,太過於完美。內心承受著的,是怎樣莫大的苦悲?


    曾經依緣對師傅安排媱曳接任海角尊主嘴上不說什麽,心裏總有些不平衡。那時候,她,媱曳和媱雲兩兄妹三人師出同門,師傅逝去的時候,指認了媱曳作為海角的尊主,依緣不服,因為三個人的武功明明相差不大,甚至當時依緣的武功還要高出媱曳些許。依緣出於對師傅的尊敬,沒有說出來,後來也好好幫助媱曳打理整個海角,隻是心裏的怨氣,日漸加深。


    直到十五年前,生了一些事情以後,依緣才佩服起師傅的選擇,對媱曳日漸恭敬起來。選擇了,就不得不去承載很多東西,最後的結果,一是脫升華,一是被毀滅,再無其他。了解了媱曳承載的事物,依緣隻覺得恐懼,她不知道換作是自己,能否堅持如此長的時間,抑或是早就被毀滅了?後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依緣看著這個總是帶著微笑的師姐,不覺一陣陣的心痛,想起小時候那個柔弱的媱曳,再看看眼前這個淡定從容處事不驚的江湖頭號女強人,隻有一聲長歎。


    人好像就這樣慢慢長大,衰老,直至走到終點。遙想起曾經十**歲,風華正茂,妄以為自己足夠成熟,足以獨當一麵,麵對一切的困難。真正接手了,才知道自己多幼稚,第一次命令滅了一個家族,全家上下一百一十三口人,她親眼看著連屍體帶屋子一把火化為了灰燼,那一刻靈魂的戰栗,永世難忘。


    現在?一個幫派幾十萬的人,全滅了依然毫無感覺。有些時候有感於自己的麻木,才幡然醒悟,是否這就是一種成長?那成長,還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再也回不到那個自以為是得可愛的年紀了……隻是在夢中回憶起那些少不更事的歲月,臉上才會不自禁的掛上一絲真實的笑容……


    王故停下自修,睜開眼,看著打開的楚幫大門,第一次見到了楚幫的幫主,楚殷。麵白無須,此刻冷笑著大聲道:“姓周的!你給老子出來!嘿嘿,嘿嘿,殺了我那麽多兄弟,以為就這樣算了?今天就好好給你算算賬!”


    周幫主這幾日沒有事情就在衙門口擺起一顆太師椅,懶懶散散地躺在上麵一邊曬著日頭一邊看著不知道是些什麽的:“楚大幫主,做了七天的縮頭烏龜,過得可好?嗬嗬,你們那位尊主總算受不了了?嘿嘿……”


    楚殷冷哼一聲,“我們尊主的規劃又豈是你們這些無賴能夠知曉的?小小天門,實力在四派之中本就是最薄弱的,那位瘋子大尊偏偏還要像我們海角一派挑起事端,他的想法一般人還真是難以揣度啊。嘿嘿,你們也就能當個開路先鋒,到後麵,什麽時候全幫滅了也未可知!”


    周幫主的臉色瞬間鐵青,暮晨大尊本就是他們的精神象征,可是他的思想行為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些古怪,江湖人說到他,均是帶著幾分敬畏,幾分嬉笑。瘋子大尊這個稱謂就是其他幾派人私下裏稱呼他的,偏偏事實如此,隻叫人無法反駁,很是無奈。


    “楚殷!少占些口頭上的便宜!你不會隻懂動動嘴皮吧?哼哼,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說完竟是將手中的書朝地上一摔,拔出腰間掛著的寶劍,直指楚幫幫主楚殷。


    楚殷冷笑幾聲,卻也不敢多提那個形容暮晨的稱謂,占了便宜就好,多提幾次,不用那個瘋子來,眼前這個周幫主隻怕馬上就會衝上來將自己斬殺。那個稱號,相當於是侮辱了整個天門一派。


    “周大幫主,這就火了?你殺我那麽多的高手,我不是要被氣死?平日裏的涵養和武性修行哪裏去了?嘿嘿,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周大幫主剛才真是氣昏了頭,憤恨地瞪了楚殷一眼,收起劍坐下來,極力平息自己的怒火。隔了一會才笑道:“看來這次不可避免的,我們兩家之間,必有一家會在這次的混亂中被滅幫了。哼哼……既然出來了,就按著原來的規矩辦,兩家各派五名高手先上前混戰,然後我們再來幫會戰。雖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規矩還是不壞為好,你說如何?”


    楚殷很詭異的笑笑道:“不錯,正有此意。”


    周幫主冷笑一聲,轉頭著人去叫王故幾人。此時緊閉好幾日的靈城府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身穿紫藍色華麗朝服的中年男子信步走了出來。


    兩位幫主居然十分尊敬的向那人曲腰抱拳,道:“打擾大人了。”


    那男子平淡地道:“江湖之事,我不會插手。可是你們要在這裏開幫戰,我就不得不出來說上兩句。隻說一句,要打,去外麵找個人少的地頭。不要影響靈城,也不要影響我的情緒,懂麽?”


    兩人均道:“我們這就走,還望沒有影響到大人的心情才好。”


    那男子點點頭,轉身進去,將門關上。


    兩人等到那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才直起身,眼神相互仇視。男子的聲音卻又一次傳來:“還有,我不希望再次聽到有人提起那個侮辱他的稱謂。楚幫主,這次就當是初犯,下次再出現,必殺之。我雖不再是江湖中人,可是卻絕不允許有人在我麵前侮辱到他。記住了麽?”


    楚幫主連忙朝緊閉的靈城府大門曲腰抱拳道:“在下一時魯莽了,多謝大人不殺,絕無下次。”


    這樣直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聲音傳來,楚幫主才直起腰來,這時才現全身上下均是被冷汗浸濕,連忙拉起手袖胡亂地擦擦滿頭的汗水,暗道僥幸。


    周幫主這時可是滿臉燦爛的微笑,顯然心情極好。楚幫主抬頭看見周幫主的微笑,心裏一陣羞怒,低聲吼道:“姓周的!我們明日午時,城外南頭兩裏外亂站崗見!”


    扔下話來,匆匆退了回去,重重的把楚幫總部的大門摔開,又狠狠的砸了回去。隻期望如此就能隔斷身後周幫主那猖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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