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也……”依舊賣著關子的某和尚,擺出一副莫測諱深的模樣,輕搖著頭念叨。


    這時,隻聽“啪”的一聲響,光溜溜的腦袋頃刻又挨上了一記“拂花掌”。少年雖舍不得真拿了繡花針紮這和尚,但那招幹淨利落、響聲清脆的“拂花掌”或者叫“拍瓜連環擊”早已是爐火純青地熟練。


    後來,就連那三隻花團子也是有樣學樣,巴在神秀腦袋上的時候,也不時地“劈劈啪啪”亂拍一氣,若見少年嘴角上揚,就愈加賣力,甚至“唧唧咕咕”地配上幾段旋律。有少年做靠山,她們對這收服了無數精怪的大和尚有恃無恐,踩著那光潔的腦袋轉圈跳舞也是常事,為了討好少年,犧牲下受美人大王管束的大和尚又不是什麽大事。而通常那些時候,少年多半會在一旁坐看和尚無可奈何的表情,指著他滑稽的腦袋,笑得花枝亂顫……


    ……


    驛站外某處無人的空地上,少年趴在和尚肩頭,等著他憑空變出一匹馬來。和尚那袖裏乾坤的能耐對他來說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可是大變活馬的戲法他還真沒見和尚施展過,不知會是如何一番景象……


    莫非也是從袖子裏掏出來的?嗯……那究竟是先拉條馬腿出來,或是牽著馬頭,還是抖落出一匹小馬駒讓它瞬間變大?


    想想就很有趣不是麽?


    看上去氣度不凡,俊秀出塵的白袍和尚,“哼哧哼哧”地從袖子裏摸出一截馬腿,費力地往外扯……


    “噗嗤”幾聲,少年在和尚身後捂著嘴,笑得直顫顫。


    背上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抖動,耳邊是少年隱忍的笑聲,弄得神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何事引得少年如此高興。


    少年見和尚呆愣愣地沒了動靜,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使勁兒忍住笑意:“快變,快變!你那‘威武’的座駕呢?”說完就一臉期待地望向和尚的袖子,想著是不是該從木桶裏跳出來看,或許能瞧得更清楚些。


    神秀仍舊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依著少年意思,即刻召喚了須彌珠裏的坐騎。他大袖一揮,頃刻間梵音嫋嫋,白霧驟現,兩人眼前的空地上祥雲彌漫,五彩霞光穿梭其間。


    少年撇了撇嘴,有些失落於不僅沒看成和尚的笑話,反倒為他廣袖流風,瀟灑不羈的架勢所迷,兼之眼前這幅美輪美奐的景象,叫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待雲霧散去之後,一頭壯碩的青牛出現在了兩人眼前。那青牛體態威猛,頭上的一對犄角又高又大,似兩把利刃直指天際,皮毛又密又亮,四蹄顏色如雪,肌理呈現的紋路完美地展示了它健壯有力的肢體。當真是一匹稀世罕見的威猛坐騎!


    隻是,為什麽是頭牛?


    “那你要那馬鞍做甚麽?”顯然這青牛的體型可不是那尋常的馬鞍能夠駕馭得了的,莫非……“你懷疑馬鞍上被人下了引魂香?”少年很快反應過來。


    “雖不能十分肯定,但昨夜這馬鞍的確是掛在那馬廄柱子上的,略為可疑。”隨手收起了馬鞍,神秀點了點頭回答。


    “對了,這是什麽牛……臭和尚你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是本座不知道的?”少年有些生氣,既然兩人的關係如此親密,那為何他對和尚的一切都如此陌生,難道真是傷到頭之後都忘了的緣故?


    “這便是貧僧的坐騎,五色神牛……”


    “五色神牛?聽著好似大有來頭……”少年一舉躍出木桶,走到那青牛跟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有和尚在,他甚至懶得費力氣去想這生猛的怪牛是不是會因此而攻擊他。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那怪牛見他靠近,並沒有顯出任何不安或焦躁的情緒,而是溫順地側過頭,好不叫頭上的犄角衝著他,還伏下了身子任他在自己背上摸來摸去。


    “它叫什麽名兒?”不錯,倒是很識時務。少年滿意地拍了拍牛頭,又摸了兩把牛角,轉身衝著和尚問道。


    “……‘戒色’。”神秀猶豫了一會兒才作答。


    果不其然,少年聽了這名字,露出不到一秒的驚訝之後便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


    “哈哈哈……你說它叫什麽?”


    “阿彌陀佛,它叫‘戒色’……”和尚有些無奈,受門規所限,盡管玩家的坐騎各有不同,但各派高級弟子的坐騎都需按照係統設定的那樣論資排輩,少林中輪到他這輩正好是個“戒”字,而他又一時不查,隨手點選了五色神牛中的“色”之一字,待回神想改回來的時候,早就是塵埃落定。


    本想著佛門原就有“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說法,這“戒色”二字也就頗具深意,師傅也誇獎他這名字起得很好,寓意不錯。但大部分人乍聽到這名兒的時候,還是會擠眉弄眼,嬉笑不止。尤其是,叫這名字的坐騎搭配著一名俊秀的佛門弟子……


    “‘戒色’,戒色,難道是臭和尚你色心未泯,故而起了這名兒來告誡自己?”少年笑嘻嘻地湊到神秀跟前,仰著臉看向他,剪水雙瞳裏寫滿了調侃。那笑容明豔動人,襯著少年的傾城姿容,愈加叫人移不開眼。


    神秀一時有些呐呐,癡癡地看著少年樣貌的東方小美人失神了許久,那溫柔又專注的眼神不加掩飾,反倒令少年有些不自在起來。他轉過身子,幾步走到五色神牛那裏,側坐在它背上,拍了拍那厚實的皮毛示意它站起來。


    “快走吧,那姓厲的師傅同那徐家小姐想必已經了等不少時候……”丟了一句催促的話語,少年便假裝低頭撥弄五色神牛的耳朵,直到三隻剛睡醒的花團子從和尚背後的桶裏飛過來同他戲耍,才轉移目標,放過了神牛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皮毛和耳朵。


    ……


    紅色的衣擺在五色神牛背上鋪開,幾縷清風吹起了少年的發絲,在空中招展。少年兩頰上粉粉的,頷首微垂的模樣溫婉可人,白衣的俊美僧人在一旁緩步而行,不疾不徐地跟著,一美一俊的模樣如此般配,皆是一派雍容閑雅的氣度。在小樹林裏的一幹人等眼裏,兩人相攜而行的風景宛如詩畫,意韻美好,因此皆是一動不動地睜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他們走到眾人麵前,才有些如夢初醒地迎了上去。


    “大、大師,有勞大師出動座駕……”厲師傅看了眼東方不敗座下的青牛,有些忐忑地說道。這青牛如此威武,四蹄踏雪、利角衝天,生就一副奇珍異獸的模樣,想來定是天上的神物,來頭非同小可。用它來駕車,當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啊!阿彌陀佛,菩薩莫怪、莫怪……


    到了目的地,少年便從牛背上滑了下來,走到和尚身邊,悄悄把掌中的花團子都丟進木桶裏,又一個縱身躍了進去。


    厲師傅見大師的娘子下了牛背,就對著隨從吩咐:“阿德,小順,去套車,千萬仔細些,別驚了大師的神牛……”


    “好嘞,厲管事。”


    “您就放心吧。”


    小順和阿福你一句我一句地應道,心情頗為激動,這般神駿的青牛他們可從來沒見過,更遑論有機會駕上一駕!不愧是高僧的座駕,果然非同一般,一看就知絕非凡馬所能企及。隻是……“大師,咱那馬鞍……”


    “用這個吧,那馬鞍小了一些,並不合適。”


    小順和阿福接過大師不知從哪裏摸出來的一副皮鞍,剛入手就能感到這皮質絕對不是一般,鞍具比尋常的馬鞍和牛鞍都要大上許多,正好配合這青牛的體型,應是量身定做的吧?


    神秀並不知道兩人對那皮質鞍具的各種評價,這皮鞍隻是五色神牛早先用過的初級皮甲,因為賣相最為樸素,因此才被神秀拿出來使用。要知道那套被隱藏起來的武神甲實在太過騷包,走哪兒都會引起一陣轟動,還是低調些的好。


    徐小姐恭敬地謝過神秀二人之後,就在丫鬟的攙扶下,轉身登上車去。說起來,她今日的模樣似有些奇怪,臉上也沒多些什麽或是少了什麽,但就是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原本清秀可人的臉龐似是變得有些平庸起來。難道她原本就是這樣,今日隻是因為沒上妝的緣故?


    少年感到有些疑惑,他從和尚身後盯著徐小姐看了好幾眼之後,就對著和尚傳音說了幾句:“喂,和尚,有沒有覺得這家小姐的臉上怪怪的?”隻是他一時也說不清究竟怪在哪裏……


    的確,神秀仔細看了幾眼之後發現,徐家小姐的麵容變得有些怪模怪樣的,似是醜了不少,但又看不出明顯的妝粉印子,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


    難道是易容之術?


    可瞧著又不像……真是古怪的緊!


    不過采花大盜在前,徐家想方設法地備些後手也是不難理解的。


    而徐家老爺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他覺得多做幾重防範措施總是不會出錯的,若萬一真的不幸被那淫賊尋到了,希望這般不標誌的樣貌,也足以打消他的色心,滅了他的欲念。


    待眾人套好了車,準備出發之際,小順見大師默默地從懷裏摸出一條麵紗,遞給身後的小娘子,也不知是何用意。有那層層的紗幔遮蓋,小娘子還用得著帶什麽麵紗嗎?


    而木桶裏的少年見到麵紗,嗔怪地瞥了一眼和尚,便乖順地接過帶上。


    厲師傅則在一旁暗自感歎,大師,這就是您不對了啊!何必如此直白地明示,有小娘子在,淫賊又怎會瞧上他家小姐bb這樣的意思……太不厚道了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一旦過了零點就會打瞌睡,迷迷糊糊地……按出來一排“得得得得得”= =


    不過好在還是罵完了,今天周末回家,碼字比較晚,但願明天下午能夠順利多碼一點,晚上好早點發。


    好了我去,睡覺了,大家晚安or早安吧~


    要留言嗷,偶要看乃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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