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聲聽到聆敬陽這麽說,感覺到聆敬陽並不是那種迷戀權力和地盤的軍閥,笑道:“聆都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為我朝五軍都督,還是我湖廣巡撫,怎麽能沒有基本盤呢?”


    “那湖廣南部常德,長沙,寶慶,衡州等地呢?”


    金聲拍手說道:“聆都督果然是眼光長遠,湖廣南部大多是何騰蛟勢力,我們鞭長莫及,貿然率軍入駐,惹怒何騰蛟殘部,那些地頭蛇轉而支持魯王和福建唐王,豈不是又內訌?”


    清軍都打到湖廣,明軍殘餘勢力還在為了一府之地爭來爭去。


    靈矩關南洋內心始終憋著一口氣,他又和金聲說起,那九裏關等要塞群呢?


    金聲顯然沒有考慮要塞群,或者是他不擔心清軍會再一次南下,認為德安府和黃州府不是軍事要地,清軍就算是占領這兩府,往東是南直隸和江西。


    南直隸有黃得功,雖然在和魯王,唐王軍隊作戰,可清軍打過來,不是自立靶子被暴揍嗎?


    江西有長江天險和數萬守軍,清軍主力都在襄陽府,不會有多餘兵馬進攻這兩地呢?


    聆敬陽和他意見想左,他認為清軍很多能征善戰將領,以南直隸明軍,和江西明軍,完全頂不住清軍進攻。


    曆史上李成棟以少數兵馬滅兩皇,聆敬陽認為要繼續駐守要塞群,抵禦清軍從這裏發動奇襲。


    聆敬陽決定親率領少數兵馬去武昌府,至於嶽州府隻好暫時實行羈縻統治。


    金聲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和他約定在七月初進攻襄陽府,在這數月時間內,聆敬陽要拉起更多部隊,去支援大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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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敬陽和他保證,絕對可以完成任務,得到聆敬陽保證,金聲連夜回到大勝關。


    第二天率領部隊向承天府前進,隨後從徽州府來了一隊糧車,向著武昌府給聆敬陽送補給。


    這也是聆敬陽第一次得到弘光朝廷補給,他令賀珍為主將,老饅頭為副將守九裏關,李如風為主將,石鐵為副將守大勝關,張順部守木嶺關。


    他率領直屬部隊,家屬,王牧等文官,還有數十車輛草往武昌府開拔。


    在去武昌府路上,聆敬陽想象得到武昌府沒有秩序,各地都是亂哄哄的破敗場景。


    想要迅速在當地建立有效統治,並且拉起隊伍,很考驗他和王牧等人能力。


    應山到武昌府有一百二十公裏,聆敬陽一行人隻用四天時間抵達武昌府。


    武昌府是湖廣地區中樞地帶,也是繁華地區,隻是這些年遭受戰火侵襲,早就是百業凋零,赤地千裏。


    聆敬陽率部進入武昌城,一座曆史名城此時沒有煙火味,城門大開,聆敬陽令衛蘭率部入城占領製高點,莫要在這裏被其他勢力給伏擊。


    得到軍令,衛蘭率領兩百直屬部隊步軍,端著弓箭,小心翼翼進入武昌城,城內安靜得可怕,就像是鬼城,見不到一個人影,


    衛蘭是北方人,第一次來到江南,他曾聽人說,江南魚米之鄉,城池人聲鼎沸,今日一見,怎麽和聽到的不一樣。


    城內很破爛,街道都是糞便,還有動物屍體,在個別角落裏還有屍體。


    衛蘭是軍人,自然不會被屍體嚇到,他令一半人登上城牆,占領製高點,他率領士兵繼續前進。


    前進至北門往裏三百米,突然一聲火銃聲音響起,從各條街道,還有門戶店麵衝出來一群人。


    這群人手持武器狠狠看著衛蘭等人,衛蘭見他們人多勢眾,被迫往後麵撤退。


    聆敬陽在城外聽到火銃聲音,大手一揮,率領部隊入城增援衛蘭。


    包圍衛蘭的人群,都是餓得雙眼放光的饑民。


    數百饑民把衛蘭等百餘明軍圍在一條小巷子,他們恨官軍不保境安民,恨官府不開倉救災。


    被這麽多人堵住,衛蘭麵無表情拔出腰刀,他見過太多饑民,這些人不搶到糧草誓不罷休,唯有殺,殺幹淨這些饑民,才可能活下去。


    殺


    雙方幾乎同時拔刀相向,明軍戰鬥力和饑民相比,那是相當強悍,隻要砍死最前麵饑民,後麵饑民就像是麵條,怎麽殺都可以。


    數百人在街道上混戰,等聆敬陽率領部隊趕到,衛蘭已殺散饑民,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還有沒有斷氣的饑民,被明軍士兵架起來抹脖子。


    聆敬陽疾步奔跑,大聲呼喊,不得殺生。


    正準備殺掉沒有斷氣饑民的士兵,聽到聆都督下令,紛紛放下武器,衛蘭擦拭手中大刀血跡,來到聆敬陽麵前,很是自豪說道:“都督,一群饑民,妄圖突襲我軍,被末將砍了數十人,成走獸散了。”


    聆敬陽本想罵衛蘭不知好歹,怎麽能夠亂殺無辜,可又想到定是衛蘭受到生命威脅,才會大開殺戒。


    他和衛蘭下令,直屬部隊占領全城,直屬部隊有一千餘人,勉強占領武昌城,他在三河衛蘭叮囑,部隊沒有被饑民攻擊,不得濫殺無辜。


    為了拉攏民心,聆敬陽特意讓侍衛隊在武昌城校場賑災。


    這是他在來武昌府路上,和王牧商議很久才下的決定。


    所謂賑災,也就架起是二十口鐵鍋,煮上些稀粥施舍百姓,讓百姓重新聚集到朝廷之下。


    這很考驗聆敬陽家底,他把希望寄托於弘光朝廷可以給他送來補給,王牧其實不太讚同,單向器此時不拉攏民心,以後就沒有民心拉鈴。


    聆敬陽率領都督府入駐武昌府官邸,讓人打掃幹淨屋子,兩位夫人邁著小腳步在裏麵收拾行李。


    聆敬陽來到校場,徐升等百餘侍衛隊開始煮粥,聆敬陽讓金大手等都督府官員在城內敲鑼,宣告城內百姓,大明五軍都督聆敬陽入駐武昌府,附近災民可來武昌城獲得救濟。


    不一會兒,稀稀拉拉來了數十個餓的就要死的饑民,他們中有的親人,在剛才襲擊明軍戰鬥中被殺死或受傷,此時看到明軍賑災,並不相信明軍會有這麽好心。


    在遠處有百餘人手持短刀,想繼續進攻明軍,為了能夠發起突襲,饑民讓老弱病殘上前,擋住明軍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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