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並沒有察覺到附近有除肯尼斯外的令咒,然ncer的自殺行為的確被人製止了,並且還是以能夠對抗令咒魔力的強大魔術,確認有非ncer後,他立即殺死ncer的master,切斷servant的魔力供給,確保排除最明確的敵人。


    禦主死亡導致令咒效果驟減,黎佑帶ncer返回間桐家地下室,對方就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不過槍兵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僵滯地維持著黎佑把他放下的姿勢坐在地上,夕色的雙眼一片空茫。


    ncer沒有需要聖杯實現的願望,他隻想單純地完成生前未能盡到的忠義兩全,不幸的是從一開始他的主人就因為他對聖杯無欲無求從未信任過他,但即使是那樣也沒有關係,他會堂堂正正地打敗對手將勝利獻給主人,到那個時候,他所崇尚的義理一定可以被主人理解。


    然而在那之前,他再一次被主人舍棄了。


    正直的騎士似乎陷入了某個怪圈,一直沉默的黎佑趕在對方出不來之前開口,“你從始至終所效忠的,是‘自己的騎士道’而不是‘禦主肯尼斯’吧。”


    “……你說,什麽?”似乎這才意識到他還活著,身邊站著救了他的人ncer遲滯地轉動視線看向黎佑,“……是你?”認出黎佑的瞬間,他的眼睛終於恢複了些許光彩,然而很快又黯淡下去,“為什麽救我?護主不力……我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忠’是聽從所忠之人的任何命令,並不惜一切代價達成,在你主人的願望與你的騎士道衝突時,你有沒有一次選擇舍棄騎士精神、遵從主人所願而為?”希望主人理解自己的騎士精神,但從未試圖去理解過主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為什麽會懷疑他,一味遵守著自己的騎士道,甚至讓它淩駕於主人的命令之上,這場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所忠對象的盡忠,又怎麽會出現他所期待的結局,“如果放任你自戕,你又會怎麽樣呢?”


    為了勝利不擇手段、辱沒騎士榮耀,如此卑鄙之人汙穢的願望,定會招致災厄降臨——被逼到那個地步,他一定會不惜以鮮血詛咒吧。


    “我沒有令咒,也永遠不會有那種東西,無法幫助你實現所願,”黎佑安靜地垂眸,看進槍兵劇烈動搖的雙瞳,“你可以離開這裏,是選擇忠守騎士精神為主人複仇,或者去尋找新的禦主了結遺憾,都隨你的便。”


    ncer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時又突然錯愕地張大,他的視線緊追著兀自舉步離開的黎佑,這個人並非servant,隻是個普通的魔術師,以人類的魔力強行反抗令咒的強製,“你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救我,隻是為了說這些話嗎?”


    已經走上樓梯的頎長人影頓了頓,而後轉過臉來,不帶一絲情緒的視線與槍兵的相觸,激起異樣的戰栗,“我是你要保護的人,你曾經這樣說過吧。”他頓了頓,“我不過是還你這句話,在那之後,你也是我要保護的人,現在我已經還清了。”


    槍兵沒有立刻給出回應,他沉默著站起身,在離去前最後一次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黎佑,“吾名迪盧木多,乃費奧納騎士團首席騎士,有此榮幸……與你相識。”


    ……


    送別了槍兵之後,黎佑再次凝神聯結視蟲,saber正開著車送虛弱的愛麗絲菲爾返回據點,或許是從昨晚開始就連續大量消耗魔力,過度使用的魔術回路疼過了頭變得麻痹,黎佑現在操縱使魔都有些困難,為了之後的進展順利,決定還是去稍事休息。


    短暫的睡了一小時,黎佑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通過視蟲看過無數次的庭院前。衛宮切嗣剛剛對saber攤牌不久,目前與他的扈從都離這裏很遠,黎佑於是不再遲疑地踏進結界內,徑直走向愛麗絲菲爾所在的倉庫。


    裏麵的saber肯定已經進入警戒,黎佑於是抬手敲敲門,“打擾了。”


    他還等著對方一番詳細詢問,沒想到門下一刻就被打開,金發碧眼身著西裝的少女站在眼前,抬頭目光友好地仰視著他,“是你,救ncer的人。”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招呼太過唐突,少女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我記得你的魔力波動。”


    黎佑衝她微微頷首,“你好,我有事需要與愛因茲貝倫小姐商量。”


    離開地下室的槍兵似乎選擇了第一條路,黎佑睡著的那段時間,他與saber戰鬥直到魔力耗盡消散,這樣的終末對他來說也算慰藉,借此狂刷一把saber好感的黎佑,就這麽簡單地被放進去了。


    瞞著saber劍鞘的事是切嗣的要求,為了不讓愛麗絲菲爾陷入尷尬,黎佑沒有當著saber的麵提起avalon,他隻是開門見山地說需要她使用煉金術救個小孩。


    “她隻有五歲,內髒卻都已經被植入體內的刻印蟲蠶食得殘缺不全,我所能做到的治愈魔術已經無法治療她,大概隻有髒器移植才能讓她活下來。”但是比起純手術手段可能造成的後遺症,使用煉金術煉製新的組織進行移植顯然安全得多。


    或許是不善言辭的黎佑終於用盡畢生的語言天賦,成功將間桐櫻的遭遇描述得足夠黑暗,主動提出saber最好隨行保護她後,愛麗絲菲爾幾乎沒有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不過,我現在的狀態,大概也幫不上很大的忙。”她有些無奈地衝著黎佑笑了笑,“盡力而為吧。”


    三人一起到達間桐邸時,雁夜站在玄關處迎接,間桐髒硯死後,這棟陰沉的別墅似乎也變得敞亮了不少,明媚的陽光透過寬大的哥特式的窗戶落入室內,在古典的木質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點,即使為了避嫌帶上了帽子,雁夜那可怖的半張臉在光芒下仍然避無可避,愛麗絲菲爾是在切嗣的情報書上見過曾經的雁夜的,看到現在的他下意識地皺起眉瑟縮了一下,間桐雁夜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嚇到你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櫻所在的房間,saber留在室外全神貫注地警戒,黎佑張開了隔音結界,將事情的經過重新坦白地對愛麗絲菲爾講了一遍,甚至包括從哪裏獲知avalon、暗中監視了他們多久,還有先前顧忌saber未能說出口的,間桐櫻更加慘痛的經曆。


    “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隻是為了救這位小姑娘嗎?”暫時讓出avalon的愛麗絲菲爾躺在黎佑的大型治愈魔術陣中,眸光閃動地看向雁夜,有些感慨地輕聲歎道,“真是和切嗣完全不同呢。”


    供給兩個大型魔術所需的魔力造成令人發狂的劇痛,然而或許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停止過,黎佑也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痛楚,聽到愛麗絲菲爾提起這個他曾經關注過的問題,甚至有餘裕看了她一眼。


    立刻被對方敏銳地察覺到,“椎名先生那樣的眼神,是在憐憫我嗎。”


    黎佑沒有說話,saber就在附近,間桐櫻的傷口很快就痊愈了,仔細檢查過呼吸心跳完全正常,他於是撤出劍鞘扭頭看了看雁夜,默然等待他的選擇,參加聖杯戰爭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想證明自己也可以努力完成一些事,屢次目睹這個男人的驚人之舉,雁夜現在對此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總是被你幫助,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他們隻是為了相同的理想走了不同的路,而黎佑給予間桐雁夜的,最多也不過是適當的引導。


    “那就到此為止,你現在很痛苦吧。”過度透支魔力已經讓這個男人的臉色呈現出死亡般的慘白,雁夜微微苦笑道,“如果是自救,我還是能做到的。”


    這就是他的選擇了,黎佑沉默著將avalon歸還給愛麗絲菲爾,鄭重地道過謝後動作輕柔地抱起睡著的間桐櫻。間桐雁夜將之看在眼裏,突然又問,“你與櫻非親非故,做到這個地步……是為了什麽?”


    黎佑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我不喜歡被人控製。”間桐髒硯恰好觸到了他的逆鱗,他不過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除去障礙物,至於間桐櫻,每次看到他就毫無防備地撲過來,償還在這裏唯一的溫暖一個未來也合情合理,“保護家人而已,有什麽問題嗎?”


    間桐雁夜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愛麗絲菲爾,“保護……家人嗎。你難道就沒有,就算犧牲家人也要實現的夢想?”


    黎佑看著容姿端麗的女性,突然想起了救下槍兵後監聽到衛宮切嗣的一番坦白,能夠將生命的重量當作價值不同的貨物來衡量,並客觀地裁奪生死,這樣的行為本來就失去了對生命的尊重,這種理念之下的拯救也毫無意義。


    人心本就複雜難測,想要讓世界和平,所有人都幸福生活,“那種事太難了。”黎佑無波無瀾地說,“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大膽到在看到終點之前就舍棄歸處,況且如果有人能夠讓我幸福,那一定是我的家人,這樣的存在怎麽想都應該好好保護吧。”


    ……


    間桐櫻在傍晚的時候醒過來,黎佑一直撐到看著她活蹦亂跳才放心去休息,聖杯戰爭已接近尾聲,衛宮切嗣忙於殺死剩餘的master獲得勝利,即使黎佑知道他的絕招,他也暫時顧不上戰爭無關人員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安穩的睡眠,但似乎並沒能持續多久,意識到身邊有類似人形抱枕的障礙物出現時,黎佑立刻驚醒了。睜開眼就看到一片緊實的胸肌,被寬大的衣領半遮半掩,帶著欲蓋彌彰的異樣情趣。


    這對胸肌的弧度很熟悉,他應該是認識的,黎佑模模糊糊地想,嘴唇不受控製地喃喃了一聲“吉爾”,耷拉下眼皮仿佛又要繼續睡過去。繃緊的弦驟然鬆下來,透支的身體立刻給出了最誠實的反饋,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好,思維遲滯肌體無力,連搭在對方腰上的手都沒有功夫挪開,更不用提改變被人強行攬在胸前這種太過弱勢的體位。


    昏昏沉沉的下一刻就聽到一聲饒有興致的冷哼,隨即下頷就被粗暴地抬起來,炙熱的吻落在嘴唇上,舌尖抵開牙關,魔力隨著交融的津液源源不斷地送過來,黎佑下意識地啟唇配合他的動作,舌纏著舌繾綣摩擦,親昵而綿長地吮吻。


    這似乎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溫和地接吻,不是互相征服的血腥沒有激烈的硝煙戰火,呼吸相聞間帶起令人戰栗的細碎暖意,靜水深流般的祥和硬生生徹底驚醒了黎佑。他睜開重回冷徹的眼睛,不躲不閃地看進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瞳底,抬起酸澀的手掌扣住對方的後頸,在他唇上狠狠吸了幾下,單方麵結束了冗長的親吻。


    “抱歉,失約了。”補充的魔力讓黎佑暫時好受了一些,他抬起手輕輕順著英靈的頭發,唇角微不可見地上揚,緩聲說道,“吉爾,不想讓我死嗎。”


    吉爾伽美什沒有說話,細細眯起眼審視著黎佑,剛才補充的魔力仿佛石沉大海,眼前男人的臉色依舊非常不好看,呈現出一種衰敗的死灰,已經被汙染過的殘破寶物,不應該繼續出現在王的寶庫中,那麽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呢。


    統禦烏魯克的最古之王,閱盡世間繁華興衰,對人性的洞察也意外透徹,會主動付出代價延續玩物的生命,或許正是預料到他會不讓他失望地做出這種取悅他的事——


    “放心吧,我會一直陪你到最後。”


    聽到熟悉的狂放笑聲時,黎佑突然覺得舒服了不少,高傲的英雄王從不試圖去掩飾什麽,貪婪*都坦誠地展露,開心就笑憤怒就毫不留情地出手,殺伐決斷也從來都遵從王的原則,這種直白讓他意外有安全感,他安靜地看著金發英靈笑個不停,直到下頷再次被霸道地鉗起抬高。


    吉爾伽美什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黎佑,刀鋒般銳利的實現緊緊地鎖住他,不想略過他任何動容般不依不饒,現在這張臉上的表情他是見過的,為那個叫做櫻的小姑娘講故事時,每次都會毫不突兀地出現在眼前的死人臉上,至於為什麽會勾起王的興趣,大概是不受任何威脅隻對特定的人展露的一麵,遵守著這樣傲慢的原則的男人讓人很有征服欲。


    然後,這樣的表情在這一天終於出現在麵對他的時候,“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是在祈求本王的寵幸嗎。”


    這麽說著的吉爾伽美什趕在黎佑拒絕之前,不由分說地垂下臉去繼續先前的親吻,任其發展為更深的結合,將龐大的魔力毫不吝嗇地傳遞過去,“椎名,”他跨坐在黎佑身上居高臨下地認真念他的名字,沉聲宣告,“別讓我等太久。”


    ……


    補了吉爾伽美什的黎佑在那之後又睡了兩天,他在第二天晚上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扒在床沿一臉擔心的間桐櫻,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對方就像被按下開關似的撲上來抱住他,胳膊緊緊圈著他的脖子,“要吃晚飯了。”


    那天用avalon治療間桐櫻的時候,黎佑就順便導出了她體內寄宿的刻印蟲,晚飯後他接著處理掉蟲倉裏的所有蟲子,間桐家魔術的結晶至此算是被全部毀掉。黎佑來到間桐髒硯的書房,間桐雖然稱為家族,然而由於髒硯對生存的渴求,二百年來族中魔術都是由他一人傳承,他的書房意外地毫無防範,所有的研究結果都大喇喇地擺出來。


    雖然沒有參與四戰,但髒硯也不是閑著什麽都不做,仍然在鍥而不舍地研究聖杯,黎佑看著他的研究記錄,突然想起這家夥最初似乎也是和衛宮切嗣一樣,為了消除一切罪惡追求聖杯,但最後發現生命短暫,宏大的願望難以實現才開始追求永生,然後成了今天這個輕賤人的性命,看到自己後代慘狀覺得無比開心的神經病。


    至於他留下的唯一貢獻,或許就是看透了不對勁的聖杯——


    黎佑的目光定格在記錄的最後一行,“avenger,世間所有之惡”。


    ……


    即使贏得了勝利,被汙染的聖杯也不可能以正常形態實現所願,間桐雁夜有危險,意識到這一點的黎佑立刻趕往冬木市民會館,建築上空的天幕躁動地卷起暗沉的雲霾,旋轉著湧動著像是被裂開的豁口吞噬,形成巨大的漩渦,黎佑開著車在冬木大橋上飛馳,下橋後腳下又踩了一腳油門將車甩進地下停車場,向雁夜所在的方向跑去。


    由於黎佑之前一直為他治療,berserker與saber纏鬥的時候雁夜仍然能吃力地保持站姿,認出來人時有些詫異地睜大眼,“你怎麽——”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抓住了,魔力推動氣流將他強行帶往前方,做了這一切的男人頭也不回地說,“立刻離開這裏。”


    “怎麽回事?”


    直到被扔上車開出千米開外雁夜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黎佑沒工夫解釋,他將雁夜扔在大橋的另一端連車也交給他,“有多遠跑多遠。”沒有再去理會雁夜,黎佑催動風躍上大橋的鋼架上看著市民會館的方向,片刻的停頓後就徑直返回。


    也許是魔術回路多次聯結的關係,最近即使相距很遠他也能感受到吉爾伽美什的魔力波動了,閃大王現在的確是在市民會館,聖杯戰爭即將結束,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他希望可以不再失約。


    已經成型的小聖杯泛著明銳的光芒懸浮在上方,傾瀉的黑泥在舞台中心燒出圓形的空洞,似乎並未看到迫在眉睫的危險,黎佑不管不顧地登上舞台,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來得太晚了,讓本王久等的過錯,你做好償還的準備了嗎。”


    這兩天黎佑雖然在睡覺,但卻也沒少被吉爾伽美什騷擾,現在這種好久不見的腔調讓黎佑有些不想理會,他向前走了兩步在腳下張開結界,將自己推動到小聖杯的正下方開始默念咒文。


    大源之中的魔力隨著咒文的詠頌逐漸具現為無數銀白的光點,舞動著如螢火般湧向術法中心的男人,而後從他腳下旋轉著向上升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分一毫地凝聚為耀目的光柱,純粹的白色像是出自聖域,潔淨得宛如初雪般纖塵不染。


    既然是世間所有之惡,就用大源的所有魔力淨化,隨著魔術回路的完全打開,自然蘊含的洶湧魔力開始以黎佑的身體為媒介,被特定的咒文引導質變為淨化之光,還差一截就能成功觸及小聖杯的時候,擊敗berserker的saber趕到了。


    她一身狼狽地怔怔看著眼前的景象,卻在下一刻被衛宮切嗣以令咒命令破壞聖杯!


    “你這雜種!”察覺到saber舉劍對準了黎佑所在的方向,憤怒的吉爾伽美什立刻喚出天之鎖牢牢縛住了她的四肢,“他的生死隻能由本王裁奪,爾等卑微凡人,竟敢妄圖傷及王的寶物?!”


    然而在三道令咒的強大魔力影響下,即使雙手被完全分開隻能單手握劍,saber體內殘存的魔力仍然在強製下自行匯聚到劍身掙紮著破壞聖杯,攻擊即將發動的千鈞一發間,吉爾伽美什驟然沉下眉峰,兩道電光劃破空氣深深紮入saber的手臂,硬生生打歪了勝利誓約之劍的攻勢,斜斜劈出的金色光芒掀開了建築的天花板,下一刻,已經完全吞沒小聖杯、基石成型的光柱綻出耀目的白光轟然衝破了黑暗的夜空——


    被強製淨化的小聖杯已經不是匹配大聖杯的鑰匙,失去了‘器’的控製的黑色空洞宛如通往地獄之門,在淨化之光到達的前一刻,數量龐大的黑泥驟然傾瀉而下,觸及地麵化為火海,鋪天蓋地的黑暗中,白色的光柱終於封住了穹頂的豁口,未能釋出的黑泥爭先恐後地從白光邊緣湧出,而後、漸漸停止了傾落。


    潔白的光柱與凶煞的惡念抗衡,並且艱難地一點一點將其侵吞,漫天飛舞的白色光點照亮了漩渦附近整片漆黑的天幕,隨著孔的逐漸封閉化為數縷光織,泯滅在雲嵐彌散的靜謐夜空。


    第十話 最後的光芒


    -00:00:00


    ……


    黎佑醒來時是在醫院,他不知昏迷了多久,睜開眼就看到吉爾伽美什的睡臉。當然,對方作為servant並不需要睡覺,黎佑也沒有抑製支起身體弄出的響動。


    僵硬的手腳似乎不像是自己的,黎佑試著握了握手,立刻就發現手指不能自由控製,吉爾伽美什的話音適時響起,“在本王的地界隨意行動,誰給你的膽子?”


    到底是過了多久,這家夥的中二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黎佑癱著臉看著對方漠然想,他依稀記得淨化過後,由於承受了超出人類極限的龐大魔力,他全身的魔術回路都報廢了,最後看見的似乎是衛宮切嗣的臉?


    想著去找他問個清楚的黎佑就準備下床,被無視了命令的王立時降下憤怒,黎佑被按著肩膀壓回床上,吉爾伽美什的臉也跟著一起逼近,“不是說了不要亂動嗎。”


    為了防止他繼續抗命,英雄王難得好心情地解釋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由於他及時封堵了黑泥降下,傷亡並不慘重,吉爾伽美什被最初掉落的黑泥吞沒,得到了*出來後看到衛宮切嗣用治愈魔術為全身損毀的他做了緊急處理,然後就把他送到了醫院,但由於破損程度嚴重,即使努力複健也無法再恢複到像以前那樣自如的地步。


    對於盡職盡責看護黎佑一事,吉爾伽美什倒是樂在其中,“本王的寶物自然要親自看著。”


    被淨化過的小聖杯最後貌似是被切嗣拿走了,許了什麽願望已經與黎佑無關,他會在那裏隻不過是為了履行陪英雄王到最後的承諾,最後讓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的閃閃圍觀了那一幕,也算得償所願。


    不過,似乎還有一件事,“雁夜呢?”


    抗不過有功之臣的強烈要求,英雄王最後還是紆尊降貴帶著黎佑打車到間桐邸。間桐雁夜似乎最後還是以令咒強製berserker自殺,才保下一條命回到間桐櫻身邊,最近似乎在衛宮切嗣的幫助下,使用煉金術重塑殘破的身軀。黎佑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帶著櫻去了趟遠阪宅、恰好返回的雁夜。


    小姑娘看到許久不見黎佑簡直是喜極而泣地撲上來,手腳不便的黎佑被撞得踉蹌了一下,便見旁邊的英雄王低斥一聲“雜種”,準備伸手將小姑娘扯下來,最後還是乖乖被黎佑攔住。


    短暫的會麵之後,預感到什麽的黎佑很快與二人告別,跟著吉爾伽美什沿著路徒步而行。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黎佑走不了太快,閃大王卻一直好心情地以隻比他稍前半步的距離走在他身邊,冬日清冽的風揚起衣袂,將那聲低沉柔和的“吉爾”也刮得模糊不清,吉爾伽美什再次回頭的時候,身邊已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一波完結,閃大王崩得不忍直視_(:3」∠)_


    主角繼續大開金手指,作者的怨念都被了結了╭(╯3╰)╮


    無存稿果奔寫得匆忙,bug啥的……能忽視就忽視吧嚶嚶嚶ojz


    fz部分沒有番外了,下個世界還沒確定,但還是下個世界見啦,愛你萌


    涉江習雨扔了一個地雷【寶貝兒好久不見,窩愛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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