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世民提醒,既然來了皇宮陳景恪必然會去見一見長孫無垢的。大腿要好好巴結才行,還有就是去陪陪小媳婦。


    這幾天好消息接連不斷,他的心情相當愉悅,不自覺的就哼起了:‘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高興……高興……’


    周圍路過的宮人都好奇的偷偷看他,搞不懂這位小真人又發哪門子瘋。關鍵是他說話的口音好奇怪, 是哪裏的方言怎麽從來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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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景恪則毫不在意,步履輕盈的往立政殿而去。


    李世民會同意這個方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以這位貞觀皇帝的性格,隻要給他看到了世界地圖,就不可能不動心。


    剩下的就是如何行動的問題。


    隻要陳景恪提出的建議看起來靠譜具備可行性,他就不會直接否定。


    有猶豫是正常的,畢竟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又關係到國家安危和未來走向。


    這種重大方桉都要經過長時間論證,好幾年才能作出決定都不奇怪。


    陳景恪采用的方法很簡單, 說,不停地說,反反複複的說,直到李世民耳朵裏起繭子。


    人就是這樣,當某個聲音聽的太多,思維方式難免也會跟著受到影響。


    李世民也不例外,聽得多了就會情不自禁的往這方麵去思考。


    隻要他真的去考慮這些方桉的可行性,陳景恪就成功了。


    這也是為啥那麽多人巴結皇帝近臣的原因,能接觸到皇帝,能把自己的聲音傳遞到皇帝耳朵裏,日複一日的說總能起作用。


    果不其然,經過大半年不懈努力,終於有了進展。


    不論最後這個實驗計劃能不能通過,至少李世民真的動心了。就算這次沒能真的施行,以後繼續灌輸總能有收獲。


    哼著歌一路來到立政殿, 長孫無垢正在花園涼亭裏教小兕子寫字, 小丫頭小臉皺巴巴很不情願的樣子。


    見到陳景恪過來,她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猶如看到了大救星,丟下筆就朝他跑過去。


    “哥哥哥哥,我好想你呀。”


    (哥哥在唐朝是非正式稱呼,隻有親人之間私下才會使用。既可以用來稱呼父親,也可以用來稱呼兄長,是對父兄的親昵稱呼。)


    陳景恪彎腰伸手,一把把她抄起來抱在懷裏道:“真的嗎,我也想小兕子了。”


    說著就用額頭去抵她的額頭。


    “咯咯……”小兕子開心的伸出小手摟住他的脖子,也用力的抵他的額頭。


    “咳。”長孫無垢幹咳一聲,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麽目中無人?”


    “哈哈……”似乎是要和母親作對,小兕子笑的更開心了。


    陳景恪抱著她走進涼亭,伸頭看了看石桌上的紙,驚訝的道:“這是小兕子寫的?這麽好看。”


    要說多好看那是騙人的,總體看隻能說筆畫清晰能認得出每一個字,但考慮到她的年齡,確實很好了。


    長孫無垢也不無得意的道:“她在書法上確實有一定的天賦,所以我對她的要求才會這麽嚴格。以後你也要幫我督促她,以免浪費了這麽好的天賦。”


    小丫頭馬上擔憂的看著他,生怕他叛變了。


    陳景恪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然後對長孫無垢說道:


    “天賦很重要,興趣愛好也同樣重要。要求太嚴格隻會讓她對書法產生厭煩心,到時候練字也是事倍功半。”


    “她才四歲,比起練字培養她對書法的愛好更加重要。我覺得以後多用引導的方式循序漸進,效果可能會更好。”


    長孫無垢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頭道:“你說的輕巧,小孩子懂什麽,如何引導?要不然你來教她?”


    陳景恪笑道:“我教就我教,不過現在不行,再過兩年等我的字練好了再教她。到時候她也六歲了,剛剛好可以開始練字。”


    長孫無垢失笑道:“就你?你確定兩年後能教她?”


    小兕子這次聽懂了,嚷嚷道:“學,我要跟哥哥學。”


    長孫無垢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那是學寫字嗎,你那是想玩。”


    “哼。”小丫頭嘴一撅,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陳景恪知道自己不露一手是不行了,教自家小媳婦寫字的資格一定要拿到手,既然要蘿莉養成那就全方位展開。


    當即就把小兕子放下,提起筆深吸口氣集中精神,唰唰唰就是幾十字:


    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皙。


    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曆。


    鬢發覆廣額,雙耳似連璧。


    明朝弄梳台,黛眉類掃跡。


    濃朱衍丹唇,黃吻爛漫赤。


    嬌語若連瑣,忿速乃明集。


    握筆利彤管,篆刻未期益。


    執書愛綈素,誦習矜所獲。


    這是魏晉左思的《嬌女詩》前半部分,描寫的是他小女兒稚氣未脫嬌俏可愛的畫麵,非常的生動。


    陳景恪現在寫出來,自然是用來誇獎小兕子的。


    長孫無垢自然是知道這首詩的,讓她驚訝的是陳景恪所用的字體:“這字……是哪位大家的字體,為何我從未見過?”


    陳景恪心道這是元代趙孟頫的楷書,你自然沒有見過。


    趙孟頫,元代人,與歐陽詢、顏真卿、柳公權並稱為楷書四大家,他的字體以用筆流利、秀美柔潤著稱,比較適合女子練習。


    並不是說他的字女性化之類的,而是相對於其他三位楷書大家來說,他的字體更適合女子練習。


    陳景恪幼時字寫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醜,屬於交作業老師都不收的那種,家裏就給他買了字帖練習。


    他父母也不懂什麽書法,就是去書店隨便買的,恰好買的是趙孟頫的楷書字帖。


    後來他自己買的時候,出於習慣買的也都是趙孟頫楷書和行書字帖。就這樣一直練了十來年,不說多好至少比一般人強。


    隻不過那時候他使用的是硬筆,穿越後使用的是毛筆。


    穿越後他就開始練習毛筆字,有前世的基礎在進步很快,現在字行裏間已經明顯能看出趙氏楷書的特點。


    長孫無垢本身就很擅長書畫,能看得出來這種字體的好壞,自然很驚訝。


    對於她的問題,陳景恪早就想好了答桉,道:“家中長輩所創,我從小跟著臨摹的。”


    長孫無垢果然沒有懷疑,隻是感慨的道:“如此書法高人竟不能得見,實乃憾事也……你手上有他的字帖嗎?”


    陳景恪搖搖頭道:“我手中隻有自己的臨摹本《道德經》,沒有原本。”


    “那個長輩也已經不在了,他的書法作品原本也沒能留下來,就隻剩下我手裏這些了。


    他的平板電腦裏有兩本電子版趙孟頫書法作品,分別是小楷《道德經》和行書《洛神賦》。


    前段時間練字進步緩慢,就臨摹了一本道德經。用白紙蒙在平板屏幕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寫好。


    別說,確實很管用。臨摹成功後對書法又有了許多新的感悟,進步神速。


    長孫無垢失望不已,道:“臨摹本也行,等會兒我讓孫福財和你一起去取。”


    陳景恪沒想到她會這麽著急,由此也可看出,這兩口子對書法那是真愛。


    不過他可沒忘記自己秀書法的真實目的,就說道:“那您覺得讓小兕子學習這套書法如何?”


    長孫無垢頷首道:“好,這套書法就算是你給小兕子的聘禮了。”


    陳景恪:“……”


    為何她要如此說呢?道理很簡單,利益太大。


    她能看得出這種字體的潛力,練好了成為一代書法大家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原創不在了,甚至連書法作品都沒留下,陳景恪和小兕子就是唯二的傳人。


    等將來他們習有所成,所有的榮譽都將歸於兩人。


    啥?你說原創?


    誰會在乎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連一個字眼都沒有流傳出來的人呢。


    大家隻會看著兩人字帖,誇他們的字寫的好,開創了一個新的楷書字體。


    而且還是夫妻倆,妥妥的一代佳話啊。


    靠著這手字,李明達也能名垂青史。


    身為母親,長孫無垢可謂是為自家女兒操碎了心。


    陳景恪根本就不知道,自家準丈母娘會想的這麽遠,他隻是覺得一個破書法而已也能和小兕子比?


    咱們小兕子是無價的好不。


    再說小兕子,雖然聽不太懂兩人具體說了啥,但也能明白似乎自家娘親同意跟著哥哥學習書法了,高興的又蹦又跳。


    在她看來哥哥才不會逼著她寫字呢。


    把長孫無垢氣的,接連表示要把她攆出宮去不要這個女兒了。


    小兕子有恃無恐,走就走,我去紫霄觀找哥哥。


    說笑了一會兒之後,長孫無垢才開始說起正事。


    隻見她拿起一本薄冊子遞給陳景恪,道:“咱們的生意算是做成了,這是賬簿你看一下。”


    “嗨,我還能不相信您嗎。”陳景恪隨意的說道。


    長孫無垢很是欣慰他的態度,道:“這不是小數目,看看吧。”


    陳景恪這才接過來道:“好吧,我就看看咱們賺了多少錢,我最近有幾個計劃正需要用錢呢。”


    翻開賬簿隻是瞅了幾眼就感覺犯暈,這是什麽玩意兒?賬簿還是亂碼啊?


    雖然他不是學會計出身的,也沒有研究過這玩意兒,但最基本的記賬本他是見過的。


    和前世的記賬本一比,眼前這就是一堆亂碼。就這水平的會計,倒貼錢他都不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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