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就起了個大早,路暖還有些心慌。


    向博涵麵上甚是輕鬆,拍著她的肩膀道:“沒事兒,怕什麽,我在呢。”


    路暖還是不安,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出門了又反悔想換個時間去。


    向博涵拽著她道:“走吧你,磨磨唧唧的,換個時間跟現在有什麽區別。有就是有了,沒有就是沒有,也蒸發不了,走吧走吧。”


    倆人去了醫院,照著醫生的指示檢查了一圈,果然是有了。不過醫生給路暖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工作,要保持好心情,飲食方麵也要注意些。


    向博涵答應的甚好,出了醫院大門還傻樂,一會兒問她要不要吃這個,一會兒問問她要不要換雙鞋,那鞋跟實在是太高了。


    路暖卻有自己的鬱悶之處,萬一保不住呢?豈不是空歡喜一場,還勞民傷財。若是真生下來,接踵而來的問題更多,前一段婚姻就是洗不掉的傷疤,偶爾掀起來,還是會讓人舊傷複發。


    她極其鬱悶,向博涵卻隻當是她孕期心情煩躁,極其遷就。


    不過這樣的大事兒,必須得通知雙方家長。


    起初兩邊倒是很開心,向家那邊是說要早些定個日子結婚,至於路暖的母親,最近接二連三的好事兒,她說話也輕快。


    不過結婚這個事兒,倆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先把孩子生了再說,頂多是先領個結婚證,然後再把婚禮補上。


    向博涵沒意見,他就跟個不倒翁似的,誰推他他往哪兒倒。


    而且雙方家長又要見麵,各種各樣的親戚朋友,房子是一件事兒,工作還是一件事兒。


    可是,路暖並沒發現這個孩子給倆人帶了多少歡樂,反而是更多麻煩,隻有躺在床上的時候才能讓腦袋安靜些。


    就比如說前些天雙方家長見麵,路家起初對向博涵沒那麽青睞,總覺得是小地方來的人,結果一見對方陣勢,說話也財大氣粗的。


    路母心理上倒是沒受什麽打擊,背地裏卻唆使路暖,一定要多要些彩禮,一邊又誇女兒眼光好。


    路暖斜了她一眼,又想起之前許頌的事兒,便直言道:”媽你知足點兒行不行,許頌的工作都是讓人家找的,你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說一聲,隻興別人給你好處,就不能讓你張張嘴,我是嫁人,不是賣東西,你少算計一些少不了一塊肉。“


    路母指著她的腦袋道:“我養你這麽大真是白養了,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路暖說她見錢眼開。


    這一鬧,母女倆就不開心了。一會兒上了飯桌,路母真是各種挑刺兒,要說別人還好,偏偏遇上了個郗淼。


    路母隻是在隱晦的表達向家送的見麵禮如何如何的不上台麵。


    郗淼卻挑明了道:“都是些小門小戶,講究來講究去都是窮講究,路暖不講究就行了,阿姨,我們怎麽還不是看孩子高興就行,你說對吧。”


    郗淼這一句阿姨還真把路母給惹惱了,她臉上瞬時陰雲密布,可是憋在嘴裏的話又說不出來,勉強吃完了這頓飯,才出了門就把路暖給痛罵了一頓。


    最後氣極了口不擇言:“那個郗淼,一看就是個小三,哪有那麽年輕的媽,就是舍不得出錢。”


    路暖狠狠道:“媽,你胡說什麽呢,人家隻是保養的好看起來年輕。”


    “保養?我怎麽覺得她比你還年輕。路暖你可別聽別人亂說話啊,誰還沒長個眼睛。”


    隔日向博涵登門道歉,路母也沒給他好臉色。


    回頭向博涵又說郗淼太過分了。


    郗淼倒是振振有詞:“她一臉皺紋,不叫阿姨叫什麽?”


    “媽,你不是也一把年紀了。”


    向征卻瞪他:“向博涵,你怎麽跟你媽說話呢!“


    這樣一鬧,再後來,雙方家長再怎麽樣倆人都不說話。


    白天就沒消停過,也就是晚上能安靜會兒。


    向博涵也甚是煩惱,郗淼吼他:“誰讓你找了這個家刁民,活該!”


    他左右不是人,私下裏隻能跟路暖說:“要不我們私奔吧,這也太可怕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路暖道:“你這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有更多事兒呢。”


    “本來結婚是好事兒,怎麽這麽多麻煩呢,真麻煩,麻煩死人。”


    路暖麵色沒鬆,她翻了個身道:“要不我們別結了,孩子該養繼續養,這樣還能輕鬆些,也能免去不少麻煩。”


    “那這樣算不算私生子啊。”


    路暖拍了他一下:“神經病!”


    這樣的折磨在小半個月後向家那堆人上了飛機後終於消停了。


    說好了婚禮暫時不辦,先把孩子生了,以後再補。至於別的,按禮節來,別人家怎麽走,他們就怎麽走。


    關於房子的事兒,郗淼一口咬定,房子隨便挑,房產證上寫倆人的名字也沒關係,就是不能定在這裏。可惜路母卻存了些自己的小心思,總之是不肯鬆口,理由卻是擔心女兒離遠了被欺負,現在還懷孕,走遠了還會影響孩子,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怎麽辦。


    這件事兒是沒商議妥當。


    回頭,郗淼跟向博涵打電話,質問他:“你之前是怎麽跟我承諾的?博涵,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現在別說那個女人,就是她媽也夠你纏的,你就在這兒裝吧,不表態,你一輩子也別表態,我是你親媽也不會不管你,你哥有的你一樣不少,你現在不聽話,以後會後悔的,後悔死你!”


    她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


    留著向博涵在那兒頭疼,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郗淼生氣了,這麽一本正經的生氣,他坐在那兒一遍一遍的薅頭發,卻始終沒辦法,路暖過來坐在他身邊,小聲道:“你怎麽了?”


    他搖頭:“沒事兒。“


    路暖舒了口氣:“是我媽太過分了。”


    他握了她的手,勉強笑道:“畢竟都是陌生人,磨合也得時間,不怪他們,我媽也有不對。”


    “你媽媽呢?”


    “非不讓我呆在這兒,暖兒。”他抬頭看著她,眼裏帶著些期盼:“我媽那人脾氣其實挺好的,就是遇上她雷點了轉不過來,其實我們換個地方也沒差的,你要是想家我們就找一個比較近的城市怎麽樣?”


    “我對這個地方也沒多留戀。”


    向博涵眼睛閃了閃。


    路暖又道:“可是我們現在突然到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還得照顧我,什麽都不方便。要不你先跟你媽說說,我們先別定,等孩子生了再去別的地方,這段時間我們也好找找。“


    倆人就這麽說定了,臨了了兩邊都不高興,路母非說她傻,又讓她趕緊把買房的錢要到手,不要到時候成了空頭支票,什麽都撈不著。


    向博涵卻告訴她,其實花不花家裏錢都沒所謂,因為他有錢。他炫耀自己資本的時候還捎帶損了自己師傅一句。


    “我師父以前給我算過一卦,說我命裏孤家寡人,他也沒後,所以給我留了一大堆錢,免得我以後孤苦無依去街上要飯。”說這話的時候,他嘴上帶著明顯的笑意跟無奈,卻還是道:“他要是地下有知,現在肯定後悔,那麽愛錢的人。”


    路暖忍不住好奇道:“你師父怎麽沒的?”


    他抿了下唇,頗有些難受道:“被人殺了。”又擺手道:“不提了不提了,一說這個我就心慌,所以我給人看風水也好,怎麽也罷,就是不算命。”


    路暖看著他一臉難受相,也沒多說,隻是道:“我們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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