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網改,最近經常斷網。現在還在網吧碼字呢。更新晚了些,請多擔待。隔壁桌的大哥又超神了,真眼饞啦。。求張票票安慰下。。。)


    正式開拍。


    雖然臨時有些齷齪,被迫將故事季節修改了,也難不倒胡一飛。


    他腦子裏的鏡頭有的是,稍稍借鑒一下《來自星星的你》那場經典的雪地吻戲,就把《浪漫滿屋》裏結尾處的那場吻戲提前拍了。


    胡一飛完全是從工作出發,倒沒想那麽多,隻是人家範小爺終究是女生,第一場戲就熱吻,饒是以她的潑辣勁,也有些招架不住。


    第一嘴吻下去,吻的範小爺小臉紅撲撲,一把推開他,“哎呀,你怎麽一大早就吃辣椒,我都聞見辣味了。”


    胡一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沉進去的情緒全給毀了,“這不是天冷嗎,看見有個大叔牆壁上掛一串紅辣椒,就摘了一個塞嘴裏。可那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前的事了,你什麽狗鼻子,這都聞得到。”


    “你才狗鼻子。那麽衝的辣椒味,老遠就聞到了。你趕緊去刷刷牙。”


    胡一飛直撓頭,這大冷天的,跑這麽遠到哪刷牙去。遠處劉江還莫名其妙問著,“怎麽了?”


    因為要拍雪景,雪地裏隻能留下兩個人、四行腳印,所以機器放在遠端,利用遠近鏡頭切換來拍攝這一場。


    “沒事。”胡一飛擺擺手,“準備開拍吧。”


    低聲訓斥道:“趕緊滴,別墨跡。這一早上的戲可全在這一場上了,中午放飯前一定要拍完。辣椒味又不是大蒜什麽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好歹也是山東妹紙,別告訴我沒吃過辣椒。”


    範彬彬一猶豫,點了頭,“那行,重來一遍。不過你一會兒可別伸舌頭啊。”


    胡一飛直翻白眼,“伸了你咬我。”


    “啥,你還真敢伸舌頭?”範小爺一臉警惕。


    這表情還真有點小呆萌,隻是胡一飛完全沒心思欣賞,沒好氣解釋道:“……我是說,要是我伸了舌頭你就咬斷,烏龜王八蛋才伸舌頭。”


    範彬彬撅了下嘴,很不情願道:“那……行吧。”她沒了主意,哼哧哼哧的湊過來,又惹得胡一飛不滿了,“你老哼唧什麽呀,我還以為在吻一頭小母豬。”範彬彬臉一紅,沒搭理他。


    都沒什麽經驗下,這場吻戲自然是一波三折。兩人是吻了又吻,也不知道ng了幾次,胡一飛從最開始稍微有點心動,到後來吻得全沒感覺了,像是在啃一塊豬皮子,倒是範彬彬臉蛋紅撲撲的看他的眼神也躲躲閃閃。


    胡一飛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拍戲的感覺真的不怎麽好,哪怕是吻戲。一大堆人圍著不說,中間哪一次ng不是為了那點雞毛蒜皮的倒灶理由?可現在掌鏡的是劉江,總不好意思第一天合作就撫人家麵子吧。


    兩人這一番難以啟齒的交鋒,倒真有幾分歡喜冤家的感覺,頗合戲中身份。別的收獲且不說,這關係倒是突飛猛進下再有對手戲,竟然進展頗順。


    場景由室外搬回室內,胡一飛第一次真正執掌導筒。


    拍戲該怎麽拍?


    想怎麽拍就怎麽拍。


    拿這個問題問國內導演,恐怕就會得到這個答案,但更多的還是“複雜”“撓頭”“去死”“逗人玩訥”。在胡一飛看來,拍攝的流程問題就是最簡單的,“一開始,然後,再然後……”甚至可以去參考小學勞動課本《如何折紙鶴》。就像折紙鶴一樣,雖然簡單,卻也有多道折疊過程。


    從最開始喊“”,也並非一蹴而就,這其中需要經曆多重步驟。


    胡一飛明白自己的優、劣勢所在,不管理論知識多麽豐富,對初次執掌導筒的菜鳥導演而言,是沒有機會能親自感悟消化多少經驗的。所以胡一飛堅決按照程序來,不搞特殊化,在學會跑之前得先學會走路。


    其他人多多少少有看他功力如何的意思。世界上不是沒有十八歲的導演,斯皮爾伯格更小的時候就當過導演。但這是在中國,那是絕無僅有的。畢竟一個年輕人叫囂著要當導演,應該有些真本事的。


    哪怕他前麵的演講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最終沒有真本事,依然隻是胡吹大話。


    胡一飛眼神微沉,熟悉他的人就該知道了,他要認真起來了。


    “演員走戲啦。彬彬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範彬彬眨了眨眼,“好像就是聽到門鈴響,再下樓去。”


    胡一飛表情嚴肅,“沒錯的。注意其中細節,你是個作家。坐在電台前碼字。一天沒寫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心情很煩躁。然後突然來了一點靈感,正飛快打出來時,有人按門鈴,你煩躁的揉幾下頭發,再下樓去……”


    “恩,明白了。可是我要打字打些什麽東西呢,還是手指隨便按幾下。”


    “會打字嗎?”


    “會。”


    “那就打劇本一段吧,免得太假。”


    “哦。懂了。”


    也許會和你想的不一樣,最開始的步驟不是布置、不是打燈,而是走戲。


    這就是導演和演員的工作。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應該在現場,熟悉這個片段的劇情,熟悉每一句台詞。這樣,攝影才能抓到更好的角度,錄音才知道話筒在哪裏才能跟著演員,不漏掉每一句話。


    “好了,注意埋位!”胡一飛喊道。


    拍戲第二步,正是埋位。


    埋位,是廣(東)話。粵語說埋位是入席的意思。


    入席——埋位。


    埋——mai4,讀第四音。同音字:薶,狸,霾。


    內地用這句話,多是受香港電影人的影響。


    初次演戲的演員,在開機後會往往不知道該怎麽走動,怎麽去麵對鏡頭。作為導演,你必須教會他們這些。大概在演員走了兩次之後,表演的方式固定了,再調整一些細節。然後就需要由場工或者攝影助理開始貼地標,也就是通常說的埋位。


    走的具體位置,是演員表演開始,結束,和中間停頓的各個點。具體方法是用大力膠貼在演員站著位置的兩腳之間。這樣做的好處,第一是幫助演員控製節奏,第二是協助演員做到不同次的表演基本相同,方便不同機位剪輯;第三是攝影組跟焦(跟焦是什麽,不解釋)。也許經驗豐富的演員不需要這個,可在這部電影裏,這種笨拙的方法是再合適不過。


    第三步,定構圖走起。


    現在越來越多的故事片已經不畫分鏡頭劇本了(好吧,是除了廣告都不畫了),這時候就是攝影指導發功的時候——當然了,攝影指導要麽請好的,再請不來大師之前,胡一飛覺得還是自己兼任比較放心。


    早早定下構圖,燈光師才能打光,道具組才能布置場景,因為他們看到的影像,是監視器裏看到的那種經過攝影機加工的圖像,和人眼不一樣。


    按圖索驥。


    如果是運動鏡頭,則定構圖需要定兩次,即起幅和落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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