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孟也被叫來參加收獲，麵對著密密匝匝的土豆田，他還挺感慨的。土豆不需要太好的土地，肥力要求也不高，偏偏產量極大，口味也不錯，簡直就像是天賜的寶貝一樣。</p>
如果再聯係到美洲的環境，就會發現更有趣的事情。</p>
美洲印第安人缺少馬匹，也沒有牛，甚至有些地方拿羊駝來運輸……美洲土著還缺少鐵器，一直使用石器。</p>
</p>
缺少這兩樣神器，美洲土著隻能刀耕火種，像遊牧民族一樣，逐水草遷徙，這塊水土流失嚴重，種不了莊稼，就換下個地方。</p>
按照道理來說，他們的文明水平應該非常低，可偏偏又在天文曆法上麵，造詣精深，讓人十分驚歎。</p>
總體來說，相比起歐亞大陸，印第安人就像是點錯了科技樹的可憐娃。</p>
許是上帝可憐他們，就把土豆、紅薯、玉米送給了他們，讓這些高產作物，挽救印第安人。</p>
但是呢，如果換個角度，如果美洲沒有這些高產作物，或許就不會有印第安人存在了。是雞生了蛋，還是蛋生了雞，這是個哲學問題。</p>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上帝不會殺人，但是西方人會……</p>
如今大明搶先發現美洲，又把東羅馬的皇子捏在了手裏，到底會產生什麽結果，這就變得很有趣了。</p>
想到這裏，張希孟甚至有點雀躍了。</p>
“主公，讓王保保和那個拂林國皇子也來吧！”</p>
朱元璋想了想，笑道：“那行，順道也把鐵鍋叫來，咱要拿他這口鍋，燉土豆吃！”</p>
好家夥，不多一會兒，包括也先帖木兒在內，這幾位陸續趕來。</p>
曼努埃爾已經稍微習慣了大明朝的奇怪，但是說實話，他瞧著鐵鍋，依舊心驚肉跳，不寒而栗。</p>
這就是大元朝的皇帝？</p>
蒙古人的帝王？</p>
最強大帝國的擁有者？</p>
他怎麽就亡國了？</p>
亡國之後，他怎麽甘心活在大明朝？</p>
大明朝又怎麽會容忍這麽個人存在？</p>
瘋了，全都瘋了！</p>
他一個東羅馬的皇子，不遠萬裏，跑到東方，希望得到幫助，或許他也是瘋子吧!</p>
既然都是瘋子，那就老實幹活吧！</p>
朱元璋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刨地收獲土豆。</p>
張希孟跟王保保湊在一起，他發現王保保的身體好了不少，變形的關節也恢複了很多，竟然能順暢幹活，效率比自己還高。</p>
“我說王保保，你知道不，這個土豆啊，可以在很寒冷的地方種植。”</p>
王保保怔了一下，低著頭道：“那我可要恭喜太師了。”</p>
“不是恭喜我，是恭喜所有人，尤其是北方的蒙古、女真諸部，當然也有其他所有人。”張希孟笑道：“有了這個土豆之後，北方的土地產量會大大增加……而且我還琢磨出了一個吃法，就是把土豆製成極細的粉條，粉絲……就像是麵條，米線一樣，這樣一來，不但能延長保存的時間，還能多出來無數美味。所以說啊，人類的進步，有時候還真是靠著吃貨！”</p>
王保保怔了許久，整個人仿佛僵住了，最後他緩緩道：“這麽說，蒙古各部，都能吃飽飯了嗎？”</p>
張希孟笑了，點頭道：“如果允許，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吃飽。”</p>
王保保用力頷首，“太師大德！”</p>
說完這話之後，王保保埋頭幹活，更加賣力氣，連休息都不舍得。</p>
每一顆土豆，都變得無比珍貴起來，這玩意簡直是無數人的命！</p>
北方草原，就像是一個龐大的蜂巢，裏麵住的可不是尋常的蜜蜂，而是可怕的殺人蜂，成群結隊，千千萬萬。</p>
一旦氣候變得寒冷，缺少吃的，一場大雪下來，屍橫遍野，牛羊悉數凍死……這些人就會騎上戰馬，拿起彎刀，挎上祖傳的弓箭，向南蜂擁而來。</p>
殺戮，搶掠，死亡……文明消失，國家蕩然無存，兵鋒所指，百姓不是變為奴隸，就是化作白骨。</p>
很湊巧，東羅馬的皇子也在這裏，他應該更有感觸才對。</p>
但是這裏麵也有一個問題，為什麽遊牧騎兵這麽強，為什麽農耕民族空有那麽大的體量，那麽多的人口，竟然無法抗拒遊牧騎兵？</p>
這裏麵有個很簡單的邏輯，遊牧騎兵，全民皆兵，往往可以兩丁抽一，三丁抽一，三四十萬人的部落，就有十萬以上的控弦之士，可以拉出來打仗。</p>
反觀農耕這邊，要怎麽對敵呢？</p>
在原本的曆史上，大明的農稅是三十稅一，也就是說，老百姓產出了三十石糧食，才有一石，能交給朝廷。</p>
而朝廷再把這一石糧食，運到邊疆，用來招募兵馬，對抗遊牧騎兵，就不知道剩下多少了。</p>
即便以十分之一來計算，農耕民族的動員能力，也是遠遠不如遊牧騎兵的。</p>
在國初的時候還好，雖然我的動員能力弱，但是我有百倍人口，加上官吏相對清廉，效率很高，也可以打出碾壓局。</p>
等到王朝的中後期，遍地貪官汙吏，文恬武嬉，這時候所有的國力，都是紙麵上的，根本動員不出來。</p>
如果強行動員，會是個什麽後果呢？</p>
可以參考秦朝，隋朝……這倆就是典型的把紙麵數字當成真的，絲毫不考慮中間商賺差價的問題，直接把老百姓逼得沒有活路，不得不拿起刀槍，揭竿而起。</p>
難道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一定要挨揍嗎？</p>
自然不是。</p>
其實核心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升效率。</p>
以最初的例子為例，比如說三十稅一，老百姓三十石糧食，上交一石，剩下的勉強夠一家人吃喝，維持生活。</p>
如果當老百姓的效率提升一倍，變成了六十石糧食，能上交兩石嗎？</p>
顯然不是！</p>
在極端的情況下，朝廷可以拿走三十一石！</p>
留下二十九石，老百姓依舊可以勉強過活兒，不至於起兵造反。</p>
那這回再看看結果，當老百姓效率提升一倍，朝廷的動員力提升了多少？</p>
足足三十倍！</p>
這時候再去跟遊牧民族爭鬥，完全就是碾壓局，絲毫不用懷疑，就算是傻子，也能打出衛青霍去病的戰果了。</p>
這還隻是生產力提升一倍的結果……如果徹底步入工業化，生產力提升一百倍，一千倍……那個動員效率，簡直難以形容了。</p>
比如說一戰期間，很多工業化國家的極限動員力，都是十分之一，也就是說，一千萬人口，就能動員出一百萬兵馬，國內還不會餓死人。</p>
假如放在大宋，大明，就按六千萬人算，不用動員出六百萬人，隻怕弄出齊裝滿員，沒有空額的六十萬人，就足以讓戶部崩潰。</p>
人馬再多，估計就要提刀上洛，直接找皇帝老子痛陳利害了，比如隋煬帝，他征發百萬人，進攻高麗，就是這麽個下場！</p>
效率就是一切，而提升效率，又是如此之困難。</p>
所以隻有明白了這些，才能明白土豆的價值。</p>
看著一顆顆土豆被挖出來，漸漸的，有些人的呼吸就急促起來。</p>
比如王保保，比如也先帖木兒，還有其他幾位……算下來，隻有曼努埃爾是個十足的鐵憨憨，他狗屁也不知道，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雙手磨破了皮，生出了血泡，疼得要命。</p>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大明皇帝，別是假的吧？</p>
他堂堂皇帝，比自己父皇還尊貴，怎麽幹這種下賤的活兒？</p>
太沒有道理了！</p>
忙活了大半天，朱元璋竟然還意猶未盡，他拉著張希孟，一起測量收獲，給土豆過秤……他們一共收獲了三十畝，得到了差不多兩萬斤土豆，平均一畝地產量，在六百多斤！</p>
看到這個結果，張希孟和老朱的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p>
平均一畝六七百斤，這和後世動輒幾千斤，上萬斤，那是根本沒法比。</p>
但是放在大明朝，已經很可觀了。</p>
尤其是他們選擇的是山坡地，如果種稻穀，隻怕就幾十斤的產量，甚至絕收，可種上了土豆，就能拿到幾百斤的收獲。</p>
雖然一斤土豆和一斤糧食不一樣，但是在極端饑餓的時候，草根樹皮，也都能果腹的！</p>
“先生，事到如今，咱們才敢真正對外大舉開拓啊！”</p>
張希孟連連點頭，“陛下聖明！”</p>
此時張承天已經湊到了曼努埃爾的身邊。</p>
“這回聽明白沒？你想要救國，就靠著這些土豆了！”</p>
曼努埃爾愣了好一會兒，這個奇怪的破玩意，怎麽能救他的國家啊？</p>
“真是蠢材，愚不可及！你想啊，如果把土豆拿回去，一畝田能種出五七百斤，你的農夫是敵人的數倍產量，你就會得到幾倍的糧食稅收，組建更多的兵馬，和敵人作戰！那個奧斯曼，還是你們的對手嗎？”</p>
曼努埃爾似乎是聽懂了，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但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看了看遍地的土豆，他搖頭了。</p>
“不，不行的，那些農夫拿了土豆，就會送給敵人的！還有，讓他們從軍，這些人不會殺敵，多半還會先殺進君士坦丁堡的！”</p>
這一次輪到張承天傻眼了，你們那個狗屁拂林國，到底是什麽玩意啊？</p>
簡直爛泥扶不上牆！</p>
這時候張希孟也過來了，他沉吟少許，就沉聲道：“所以你們必須變法，要讓百姓認同國家，願意為國家而戰！而不是不管誰統治君士坦丁堡，他們都無所謂！”</p>
如果再聯係到美洲的環境，就會發現更有趣的事情。</p>
美洲印第安人缺少馬匹，也沒有牛，甚至有些地方拿羊駝來運輸……美洲土著還缺少鐵器，一直使用石器。</p>
</p>
缺少這兩樣神器，美洲土著隻能刀耕火種，像遊牧民族一樣，逐水草遷徙，這塊水土流失嚴重，種不了莊稼，就換下個地方。</p>
按照道理來說，他們的文明水平應該非常低，可偏偏又在天文曆法上麵，造詣精深，讓人十分驚歎。</p>
總體來說，相比起歐亞大陸，印第安人就像是點錯了科技樹的可憐娃。</p>
許是上帝可憐他們，就把土豆、紅薯、玉米送給了他們，讓這些高產作物，挽救印第安人。</p>
但是呢，如果換個角度，如果美洲沒有這些高產作物，或許就不會有印第安人存在了。是雞生了蛋，還是蛋生了雞，這是個哲學問題。</p>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上帝不會殺人，但是西方人會……</p>
如今大明搶先發現美洲，又把東羅馬的皇子捏在了手裏，到底會產生什麽結果，這就變得很有趣了。</p>
想到這裏，張希孟甚至有點雀躍了。</p>
“主公，讓王保保和那個拂林國皇子也來吧！”</p>
朱元璋想了想，笑道：“那行，順道也把鐵鍋叫來，咱要拿他這口鍋，燉土豆吃！”</p>
好家夥，不多一會兒，包括也先帖木兒在內，這幾位陸續趕來。</p>
曼努埃爾已經稍微習慣了大明朝的奇怪，但是說實話，他瞧著鐵鍋，依舊心驚肉跳，不寒而栗。</p>
這就是大元朝的皇帝？</p>
蒙古人的帝王？</p>
最強大帝國的擁有者？</p>
他怎麽就亡國了？</p>
亡國之後，他怎麽甘心活在大明朝？</p>
大明朝又怎麽會容忍這麽個人存在？</p>
瘋了，全都瘋了！</p>
他一個東羅馬的皇子，不遠萬裏，跑到東方，希望得到幫助，或許他也是瘋子吧!</p>
既然都是瘋子，那就老實幹活吧！</p>
朱元璋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刨地收獲土豆。</p>
張希孟跟王保保湊在一起，他發現王保保的身體好了不少，變形的關節也恢複了很多，竟然能順暢幹活，效率比自己還高。</p>
“我說王保保，你知道不，這個土豆啊，可以在很寒冷的地方種植。”</p>
王保保怔了一下，低著頭道：“那我可要恭喜太師了。”</p>
“不是恭喜我，是恭喜所有人，尤其是北方的蒙古、女真諸部，當然也有其他所有人。”張希孟笑道：“有了這個土豆之後，北方的土地產量會大大增加……而且我還琢磨出了一個吃法，就是把土豆製成極細的粉條，粉絲……就像是麵條，米線一樣，這樣一來，不但能延長保存的時間，還能多出來無數美味。所以說啊，人類的進步，有時候還真是靠著吃貨！”</p>
王保保怔了許久，整個人仿佛僵住了，最後他緩緩道：“這麽說，蒙古各部，都能吃飽飯了嗎？”</p>
張希孟笑了，點頭道：“如果允許，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吃飽。”</p>
王保保用力頷首，“太師大德！”</p>
說完這話之後，王保保埋頭幹活，更加賣力氣，連休息都不舍得。</p>
每一顆土豆，都變得無比珍貴起來，這玩意簡直是無數人的命！</p>
北方草原，就像是一個龐大的蜂巢，裏麵住的可不是尋常的蜜蜂，而是可怕的殺人蜂，成群結隊，千千萬萬。</p>
一旦氣候變得寒冷，缺少吃的，一場大雪下來，屍橫遍野，牛羊悉數凍死……這些人就會騎上戰馬，拿起彎刀，挎上祖傳的弓箭，向南蜂擁而來。</p>
殺戮，搶掠，死亡……文明消失，國家蕩然無存，兵鋒所指，百姓不是變為奴隸，就是化作白骨。</p>
很湊巧，東羅馬的皇子也在這裏，他應該更有感觸才對。</p>
但是這裏麵也有一個問題，為什麽遊牧騎兵這麽強，為什麽農耕民族空有那麽大的體量，那麽多的人口，竟然無法抗拒遊牧騎兵？</p>
這裏麵有個很簡單的邏輯，遊牧騎兵，全民皆兵，往往可以兩丁抽一，三丁抽一，三四十萬人的部落，就有十萬以上的控弦之士，可以拉出來打仗。</p>
反觀農耕這邊，要怎麽對敵呢？</p>
在原本的曆史上，大明的農稅是三十稅一，也就是說，老百姓產出了三十石糧食，才有一石，能交給朝廷。</p>
而朝廷再把這一石糧食，運到邊疆，用來招募兵馬，對抗遊牧騎兵，就不知道剩下多少了。</p>
即便以十分之一來計算，農耕民族的動員能力，也是遠遠不如遊牧騎兵的。</p>
在國初的時候還好，雖然我的動員能力弱，但是我有百倍人口，加上官吏相對清廉，效率很高，也可以打出碾壓局。</p>
等到王朝的中後期，遍地貪官汙吏，文恬武嬉，這時候所有的國力，都是紙麵上的，根本動員不出來。</p>
如果強行動員，會是個什麽後果呢？</p>
可以參考秦朝，隋朝……這倆就是典型的把紙麵數字當成真的，絲毫不考慮中間商賺差價的問題，直接把老百姓逼得沒有活路，不得不拿起刀槍，揭竿而起。</p>
難道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一定要挨揍嗎？</p>
自然不是。</p>
其實核心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升效率。</p>
以最初的例子為例，比如說三十稅一，老百姓三十石糧食，上交一石，剩下的勉強夠一家人吃喝，維持生活。</p>
如果當老百姓的效率提升一倍，變成了六十石糧食，能上交兩石嗎？</p>
顯然不是！</p>
在極端的情況下，朝廷可以拿走三十一石！</p>
留下二十九石，老百姓依舊可以勉強過活兒，不至於起兵造反。</p>
那這回再看看結果，當老百姓效率提升一倍，朝廷的動員力提升了多少？</p>
足足三十倍！</p>
這時候再去跟遊牧民族爭鬥，完全就是碾壓局，絲毫不用懷疑，就算是傻子，也能打出衛青霍去病的戰果了。</p>
這還隻是生產力提升一倍的結果……如果徹底步入工業化，生產力提升一百倍，一千倍……那個動員效率，簡直難以形容了。</p>
比如說一戰期間，很多工業化國家的極限動員力，都是十分之一，也就是說，一千萬人口，就能動員出一百萬兵馬，國內還不會餓死人。</p>
假如放在大宋，大明，就按六千萬人算，不用動員出六百萬人，隻怕弄出齊裝滿員，沒有空額的六十萬人，就足以讓戶部崩潰。</p>
人馬再多，估計就要提刀上洛，直接找皇帝老子痛陳利害了，比如隋煬帝，他征發百萬人，進攻高麗，就是這麽個下場！</p>
效率就是一切，而提升效率，又是如此之困難。</p>
所以隻有明白了這些，才能明白土豆的價值。</p>
看著一顆顆土豆被挖出來，漸漸的，有些人的呼吸就急促起來。</p>
比如王保保，比如也先帖木兒，還有其他幾位……算下來，隻有曼努埃爾是個十足的鐵憨憨，他狗屁也不知道，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雙手磨破了皮，生出了血泡，疼得要命。</p>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大明皇帝，別是假的吧？</p>
他堂堂皇帝，比自己父皇還尊貴，怎麽幹這種下賤的活兒？</p>
太沒有道理了！</p>
忙活了大半天，朱元璋竟然還意猶未盡，他拉著張希孟，一起測量收獲，給土豆過秤……他們一共收獲了三十畝，得到了差不多兩萬斤土豆，平均一畝地產量，在六百多斤！</p>
看到這個結果，張希孟和老朱的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p>
平均一畝六七百斤，這和後世動輒幾千斤，上萬斤，那是根本沒法比。</p>
但是放在大明朝，已經很可觀了。</p>
尤其是他們選擇的是山坡地，如果種稻穀，隻怕就幾十斤的產量，甚至絕收，可種上了土豆，就能拿到幾百斤的收獲。</p>
雖然一斤土豆和一斤糧食不一樣，但是在極端饑餓的時候，草根樹皮，也都能果腹的！</p>
“先生，事到如今，咱們才敢真正對外大舉開拓啊！”</p>
張希孟連連點頭，“陛下聖明！”</p>
此時張承天已經湊到了曼努埃爾的身邊。</p>
“這回聽明白沒？你想要救國，就靠著這些土豆了！”</p>
曼努埃爾愣了好一會兒，這個奇怪的破玩意，怎麽能救他的國家啊？</p>
“真是蠢材，愚不可及！你想啊，如果把土豆拿回去，一畝田能種出五七百斤，你的農夫是敵人的數倍產量，你就會得到幾倍的糧食稅收，組建更多的兵馬，和敵人作戰！那個奧斯曼，還是你們的對手嗎？”</p>
曼努埃爾似乎是聽懂了，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但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看了看遍地的土豆，他搖頭了。</p>
“不，不行的，那些農夫拿了土豆，就會送給敵人的！還有，讓他們從軍，這些人不會殺敵，多半還會先殺進君士坦丁堡的！”</p>
這一次輪到張承天傻眼了，你們那個狗屁拂林國，到底是什麽玩意啊？</p>
簡直爛泥扶不上牆！</p>
這時候張希孟也過來了，他沉吟少許，就沉聲道：“所以你們必須變法，要讓百姓認同國家，願意為國家而戰！而不是不管誰統治君士坦丁堡，他們都無所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