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永璋第三次再使“暗中望月”,這番拳掌相交,竟然無聲無息,兩人微一凝持,各催動內力相抗。說到武功家數,三阿哥永璋比之五阿哥永琪何止勝過百倍?但一經比拚內力,永琪曾自西域高人處學得心法,內力綿綿密密,渾厚充溢。頃刻之間,永璋便知並無勝他把握,當即縱身躍起,讓永琪的拳力盡皆落空,反掌在他背上輕輕一推。


    永琪差點仆跌在地,不過他用自己的內力穩住局勢,還是穩穩當當的站了起來。永璋右手一揮,苦笑道:“五弟,內力果然深厚。”


    “三哥你也不凡,你我彼此彼此吧!”永琪


    紀曉嵐此時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說道:“兩位阿哥武藝非凡,果然非同小可,今日令微臣大開眼界,方知盛名之下,實無虛士。佩服,佩服!”


    皇上聽完紀曉嵐的話語,也頻頻點頭,道:“愛卿說得對啊,他們兩武藝的確不凡,不過,比了這麽久,也不見分個勝負?”


    “皇上,微臣以為三阿哥拳法多樣,而五阿哥內力深厚,想必是打到天黑也很難分成勝負吧?”紀曉嵐


    “即便如此!那就算個平手吧!”皇上


    三阿哥聽完皇上說平手,心想,自己雖然拳法和套路多樣,可是也敵不過永琪的內力深厚,皇阿瑪都說平手了,何不見好就收?於是永璋說:“五弟,承讓!承讓!”


    永琪也知道,自己雖然內力深厚,可是也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就能夠贏三阿哥,而不把精力放在最後一項比賽,於是道:“多謝三阿哥手下留情!”


    三阿哥永璋知道永琪隻不過是客套,他笑了笑,也不曾說什麽。


    最後一項比騎射,騎射是滿族人最得意的技能,當年先祖就是在馬背上打天下,到了現在,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武藝了。


    平日裏,五阿哥永琪喜歡帶上家奴,騎馬到野外打獵,凡是從他眼皮子底下穿過的獵物,無一幸免!對於這場比賽,他自然是胸有成竹了!


    不過,皇上為了讓比賽更加難度和觀賞性,皇上道:“今天的比賽和以前不同,除了要看大家騎射的速度也要比大家的準度,獵物是活的,人也是活得,今天每人發十支箭,在規定的時間裏,看誰的獵物最多而且質量好!”


    皇上話剛落,阿哥們就騎上馬,蓄勢待發!


    衝在最前麵的自然是七阿哥了,他平日裏最喜歡的就是打獵,沒事就帶上家奴前往獵場打獵。


    放眼遠眺,山巒連綿起伏,鬱鬱蔥蔥。山腳下,風兒拂過,空氣中彌漫著一縷縷花香。 在這樣的景色中,打獵,騎馬自然是一種享受,然後,阿哥們卻在正在比賽,好不緊張與刺激,何況這樣的比賽,似乎關係著他們的命運。


    永琪騎在馬背上,搖搖晃晃,他隱隱約約感覺得今天的馬兒似乎不太對勁,馬兒好像受到了驚嚇,跑得踉踉蹌蹌,不像往日那樣平穩!


    永琪雖然自己馬跑得不對勁,但是為了比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


    忽然,天空中飛來一陣天鵝,平日裏,五阿哥像這樣費翔的鳥類是一個一個準,他自信滿滿,拿起手中的弓箭向著天鵝射去,誰知馬兒一驚向前快速走走了幾步,永琪重心不穩,將弓箭射偏了,沒有打中。


    奔走在永琪旁邊的三阿哥永璋迎來上來,道:“哎呦!五弟,今兒的弓箭可是射得不怎麽樣呀?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三阿哥永璋幸災樂禍!


    他拿起弓箭,也朝著天空射去,隨著天鵝一聲慘叫,中了!


    三阿哥的技藝看得來坐在看台上的皇上都誇張,道:“這老三的弓箭射得可真是不錯呀!”


    李公公看著笑得眉開眼笑的皇上,道:“那可不,皇上,您是不知道,這三阿哥可勤著呢,奴才聽聞,三阿哥不僅日日報讀詩書,還勤於練劍、練騎射!果真是用心良苦呢!”


    皇上一聽李公公誇獎,更是高興道:“老三最近進步真是不小了!”摸了摸胡子,道:“難得!難得!”


    聽聞皇上這樣誇獎自己的孩子,坐在遠處的慶妃喜出望外,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誰知道高興得有點過了頭,喝茶都嗆到了。


    平日裏本來就不太待見慶妃的穎嬪依仗著皇上對自己的寵愛,道:“小人得誌!隻不過是皇上誇張一下自己的兒子而已,至於這麽高興嘛?”


    慶妃羞愧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抬頭仰望,那是一潭清澈的近乎見底的藍天,那蔚藍之中,悠閑的遊著片片雲朵,不禁抬起手指,仿佛指尖暮然間也被染成了藍色,天空是靛藍的湖,微波起漣漪。


    如此美景,真是一個好天氣!


    可阿哥們的比賽依然繼續,眾位阿哥們打完了天上的天鵝,他們騎著戰馬,已然奔馳進了一片林區,去追逐林子裏的鹿群了。


    梅花鹿圓圓的腦袋上長著一對樹杈形的鹿角,鹿角下麵藏著喇叭似的耳朵,像在偷聽周圍的動靜,隨時準備逃命似的,好不活潑亂跳。


    梅花鹿那細長的脖子,挺立著,象征著不屈,它那波浪形的腰,披著淡黃色的冬毛,真叫漂亮,四條直立的腿,似乎聚集了它全身的力量。對於這樣的獵物,自然是阿哥們喜歡的呀!所以,一走進林子裏,阿哥們就格外的幸福,看著眼前的梅花鹿,他們都已經兩眼冒金光了。


    七阿哥拿起走中的剪,朝著奔跑中梅花鹿對準,“唰”的一聲,一打一個中,那身手好得是沒話說,獵物多得連太監都拿不完,就連他身旁的三阿哥都感歎道:“七弟,今天是如有神助啊,這個精準,真是羨煞旁人啊!”


    “哪裏!哪裏!三哥過獎了!”話剛落,已經將馬騎到了另一片林區了。


    永琪看著眾位阿哥收獲如此豐盛,他看著自己寥寥的獵頭,內心頗為不安,心想,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騎射,馬兒竟然如此不對勁!他心想,是不是有人對自己的馬做了手腳?他越想越不對勁!


    永琪騎在戰馬跑到一群梅花鹿跟前,正當他拿起腰間的弓箭準備發射的時候,忽然戰馬像是瘋了一樣快速得朝著亂草叢中跑去,無論永琪怎麽樣使勁都拉不住!


    永琪本想將戰馬扔下,自己獨自跳下來,可是他想了想,覺得那是自己心愛的戰馬,可不能讓它就這樣灰灰湮滅,他一定要弄個究竟!


    可是戰馬跑得太瘋狂,太急速,一會穿到叢林中,一會又踩到了亂世子上,害得永琪搖搖晃晃,差點摔下馬。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發花。永琪被刺得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他不知所措,有點暈頭轉向了。


    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紫檀的香味,彌漫在春日,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影。


    忽然,戰馬奔跑到一片亂石坡上,可能是石子刺得馬蹄太痛,戰馬一高一低,跳上跳下,像瘋了一樣,突然,空中傳來“啪”得一聲,永琪被摔在半空中,永琪用輕功騰飛,用力一蹬,站在一個石墩上,可是,永琪用力過猛,石墩斷了,永琪來不及閃躲,腳趾插到了石頭縫中,斷了。


    永琪一聲慘叫,傳到了遠處,傳到了皇上的耳邊。


    皇上聽聞,道:“這是什麽聲音?”


    李公公無言以對,道:“奴才不知!”


    皇上道:“快去查一下!”


    永琪的腳趾被石頭掰斷,刺破了傷口,流了一片鮮紅。


    停滯的時光,死寂的黑夜,誰都不願麵對。殘酷的現實不允任何人消耗時光,不管曾多無孤獨無助,不管曾經如何傷痕累累,終有一天必需自己走出黑暗,站在陽光下將自己暴曬,經曆風吹雨打,是人生的必經之路。盡管人群擁擠,每個人都是沉默的,孤獨的。永琪受傷,獨自一個人坐在石頭上,望著眼前的一片孤寂,尋尋覓覓!


    驀然回首時,都可以看得到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我們常常為錯過一些東西而感到惋惜,但其實,人生的玄妙,常常超出你的預料,無論什麽時候,你都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堅持,努力,勇敢追求,風景變幻,人世無常,順其自然的力量,就這樣突然的把驚喜帶到你的世界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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