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談判在佛郎機國遠方號帆船船廳之中進行。</p>
本來定好的時間是辰時初刻開始，然而汪鋐和柳潭帶著十餘名隨從到了巳時才上船，而且衣衫不整，滿頭大汗的坐在了幾名佛郎機國衣衫整齊的談判使者麵前。</p>
佛郎機眾人眼中冒火，見汪鋐等人毫無愧疚之意，阿索爾伯爵出言嘲諷了起來。</p>
“貴國辦事，都是這麽拖遝的麽？談判大事，約好的時間，你們怎麽到了這時候才到？莫不是睡過了頭，做了美夢起不來了。”</p>
汪鋐用布巾擦著汗，滿不在乎的道：“我們不是來了麽？著什麽急？你們閑著沒事，我們可是事情多。一大早，我們便操練兵馬，負重行軍十裏，又練刺殺衝鋒之陣。你以為我們很閑麽？我們可是忙裏偷閑趕來的。”</p>
坎貝爾副使怒道：“這麽說，我們倒要感激各位賞光蒞臨咯？”</p>
汪鋐擺手道：“那倒也不必。趕緊的，咱們快些談。談成談不成都快些。我可不習慣坐在這裏耍嘴皮子。咱們大明人，講究的便是實力上見真章。練兵打仗比什麽都要緊。”</p>
阿索爾怒道：“你的意思是，今日這談判大事，還比不上你們練兵重要？那還談什麽？不必談了便是。”</p>
柳潭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叫道：“那感情好，這可是你們說的。是你們跑來跟我們談判，可不是我們求著你們來的。我和汪大人可都沒想著和你們談判。你說不談，那最好。汪大人，咱們可以撤了，一身汗。他娘的，正月裏還這麽熱，這鬼地方。”</p>
汪鋐點頭道：“好，明日正月十五，我還得去布置明日上元節給兄弟們加餐呢。你說是甜味的元宵好，還是鹹味的元宵好？”</p>
“那當然是鹹味的好，包了肉餡的，一咬滿口流油。”</p>
“那可不成，那是你們北方的元宵，我們南方人愛吃芝麻糖水餡的。軍中南方兄弟可也不少。霍世鑒那小子要是沒甜元宵吃，不得罵街？”</p>
兩人自顧說話，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完全將佛郎機眾人視如無物。</p>
阿索爾和坎貝爾等人氣的臉色青白，正不知如何發泄之時，一直端坐的海倫娜開口了。</p>
“尊敬的汪將軍柳將軍，你們的公爵大人對此次談判極為重視。事實上正是他通過我佛郎機國亞瑟主教傳達了你們大明帝國希望和我佛郎機國談判的意圖，我佛郎機國上下慎重考慮之後才派我們來談判的。二位將軍如此怠慢此事，不知你們公爵大人會不會同意你們這麽做。被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懲罰二位。”</p>
汪鋐和柳潭在船廳門口停住了腳步。</p>
汪鋐道：“是哦，柳兄弟，咱們這一走，公爺那邊怎麽交代？”</p>
柳潭道：“是佛郎機人說不談的，幹我們什麽事？”</p>
“我們談。”坎貝爾伯爵叫道。</p>
汪鋐回頭看了一眼，攤手道：“完了，他們要談，卻沒理由了。”</p>
柳潭道：“那就談唄，還能如何？我可不想挨罵。”</p>
兩人又走了回來，在長桌旁重新落座。</p>
汪鋐道：“海倫娜小姐，那便談判吧。我家國公爺提出的方案你們也都知道了，你們同意不同意？一句話的事情。”</p>
海倫娜心中覺得好笑，這二位都是領軍打仗的，似乎根本不懂談判。那個冤家是故意讓這兩個人來搗亂的。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誤會了自己，會不會真的生自己的氣。自己現在可是身不由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p>
“二位將軍，不要著急。關於貴國公爵大人提出的方案，我佛郎機國上下經過討論，總體上是認可的。但是我們有些附加的條件需要你們同意。如果你們同意我們的附加條件的話，那麽談判很快便會結束，二位將軍也不必在這裏苦熬了。”海倫娜沉聲道。</p>
汪鋐道：“條件？你們還有附加條件？”</p>
海倫娜道：“當然有條件，兩國商談，各取所取。我們佛郎機國自然需要得到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條件。這樣，便是一個平等互利的條約。”</p>
汪鋐點頭道：“說來聽聽。”</p>
海倫娜道：“我國提出如下幾項條件。第一，貴國同我國發生了戰爭，貴國以偷襲和狡詐的方式贏得了戰爭，占領了我佛郎機國的十幾處港口。這種行為，甚為卑劣。我佛郎機國皇帝陛下和全體臣民以及教會，要求你們對此做出正式的道歉。”</p>
汪鋐和柳潭兩人張大嘴巴，互相對視了一眼，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p>
“哈哈哈，柳將軍，聽到沒有？我沒聽錯吧？我們以偷襲和狡詐的方式贏得了戰爭？我們要向他們道歉？”</p>
柳潭笑道：“你沒聽錯，我也沒聽錯，不過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p>
“啪”的一聲，桌子震動了一下，發出響聲。汪鋐和柳潭兩人轉頭看去，隻見對麵佛郎機人都怒目而視的瞪著自己兩人。顯然覺得是受到了羞辱。</p>
“二位覺得很好笑麽？你們難道不是不宣而戰，用盡詭計，這不是偷襲？”坎貝爾副使冷聲道。</p>
“你要這麽說，那倒確實是如此。不過，道歉是不可能的。我大明出兵和你們作戰，是你們挑釁在先。你們怕是沒想到我們會出兵打你們。如果說，我們需要向你們道歉的話，那麽你們先為在我大明海岸做的那些事道歉。你們侵占我島嶼，綁架販賣我大明百姓，殘害我大明百姓。是你們先惹了我們。你們這是倒打一耙。若不是我大明護國公決定懲罰你們，你們怕是還在我大明沿海橫行霸道，肆無忌憚。什麽叫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你們。”汪鋐收起笑容，冷聲喝道。</p>
“我們隻是去做生意的，不是去冒犯你們的，至於出了那些事，都是領軍的軍官和士兵們私底下的行為，我佛郎機國國王和貴族們全不知情。那是個人行為，怎能上升到國家之間？這是兩碼事。”阿索爾冷聲道。</p>
柳潭冷笑道：“我們國公爺果然說的沒錯，他說你們都是一群狡詐而無恥之人，一定會變著法子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果然如此。這會子說是個人行為了？聽說你們佛郎機人家中充斥了東方來的奴隸。一名東方少女，在你們佛郎機國可以花八十個金幣買到。一名東方健仆可以花五十個金幣買到是不是？倒要問問你們，你們買賣這些東方來的奴隸的時候，難道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天上掉下來的不成？你們還有臉要我們道歉？你們沒本事打輸了，還有臉要我們道歉？虧你們想得出來。這要是你們勝了，那還了得？要點臉吧，虧你們還敢提這個條件，真是笑死人了。”</p>
坎貝爾和阿索爾兩人氣的臉都青了。之所以提出這個道歉這個條件，其實便是為後麵要提出的條件鋪墊。要讓大明帝國承擔過錯方的地位，接下來便可以提出由此而衍生的一些要求。</p>
坎貝爾和阿索爾是貴族中巧舌如簧特別能詭辯之人，本以為這兩位明朝將軍笨嘴拙舌，會被己方說的啞口無言。結果這兩個家夥伶牙俐齒，口才甚好。甚至知道自己佛郎機國人口市場上的東方奴隸的價格。那說明他們知道其中內幕，都是貴族們通過各地的港口駐軍，勾結商賈進行販賣人口的勾當的。這事兒不宜再繼續討論下去，否則恐怕連除了大明的各處販賣人口的事情都要抖落出來。</p>
</p>
“你們也沒比我們好多少。你們奪走了我們的港口，接下來還不是要從這些地方掠奪財富？”阿索爾忍不住反駁道。</p>
“可是我們沒有為自己掩飾啊？我們沒要你們道歉什麽的啊？我們可沒你們那麽虛偽狡詐。又當表子又立牌坊。”汪鋐冷笑道。</p>
海倫娜皺著眉頭道：“好了，這件事便不要討論了。那麽這個條件，你們是不會答應的是麽？不會道歉的是麽？”</p>
汪鋐笑道：“你們的國王先向我們道歉，我們便向你們道歉。大家互相道歉。”</p>
海倫娜轉頭嘰裏咕嚕跟兩位副手說了幾句話，沉聲道：“這第一條可以暫且擱置，不在討論。現在說第二個條件。鑒於你們的行為嚴重損害我佛郎機國的利益，我佛郎機國上下要求你們給予賠償。我們也不要你們的銀子，我們希望你們用我們指定的貨物作為抵押，賠償我們遭受的損失。我們希望你們用十艘戰船作為你們擊沉我們東方艦隊的賠償。”</p>
汪鋐和柳潭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他們本來不知道談判是這麽歡樂的事情，但現在，他們甚至非常期待接下來還有什麽離奇的條件了。這幫佛郎機人真是瘋了，自以為是到了極點。到了這時候，還想著這些美事。</p>
“海倫娜小姐，繼續說你們的條件，不必這麽一條條的說，一起說出來，我們好一並答複。”汪鋐一本正經的道。</p>
海倫娜點頭道：“也好。我國對貴國提出的第三個條件是，貴國羈押的我佛郎機國戰俘僑民近兩千餘人，以及部分我東方艦隊戰船，當無條件釋放和歸還。既然是要締結和平之約，這便是誠意的行為。”</p>
“我們的第四個條件是。貴國張公爵提出的方案中，關於未來裏斯本港口作為中轉港口的貿易稅收的稅率問題，我方認為，你們東方來的船隻貨物的稅收當由我們佛郎機國製定，而非張公爵說的那樣，和東方諸港口一視同仁。這是我們佛郎機國的權利。入港船隻和貨物的管理之權和稅收之權跟你們無關。相反，我們要求我佛郎機國貨船經由中間港口的停泊必須免征稅收。還有，過好望角之後的東方商船需要得到護航，護航的費用必須如實繳納。我佛郎機國的商船的這筆費用必須減免。這麽做是為了彌補我們丟失了東方港口的損失。”</p>
“第五條，我們希望能在滿剌加開辟一處新港口。我們看中了龍牙門那裏，我們希望建立一個中轉港口。當然，是和平駐軍和護航的港口。這是為了兩國更好的通暢的進行貿易。畢竟，這條航道是東西方的航道，你們不能獨占，那也太不公平了。”</p>
海倫娜一口氣將剩下的幾個要求全部都提了出來。汪鋐和柳潭坐在那裏，臉上開始還隻是微笑，聽到最後，兩人的嘴巴都咧到耳後了。</p>
本來定好的時間是辰時初刻開始，然而汪鋐和柳潭帶著十餘名隨從到了巳時才上船，而且衣衫不整，滿頭大汗的坐在了幾名佛郎機國衣衫整齊的談判使者麵前。</p>
佛郎機眾人眼中冒火，見汪鋐等人毫無愧疚之意，阿索爾伯爵出言嘲諷了起來。</p>
“貴國辦事，都是這麽拖遝的麽？談判大事，約好的時間，你們怎麽到了這時候才到？莫不是睡過了頭，做了美夢起不來了。”</p>
汪鋐用布巾擦著汗，滿不在乎的道：“我們不是來了麽？著什麽急？你們閑著沒事，我們可是事情多。一大早，我們便操練兵馬，負重行軍十裏，又練刺殺衝鋒之陣。你以為我們很閑麽？我們可是忙裏偷閑趕來的。”</p>
坎貝爾副使怒道：“這麽說，我們倒要感激各位賞光蒞臨咯？”</p>
汪鋐擺手道：“那倒也不必。趕緊的，咱們快些談。談成談不成都快些。我可不習慣坐在這裏耍嘴皮子。咱們大明人，講究的便是實力上見真章。練兵打仗比什麽都要緊。”</p>
阿索爾怒道：“你的意思是，今日這談判大事，還比不上你們練兵重要？那還談什麽？不必談了便是。”</p>
柳潭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叫道：“那感情好，這可是你們說的。是你們跑來跟我們談判，可不是我們求著你們來的。我和汪大人可都沒想著和你們談判。你說不談，那最好。汪大人，咱們可以撤了，一身汗。他娘的，正月裏還這麽熱，這鬼地方。”</p>
汪鋐點頭道：“好，明日正月十五，我還得去布置明日上元節給兄弟們加餐呢。你說是甜味的元宵好，還是鹹味的元宵好？”</p>
“那當然是鹹味的好，包了肉餡的，一咬滿口流油。”</p>
“那可不成，那是你們北方的元宵，我們南方人愛吃芝麻糖水餡的。軍中南方兄弟可也不少。霍世鑒那小子要是沒甜元宵吃，不得罵街？”</p>
兩人自顧說話，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完全將佛郎機眾人視如無物。</p>
阿索爾和坎貝爾等人氣的臉色青白，正不知如何發泄之時，一直端坐的海倫娜開口了。</p>
“尊敬的汪將軍柳將軍，你們的公爵大人對此次談判極為重視。事實上正是他通過我佛郎機國亞瑟主教傳達了你們大明帝國希望和我佛郎機國談判的意圖，我佛郎機國上下慎重考慮之後才派我們來談判的。二位將軍如此怠慢此事，不知你們公爵大人會不會同意你們這麽做。被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懲罰二位。”</p>
汪鋐和柳潭在船廳門口停住了腳步。</p>
汪鋐道：“是哦，柳兄弟，咱們這一走，公爺那邊怎麽交代？”</p>
柳潭道：“是佛郎機人說不談的，幹我們什麽事？”</p>
“我們談。”坎貝爾伯爵叫道。</p>
汪鋐回頭看了一眼，攤手道：“完了，他們要談，卻沒理由了。”</p>
柳潭道：“那就談唄，還能如何？我可不想挨罵。”</p>
兩人又走了回來，在長桌旁重新落座。</p>
汪鋐道：“海倫娜小姐，那便談判吧。我家國公爺提出的方案你們也都知道了，你們同意不同意？一句話的事情。”</p>
海倫娜心中覺得好笑，這二位都是領軍打仗的，似乎根本不懂談判。那個冤家是故意讓這兩個人來搗亂的。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誤會了自己，會不會真的生自己的氣。自己現在可是身不由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p>
“二位將軍，不要著急。關於貴國公爵大人提出的方案，我佛郎機國上下經過討論，總體上是認可的。但是我們有些附加的條件需要你們同意。如果你們同意我們的附加條件的話，那麽談判很快便會結束，二位將軍也不必在這裏苦熬了。”海倫娜沉聲道。</p>
汪鋐道：“條件？你們還有附加條件？”</p>
海倫娜道：“當然有條件，兩國商談，各取所取。我們佛郎機國自然需要得到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條件。這樣，便是一個平等互利的條約。”</p>
汪鋐點頭道：“說來聽聽。”</p>
海倫娜道：“我國提出如下幾項條件。第一，貴國同我國發生了戰爭，貴國以偷襲和狡詐的方式贏得了戰爭，占領了我佛郎機國的十幾處港口。這種行為，甚為卑劣。我佛郎機國皇帝陛下和全體臣民以及教會，要求你們對此做出正式的道歉。”</p>
汪鋐和柳潭兩人張大嘴巴，互相對視了一眼，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p>
“哈哈哈，柳將軍，聽到沒有？我沒聽錯吧？我們以偷襲和狡詐的方式贏得了戰爭？我們要向他們道歉？”</p>
柳潭笑道：“你沒聽錯，我也沒聽錯，不過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p>
“啪”的一聲，桌子震動了一下，發出響聲。汪鋐和柳潭兩人轉頭看去，隻見對麵佛郎機人都怒目而視的瞪著自己兩人。顯然覺得是受到了羞辱。</p>
“二位覺得很好笑麽？你們難道不是不宣而戰，用盡詭計，這不是偷襲？”坎貝爾副使冷聲道。</p>
“你要這麽說，那倒確實是如此。不過，道歉是不可能的。我大明出兵和你們作戰，是你們挑釁在先。你們怕是沒想到我們會出兵打你們。如果說，我們需要向你們道歉的話，那麽你們先為在我大明海岸做的那些事道歉。你們侵占我島嶼，綁架販賣我大明百姓，殘害我大明百姓。是你們先惹了我們。你們這是倒打一耙。若不是我大明護國公決定懲罰你們，你們怕是還在我大明沿海橫行霸道，肆無忌憚。什麽叫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你們。”汪鋐收起笑容，冷聲喝道。</p>
“我們隻是去做生意的，不是去冒犯你們的，至於出了那些事，都是領軍的軍官和士兵們私底下的行為，我佛郎機國國王和貴族們全不知情。那是個人行為，怎能上升到國家之間？這是兩碼事。”阿索爾冷聲道。</p>
柳潭冷笑道：“我們國公爺果然說的沒錯，他說你們都是一群狡詐而無恥之人，一定會變著法子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果然如此。這會子說是個人行為了？聽說你們佛郎機人家中充斥了東方來的奴隸。一名東方少女，在你們佛郎機國可以花八十個金幣買到。一名東方健仆可以花五十個金幣買到是不是？倒要問問你們，你們買賣這些東方來的奴隸的時候，難道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天上掉下來的不成？你們還有臉要我們道歉？你們沒本事打輸了，還有臉要我們道歉？虧你們想得出來。這要是你們勝了，那還了得？要點臉吧，虧你們還敢提這個條件，真是笑死人了。”</p>
坎貝爾和阿索爾兩人氣的臉都青了。之所以提出這個道歉這個條件，其實便是為後麵要提出的條件鋪墊。要讓大明帝國承擔過錯方的地位，接下來便可以提出由此而衍生的一些要求。</p>
坎貝爾和阿索爾是貴族中巧舌如簧特別能詭辯之人，本以為這兩位明朝將軍笨嘴拙舌，會被己方說的啞口無言。結果這兩個家夥伶牙俐齒，口才甚好。甚至知道自己佛郎機國人口市場上的東方奴隸的價格。那說明他們知道其中內幕，都是貴族們通過各地的港口駐軍，勾結商賈進行販賣人口的勾當的。這事兒不宜再繼續討論下去，否則恐怕連除了大明的各處販賣人口的事情都要抖落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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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沒比我們好多少。你們奪走了我們的港口，接下來還不是要從這些地方掠奪財富？”阿索爾忍不住反駁道。</p>
“可是我們沒有為自己掩飾啊？我們沒要你們道歉什麽的啊？我們可沒你們那麽虛偽狡詐。又當表子又立牌坊。”汪鋐冷笑道。</p>
海倫娜皺著眉頭道：“好了，這件事便不要討論了。那麽這個條件，你們是不會答應的是麽？不會道歉的是麽？”</p>
汪鋐笑道：“你們的國王先向我們道歉，我們便向你們道歉。大家互相道歉。”</p>
海倫娜轉頭嘰裏咕嚕跟兩位副手說了幾句話，沉聲道：“這第一條可以暫且擱置，不在討論。現在說第二個條件。鑒於你們的行為嚴重損害我佛郎機國的利益，我佛郎機國上下要求你們給予賠償。我們也不要你們的銀子，我們希望你們用我們指定的貨物作為抵押，賠償我們遭受的損失。我們希望你們用十艘戰船作為你們擊沉我們東方艦隊的賠償。”</p>
汪鋐和柳潭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他們本來不知道談判是這麽歡樂的事情，但現在，他們甚至非常期待接下來還有什麽離奇的條件了。這幫佛郎機人真是瘋了，自以為是到了極點。到了這時候，還想著這些美事。</p>
“海倫娜小姐，繼續說你們的條件，不必這麽一條條的說，一起說出來，我們好一並答複。”汪鋐一本正經的道。</p>
海倫娜點頭道：“也好。我國對貴國提出的第三個條件是，貴國羈押的我佛郎機國戰俘僑民近兩千餘人，以及部分我東方艦隊戰船，當無條件釋放和歸還。既然是要締結和平之約，這便是誠意的行為。”</p>
“我們的第四個條件是。貴國張公爵提出的方案中，關於未來裏斯本港口作為中轉港口的貿易稅收的稅率問題，我方認為，你們東方來的船隻貨物的稅收當由我們佛郎機國製定，而非張公爵說的那樣，和東方諸港口一視同仁。這是我們佛郎機國的權利。入港船隻和貨物的管理之權和稅收之權跟你們無關。相反，我們要求我佛郎機國貨船經由中間港口的停泊必須免征稅收。還有，過好望角之後的東方商船需要得到護航，護航的費用必須如實繳納。我佛郎機國的商船的這筆費用必須減免。這麽做是為了彌補我們丟失了東方港口的損失。”</p>
“第五條，我們希望能在滿剌加開辟一處新港口。我們看中了龍牙門那裏，我們希望建立一個中轉港口。當然，是和平駐軍和護航的港口。這是為了兩國更好的通暢的進行貿易。畢竟，這條航道是東西方的航道，你們不能獨占，那也太不公平了。”</p>
海倫娜一口氣將剩下的幾個要求全部都提了出來。汪鋐和柳潭坐在那裏，臉上開始還隻是微笑，聽到最後，兩人的嘴巴都咧到耳後了。</p>